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刻,也不过就是几句场面话而已。
“虽然珍贵嫔素来平易近人,但该有的分寸臣妾不敢逾越。”
我浅笑应和着:“本宫分明记得,傅宝林原名傅珍瑶,怎么刚才……”
傅珍瑶的提醒
我浅笑应和着:“本宫分明记得,傅宝林原名傅珍瑶,怎么刚才……”
“即然皇上将一个珍字赐于贵嫔为号,那臣妾自然是要避讳的。”
呵,我心下浅笑。
傅珍瑶果然不是个愚笨的人儿,将名字中的珍字摘了去,一来显得对我尊重,避讳开了我的封号。二来也摘清了和我的关系,免得玉充媛,婉修仪两派的人多帮联想,到头来平白吃了闷亏。
我也不多做计较,每个人在后宫里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无谓去干涉别人怎么活。
“傅宝林今日专程到开阳殿来,是有话要对本宫说罢?”
我开门见山,不再做无谓的周旋。
傅宝林目光扫了一眼我身后的蓓儿和其他几个奴才,然后微微浅笑不语。
“皇上对我屋里的茶不是很满意,蓓儿,你带着他们几个到敬事房去取些好茶叶来。掌事的公公该是不会吝啬,你们多去几个人,多拿一些回来,也省得来回的跑,倒费时费事。”
“是。”
蓓儿带头应了一声,然后率着一众奴才离开开阳殿,临走时,还不忘将门随手带上。
片刻之后,这里静得没有半点声音,而傅瑶则仍是静静的凝视着我。
“你我也算是故交了,有什么话傅宝林也不怕直说。”
傅瑶微微点头之后,走到我的身边,附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天干物燥,小心走水。”
我初起没明白她的意思,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转念想到所谓走水,不就是着火的意思么?
“什么意思?”
我不解,她平白的跑来开阳殿,还神秘兮兮的要遣开奴才们才能说的话,竟只是要我小心火烛?
“珍贵嫔天资聪慧,自然是可以参悟的。臣妾就不打扰珍贵嫔休息,先行告退了。”
说罢,傅瑶微微福身,做全了礼数便退出了开阳殿。
少顷,蓓儿等人已经从敬事房搬了一堆的茶叶回来,除了我房里的七个人以外,敬事房还有几个小太监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故伎重演
少顷,蓓儿等人已经从敬事房搬了一堆的茶叶回来,除了我房里的七个人以外,敬事房还有几个小太监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见我坐在院中,逢迎着笑脸向我请安。
我素素的一点头,还想着傅瑶刚才的那句话,无心理会这帮迎高踩低的奴才。
他们也早就练就了看人脸色的本事,于是也不烦我,只灰灰的退了出去。
吩咐了宝琴和清歌去将茶叶分好类别储存好,唤了蓓儿随我进了内堂。
“你可知道傅瑶当年是怎么小产的?”
我落坐位,凝着静立在侧的蓓儿轻声问着。
“因为走水。”
蓓儿简单的答出四个字来,却害得我手中刚拿起的茶杯滑落在掉,摔了个粉碎。
“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
“当年傅宝林虽然有喜,但位份只是五品,所以仍是住在千秀殿。说也奇http://www。345wx。com怪,原本好好的,夜里说走水就走水了。皇上赶到的时候,傅宝林已经因为从火场逃出时跌到而小产了。”
蓓儿一边收拾着我不小心摔碎了的茶杯,一边捡着重要的信息给我回着。
我不答,只拧着手指思虑着。
难道,当年走水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傅宝林没有告诉韬光?
无论如何她是受害者,就算对方是再怎么位高权重不可搬倒,说出来也总是能换来韬光些许的怜惜,那也是好的啊。
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而是选择庸庸碌碌的就这么忍气吞声甘愿做个不上不下的五品宝林?
今天她又来特意提醒我小心走水,难道是有人想要故伎重演,用这一招来对付我?
那么,那个人会是谁?
姝美人?玉充媛?婉修仪?还是……太后?
似乎所有人都有可能,却偏偏又没有哪个有特别明显的动机。
放一把火,害死一个皇帝的子嗣已经是大罪,若再用同样的方法去害死第二个皇帝的子嗣,那和疯子又有什么区别?
开阳殿走水
放一把火,害死一个皇帝的子嗣已经是大罪,若再用同样的方法去害死第二个皇帝的子嗣,那和疯子又有什么区别?
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一而再的去用同样的手段做这种事情?
想不出一个头绪,我唤了蓓儿为我披上麑裘,独自沿着交错的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路走,一路想,竟如何也想不出个头绪。
索性坐在木廊的矮扶手上,仰角凝视着天空,说是冥思倒更似是神游去了。
若不是此起彼伏的吵杂声和冲天的火光,我想我还不会回过神来。
凝视着滚滚黑烟熏天的方向,那不是正是我的开阳殿?
倒抽了一口气,不禁皱起了眉头:真让傅瑶说中了,好一个「天干物燥」,竟是想活生生烧死我么?
心中有气,脚步也不禁快了三分。
我回到开阳殿外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有头有脸,在这皇宫里能端上台面的几乎全在这儿了。
韬光正紧攥着拳头在那熊熊大火一丈开外的地方来回踱着,紧锁的眉头泄漏着关心。
太后和新月也在那里,新月几度要进开阳殿,都被太后死死的拉住而未能得逞。
而所有的人都太注意在开阳殿,却没有人注意到我回来。
我缓步走向韬光,殷殷的唤了一句“皇上。”
韬光身子微微一顿,然后猛的转过头来迎上了披着麑裘素颜朝天的我。
“臣妾……”
我正欲请安,韬光却一把将我拥入了怀里,那力道之重,恨不能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耳边的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有一声,但我却真真的听见了。
“还好你不在殿内。”
太后迎了上来,牵起我的一只手,似是宽慰的看了一眼在一旁脸色阴沉的新月。
我对新月歉然的一点头,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臣妾因身子不爽,所以出去随便走走。见着火光才赶紧赶了回来,让太后挂心了,真是臣妾的罪过。”
再回紫宸殿
“臣妾因身子不爽,所以出去随便走走。见着火光才赶紧赶了回来,让太后挂心了,真是臣妾的罪过。”
虽然我心下怀疑这火本就是太后放的,可一来我没证据,二来我也只是怀疑,自己心下也没绝对的把握,所以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哎,只要人没事儿就行。”
太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然后又安慰了几句什么。
我随声附和了几句,也便再无其他。
见我人没什么事儿,开阳殿的火也灭得差不多了,所以众人也就鸟兽散去,各归各位了。
只是,我分明看到各嫔妃那希望落空却还要装出关心模样的虚伪嘴脸,真是叫人恶心。
“开阳殿暂时是不能住了,锦儿还是随朕回紫宸殿暂住吧。”
我点头应允,毕竟此刻的开阳殿已经化为乌碳朽木,已经无法再住人了。
“我房里的奴才们怎么样了?”
我出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带,回来到现在也一个都没见着,还真是有些担心。
“奴才们都没事儿,被烟熏晕了,都抬到太医院去了。”
韬光看了一眼墨公公,于是墨公公上前半步替韬光回答着我的问题。
我轻轻点头,只要没事就好。
毕竟照顾了我四个多月,无论如何也是有感情的,尤其是蓓儿……
总之,人没事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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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紫宸殿,我的心情很复杂。
那一晚,那件事,就如同已经发炎溃烂的伤口,因为痛不欲生,所以不敢触碰,于是将他掩盖在衣服下边,等时间将它慢慢治愈。
可似乎,在这伤痛面前,四个月的时间太短暂,简直如同杯水车薪。
在开阳殿见到韬光的时候,我表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的震撼却极大。
我以为那已经是伤口的最痛处,可再踏进紫宸殿我才明白,我四个月来的自欺欺人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紧咬着牙关攥着拳头,克制着自己不住的瑟瑟发抖。
痴望又要泛滥了
紧咬着牙关攥着拳头,克制着自己不住的瑟瑟发抖。
可偏偏就是很没出息的无法将那晚的事情忘怀。
尤其见到那张床的时候,那天晚上的画面就好似在脑海中不断的重播再重播,让我窒息得无所适从。
“锦儿,你曾说过我是你唯一爱上的男人,这话现在可还做数?”
韬光轻轻一拉,将我拉入怀里。
对我的不安他选择回避,只是轻吻着我的额头,淡淡的问着。
我微微迎上韬光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
他那样对我,又不相信我,我怨他怪他恨他,但却无可否认,我仍是爱他。
“凭你一句锦儿,好不容易收敛的痴望又要泛滥了。”
我缓缓垂下眼睑,有些懊恼的别过身去背对着韬光。
对他,心中仍是悸动,却再不敢如四个月前那般肆无忌惮的去爱了。
言情小说害死人,把那些帝王刻画得铁骨柔情。可只有真身的经历过才知道,帝王心如沙漠一片,而我仅是这片沙漠中的一粒砂,凭曲曲微渺的我,怎么可能牵绊住那一片沙漠?
韬光从我身后将我环住,脸贴着脸不留一丝空隙。一双大手覆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然后淡淡的说着:
“锦儿,锦儿,锦儿……”
他每唤我一次,我的心就悸得更厉害,身体不住的向内凹着,就怕那一颗心不小心会跳了出来。
而韬光却如此肆无忌惮的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如魔咒一般的话语:
“锦儿,锦儿,锦儿……”
“快别叫了,你是想要锦儿溺死在你这声声呼唤里么?”
我转过身子,食指抵住韬光的唇,不准他继续再这么欺负我这不堪重负的心脏。
“苏芸锦,我爱你。”
我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漏跳了数拍。
这不似甜言蜜语,因为韬光的表情太慎重了,半分也看不到随口哄我的模样。
只是他这般的真切向我表明白爱意,倒让我好不安。
修理景似画
只是他这般的真切向我表明白爱意,倒让我好不安。
“韬光……”
我想问他究竟怎么了?我很怕他突然回到我身边又是一场新的棋局,就如同我们初见时他执剑指着我硬给我扣了惊驾和欺君两项罪名,只为了试探我是否有武功和雄辩之才一样。
然而,他却并未给我这样的机会,而是以吻封住了我的唇。
缠绵如此,悱恻如此,怜惜如此……
而我,明明心上有着挥不去的疑惑隐瞒,却仍是沦陷在了他的吻里。
“你终于又唤了我的名字,可知道这一句「韬光」是何等的珍贵。”
韬光将我打横抱上了龙床,替我褪去了外衣,然后自己也脱了衣服,上床躺在我的身侧。
他一只大手覆在我的腹上,那种专属于男人的厚度和温暖,让我的小腹传来微微的温热和幸福感。
我凝着轻阖眼睑的韬光,竟有一滴泪悄然滑落。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小腹处,这是不是代表他终于愿意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愿意相信那天我和新月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不是也代表,我们可以回到四个月前相濡以沫的恩爱岁月?
幸福感如台风过境,席卷着我的心上每一个角落,哪怕明明是寒冬腊月,心却无比的温暖着。
次日,韬光如往常一样去上早朝,而我却能不如四个月前悠哉的睡到天亮了。
韬光走后不久,我也由蓓儿伺候着起身打理着装束,刻意选在了所有最热闹的卯时三刻去玉衡殿向太后问安。
还未到达玉衡殿,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姝美人景似画。
她先是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我,旋即抹上了三分笑意,迎面走来。
“听闻昨晚开阳殿走水,烧成了废墟。珍贵嫔被皇上接去了紫宸殿,还以为小别胜新婚,今儿珍贵嫔会因疲惫起不来身,不会向太后问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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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在后宫立威
“听闻昨晚开阳殿走水,烧成了废墟。珍贵嫔被皇上接去了紫宸殿,还以为小别胜新婚,今儿珍贵嫔会因疲惫起不来身,不会向太后问安了呢。”
我冷冷一笑,微扬着下颚睥睨着景似画,淡淡的说着:
“同是出自中镇将府邸,同是景大人的千金,令妹悠然却比姝美人懂得规矩。还记得她获封为采女的第一日,便提了点心到紫宸殿向当时只比她高出半级的本宫请安时,曾对本宫说过「就算只高半级,礼数也要周全的。」那时还以为景大人教女有方,如今看来,纵是同一棵树上结的果子,也有优劣之分。”
景似画从入宫以来一直受圣宠眷顾,韬光对她有着别的妃嫔所没有的宠爱,而这一点,也恰恰是我讨厌她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她曾经指示至今仍被禁足闭门思过的景悠然在我的吃食里动手脚加害我,还有那一晚她曾目睹并参与了韬光于我的「惩罚」……
种种加在一起,我怎能容得下她?
景似画入宫比我早,我还是暖床丫头的时候她已经贵为从四品上的姝美人,如今我扶摇直上稳坐了从三品下的贵嫔,整整比她高出一级来,要她向我行礼请安,她自然是百般的不愿意。
可我俩迎面碰上,我话也说得如此明白,她就算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强挤着笑脸向我微微福了福身子,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句:“臣妾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
我仍是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微笑,却并不理会她的请安,索性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彻底的无视了她的存在。
余光扫见了景似画扭曲的脸,心中爽快至极。
过去的四个月里,我息事宁人只求保住腹中这块肉,所以对于景似画的过去种种,我也只好隐忍不发,但现在即然逼无可逼,那就只能乘风破浪了。
要让别人敢再来招惹我,就必须得在后宫立威。
微微回头,看着我身后怒目横向的景似画,心中有了计较——就拿她来开刀。
向太后请安
微微回头,看着我身后怒目横向的景似画,心中有了计较——就拿她来开刀。
进到玉衡殿时,有琴楚楚已经坐在太后左侧第一顺位的梨花木椅上,和太后有说有笑,使得玉衡殿里气氛极为融洽。
抬眼看见我来了,太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她身边去。
我向有琴楚楚微微福身,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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