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经济发展起来，保健品的市场也不断扩大。”周倩倩解释道，“扬帆药业能有今天的成功，全是靠它的保健品产品。换句话说，在国内，扬帆药业就是保健品的领头羊。”
“这你说过了。”张枫逸提醒道。
“但有一点我没说。”周倩倩抿嘴一笑，“林老板是个很传统的人，他的保健品经销全是通过实体连锁店的形式销售。可是这种方式早已经落后一个时代，既不利于推广，又会减少很多的潜在客户。”
“你的意思是？”张枫逸有点明白她要说什么。
“我曾经看过一则关于他的新闻，”周倩倩解释道，“有家大型的网络销售平台，邀请林子扬的扬帆药业加盟，但是却被林子扬断然拒绝。他说，他这辈子也不会走这条路。”
“为什么？”张枫逸好奇地道。现代网络的便利和发达，他比绝大部分人都清楚。不利用这个开放式的平台，完全是资源浪费。
“原因很简单，但也有点可笑。”周倩倩露出一个古怪又可爱的神情，“他认为‘网络’这种东西是恶大于善。”
张枫逸一时愕然。
这原因也太“林子扬化”了，这老头嫉恶如仇，竟然连生意都牵涉到了。
“所以，假如能利用这次机会，争取到‘雪精健元丹’的网络销售代理权，”周倩倩认真地道，“收益远比得到他一个工程强得多。”
张枫逸总算是明白了。
周倩倩本身是出身财经专业，生意方面的眼光当然比他专业得多。她说这条路更好，那就一定是这样。
“但这似乎有点麻烦。”张枫逸沉吟道，“尤其是这老头对网络这么排斥。”
“我觉得希望很大。”周倩倩有不同看法，“小逸哥你也看到他对那位何思语何会长的态度，为了帮她，说不定他会答应。”
张枫逸心思一念，笑了起来：“这简单，只要看在我联系他之前，他会不会主动联系我，就知道成功率到底有多高了。”
周倩倩自信地道：“我相信他对何会长的情义会帮助我们。另外，假如真的能成功，小逸哥你最好做点准备。”
张枫逸不解道：“什么准备？”
周倩倩知道他这方面的深浅，耐心解释道：“当然是前期的公司创建和资金准备，这个可比咱们飞逸建筑的准备资金要多得多。”
张枫逸沉吟片刻，断然道：“行！钱的事交给我，准备的工作就拜托你了。这事要是成了，我就把新公司用咱们功劳最大的周总经理的名字命名，你看怎么样？”
周倩倩颊上微红，低头道：“嗯。”
***
下午回到秦氏大厦，张枫逸到了ＣＥＯ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这美女ＣＥＯ正坐在窗边喝下午茶，不由奇道：“你这么爱喝茶？”
秦绯月哼了一声，板着脸道：“让我替你劳动，自己却带着周倩倩去逛街，张枫逸你太过份了！”
张枫逸咧嘴一笑，走到她面前，忽然一伸手，把她空着的左手拉了过来。
秦绯月一惊道：“你干嘛！”
张枫逸飞快地把一串琥珀色的手链套到了她手腕上，左右端详：“不错不错，天作之合！”
秦绯月一愣。
张枫逸松开手，一本正经地道：“这串链子我选了十多分钟，你要再不喜欢，就只能说明你的品位有问题了。”
秦绯月白了他一眼，放下茶杯，来回翻看手链：“什么材料的？”
张枫逸哂道：“我看你是跟钱打交道太久，这种情形下首先该注意的是这串链子代表了我对你的谢意好不好？”
秦绯月一呆。
确实，现在她看东西，都习惯了先评估其价值，但那其实并不是正常的做法。
张枫逸趁机道：“方案搞完了吗？”
秦绯月抬头看他，沉着玉容道：“早送回飞逸去了！”
张枫逸大喜：“早就知道秦大小姐最可靠，哈！改天有时间再请你吃饭，拜拜。”一转身，竟然直接走了。
秦绯月心里正一阵无由的触动，也没拦他，轻轻抚弄链子上光滑的小珠子。
她在玉石方面是行家，摸多了当然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街边小摊随处可见的小工艺品，价值超不过十块钱。但如张枫逸所说，它的价值不在值多少钱，而是他的心意。
第153章 老妖精
果然，不到一天，张枫逸预料中的电话如期而至。
当晚十点，他和周倩倩正陪着赵娟、张卫国在房间里看电视兼闲聊，手机响了起来。
走到阳台上接通电话后，张枫逸不动声色地道：“喂？”
“是我。”那头是林子扬的声音，“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这嘛，”张枫逸悠然道，“我拒绝。”
“什……什么？！”林子扬大吃一惊，“这么好的条件你还……”
“每个人的有每个人的原则。”张枫逸气定神闲地逗他，“我不想答应，条件再好也不行。”
“你！”林子扬说不出话来了。
“行了，就这样吧，以后林老板请别再烦我。”张枫逸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挂断了手机。
周倩倩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张枫逸笑道：“电话都来了，他的急切度当然可想而知。不过，我给拒绝了。”
周倩倩愕然道：“拒绝？”这和他们之前的约定做法显然不同。
张枫逸神秘一笑：“答应太爽快，他就有熬价的空间，相信我，很快会再有联络的。”
周倩倩蹙眉道：“但他毕竟是长辈，又是地位很高的成功人士，恐怕很难抹开面子再给你打电话吧……”
张枫逸反问道：“谁说他会给我打？”
这下周倩倩是彻底糊涂了。
不是他打，那是谁打？
第二天一早，答案揭晓。
周倩倩正和赵娟一起准备早餐时，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张枫逸手机响了起来。
他摸出一看，会心一笑，把来电显示给周倩倩看了看。
后者一看上面写的竟然是“秦绯月”，瞬间醒悟过来。
果然还是小逸哥厉害！
林子扬既然和秦绯月有生意往来，又知道她跟张枫逸有交情，不找她帮忙那才叫怪了！
张枫逸走到阳台上接通电话：“喂？”
那头秦绯月怒道：“张枫逸，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答应林伯，我就找人把你捆了给送过去！”
张枫逸诧异道：“这么严重？”
“废话！你试试凌晨两点被人跑家里拜访！”秦绯月没好气地道，“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刚睡着就被吵醒！”
“两点才睡着？睡这么晚？”张枫逸讶道。
“……”秦绯月无语了。
这不是重点好吧！
“总之我不管，林伯说了，你要是不答应，那他也没心情做任何生意了。”秦绯月把话题导回正题上，“不用我给你详解了吧？”
“呵呵，不用。”张枫逸当然明白林子扬的意思。那意思显然是以和流风的生意合作做为要挟。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绯月耐着性子问道，“他跟我说了，给你的那工程可不比我家的连锁酒店差！”
“假如有一个面包和一块肉，你要哪一个？”张枫逸反问道。
“嗯？”秦绯月一愣，“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想要其它条件？”
张枫逸暗忖商业天才就是商业天才，一听就明白，遂把周倩倩的打算说了一遍。
听完后，秦绯月明显地吃了一惊，动容道：“你这想法确实不错，但可行性有点低，以林伯的性格，恐怕不会答应。”
张枫逸胸有成竹地道：“他要是不找你，那成功率当然低。但他既然找了你，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绯月却仍然道：“那是你高估了他对你的看重。我早在半年前就有这想法，却一直没成功，你就该知道这事有多难。”
张枫逸愕然道：“新闻里说他拒绝的某人的网络销售代理权，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秦绯月哂道：“找他谈这事的人不下二三十个，我哪有那种‘荣幸’？”
张枫逸这才知道这商机竟然是这么火，说道：“总之你替我告诉他，就说我本来是很不想帮他的忙，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的，条件就是网络销售代理权。他答不答应，很快就会知道了。”
秦绯月暗忖试试无妨，这才答应道：“行，我试试。”
***
上午八点半，张枫逸和周倩倩一起到了公司。后者去忙公司的事后，张枫逸正想转去秦绯月的办公室问问情况，前门处忽然有人轻声问道：“请问张枫逸张先生是在这里吗？”
张枫逸转头看去，瞬间一震。
前台处，一个打扮素雅的女子正轻声探问，齐耳短发，家常衣裙，透着一种典雅和传统的气息。
但令张枫逸震惊的是，他向来目光犀利，看人极准，但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法确定这女子到底多大年纪！
乍一看，她清丽的脸蛋上皮肤光滑，头发乌黑，举止灵活，似乎不过三十来岁的盛年。但细看时，她眼角纹路已繁，说话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苍老，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活力。
她有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亲近的成熟风韵，不带邪念的那种。
“您找老板？请问您是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呢？”接待处的女孩问道。
“我叫何思语，麻烦你把这名字告诉他，或者他会见我。”女子语声温和，有种令人心中舒适的平和感。
张枫逸一震，差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思语！
林子扬的那个心上人！
照年纪来算，她现在至少也在六十以上，可是张枫逸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老而不衰的“老妖精”！
“我就是张枫逸，”张枫逸回过神来，走了过去，“何阿姨找我有事？”
何思语上下打量了他片，温声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呢？”
张枫逸略一思索：“行，请跟我来。”
两人进了办公室，张枫逸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才坐到她对面。
何思语莞尔道：“看你的眼神，似乎对我很好奇。”
张枫逸由衷地道：“坦白说，昨天林老板一脸痴情地跟我说什么何姨打动了他时，我心里觉得这老头很可能是个花痴。但现在才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
何思语轻轻一笑，柔声道：“子扬是个好男人，只是不懂圆滑。”
张枫逸只看她说起林子扬时的眼神，就知道她对这老头也是用情很深，叹道：“我真不明白，何姨是怎么驻颜有术的？”
何思语对他有点知无不答的意思，坦然道：“我有一套家传的健身操，六十年来从未间断，应该是和那有关系。”
张枫逸好奇地道：“什么样的健身操？”
“假如我们能合作，那时再来详谈这套操吧。”何思语微微一笑，“我的来意张先生应该猜得到，是和你想与子扬做的交易有关。”
张枫逸沉吟片刻，道：“这我能猜到，但更具体的还是得请何姨指点。嘿，能请何姨叫我小张或者张枫逸吗？叫‘张先生’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何思语欣然道：“那就小张吧。我来代子扬表示，交易可行，但前提是你需要先经过我的检验。”
张枫逸眼中精光一闪，唇角微笑浮起：“林老板似乎没弄明白，不是看在秦绯月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和他谈交易。现在答应了还这么多要求，呵呵，何姨请回吧，没什么交易好谈了。”
这招以退为进没让何思语动容，她平静地道：“明眼人面前何必再绕圈子呢？小张，我带诚意来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枫逸正想再说，忽然触及她眼神，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法兴起把她当生意对手的心情，轻吁一口气，说道：“什么样的检测？”
第154章 极端的艺术
何思语赞赏地一笑：“请先让我看看你的双手。”
张枫逸不再犹豫，把双手平伸出去。
何思语伸手轻捏他双手指骨，动容道：“你的手指骨节很奇怪，有种和正常人不同的松活。抱歉，我不是说你不正常，只是这种情况确实从没见过。”
张枫逸笑笑：“没事。”他的手指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正因为指节的关节连接并不像常人一样僵硬，他的手才会那么灵活。
何思语松开他的手，把自己的双手平摊：“你看看我的手怎么样？”
张枫逸早注意到她的手部迥异常人的细滑，赞道：“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手之一。”
何思语一反之前的平和，骄傲地道：“这一生，我唯一自傲的东西，就是这双手，也是因为它，我才创立了‘手之极限’！”
张枫逸对这个林子扬口中的“协会”早就好奇得要命，忍不住问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何思语耐心解释道：“原本是个业余爱好的协会而已，但这些年来，它不断发展壮大，现在已经是全国范围内最好的极端手艺组织。”
张枫逸疑惑道：“‘极端手艺’又是什么？”
何思语一笑：“你从子扬那里解开的线球，就是我的手工艺术品，简称‘手艺’。但和普通手工艺品不同，我们的作品有特殊性，所以称为‘极端手艺’。简单地说，我们所有的会员，会不断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极端手艺’，进行一些私人渠道的销售、比赛或者其它一些项目，获取协会的运营经费，以及和更多的手艺爱好者交流。”
张枫逸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东西，好奇心大作。
何思语继续道：“人的手，本身就是由进化而来的艺术品。灵活的手指，有力的肌腱，让手可以完成非常多的事。但手可以做到哪种程度，却从来没人研究过。举个例子，你的双手能做到这样吗？”双手一个十
指交叉，竟然把右手拇指和左手小拇指触到了一块儿。
张枫逸十指交叉，尝试模仿，哪知道两根手指天差地远，竟然隔了两三厘米远，根本没法触到。
何思语笑了笑：“这就是练习过和没练习过的区别，这中间有个技巧，这样这样……”拿着张枫逸的手指一阵摆弄，片刻后，竟然让他那两根手指贴到了一起。
张枫逸这才对“手之极限”有了点初步的认识。
他的关节训练全是在部队中进行，无一不是针对如何完成任务和保护自己而进行，加上自我的天赋，所以关节非常灵活。可是像她所展示的这种技巧，却是一味追求极端，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何思语再道：“这只是一种示范，像生死结那种，则是对手指的灵活度有更高的要求。手稍微笨点的，就算你能看透门道，也没法解开。”说着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由细铜丝缠成的、错综复杂的小丝球，轻放到茶几上。
张枫逸信手拿起：“这又是什么？”
“算是生死结的升级版，”何思语解释道，“是由一根完整的十米铜丝绕成，你能不借用任何工具，保持铜丝完好地把它解开吗？”
张枫逸生出兴趣，不再说话，专心地翻弄起小丝球。
抛开复杂度不谈，和昨天的线球不同，铜丝韧性远逊，容易弄断，能把十米长的铜丝绕成这样的球状，已经非常不易，要解更加艰难。
而且如果像周倩倩那样，抽错了线位，想要把它恢复成原状，那根本不可能。
难怪这能称为生死结的升级版，因为难度确实更胜一筹。
但只过了五分钟，张枫逸就小心翼翼地从一处抽出铜丝头，不快不慢地抽解起来。
何思语并不说话，专心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十分钟过去，张枫逸抽出来的铜丝已经在两人间的茶几上占了大片的面积。
何思语忽然开口：“不用解了。”
张枫逸愕然停手。
何思语惊异地道：“你真的是个手艺的天才，竟然一次就能解开！”尽管还没抽完丝，但她是这方面的大师级人物，一眼就看出他已经解开了。
张枫逸现在对这种能逼出双手潜力的极端艺术方式大感兴趣，放下丝球道：“还有更难的吗？”
何思语欣然道：“当然有，今天的检验包括十二个内容，到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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