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见我来了,太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她身边去。
我向有琴楚楚微微福身,还未来得急开口她便将我扶起,笑得温润和善道:“珍妹妹昨儿受了惊吓,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有劳婉姐姐费心了,芸锦并无大碍。而且,每日来向太后问安已经成了习惯,若是有一日未来,心里便老是挂记着。”
我笑盈盈的别过有琴楚楚,走到太后的身边,微微福了身道:“臣妾来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千岁福泽绵长。”
“身子不方便,何必还这么多礼?快平身就座罢。”
“谢太后。”
我闻言起身,坐到了婉修仪旁边太后左侧的次位。
“锦儿,来坐这儿。”
太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她右侧的首位去。
我一慌,然后抿嘴笑言道:“那是玉姐姐的位置,臣妾可不敢逾距。”
太后见我如此说,便也不再勉强。
说话音,景似画已经调试好了心情,推着满脸的笑意喜盈盈的走了进来。
经过我和婉修仪的身边,只当没看见我们,直奔了太后去。
“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千福。”
太后脸色微变,轻轻扬手示意她落座,却并无它话。
陆陆续续的,四品以上的妃嫔除了玉充媛外全员到齐了。
初起都因为我的存在而微愣,毕竟过去的四个月里我很少和她们碰面,都是选在她们未来是我便先到,她们来时我已经告退了。
但后宫的女人,早就练就了一番波澜不惊的神功,于是也只是那么一瞬的事儿,旋个身的工夫便已经热络如常。
正谈着些家常的闲话,忽闻有人报了一句王爷来了。
新月放肆我尴尬
正谈着些家常的闲话,忽闻有人报了一句王爷来了。
还未来得急多想,新月已经脚踏流星的走了进来。
“儿子来给母后请安了。”
“月儿今天怎么这么有心?大清早便起了身来看哀家。”
太后见到新月,眼低便有着藏匿不住的笑意。
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将新月拉到身边。
新月也是放肆惯了,全然不顾一众妃嫔全在座,只悠哉的一侧身,直接坐在了太后的脚踏上,倚着太后座椅的扶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呈给了太后。
“昨天去古玩店闲逛,竟让我遇上了这个宝贝。想着母亲必然会喜http://www。345wx。com欢,所以今儿起了个大早,赶着大伙都来请安的热闹,就来献宝来了。”
太后接过新月手中的玉坠子欣赏了一番,然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递给了贴身伺候的太监,吩咐着好生的收起来。
新月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萦绕在我的身边,让我感觉极不自在。
于是起身向太后一福,想告退离开。
太后并未阻拦,新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得了应允之后,便退向玉衡殿外,谁知才刚踏出内殿的门口,却见着刚过来的韬光。
乍一见,我一时竟恍了神。
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胸前的五爪盘龙栩栩如生。头顶着冕冠掩去了大半的面容,无法看清他的脸却更觉得天威难测。
我迎上前去福身道:“臣妾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金安。”
“爱妃无须多礼,快起来。”
韬光上前一步将我扶起,一挥手退去了两侧随行的内侍然后又道:
“锦儿可有想我?”
我抿嘴一笑,有些害羞道:
“不是早晨刚刚别过?不过个把时辰,若说现在就想了,不是矫情了?”
韬光哈哈一笑,没再追着我问下去,而是拥着我又回到了玉衡殿。
其实,我真的不想再进去了,那屋子里坐着一堆的人,空气真是算不得清新。
玉充媛好奇http://www。345wx。com怪
其实,我真的不想再进去了,那屋子里坐着一堆的人,空气真是算不得清新。
再加上新月那么明显的目光,真的让我很窘困。
可无奈韬光半分也不允我回避,硬是又把刚退出的我带回了玉衡殿。
一进内堂,我们正对上了半倚在太后脚踏上的新月,他看着韬光环在我腰间的手,眸光微微流转,唇角挂了一丝不明朗的微笑。
而我,只保持着微笑,将新月从我的眼中自动过滤掉。
“母后这儿还真是热闹,有这些嫔妃和新月相伴,母后的日子也不至于无聊,儿子也就比较能够安心了。”
新月自顾得坐在了太后并排的右侧梨花木椅上,而我则被他顺手一拉坐在了原本为玉充媛预留出来的位置上。
即然已经坐了,再起身也是尴尬,于是也只好静坐在原位上,不敢乱动。
新月原本是半倚在太后的脚踏上,见韬光和太后并坐以后,索性更放肆起来,身子一歪直接以手肘撑头,侧躺在地上了。
“新月。”
太后微皱着眉,唤了新月一句,示意他不可如此放肆。
我自是明白,新月是太后以后要拱上皇位的人,自然是不可失了身份和威严。于是也不搭话,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这边才说着,玉充媛颜无双便在服侍着的宫女的搀扶之下姗姗来迟。
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少了平日里的红润光泽,有一丝病容。
见到太后和韬光并座,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流光,似是诧异,又似是正中下怀。
颜无双微微福下身子向太后和韬光请安,太后不冷不热的示意勉励,而韬光则含笑扶了她一把。
看似很和谐的画面,可我却从韬光的笑里看到的尽是客气,非http://87book。com常非http://87book。com常的客气。
颜无双向右侧一转身,却见我坐在了她的位置上,脸色一阴玄机又换上笑颜,坐到了我原本的位置上去。
我心下诧异,颜无双可向来不是好惹的主儿,我今天坐了她的位置在这后宫之中可算得上是犯上不敬之罪,她竟然没有追究,反倒笑脸迎人?
玉充媛怀孕
我心下诧异,颜无双可向来不是好惹的主儿,我今天坐了她的位置在这后宫之中可算得上是犯上不敬之罪,她竟然没有追究,反倒笑脸迎人?
“臣妾今日请安来迟,还请太后赎罪。臣妾,实在是……”
说着说着,颜无双腼腆的一笑,抿着嘴把头低了下去。
颜无双的声音原本就有得天独厚妩媚优势,此刻她又可以放得轻柔,更叫人格外联系。
这欲语还休的一笑,倒勾起了太后的好奇。
“实在是怎么了?”
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颜无双,直到见她右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才忽然恍然大悟的追问着:
“难道你也有喜了?”
颜无双看了一眼太后和韬光,眼睛里写着全是笑意,很是娇羞的点了点头。
太后很场面化的一笑,然后道:“这后宫还真是要热闹了,很好,很好。”
和当初知道我有喜时,太后的表现简直两极化到了极点,同样是韬光的妃子,待遇去相差甚远,若非我自己很清楚新月那日并未碰过我的话,就连我恐怕都要怀疑我腹中这孩子是不是韬光的了。
比起太后,韬光倒是关切得多,眉目之间满是笑意,含情脉脉的凝着颜无双。
我心下不是滋味,虽然明白颜无双也是韬光的妻子并且她比我还要早就陪在了韬光的身边,可对于一夫多妻这种事我实在还不能够适应。
况且,想想当时我怀孕的时候,韬光是用何等震怒的眼光看着我的?
脸上的笑意僵住,绽不开又收不回,只好默默的起身走到颜无双的面前,福下身柔声道:“恭喜玉姐姐了。”
颜无双只是维持着人前的温婉对我浅浅一笑,伸手将我扶起道:“要我说,珍妹妹才是这宫里的福星,你先开了个头,我这是沾了你的喜气。”
我自然是听得出颜无双的话里有话,这分明是在不着痕迹的教训我坐了她的位置‘开了头’。
景似画的挑衅
我自然是听得出颜无双的话里有话,这分明是在不着痕迹的教训我坐了她的位置‘开了头’。
于是,我赶紧搀住她的手臂,婉婉一笑道:“玉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还不都是沾了皇上的‘喜气’,才有这般造化?”
我搀着颜无双将她扶回了她原本该坐的位置,然后向太后一福身子道:“臣妾不能久坐,还请太后见谅。”
无意见,我瞥见韬光已经牵起了颜无双的手,细语呵护着什么。
心上一阵窒息,我急急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准自己乱看。
“好,锦儿先回去吧。挺着个肚子是很辛苦的,好生的休养才当紧,你可是皇室的首功之臣啊。”
或许,太后真的以为那天新月对我做了什么。所以她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新月的,才会对我和颜无双态度相差如此之大吧。
无心其他,我应声告退。
出了玉衡殿,心口总是堵得发慌,韬光凝着颜无双微笑的样子总在眼前挥之不去,凭我如何努力却就是抚不平心中的波涛。
锦儿一直在玉衡殿外守着,见我出来便赶紧将我扶住,生怕我有个闪失。
才走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声的笑言道:
“不自量,凭区区一朵芙蓉竟想和百花争艳?芙蓉就是芙蓉,怎么也变不成牡丹,难登大雅之堂。”
我一回头,正看到景似画掩着手帕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得意。
想必,刚才在玉衡殿里「座位」一事好巧不巧的解了颜无双被我逼着向我请安的气,此刻,是来向我逞口舌之快的罢。
我出自芙蓉馆,自然是她口中的芙蓉花了。「百花争艳」比的是后宫,这更是明显不过。至于牡丹,说的应该就是皇后的宝座了。
我冷冷一笑,又折回头来走到了景似画的面前。
她笑得内敛,目光里却透着放肆和挑衅。
“臣妾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
芙蓉说,莲慕客。
她笑得内敛,目光里却透着放肆和挑衅。
“臣妾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
倒没用我开口,景似画先福下身子向我请安,随即自己起了身一副「你奈我何」的笑极为可恶。
“姝美人原来对花卉如此有研究。本宫这有两句诗,姝美人可有兴趣解来听听?「不枉人呼莲慕客,碧纱橱护阿芙蓉。」和「名莲可自念,况复两心同。」”
我借的两句诗词,自然不是我写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这铄金国究竟是和中国历史上哪个有名有朝代是同期的,所以也就不知道张养浩和杜高瞻是否在此时已经出现过,或者说这两首诗词景似画是否听过。
不过,重点在于景似画很明显听懂了我的意思。
若我是芙蓉花,那韬光便是「莲慕客」,凭我这「名莲」的贵嫔身份已经足以压死她这个美人,「况复两心同」,我此刻不但怀着龙裔又有太后撑腰。
“珍贵嫔如此才情出口成章,似画自叹不如。”
景似画自是不会服气,但毕竟此时我气胜势强,景悠然前车之鉴尤在眼所,所以不想和我强碰罢了。
“牡丹自然是雍容华贵的百花之首,但百花之首并不代表人人皆爱,最终不过是要看赏花人的心境罢了。况且,开得再娇艳,也不过百日好光景,毕竟这花是层出不穷的,姝美人你说是吧?”
景似画的脸越来越扭曲,笑得也极为勉强,比哭还难看。
她缓缓的舒了舒气,正看到韬光挽着颜无双从玉衡殿里出来,眸光一转便笑了起来。
“珍贵嫔说的对,果然是花无百日好。尤其这寒冬腊月的,就算是「莲慕客」,也会去欣赏傲雪梅。”
我自然也看到了韬光和颜无双,本就蠢蠢欲动的怒气在心底勾着天雷地火。
在袖子里紧攥着拳头,脸上还是盈盈的笑着:
“臣妾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金安。”
“锦儿怎么还在这里?快回紫宸殿吧,这里风大,别吹着了。”
芒刺在背
“锦儿怎么还在这里?快回紫宸殿吧,这里风大,别吹着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在寒冷的冬日,有一个男人用温暖将你的手包容在掌心;而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在这个男人牵着你的同时,还还牵着另一个女人……
这种悲喜交加,于我是种煎熬。
我轻轻推开了韬光的手,福了身子向后微微退了两步道:
“臣妾还想四处走走,皇上只管陪着玉充媛便好,不必为臣妾分心了。”
韬光微微一愣,脸色微阴,却也没说什么。
我由蓓儿搀扶着,向北走去。
经过紫宸殿,但我并未进去,而是直继续向前,走到了开阳殿外。
工匠们已经在重新修葺,虽只是个胚型却看得出似是比以前更大了一些。
烧焦的味道还是没有散尽,使我不禁用手帕挡住鼻子,减少不适的感觉。
“娘娘,还是回紫宸殿吧。站在这风口上,当心吹病了身子。”
我摆了摆手,仍是凝着那黑焦的木炭。
若不是那日傅瑶来提醒我,我会不会已经被烧死了?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用这般手段来对付我?
“事情已经过去了,娘娘就别再想了。”
见我眉头越蹙越紧,蓓儿在一旁轻声开导着。
“房子烧了可以重盖,但盖好了也一样可以再烧。不找出谁是火种,就有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啊。”
心下有了主意,我转头向千秀殿走去,蓓儿在我身后跟着,又宽慰了一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只顾得去找傅瑶。
傅瑶即然能来提醒我,那她必然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与其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倒不如找个过来人商量一下。
千秀殿住的都是四品以下的小主,如果不是我从芙蓉馆出来便进了紫宸殿,我也应该是住在这里过的。
坐在院口的姑姑远远见是我来了,立刻换上笑脸迎了上来。
“奴婢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
替傅瑶出头
坐在院口的姑姑远远见是我来了,立刻换上笑脸迎了上来。
“奴婢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
我点点头,示意她起身。
“本宫要见傅宝林,劳烦姑姑通传一声音。”
“是。”
那个姑姑不敢怠慢,速速的向千秀殿内退去。
没一盏茶的功夫,傅瑶便被那个姑姑给领出来。
我一打眼,吓了一跳,傅瑶嘴角明显有伤,虽然用粉涂饰过但只要稍微仔细一点便会看得见。
我不禁拧眉,在宫里,连宫婢都是只许骂不许打的,傅瑶虽然只是五品的宝林,但好歹也是个小主,怎么会被打成了这样?
我伸手去试她的唇角,傅瑶吃痛的一缩身子。
“傅瑶,是谁欺负你了?”
“有劳珍贵嫔挂心了,只是不小心蹭到的。”
我轻轻一挑眉,扫了一眼身旁的那个姑姑,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的质问道:
“这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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