《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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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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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窗户边,夏儿白着一张脸,正哆哆嗦嗦的也瞧着她,颤着声音喊了句:“姑……姑娘……”

122被戏弄的关元鹤

慧安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瞧见关元鹤,登时便愣住了,瞧了瞧站在窗口边上吓得面色惨白的夏儿,便又回头愣愣地瞧着关元鹤。她兀自眨巴了两下眼睛,还是不能消化一下子瞧见他的事实,回想一下只觉从昨夜到今晨的事都像做梦一样!

直到关元鹤骤然收了收抚在慧安腰间的手,慧安才吃疼之下猛然回过神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此人的突然出现和他此刻的暴怒。只这回过神却是叫她当即便面色微白,被关元鹤搂住的身子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慧安被他阴沉的目光盯着,只觉面皮迅速地升了温,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这便本能地低了头,余光却瞧见脚边躺着地上的绳索,只觉得那东西碍眼的紧,仿似它就是为了躺在那提醒她方才的爬窗之举。

一个大家闺秀,在外面呆了一夜,天亮还爬墙回来,丫头们还帮着打掩护。天知道她这一辈子也就干了这一回,可关元鹤不会就觉着这事她是驾轻就熟,这两年不定总是做吧?这事说出去也算是惊世骇俗了,更何况她做下此事,竟还叫关元鹤这未来的夫君给撞个正着,这可是房漏偏遭阴雨天啊!只这里虽说是临时的安置处,但也算的上是她如今的闺房了,关元鹤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啊?

慧安头皮发麻,腰身被关元鹤一双大掌勒的生疼,却也不敢开口呼喊,只低着头瞧着脚尖,心中发急。

关元鹤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猛然便拽住了她身上的外裳,那领口处还粘着血迹。他的眼睛就又眯了眯,因面色沉冷而显得越发如刀剑般横着的眉梢高高扬起。慧安被他拽住襟口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吓得一哆嗦,匆忙着抬头用一双盈盈眼眸可怜兮兮地瞧着关元鹤,可那人却视而不见,慧安只闻斯拉一声,她身上的外衣便被关元鹤扯了开去,漏出里面的中衣和一大片肌肤来。

脖颈处一凉,慧安惊的睁大了眼睛,抬手便拽住了关元鹤的衣襟,声音细弱的道:“夏儿……还在呢。”

慧安是想着自己爬墙被当场逮住,算是硬气不来了,但关元鹤私闯她的闺房,这却也是于理不合啊,自己没法子发火,但是夏儿你身为姑娘我的贴身服侍,你应该跳出来维护姑娘我才对啊。

故而她才这么喊了一句,可谁知她话音刚落,关元鹤就冷着脸盯着了夏儿一眼,沉声道:“出去!”

夏儿本在床上躺着战战兢兢地装慧安,可谁知下一刻屋中就多了一人,竟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瞧见是关元鹤,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差点没叫出声来。而关元鹤见床上躺着的竟是她,当即那脸沉的夏儿想想都觉着怕。她当时吓得爬下床,正不知该如何交代,慧安偏就这会子和关元鹤几乎前后脚的从窗户爬了进来。这两年夏儿几人早知慧安对关元鹤的那点心思,加之两人又定了亲,故而她们早拿关元鹤当主子看了,加之她也算半个军人,当初的军营那阵子,关元鹤已闯出了名声,她们对关元鹤的敬仰之情实际上早已在那时候扎了根。故而此刻关元鹤一盯来,开口下令,夏儿别说想着维护慧安了,还着就没想着应该留下,当即她就如蒙大赦从床边的春凳上拽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撒腿就往外跑。

慧安瞧见夏儿竟这般不济事,当即便气的直想跺脚。

只她这会子才发现,夏儿方才竟只穿了一件里衣,而这屋中的床铺却是展着的,只怕方才夏儿在床上躺着装她,可不想关元鹤竟闯了进来。那他也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可是因为担心她出了事,这才专门过来一探?慧安想着这些,心中又是一阵跳动,蜜蜜的漾起一丝甜蜜来。

夏儿出了屋,待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慧安便抖了抖身子,缩着小肩膀低着头不吭声了。关元鹤却将手一挥,直接将慧安身上那件染血的外裳给撕成了两片,目光锐利的盯着她,见里面未曾染血,这才冷哼了一声。慧安便诺诺地道:“不是我的血……你莫担心,我……”只她的话没有说完,抬头便见关元鹤一脸沉肃的模样,她那话便断了音儿,有些拿不定他到底是在担心自己呢还是在查探怀疑什么!

慧安不说话,屋中的气氛便有些沉闷,只这沉闷未曾持续多久便被外面春儿的声音打断:“夏儿,叶夫人来瞧姑娘了,姑娘还睡着吗?”

出了这种事情,又是在叶伯昌的地界上,叶夫人于情于理都得来看慧安,这也是礼数,而慧安若是拒而不见却是托大,是失礼了,更何况先前春儿还挡了来请脉的大夫。这事如今不会怎样,最多那叶夫人对慧安生出些微议罢了,但来日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去,再被联想到她拒而不见叶夫人的事,却是要坏事的。所以慧宝这会子是一定要出去转上一圈的,也得叫人瞧见她是在这屋子里的,不然以后真不定会被人编排什么话。

所以慧安听到外头春儿的声音便乞求的瞧向关元鹤,关元鹤见她还知道着急,便松了手大步行至床边坐了下去。目光却是盯着慧安,慧安被他瞧的不自在,面颊红透。

只关元鹤这态度,也分明是允她出去的意思,他还愿意护着她,这便说明他还是要娶自己的!慧安心下稍定,在关元鹤有如实质的目光下,缓缓脱下被扯裂的外裳,又走至橱柜胡乱取了一套衣裳,这便唤了春儿,道:“请叶夫人先到花厅稍候。”

春儿应了一声下了楼,夏儿又推门进来屋,伺候慧安进了净房,收拾了一番,这才低着头跟着慧安出了屋,房门被带上,慧安只觉大松了一口气,那股一直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才稍稍放下。

她一面往楼下走,一面听夏儿低着声音道;“当时情况太乱,奴婢们被马群一冲再寻姑娘时,姑娘却已不见了。后来恰好遇到郕王的侍卫队,有他们帮忙,那伙刺客气势才算弱了,待马队安置下来,官兵也就赶到了。奴婢们遍寻姑娘不到,春儿说似乎听到姑娘唤了声王爷一声,奴婢们心想兴许姑娘和王爷在一起,就不敢声张姑娘失踪了。这便商量了一番,沈景和沈影去寻姑娘,奴婢们仍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伪装成姑娘还在的样子。奴婢在车中换了姑娘的衣裳又挽了发,待被护送着进了这院子,就装着受了惊吓腿脚发软,埋着头被春儿和秋儿扶进了屋,应是没人瞧出端倪来。后来关将军便来了,奴婢还没能交代姑娘的去向,姑娘便回来了。”

慧安却是脚步一顿,郕王恰好在青屏山,关元鹤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并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不可能是专门赶过来瞧她的……方才他那样子,倒似担忧她,这才来此相探,担忧她?难道他早先就知道昨夜会出事?

慧安想着,便又瞧向夏儿:“你说马队后来恰好碰上了郕王的侍卫队?”夏儿点头,道:“是啊,好在如此,要不然那些刺客还没那么容易就撤退呢。”慧安便又追问道:“郕王为何会在青屏山啊? ”

夏儿笑道:“姑娘也知道,这位老王爷是皇上的嫡亲皇叔,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终年都在大辉各处游山玩水,通常连皇上都寻不到他。老王爷又极爱鹰枭之物,这回来青屏山却是听说这里有一种鹰,身形巨大,极为不凡,这才亲自猎鹰来了。”

慧安闻言心中一紧,目光闪了闪却没再说话,只点了点头,便快步下了楼。

那叶夫人只是来进礼数,带了不少压惊的补品,慧安陪着她吃了一盏茶,她便笑着告了辞。沐浴的热水早已备好,慧安上楼匆匆洗漱了一番,叫夏儿给她绞干了头发又挽了个篆儿,这才穿戴整齐回了屋。这一来一回已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而屋中关元鹤却还是那样四平八稳地坐在床榻上,见她进来也未说话,只又用他那一双锐利的目光盯着她。

慧安方才已想的清楚,为今只有他问什么自己就坦言什么,再施些温柔攻势方是上策,这事被他凑巧撞上也不全是坏事。此事瞒的住倒还罢,若然将来有个什么风言风语再传到了关元鹤的耳朵中,却是要出大事的,倒不如如今被他撞破,说了清除明白的好,反正她是问心无愧的。而且这事也不会怨她,他难道就没一点错吗?

慧安这般想着,便迎上关元鹤的目光,缓步过去,在他身边站定,目光温柔又细密地落在他面上,糯着声音道:“你怎黑了这么多,这两年很辛苦吧?”

慧安这一瞧目光中还真满含心疼,关元鹤瞧着和两年前变了许多,原先如玉的肌肤或许是因为北边的风沙的缘由呈现一种古铜色,但是肤质还是极好,细腻而平滑。只这古铜色的肌肤却将他原本就刚棱有力的轮廓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宽阔的额头,高耸的鼻梁,坚毅的下巴,紧抿的嘴唇,嘴角的线条坚硬无比,好像是被定格住一般,显示着他此刻的不为所动。

发现自己的温柔攻势完全没用,慧安心中就有些泄气。

只关元鹤怎么可能全然不受影响,两年未见,如慧安这个年纪的女子是变化最大的。如今的她已非两年前的模样,面庞赫然长开了许多,身体更是犹如吸收了充足阳光雨露的花朵一般,由花骨朵一下子盛放开来,方才将她从窗棂上抱下来,那玲珑的腰身和胸前的曲线已经叫关元鹤极为吃惊,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如今瞧着她那张犹自还带着水汽,绯红如同熟透的红果般美丽面庞,这样的感觉便更加强烈,瞧着她冲自己笑,瞧着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说着关切的话,他只觉得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诉之不清的风姿,说不上有什么特别,但就是直直抓住他的心,叫他有些狂躁起来,只想将她搂进怀中狠狠的吻她。

只他终究还记得自己此刻还在暴怒之中,竭力揭制住将慧安拉入怀中的冲动,使得他浑身的肌肉都倏然紧绷了起来。只瞧着慧安眸光中闪过一丝失落,他那一张冷脸却到底有些绷不住了,沉着声音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唤沈景来问?” “慧安本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正无措,闻言她猛地抬头瞧着关元鹤脸上便带上了愉悦的笑容,只要他开口便好。

若然他真要唤沈景问话,方才干什么去了,还能等到现在?慧安心知他是刻意板着脸,只怕心中已消了些气,一喜之下,也不敢笑出来,只拼命忍着,急切地道:“你也知道昨夜在青屏上了出了事,当时马群一惊便将整个马队彻底冲散了,我和夏儿几个也被隔了开来,当时我离秦王殿下很近,所以……”

后来她给李云昶处理了伤口,还和他呆了一夜,这些话慧安却是不能亲口说出来的,她不说关元鹤也自是会知道。慧安不是傻子,也知两个人在一起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心知肚明便好,说出来却会成刺,故而她很果断的停了话,咬了咬下唇,便忐忑的瞧着关元鹤,眼眶红红的道:“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关元鹤瞧慧安因自己的一个神情忽喜忽愁,心中便受用的紧,那气便又消了一些,瞧着慧安眼眶红红的说出这话,当即那心就跳了跳,险些真绷不住脸败下阵来。只想着自己担忧她,特意爬窗进来瞧她,结果却看到躺在床上装病的夏儿,再想到慧安和李云昶呆在一起一整夜,关元鹤心里就抓心抓肺的难受,那气就又涌上来了。

慧安见他神情分明松动了一下接着却目光比先前更冷,一双眼睛更是翻腾着凛冽的巨浪锁着自己,她便生了些怯意,心只想着方才自己稍稍软一些,他便明显气弱了。慧安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得意和甜蜜来,这便干脆泪珠子一滚,哭着道:“你嫌弃我了?真不愿娶我了吗?”

关元鹤见她嘤嘤的哭了起来肩头不停抖动,便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来。那夜他当时没觉着怎么,后来每每想起那夜却是心痒难耐又愧疚感动。一方面感动慧安对他的纵容,也越发知道她对自己的爱意和信任,另一方而却也因自己那夜的孟浪而感到愧疚,尤其是那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却又离了京,留她一个想来也是担惊受怕的。慧安现在如此问他,是不是这两年来心中一直担心自己会不要她了?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关元鹤的心便隐隐作疼了起来。瞧着慧安越哭越伤心,脑中便不期然闪过那夜他吻去她脸上泪珠儿的场景。那泪涩涩苦苦的却又甜甜的,还有那小腰……那白玉一样的胸部,那么神奇的又绵软又紧挺,还有那下头更好,裹着他的手指又湿又热……关元鹤这一想,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人都端坐不了,有些难受地挪动了一下,干脆探手便将慧安猛地拽进了怀中,令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住方才就有些舍不得松手的曼妙腰身。

慧安惊呼了一声,眼泪便不再流了,有些傻傻地瞧向关元鹤,心中想着他这是不是不生气了?

关元鹤似乎不满意她的走神,手臂一紧,慧安便几乎整个上身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柔软含香的曼妙身躯较之两年前更加突兀有致,已充满了女人的妖媚气息。那股股幽香刺激着关元鹤的神经,叫他瞧着慧安的目光幽深起来,问出的声音也愈加的低沉沙哑:“知道错了?”他问着她开口的同时却也靠近她,鼻尖几乎触碰到慧安的。慧安感受他的目光炙热起来,面颊便唰的红透,颤抖着点了点头。

关元鹤瞧她绯红了脸,这才挑眉微微挪开面颊,盯着慧安冷声又道:“错在哪里?”

慧安咬了下唇,这才道:“我不该强出头,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可你早该知道我是个蠢的……你为什么不早来!你为什么不早来啊!呜呜,你可知道昨晚我有多害怕!我怕我就那么死掉,死在乱马下,或是死在流箭下。后来保住了命却是更怕,我怕闺誉被坏掉,怕被人瞧见我和他在一处,怕你误会我,怕你不要我了。我嫁不成你怎么办!我连死都想到了,你却现在才来,还如此凶我!”

慧安一开始只是想说些好听话哄哄关元鹤,可说到最后,却真的想到了这一夜的惊险,想到了那时候心中的无限惊恐来,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抱着关元鹤便哭泣着捶打起来。

若然此刻她还不知自己被耍了,那便真成了傻子了!且不说郕王会恰好出观在青屏山这事就极为不对,只此处离雁城还有两日的路程,关元鹤却在青屏山一出事便到了这里,这就不对劲。他方才的各种神情分明都说明他早就知道这夜会出事。听夏儿的话还有一点极为不对,那些官兵去的太快了,郕王刚刚现身稳定住局面官兵便到了。是叶伯昌能力太强还是他早先便有准备?

还有昨夜李云昶怀里放着的上等金疮药和那把似乎专门为了处理伤口用的匕首 !当时她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可如今想着却是异常。李云昶可不像关元鹤,关元鹤身上习惯带着伤药那是因为他带年带兵,是极容易受伤的人,而李云昶堂堂王爷又生在京师,别说是常受伤了,就是磕着碰着都是少的,而昨夜他身上却备了药!

这次只不管事实如何,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李云昶早就知道有人要害他,还将计就计地演了一出苦肉计,那郕王十之八九就是他早先引至此处的。而她却被傻乎乎地戏弄了一晚,还差点就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清誊。这该怪李云昶戏演得太假还是该怪自己太蠢?

慧安想着关元鹤早知这事但却任由她跟着大队受着惊吓,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若然他早先就告诉她这夜会生变,她又怎会想岔了而做出傻事来。

关元鹤被慧安质问,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想通其中关节,再被她一逼问,心里还真有些愧疚,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此事本就隐秘,他没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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