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皇上的宠爱,现下却实和上午的举动有所不同。
于是也不多想,只轻声的回答着:
“下午刚被册封为采女,还不大习惯这个身份。现在已经习惯了,心境上自然会有所不同。”
说话间,我已经将干净的衣服替他披上,并小心的回避着不要触碰到他的身体。
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浅浅的笑着:男人的衣服比女人的好穿多了。
“朕以为,是因为你见过新月以后,所以不同了。”
为皇上系上最后一粒扣子,然后端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凝视着他的眼睛浅浅的笑着。
“臣妾很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
“很清楚?可朕怎么没觉得?”
他果然很聪明,已经轻易的领会到我主动要求为他更衣的目的。
我自始至终很小心的和他的身体保持距离,谨慎的绝不允许有肌肤的接触,这就是说我摆明了放弃最好的勾引他的机会,不想和他上床。
他有此一问也正合我意,省去了我多费唇舌。
于是微微颔首道:
“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却不一定要做皇上床上的女人。若能伴在皇上左右,为您素手添香也不失美事一桩。”
“好一个素手添香。”
皇上笑意更浓,只拉起我的手将我带入床上,然后叫太监灭了烛火——入寝了。
他倒睡得惬意,可怜我跟本无法合眼。
好歹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虽然知道身边这人是皇上,勾勾手指就会有大把绝色美人飞扑过来帮他解决生理上的需要,所以绝对不至于对我这已经表明立场的姿色平庸的小小采女用强,可心下还是惴惴不安。
昨晚是真把皇上累着了
好歹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虽然知道身边这人是皇上,勾勾手指就会有大把绝色美人飞扑过来帮他解决生理上的需要,所以绝对不至于对我这已经表明立场的姿色平庸的小小采女用强,可心下还是惴惴不安。
横坚我是睡不着的,索性轻轻的起身。
替已经睡着了的皇上揶了被角,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龙床。
那青铜香鼎仍在燃着,似烟如雾的飘渺倒给这夜晚平添了几分唯美和神秘。
我披上了衣服坐在床边,看着那香鼎发起呆来。
恍惚间已是一夜,如葱白色的光从牙窗透了进来,隐约可以听见外边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估摸是在候着皇上起床伺候洗漱的吧。
我轻轻推开侧门,才一探出头来就看见一墨堆着笑脸朝我作揖。
“奴才给苏采女请安。”
“墨公公不必多礼。”
我忙扶起他来,阻止他本就没打算真跪下去的假动作。
他是皇上贴身伺候的太监,地位自然不比那些端茶倒水的小厮,而此刻对我的礼遇也无非是看在皇上的面子。
毕竟在他看来,我是刚刚‘侍寝’正得宠的小主。
若不然,区区一个采女,恐怕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吧。
“只是皇上还在睡着,叫他们脚步放轻一些罢,省得吵了皇上休息。”
我轻轻扬了杨下颚,眼睛瞟着正在忙忙碌碌拿着合种洗漱用品的宫女和太监们。
“还未醒?”
一墨一脸的狐疑,偷偷的从我身侧向室里张望,确见皇上侧卧龙床双眸轻闭,似是还在睡着。
“皇上向来浅眠,从不会睡过寅时的……”
他似是喃喃自语,转后再转睛看了看我,恍然大悟一般笑的格外暧昧,然后继续说着:
“奴才知道了,昨儿晚上是真把皇上累着了吧。”
我脸一红,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只能一笑代过。
引人无尽遐想
我脸一红,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只能一笑代过。
恰巧一墨身后有一位小宫婢,一不小心将一个剔红牡丹纹圆盒从托盘里掉到了地上,一颗一颗的浑圆香珠掉得一地,声虽不大,但在这清晨时分却听得格外清楚。
一墨猛一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宫婢,吓得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想开口却又不敢出声,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全是眼泪在打转,估计是吓坏了。
一墨一个眼色,一旁的小太监立马将小宫婢架了起来拖走,其余的人也马上帮忙将散落一地的香珠拾起归回原位。
那宫婢一顿责罚看来是免不了的,心下有些不忍想去帮她说句好话,却被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蓓儿阻止了。
蓓儿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襟,然后对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会意,只轻叹一口气便做罢了。
正欲转身回去,却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
一墨和蓓儿很识趣的半推半送的将我向房里推了一步,然后在身后将门关上。
“亏得有你,朕竟难得的一夜好眠。”
皇上只穿着睡薄薄一件内衣,微微懈松的衣领让他健硕的身材若隐若现,心跳的起伏搭配上他胸前几缕黑如缎的发丝引人无尽遐想。
晨曦专有的沙哑嗓音和眼底些许的惺忪让他此刻看起来有些慵懒,却又偏偏如此迷人。
他微微向我靠拢,鼻尖轻触我的额头,嗅了一下笑道:
“朕似乎也迷上了你的味道,所以不能放你走了。”
话音一落,微热的双唇已经烙在我的眉心,虽然只是淡淡一吻,却似乎是表示了某种意义。
我也不反抗,这种程度上的接触,还是可以接受的。
于是我淡淡的笑答:“臣妾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甚好。”
他爽朗一笑,旋即将我放开。
一拉大门,晨光便照耀进来。
虽算不上是刺目的光,却也让我一时无法适应,只能微眯着双眼看着他的背影。
他早知道我的身份
虽算不上是刺目的光,却也让我一时无法适应,只能微眯着双眼看着他的背影。
早在外边恭候着的宫婢和太监鱼贯着走了进来,井然有序的开始替他洗漱更衣。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他已经穿戴整齐,一扫片刻前的慵懒模样,恢复了那晚初见时的飒爽。
虽是面带微笑,却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逾矩的气息。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子之威吧。
“希望今晚仍能安稳一夜。”
皇上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率着众人一起离开了紫宸殿。
空落落的大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旋身回到床上想要好好补个眠。
可明明一夜未合过眼的我,此刻竟望着吊顶无法入睡。
皇上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说今天晚上还要回来睡,并且还要我陪在身边吧?
我本就奉旨入住在紫宸殿,他若回来睡的话必然会有我在侧,这根本不必用到‘希望’二字罢?
除非……
他知道了昨天新月约我的事儿!
一抹笑擒在唇角,那瑟然阁看似无人,实则必然高手环绕,监视着新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想必昨天也是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替我解决掉了路上的埋伏我才能顺利平安的进入到瑟然阁吧。
把昨晚在瑟然阁说过的话又细细的在脑海中回味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说错什么话才放下心来。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更加确定了。
皇上确实知道我是从王府里出来的。
昨天晚上新月确实的讲过我在王府住了十二年,是他准备迎娶的侧王妃。
可昨天晚上到今天,皇上却没有半点反应。
而且,他刚才还说‘似乎也迷恋上了你的味道’,这一个‘也’字,足以道破所有玄机了。
“小主。”
蓓儿在门口轻轻敲门,声音很底很细,似是不想被别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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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儿的提醒
我从床上翻身起来,有些狐疑的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侧门,睨着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的蓓儿,等着她开口说明找我何事。
蓓儿的目光有些闪烁,不时的左顾右盼紧张兮兮,几度开口都因正好有旁人经过而又将话吞了回去。
“有话进来说罢。”
我轻轻扶了她一把,示意她随我进来紫宸殿。
“奴婢不敢。”
蓓儿仍站在原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也不勉强,索性清了清嗓子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吩咐着:
“本小主昨夜睡得不好,现下要补充睡眠,你们都站得远些,别老往这门前跑,吵得人不得安生。”
在宫里,从五品的位份真得算不上什么主子,不过此刻我圣宠正浓,耀武扬威起来吓吓小太监还是足够的。
小太监闻言立刻将值班的位置向外拉出了近五十米,不敢再靠近紫宸殿的门口。
“说吧,什么事儿。”
蓓儿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所有人都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了才开口说:
“王爷来了。”
王爷?新月王爷么?
他确是说过今天要来等我一个答案,可他不是说约酉时么?怎么现在就来了?
该不会想在这干等一天吧?要知道一个王爷站在皇上不在的紫宸殿外就算站得再隐蔽也还是天大的招摇。
我正想去看个究竟,却瞥见挡在门口的蓓儿明显还有话没说完。
“你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在这。”
不是疑问,只是陈述。
蓓儿即然是从王府出来的,就没理由不知道我是在王府里住了十二年的准侧王妃。
若真是不知道,此刻也不会特意跑来告诉我王爷来了。
蓓儿略略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要劝我去见他,还是不去?”
心下其实已经有数,却还是觉得应该问个清楚。
“奴婢不敢左右小主的决定,只是……来提个醒。”
恒温真皮人体抱枕
“奴婢不敢左右小主的决定,只是……来提个醒。”
她刻意强调的‘小主’二字便明显是她的答案了。
“本小主乏了,你也退下罢。”
我关上侧门,然后转身回到床上。
看来这个蓓儿,怕是也倾心新月罢。
如若不然,向来谨守着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的信条的她,怎么会跑来‘提醒’我?
再沉得住气,也终是个十三四的丫头罢了,这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敌得住那妖孽的魅力?
反正我已经拿定了主意不会和新月走,索性就好好睡上一觉,等我睡醒了,估计也早就过了和他相约的时辰,聪明如他,必是会识趣知做罢。
况且,今晚皇上要是又回来,我怕是又要彻夜无眠了。
穿越过来还不足四十八个小时,我却觉得我的大脑严重的超了负荷。
上辈子活了二十六年都没用了的脑细胞这两天一下子全用光了。
这才发现,原来整天琢磨人也是一件很累的事儿。
想着想着,竟不知何时已经睡沉。
直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我才心下一惊从睡梦中醒来。
侧目而视线,皇上已经回来了,并且已在我身边熟睡。
皱着眉在心里恨恨咒骂自己一番,恨自己怎么能这样不小心?
在这宫里,稍微的行差踏错便会丢了性命,而我竟明知道皇上今晚会回来,却仍睡得这般的沉,连他几时睡在我身边的我都不知道。
现下想要避开,已经来不急了。
皇上一改昨晚安稳的睡颜,此刻如无尾熊一样熊抱着我,我整个人落在他的怀里,充当着恒温真皮人体抱枕。
此刻的情形,莫说是起床守夜,就连动上一动都是奢望。
罢了罢了,反正他都睡熟了,还能把我怎么样?
叹一口气,也只能任他抱着,不再做些企图挣扎的小动作。
只是这一夜,我终是无法入眠。
严格来说,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共度一夜,就算明知道他已经熟睡,却仍不免心率不整,面红耳赤。
贯穿了手掌的疤痕
严格来说,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共度一夜,就算明知道他已经熟睡,却仍不免心率不整,面红耳赤。
这是我第一次可以好好的看看这个我名义上的丈夫。
这个站在这世界的巅峰的男人,俯瞰六合的霸主,此刻竟安睡在我的身边。
不由得伸出手去抚上他的眉,那微微蹙起的痕迹是在梦中仍忧虑着江山社稷么?
印象中,他似乎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我却从来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快乐和亲切。
此刻轻轻阖着的一双眸子看似无比安详,但我知道,只要他微启眼眸,那便是璀璨如星,光芒万丈。
他有我最钟爱的虎鼻,高挑起整个轮廓使五官的立体感,却没有东方人惯有的大鼻头。
殷红的薄唇,和新月爷有些相似,只为何同是薄唇,嵌在他的脸上就不若嵌在新月脸上那股妩媚妖娆,倒更衬得他更精致而不失男人的味道。
这两个男人,一个纯阳独秀,一个妖娆妩媚,若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真的很难想象他们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轻轻的摊开他的掌心,一道贯穿了手掌的疤痕触目惊心。
据说,因为他是皇后所生的嫡长子,一出生便确定了太子的位份,按理该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才对,为何会有这样一道和他身份明显不符的伤疤?
食指轻轻顺着那道疤痕磨蹭了良久,始终想不通是如何落下的。
于是只能将他的手放回被里,轻轻叹一句:纵是生在帝王家,怕是也不能事事如意罢。
一夜的守望,我的目光不曾从皇上的脸上移开半分。
他似是一团迷雾,让我琢磨不清却又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我不知道他和王爷之间在下着怎么样的一局棋,但我知道我已经被卷在局中,成了一枚棋子。
无论我愿意与否,都只能顺着落子者的布局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最终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而我的下场会是什么一样无法预见。
再陪朕躺一下
最终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而我的下场会是什么一样无法预见。
我只知道,我的性命怕是已经和这个睡在我身边的男人纠缠在了一起,或者说,我的命已经依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呵,看小说和电视剧的时候,一直以为后宫的生活很刺激,可活生生发生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会怕的。
生死胜负,二选一而已。
目光落在牙窗的缝隙,我知道有人站在窗外不远处和我凝视着同一扇牙窗。
那淡淡的檀香味道已经将是谁在窗外彻夜守护告诉给我了,只是此刻我的选择是视而不见。
“当真不去见他一面?”
身旁的人儿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也吓了我一跳。
“皇上。”
我微微定神,收回飘远了的目光,浅浅的笑着回应他的话:
“这世上哪还有什么人比皇上更值得臣妾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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