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细密的针眼无一例外的都准备的扎在水洛容的脚底的穴位之上。穴位通全身,水洛容无论先前是怎样的人,将军府几年的生活,东宫一直到皇后,都是娇身惯养而来的,现在遭受这样的折磨,哪里能承受的起这般的非人的待遇。
而针眼所扎之地,破了孔。那细细绵绵的鲜血就这么流了出来,一点点的滴在水中,融到水牢的水中,发出了一阵阵刺鼻的腥味,再融着水牢里的阴暗和潮湿,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恐。水洛容的脸色已经微微发生了变化,那种不断从脚底的伤口流出的鲜血,虽不多,却足可以让水洛容的心狂跳不已。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水洛烟要做些什么,这水底有些什么。水洛容有些歇斯底里的对着水洛烟叫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水洛烟,你这幅嘴脸不怕被世人知道,他们眼中的那个宅心仁厚的晋王妃,其实是个恶毒的女人吗?”
水洛烟就只是笑了笑,并不受水洛容的影响。只听水洛容又开始叫道:“先在将军府内弑母,现在又想弑妹,水洛烟,你存的是什么心?”
“你是我妹?水李氏是我亲娘?扯远了吧。”水洛烟冷笑了声,答的极快。
那脚底的鲜血不断的滴了下来,渐渐的,水面的范围已经融成了一片血色,显得腥臭和诡异。就在这时候,水面波动了起来,水洛容惊恐的看着水面,接着一只只长相凶恶,长着尖锐的牙齿的小鱼儿不断的向上跳跃,想咬着水洛容的脚底,好好的饱餐一顿。那种跳跃的姿势,数量越来也多,越来越集中,这让水洛容花容失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些说不上名号的鱼,而后惊恐的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仍然坐在椅子上,慢里斯条的说道:“这些叫食人鱼。闻血腥就会疯狂。而你的脚底细密的针眼,不断的出血,染红了这个水牢,自然把它们都吸引过来了。何谓食人鱼?自然就可以啃的你只剩下骨头。”
说着,水洛烟看了眼水洛容,又继续道:“想想,你那娇嫩的肌肤,一点点的连着肉,带着血,被食人鱼给满满的撕裂,那种想死却又死不了的痛苦,会不会觉得很刺激呢?恩?”她说完,还不忘恶劣的对着水洛容笑了笑。
水洛容看着那些食人鱼,面色逐渐的惨白了起来。看着食人鱼不断的向前跃上,但却差一点,才能碰触到自己的脚底,就是这样的感觉,似平安,又似恐惧。但水洛容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后发现,这些鱼跃起的高度,离她的脚底总是相差一点。
就在这时,水牢内却想起了一阵笛声,这样的笛声却让水洛容越加的不安。她看不见吹笛的人,却看见这些食人鱼更加疯狂,那跳跃就好似一次次的突破,而水洛烟却淡定自若的在椅子上坐着,丝毫不受眼前的情景影响。
许久,水洛烟突然开口道:“这只是刚开始,希望你能承受的住。别看着链条,没那么大的支撑力,你尽量别挣扎哟,挣扎多了,那链条是会断的,那么,你掉下去的时候……恩,自己想想。水底的这些鱼,听魔笛的声音,会一直向上,一直到咬到你尸骨无存的时候。”
不顾水洛容惊恐的神情,水洛烟站了起来,站在水牢的边上。再一拍手的时候,狱卒已经朝最为血腥的地方丢了一条水蛇,顷刻之间,密密麻麻的食人鱼就朝水蛇的方向围攻了起来,没一会的功夫,水蛇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森森白骨,那蛇血加上人血,更加的激发了食人鱼的凶残性。
水洛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就这么看着水洛烟,那种不断的被人吞噬骨血,而后剩下森森白骨的感觉,让水洛容从脚底寒到了头顶,面色何止苍白,浑身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水洛烟又笑了笑,道:“觉得不够刺激,这天牢里还不少死刑犯,也许,丢个人下去会更刺激?”
那种死亡的心理暗示,一点点的刺激着水洛容。像是不够一般,水洛烟却拍了拍手掌,道:“我最亲爱的妹妹,就在水牢之中呆着。等到想说什么的时候,再来通知姐姐。”说完,水洛烟头也不回的朝着水牢外走了去。
水洛容仍然不开口说什么。水洛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水牢之内。而水洛烟离开的时候,水洛容却发现,那原本捆着她的铁链真的开始出现了断裂的声音,一点点的朝着水底沉了下去。而这些原本就兴奋高亢的食人鱼们见状更加的兴奋起来,不少鱼已经咬破了水洛容的脚底,挂在她脚底的肉上,无论水洛容发出多惊恐的声音,无论怎么甩也甩不掉。
就在这时,水牢的四周升起了一圈铁栅栏。那大小正好把一个人浸在其中,而铁栅栏的周围,食人鱼虽游不进来,但却可以轻易的咬到水洛容的肌肤。咬不死人,却可以让人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任那种生和死之间的恐惧轻易的侵蚀人心。
“啊啊啊……”随着链条的断裂,水洛容直接调入了那个铁栅栏中,被囚禁在此。食人鱼见到自己的食物掉了下来,更显得兴奋的多。不断的跃出水面,有些则疯狂的顺着铁栅栏的空隙想钻进去,啃咬着。
有些食人鱼已经得了逞,从那铁栅栏的缝隙之中啃咬到了水洛容的肌肤,血腥又顷刻之间弥漫开。众多的食人鱼找到了灵感的来源不断的撕咬着水洛容,那种痛苦,就好似有人用之间不断的掐着你的皮,再一点点的拧碎,让你的皮和你的肉分离,不是成片,而是一刀刀的割下。
水牢内不断的传来水洛容凄厉的叫声,但却无人走进水牢,在水牢外看守的狱卒则显得完全没有听见一般。暗卫们依然面无表情的隐匿在黑夜之中。
水牢内,血腥,潮湿,腥臭,再不断的挑战着水洛容的极限,凄厉的叫声,一阵阵的传了出来,惨不忍睹,听在外人的耳里,更显得惊恐不已。水洛容想过,无法咬舌自尽,那就这样浸没水中让自己淹死也总比被这些食人鱼给吞噬来的好。
但是,就在她有了这样的想法时,原本掉落下的铁料又突然升了起来,捆绑着水洛容的双手,让她强迫性的掉在这个水牢的铁栅栏里,动弹不得。只能忍受着腥臭和食人鱼不断的攻击,发出阵阵的惨叫声。
水洛容怨毒的看着水洛烟离开的方向,她当然知道,这是水洛烟的报复。在将军府,她就知道,水洛烟从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但水洛烟能做到如此残忍还面不改色,着实超出了水洛容的预料。
水洛烟能怀疑自己的身份不是水洛容,那么水洛容又何尝不怀疑水洛烟的身份早就发生了变化。
但,这又如何!此刻,站在胜者位置上的是水洛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早就已经调换了位置。面对着空荡的水牢,因为食人鱼的激动不断激出的水花,水声回想,水洛容真正的感受到了水洛烟说的那种,生不如死的心,但那发麻的舌头,让她想开口说话,却逐渐的软了声调。
水洛烟是故意的,这种药性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明显,牙齿要不到舌头显得无力。而那声音也会逐渐的小了起来。水洛烟就是要水洛容在水牢之中体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直到水洛烟满足了,她自然便会出现。
水洛烟……你得意吗?你很得意吗?
水洛容在心里疯狂的笑着,那笑声不知是哭还是笑。那眸光变得怨毒,看着水洛烟离开的方向,显得渗人的多。
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你以为你能真正的抵挡命运吗?
—— 媚骨欢:嫡女毒后 —— ——
水洛烟从容的走出了水牢,意外的看见慕容修的身影站在水牢的入口处,就这么面色平静的看着水洛烟,一句话都没说。
“我很残忍,是吗?”水洛烟开口淡淡的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却小心的拥过水洛烟,道:“水牢内阴冷,穿这么少,病了可怎么好?”那话语里,没对水洛烟的话有任何评价,只有对水洛烟穿着单薄的不满,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水洛烟,示意一旁的小七,递上厚实的披风,批在水洛烟的肩头。
慕容修这才满意的看着水洛烟,开口道:“无论烟儿做什么,总有理由。何况水洛容阴毒至极,烟儿这么做,便宜她了。若是我,也许会更为残忍。”他说的平淡,眸光飘向水牢时,却显得更加残忍无比。
水洛烟却不再继续缠绕着水洛容的话题,径自开口问道:“慕容修的情况如何?”
“已经派人去围堵了。应该是跑不掉。从宫内走到乱葬岗,至少需要一日的时间。就算这密道抄了近道,最快也要大半日。而快马加鞭而去,最多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到。龙邵云可以赶在慕容澈出密道以前,抵达乱葬岗。”慕容修把情况详细的和水洛烟说了一次。
水洛烟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慕容修拥着水洛烟,朝着天牢外走去。还刚到天牢,就看见小七的身影在等着慕容修。可是见到慕容修和水洛烟在一起的模样,小七又显得犹豫了几分,最后看了眼两人,干脆直接站到了一旁。
水洛烟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现在宫中诸多的事情都要慕容修亲自决策。小七想来找慕容修也是有要事在身,只是见自己再次,不好多说什么。
水洛烟笑了笑,对着慕容修道:“小七找你,一定是有要事。这几日,大家都很辛苦,也很忙碌,不要为了我,耽误了正事。”
“一起随我去御龙殿。”慕容修看了眼小七,温柔的对着水洛烟开口说道。
小七面色抽搐了下,更沉默的站在一旁,只是和慕容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水洛烟见状笑了起来,没好气的看了眼小七,道:“小七,王爷是要吃了你?躲这么远。”而后,她又转身对着慕容修道:“别吓小七,我随你一起去御龙殿就是。”
说完,两人就朝着御龙殿的方向而去,而小七则跟在两人的身后。进了御龙殿,那堆了一屋的账目让水洛烟皱起了眉头,小七立刻机敏的说道:“王爷要治丞相的罪,这些是丞相这么多来中饱私囊的罪证。只是太多了,看的人有些头晕。还有一些理不清的帐,以及一些相关的大臣。不能向慕容澈那样没有没来的处置一个人,就要找出证据。”
“这些人留着,对你以后都是不安的因素,对吗?”水洛烟看着慕容修,开口说道。
慕容修点点头,三日的时间,登基,是为了杜绝一切意外的情况发生。但这三日的时间太紧。之前就有的证据,和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账目看来不止三日才能完整。这就让慕容修忙的有些焦头烂额。而稍不见水洛烟的身影,那种悬挂在心的不自在就会重新卷来,让他下意识的开始找寻水洛烟的身影。
水洛烟看了满屋的账目,而后抬眼对着慕容修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修言山庄在京城多得是当家的掌柜,这些人都是理账的好手,宣他们进宫,带着伙计,想来这些账目不出三日就可以清清楚楚。也不用担心他们之中有人心存不轨,第一,修言山庄的掌柜肯定是信得过的人,第二,就算有这样的人,把他们统一在一个殿宇之中,整理完账目,一直到你登基处置后这些人,再离去,这样,任谁也无法改变什么。”
水洛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看得懂账目,但是她不会傻到让自己来理这些堆成山的东西。古人有古人算账的方式,现代的金融体系,想要这些古人学会,要花费的时间太多。还不如让这些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娘娘的这个办法甚好,王爷,这样一来,您也不用每天焦头烂额了。”小七立刻开口说道。
水洛烟没好气的看了眼小七道:“是你不用每天看这些烦人的账目吧。小七,我是发现,打你不管修言山庄账目的事情开始,你越来越懒了!”
“嘿嘿!”小七有些尴尬的对着水洛烟笑了笑。
接着小七就一脸苦样的听着水洛烟再说出口的话,道:“这样吧。这事就交给小七负责。陪着这些掌柜们,把账目给理清楚。记得,三日后,王爷的登基大典上要用。”
“准了。”慕容修妇唱夫随,接的极快。
“是。”小七委屈的把这声音拖得老长,然后认命的转身,去办水洛烟交代的事情。
水洛烟被小七逗笑了,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慕容修没好气的看着水洛烟道:“逗小七你就这么开心呀。他要被累死了,看谁保护为夫的安全。”
“小七那面相就是一脸长命百岁的模样,死不了。”水洛烟接的倒也极快。
慕容修无奈的摇摇头,就这么看着水洛烟。就在这时候,门外的太监通传,道:“启禀王爷,龙将军求见。”
慕容修和水洛烟对眼一眼,这龙邵云回来的时间未免太快,一来一去刚好只够在乱葬岗停留些许的时间。水洛烟的眸光之中也有着不解,很快,慕容修开口对着太监道:“传龙将军。”
没一会,龙邵云走进了御龙殿,面色显得有些奇怪,对着慕容修和水洛烟行了个礼。水洛烟急了些,见到龙邵云就立刻开口问道:“龙将军,情况如何?”
“启禀王爷、娘娘,说到这个情况,有些诡异。”龙邵云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着怎么述说当时的情况,又道:“我和凤将军赶到的时候,却是找到了金帛上的密道出口,但是,出口已经被封了上去,我们根本无从入手。这就意味着,要不慕容澈还没出出口,就发生了意外,要不就是,我们少估算了时间,慕容澈已经离开。”
“但是,怪就怪在这里。我和凤将军带着暗卫仔细的在周围找寻了一圈后,却在乱葬岗中发现了慕容澈的尸首。就好似中了毒一般,已经没了声息。我和凤将军仔细的查验过慕容澈的尸体,无任何外伤,也是今日凌晨所穿的那件衣服。面容也不曾有任何易容的痕迹。但却无声无息的死了。而密道的出口已经被毁灭,更无从得知。”
龙邵云把自己在乱葬岗发现的情况和慕容修还有水洛烟说了一次。水洛烟看了眼慕容修,皱起了眉头。这密道无人下去过,密道之内会有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也不得而知。但是,水洛烟刻意肯定的是,如果密道是先祖为了逃生而准备的,就不可能在密道内放任何的机关暗道来陷害自己。
那么,若是这样的情况,慕容澈又是怎么死去的?而此刻的慕容修的脸色上也出现了疑惑,皱起了眉头。两人对看一眼,慕容修冷静的开口道:“慕容澈的尸体呢!”
龙邵云立刻道:“我和凤将军已经带了回来,就怕万一有情况发生。尸体此刻就在殿外。凤将军在一旁守着。”
慕容澈的尸体,是龙邵云先发现的,随后凤惊天就寻声而来,两人看着慕容澈的尸体都显得有些奇怪,仔细的检查后,却是发现慕容澈已经死亡没了声息。两人思考后,便决定带着慕容澈的尸体回来,交由慕容修处置。而此刻,尸体就在御龙殿外放置,怕是尸体的晦气冲了御龙殿。
“出去看看。”慕容修冷声道。
说完,他随即朝外走了去,水洛烟和龙邵云也紧随其后。在殿外,凤惊天看见三人的身影时,立刻恭敬的说道:“见过晋王爷,晋王妃。”而后,他指着地上用白布盖起来的地方,道:“白布下,就是慕容澈的尸首。”
水洛烟皱了皱眉,正准备靠前时,慕容修拦下了水洛烟,摇了摇头,亲自走上前。查看起慕容澈的情况,白布翻开的时候,确如龙邵云所说的这般,无了声息。水洛烟一直觉得怪异的看着慕容澈的尸首,却说不上哪里怪异。
“假死?”突然,水洛烟开口说道。
三人的眸光都落在水洛烟的身上,水洛烟又继续道:“你忘了,当年三娘离开将军府,用的就是假死的办法。这个时候,人的状态和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根本无从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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