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欢:嫡女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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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欢:嫡女毒后-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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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本王可算是找到一个宝了!”慕容修识趣的没追问,赞着水洛烟。

两人的交谈之中,门外再度传来了姚嬷嬷的通传,慕容修对着水洛烟点了点头,又重新在走回了屏风后。在水洛烟的示意下,王得志带着人,把王府这一年的账目悉数的放在了前厅。

账目并不多,和水洛烟想的那成山成叠的账目想比起来,显得少的可怜,她眉头微一皱,问道:“一年的账目就只有这几本吗?”

王得志顿了下,很快答道:“回娘娘的话,却只有这几本,大体都是一些支出,并无太多收入,更无任何投资盈利,自然显得少了些。”他的话,无懈可击,找不到一丝破绽。

“恩。”水洛烟随手拿起一本账目,翻了翻,看似漫不经心,又道:“王帐房,既然这一年的账目这么少,那就把王府成立初期所有的账目都送到前厅来。”

“这……”王得志突然变的有些犹豫。

“怎么?不方便吗?”水洛烟不酝不火的声音,问着王得志。

王得志凝神在思考着什么,好半天才答道:“回娘娘的话,是这样,早些年的账目,因为府里奴才的不注意,打翻了油丁,烧了些,可能不太齐全。”

烧了?水洛烟沉了会,挥挥手,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就这些就好。以后府内大小支出,都要过本宫之手。”她吩咐王得志。

“是。”王得志点头应道,但眉眼里已浮上一丝不耐,但仍顺从的退了下去。

这中间,水洛烟没再抬眼,径自低头翻看着账目。账目就如王得志所说的那般,简单的可以,除了支出外,基本无任何收入。而这侧妃完颜紫所用的数额最大。还有各房、奴才们的各种开支,就占据了大部分的支出。

这账目里,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烟儿可是看出了由头?”慕容修负手在身后,随口问道。

“这里每个月奴才的晌银都是及时发放的,但是真正到奴才手里的银子却不是这个数,别人不需过问,薄荷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中间的钱去了哪里?各房取的钱,完颜紫的数额最大,其余各房虽少,但也惊人。是藏私房钱吗?但据姚嬷嬷说,除了完颜紫的日子奢华些,别的人,也一般。这王得志,真是胆儿肥啊,奴才的钱克扣,连主子的钱都能拿来忽悠。”

啧啧声,不断的从水洛烟的嘴里传出。

这看起来没任何差错的账目,其实暗藏的玄机不少。这水氏集团本就是上市集团,假账,真账各是一笔。这之间的门道,只有自己才能看的明白。那么复杂的账目,水洛烟仔细琢磨下都能发现问题,更何况,这古文这么简单的记账方式,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出些所以然。

“烟儿有想法?”慕容修赞许的看着水洛烟,进而问着她的想法。

谁知,水洛烟眼底精光一闪,看着慕容修,问道:“这银子赚了算谁的?”

慕容修楞了下,大笑了起来,道:“烟儿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自然算烟儿的!但烟儿是要明着来,还是暗着来呢?”

水洛烟眉眼一挑,随意说道:“钱财外露招杀机。在王爷看来,臣妾是这么傻的人吗?”

“噢?”慕容修重新负手于身后,几分深思的看着水洛烟。但也没再继续深问。

对水洛烟的了解,慕容修知道,这些事,她从来都可以安排的适宜。只是,慕容修有几分好奇,水洛烟如果翻转乾坤,把这负数变成正数?但还容不得慕容修细想,水洛烟已经转回身子,看着慕容修。

“王爷?”水洛烟叫着慕容修,把纤细的手摊到了慕容修的面前,大方而直接的说道:“给银子。没银子怎么办事?”

慕容修怔了下,还来不及开口,水洛烟又道:“舍不得?不过臣妾也不稀罕。换了王得志,什么银子都有了。”水洛烟先前的话,也就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回头我会让小七拿这边的账目给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小七。有些东西,没银子行不通。烟儿再能赚银子,赶不上目前花销的速度。”慕容修回过神,答着水洛烟。

水洛烟没再说话,又把视线重新移到了账目上。突然,一行纤细的字体出现在水洛烟的视线之中,和先前所见的王得志的笔迹截然不同。水洛烟眉眼一敛,轻呢道:“姬莲娜?”

慕容修听到姬莲娜的名字时,顿了顿,随即走到了水洛烟边上,看着账目上那纤细清秀的字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

“很难吗?姬莲娜不是曾经管过一段时间王府的账目。在完颜紫还没入府以前!”水洛烟眼都没抬,直接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沉下了神色,声音突然变的有些低沉,对着水洛烟说道:“姬莲娜这个人,暂时碰不得。这里还涉及了些局势问题。姬莲娜虽然是西域王送的舞姬,但她的名义上也好歹是西域王认的义女。西域王的野心,众所皆知,送给父皇,父皇却带了几分醉意转赠到本王府上,若不出事,皆好,若有了问题,西域王则有了攻打的理由。总归是祸端。”

很难得的,慕容修和水洛烟说起了政局上的事情。这些,别说女子,甚至是自己人,慕容修偶尔也会留得三分余地,话不说死,也不说满。

“王爷?”水洛烟突然轻叫了声慕容修,站了起身,媚眼看着他,少了平日几分的调侃,更多的带了几分的复杂,手突然抚上了慕容修的脸,很温柔,也很细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才说道:“王爷也是棋子,对吗?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随时都是一个可弃的棋子。若出了意外,则可以把王爷推出去问责,那是生是死,又另当别论。皇上是用这样的方式让王爷的母妃痛,让王爷活的不自在,是这样的吗?”

那种突然窜到心头的心疼和那一分柔软的情绪,瞬间溢满了水洛烟的心。从前,她只觉得慕容修就像一只城府极深的千年老狐狸,摸不透,碰不得。而如今,她看向慕容修时,似乎看像了自己,生在水家,却是一个棋子,若想自由,就必定培蓄自己的势力,翅膀硬时,才可以展翅飞翔。

“烟儿。”慕容修没多说什么,只淡淡的唤着水洛烟的名字,把她重新搂回到了自己的怀中。顷刻间,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了水洛烟的周遭,空气中又开始漾着一丝丝的暧昧情愫。有些东西,已经悄然的变了味。

人性的本能,越是在危险的环境之中,越容易和那个与自己相似的人靠的近。那是条件反射,寻求保护的本能。

“有时,一世一生一双人,只需一眼,便能定论。”突然,慕容修磁性的嗓音说着感性的话,透在空气中,丝丝的情愫加速的升温,那层朦胧的窗纸似乎一触即破。

倚靠在慕容修怀里的水洛烟怔了下,猛然的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流光,有点费解,也有些意味深长,水洛烟没开口,慕容修也没开口,就这么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之中,却带着点点坚定。

定神看了许久的慕容修,水洛烟才淡淡的说道:“这世间,人心都能造假,何况一句话。”

“烟儿可知,这世上唯有一个东西,是造不假,骗不了人。”慕容修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搂着水洛烟,刚毅的下颚抵靠在水洛烟的脑门上,低沉的问道。

“恩?”水洛烟只发出了一个单音,安静的等着慕容修的答案。

“时间。”慕容修不卖关子,给了答案:“只有时间,不能造假。而人心,在时间中,可以看的真切。烟儿何不在这岁月里,却看清一切呢?比如,本王的心。”慕容修的话虽轻,却充满力量。

水洛烟的心跳快了一拍,突然,她轻笑了声,道:“王爷。这人心,这么值得臣妾赌一把吗?”

“若不赌?烟儿怎知最后如何?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慕容修把问题重新抛到了水洛烟的面前。

水洛烟知道自己心动了。那在静谧的时光中,不断怦然跳动的心,是她已经浇熄许久的热情与激情。似乎也就仅仅是因为慕容修一段简单的话,轻易的打开了本藏匿的极深的心扉。

她打坠入这个时空起,除了记忆里有的那一段惨烈的人生外。她何曾不是孜然一身,步步为营,步步惊心,走的哪一步不是再赌,连她在这个时空中的人生都可以赌上一段婚姻,那人心,为什么不能拿来赌。

有时,要知,前进一步,是万丈深渊,后退一步,方能是一片海阔天空。

“王爷。”许久,水洛烟终于开口叫着慕容修,道,“人心只有一颗,输了便没了。”话到于此,足矣。

慕容修岂能不明水洛烟的意思。

此时,无声胜有声。

突然,水洛烟垫起了脚尖,拉下了慕容修的脖颈,在他的错愕之中,送上了自己的樱唇,在那凉薄的唇上浅浅的印下一个吻,来不及让慕容修更深入,她又再度推开了慕容修,戏谑的说道:“就算是赌,也要臣妾来定契约。”

说完,下一秒,水洛烟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如常。就好似先前那窜腾起的暧昧情愫从不存在一般,她俯首继续看着这些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的账目。

慕容修回过神时,水洛烟早就一脸淡定。抽出一旁的空白宣纸,毛笔在上细细的写些什么。慕容修没打断水洛烟,只是疑惑的凑近了脸,看着那白纸上逐渐写上的数字,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些便是王得志一年大概能从各房及府内晌银中得到的钱财。不算不知道,算了才吓人。”水洛烟随口解释着。

慕容修接过那些写的已经有些乱的纸,只需一眼,便大概能看的明白。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遂问道:“烟儿怎知他人该得多少晌银?你来王府才几日,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摸的透。”

“从姚嬷嬷和薄荷的晌银里,估算出来的,再加上完颜紫的,大概便能算的出。又不是精准的数字。”水洛烟把这一叠的账目放到了一旁,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腰。

慕容修看着水洛烟的动作,大手却自然的放到了水洛烟的腰上,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捏着,不轻不重,让水洛烟满足的赞叹出声,损了句慕容修,道:“王爷若哪天都混不下去,伺候人估计也是一把好手。”

“贫嘴。”慕容修笑骂道,话语里尽是宠溺。

水洛烟闭着眼假寐,脑子里在飞快的转着。慕容修的动作,一下也不曾停下。水洛烟舒服的快睡过去时,突然慵懒的开口说道:“这晋王府没有女眷出门要报备之说吧?”

“烟儿是王妃,何来要报备?晋王府一向规矩不足。”慕容修给了水洛烟答案,“烟儿想做什么?”

突然,水洛烟睁开了眼,很认真的看着慕容修,这不免的让慕容修也严肃了几分。可下一秒,水洛烟的话出口时,却变的有些痞气和流氓,漫不经心的道:“王爷不是允诺臣妾,定有一日,十里红妆,江山为聘吗?那为了这大好江山,臣妾花点脑子,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说完,她轻轻笑了声,又缓慢的闭上了眼,任慕容修一片遐想。

慕容修的手仍然在捏着水洛烟的腰身,嘴角的笑意却泛滥,看着在自己怀中,闭着双眼假寐的水洛烟,眼底的温柔越发的明显。

春末,这座没有生气,落败的晋王府,似乎随着时光的推移,在一点点的注入活力,悄然发生了改变。

——

那一日后,又过去了几日。本是慕容修的书房,也却如他所说的那般,水洛烟可来去自如。她在细细翻着随后小七递来的各种账目,这才真正知晓慕容修在外的产业有多庞大,一本本复杂却又处处透着精细的账目,才是慕容修真正的底细。

“娘娘,您可别小看王爷。这晋王府只不过是个假像而已。”小七显然替自己的主子觉得自豪。

水洛烟随手放下一本账目,微抬了眼,倒是不客气的损了小七,道:“就算是假象又如何?假象里四处暗藏危机,早晚也变得血腥。这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再隐蔽的事情,不代表不透露一丝一毫。若王爷真如外面看的这般无害,宫里那些个有狼子野心的人,又何须时时刻刻的盯梢着王爷?”

几句话,水洛烟堵的小七哑口无言,自讨没趣的站在一旁,安静的等水洛烟吩咐。

水洛烟又翻了几本账后,才抬头看着小七,唤道:“小七,这些个掌柜吩咐下去,若是见到王得志,下个圈,让他以为有利可图,给套进去,血本无归。让王得志下面的那些长工们,到晋王府门口闹起来。”

“这样一来,王得志私扣王府银两的事情便曝了光,就有借口查下去了,娘娘,可是这个意思?”小七领悟的很快,连忙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小七看来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还是有些用处的嘛。”水洛烟调侃着小七。

小七的脸色变了变,深深的吐气,吸气,继续保持沉默站在一旁。不认识水洛烟前,小七觉得慕容修是个最刻薄的人,认识了水洛烟后,他深深的后悔曾经如此骂过自家主子。显然,水洛烟的刻薄比起慕容修,只有更进一步,而且是无时不刻,只要有机会,她都会损上你两句。

薄荷在一旁伺候着水洛烟,看着小七吃憋,闷闷的笑着。这晋王府自从多了水洛烟后,可真多了不少生气。但很快,薄荷的眉眼一敛,有些担心的突然开口问道:“娘娘,这侧妃被您关在柴房也有几日了,您打算就这么置之不理吗?”

完颜紫虽被关在柴房里,但这待遇也没少过。除了第一日严厉了些。第二日开始,小荷可是照着原先的完颜紫的衣食住行给伺候着。硬生生的把这柴房变成了第二个寝室。完颜紫似乎也有持物恐,笃定了有人会来帮自己一般,竟然也真安分的呆在柴房,不曾离开。

“不是不理,而是等人上门。”水洛烟淡淡的回着薄荷。

薄荷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娘娘是打算把侧妃弄出晋王府吗?”

“想多了。完颜紫背后有完颜森那老头,还有皇贵妃娘娘,哪里那么容易。奴才总觉得,这个完颜紫进府没那么单纯。”小七驳斥了薄荷的话。

“若没这么简单,小七觉得完颜紫在晋王府要什么东西呢?”水洛烟放下账本,看着小七,询问着。

小七挠挠头,半天说不上话。

“情报?又或者监视王爷?”水洛烟做着各种猜测,突然,她灵光一闪,看向了早就戴在自己手上的镯子,深思了起来,好一会,她接着说道:“这梅妃娘娘的镯子有何深意吗?”

“没有吧。奴才听王爷说过,就是梅妃娘娘生前一直带的,没入宫以前就有了,从不曾离手。一直到梅妃娘娘死了,才把这镯子交给了姚嬷嬷,姚嬷嬷在王爷懂事后,才亲自交还给了王爷。”小七皱了皱眉,把自己知道的给说了出来。

水洛烟听着小七的述说,又很仔细的看了眼已经在自己手上的镯子。如果水洛烟没有记错的话,似乎在完颜紫半夜来到西楼,自己衣衫穿的随意时,那一直藏在袖口之中的镯子露了出来,完颜紫见到时,那眼光里却颇具几分深意。

她要的东西是镯子?镯子有什么用途?

水洛烟的眉眼皱了起来,不免的多了几分的深思。若这个梅妃的遗物有特殊的用途,没道理慕容修会不知,若真有特殊的用途,慕容修更不可能如此随意的把镯子给了自己。这镯子似乎对于慕容修而言,只是母妃之物,仅此而已,并无更多的深意。

很多线索,一闪而过。似乎找对了方向,却在下一个转折的时候,又让人没了主意。

在水洛烟沉思的间隙,书房的门被姚嬷嬷打了开,她看向水洛烟的神情里带了一丝的焦急。

“姚嬷嬷?出事了?”水洛烟很快站了起来,朝姚嬷嬷的方向走了去。薄荷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姚嬷嬷立刻接口说道:“娘娘,宫里来了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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