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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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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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两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罗迦这六七个月,从来没有一天和她分离,尤其是得知她怀孕以来,每一天都盘算着孩子的到来。她看看屋子里的东西,也充满了待产的气息了,就连自己的肚子,也已经开始大起来,微微突兀地挺着。平素穿着宽大的衣服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只穿了睡衣,就分外的明显。

  罗迦的双手轻轻抚摸在她的肚子上,就连耳朵也贴了上去:“呀呀呀,小家伙,等你出来就好了。”

  她嗔道:“你干嘛就那么期待他?”

  他哈哈大笑,贴在她耳边:“要等他出生了,朕才可以OOXX嘛……”

  什么人哪,这么不正经。她怀孕的后期,自然不能像前三个月懵然无知那样肆无忌惮疯狂地OOXX,为了保护她的身子,二人缠绵的时候就相对越来越少了。罗迦正是盛年,只因爱惜她的身子,又被管束得死死的,没法出去宠幸其他妃嫔,自然就更加渴望OOX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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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见他如此,忽然提高了警惕:“陛下,你可不能出去……那个啥耶……”再说,不那个啥,又不会死人,这一点就等不得嘛!

  罗迦失笑,她怎么懂得男人这方面的苦楚?这和女人是没法比的。他刮着她的鼻子:“小东西,你可不能太过悍妒……”他忽然叹息一声,“唉,朕是天子,朕已经冷落她们许久了,还真有点惭愧呢……”

  那是他的义务和权力,却是她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的。而且也不敢想象,一个这样朝夕相对的男人,忽然又去宠幸其他女人,也这样跟她缠绵悱恻?

  这可万万不行。

  她在这一点上,向来毫不让步:“我就是这么悍妒,你想怎样?”

  他看着她撅起的小嘴巴,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却一点也不想训斥她,也不想令她有任何的不高兴,“我不能怎样。也不想怎样。”

  “你就是想怎样,哼……”

  “哈哈,小东西,可不许跟朕斗嘴。来来来,朕今天忽然很想弹一曲,你不是说你会吹笛子么?吹一曲给朕听。”

  早就不吹了。

  “不吹笛子也行,朕弹琴,你唱曲子。”

  她拗不过他的兴致,只好坐在原地,看他抱了琴弦。罗迦的琴艺真的不怎么样,可是,他却弹得非常开心:“小东西,你唱曲子,快唱啊。”

  她被催促不过,便唱一首南朝的曲子: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

  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馀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

  罗迦放下琴,诧异地问她:“小东西,你是哪里学来的?怎么会唱南朝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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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迦放下琴,诧异地问她:“小东西,你是哪里学来的?怎么会唱南朝的曲子?”

  “我在北武当那里学的啊。福婶就是一个南朝人,哪里几乎全是南朝人,他们平素都唱这样的曲子。”

  提起北武当,罗迦又来了兴致:“今年夏天,我们去避暑,带着小家伙一起去。”

  “它那么小,没法行这么长的距离。”

  “可以坐马车啊。”

  “北国的拉练,不是从不许做马车的么?这样,会破坏北国的规矩啊。不能让孩子养成纨绔子弟的做派,就像南朝那些恶少,连马叫都害怕……那话是怎么说的?‘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他一瞪眼:“规矩都是人定的。何必拘泥不化?成年人当然不许坐马车,难道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许坐马车?他才刚刚出生,怎么能骑马?不坐马车难道走路去?小时候坐马车,长大了当然就骑马了,怎么会变成南朝那种寄生虫一般的恶少?这可是朕的儿子,受到朕的遗传,朕会亲自教导他骑马,不知道多勇敢呢!”

  瞧瞧,人家是皇帝,怎么说都是他有道理。

  可是,不能骑马,难道不能不去么?何必非要坐马车?

  芳菲当然不会跟他争执,要坐马车就坐呗。罗迦见她乖乖的不斗嘴,反倒哑然失笑。慢慢地,就意识到一点:只要自己不是要去跟谁谁谁OOXX,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无条件同意自己的意见的,而且,往往两人的意见还会出奇的一致。

  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罗迦自己还没得出结论,任城王先得出结论了。

  这一日退朝,任城王留下单独奏对。任城王是罗迦的叔父,也算得是两朝元老了。他位高权重,脾气还算得耿直。就算是上一次反对废黜祭祀,但最先提出可以献出女儿的也是他,绝非乙浑这种空口说大话的家伙。他对北国的忠心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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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称有要事要独奏陛下,罗迦当然得给他面子。

  朝臣退去,任城王忽然跪下,久久不起。

  罗迦颇为意外,就说:“皇叔何故如此?”

  “陛下,老臣今日斗胆进言,还望陛下三思。”

  “皇叔有什么谏言,不妨直说。”

  “如今朝野上下都在传闻,陛下独宠冯昭仪。冯昭仪善妒,就连她怀孕期间,也不许陛下诏幸其他妃嫔。后宫怨声载道不提,朝廷上下也是人心惶惶。陛下如此独宠一个女子,实非明智之举。古往今来,南朝有许多历史可鉴,一些曾经大有作为的君王,就是因为过度宠爱某位妃嫔,造成许多可怕的后果。陛下可不能听信妇人之言,以天子之尊,任一个妇人所摆布……”

  罗迦微微干咳一声,颇为不悦。他最不喜被人干涉私事,认为自己宠幸谁是自己私事,可是,心里又明知,帝王就连OOXX也是国事,有时,根本由不得自己。

  “陛下曾下令要皇室子弟和外国的女子联姻,增强实力。如今左淑妃等人,也是北国盟国来的公主。如果陛下长期这样冷落她们,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朕心里有分寸,你们先下去吧。”

  任城王仍不罢休:“陛下,你可要三思。天子禁欲,往往是大祸临头的征兆。北国经历了前年的瘟疫,小王子也病死了好几个,人口大大缩减。陛下为天下先,更应该趁冯昭仪临盆在即,你更应该宠幸其他妃嫔,广为开枝散叶,这才是仁君的道义所在,而非被一个妇人所拘谨。再说,自古以来,没有嫔妃在立正殿待产的先例,这简直是有辱圣上的尊严……”

  罗迦更是不耐烦了:“皇叔,朕自有分寸。”

  任城王不甘不愿地退下,罗迦也颇为心烦意乱。他一个人静坐在龙椅上,旁边,侍立的是高公公。

  他缓缓道:“高淼,你也认为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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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道:“高淼,你也认为朕错了?”

  “老奴不敢。老奴以前曾多次劝过陛下。左淑妃等也是青春少艾,又是联姻对象,长期冷落的确不太好。加之陛下万金之体,冯昭仪相当一段时间之内,又无法伺候陛下,不如,不如……”他硬着头皮还是说出来,“陛下,依老奴看来,陛下不如让冯昭仪另居昭阳殿待产……产后再搬回立正殿……”

  罗迦断然道:“这可万万不行。朕已经答应了她,决不能出尔反尔。”

  “不搬出立正殿也行,不过,陛下是否该考虑,恢复偶尔临幸其他妃嫔?就算不为什么,也该替皇室广为开枝散叶……”

  罗迦长叹一声:“唉,天子之尊,就连家事也自己做不得主。”

  “其实,只要陛下稍稍均施雨露,那些流言自然会小下去。”

  “也罢,高淼,你安排下去,恢复翻牌制度。可是,小心一点,别让冯昭仪知道了。”

  高淼大喜,乐颠颠地道:“老奴明白,老奴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开春以来,国家大事骤然紧张起来,尤其是李俊峰大将军再次开赴前线。因为南朝为了防止自己的户口大量往北国迁徙,在北国边境虎视眈眈。

  罗迦每天忙于处理政事,有好几天甚至都需要熬夜了。

  芳菲怀孕已经快七个月了,可是,却有微微的宫缩倾向,甚至无法远距离走动,每天只能呆在屋子里静养,也没法陪罗迦看奏折了。

  这一日,天气放晴,她被两名宫女搀扶着来到立正殿的走廊上,放眼看去,才发现冰雪已经慢慢地开始消融,玉兰树上,繁华落尽,已经有了嫩绿的新芽。

  高淼慢慢地走过来,弓着身子:“老奴见过娘娘。”

  芳菲一直不太喜欢高淼,但对他也说不什么厌恶,因为他虽然啰嗦,但是照顾她时,还是尽心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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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淼忽然跪下去:“娘娘,老奴斗胆相求……”

  她很是意外:“什么事情?”

  “恕老奴直言。娘娘一入宫,受到陛下专宠。可是,三宫六院,都是天子之妻。娘娘为昭仪,是为六宫之首。自来,嫡妻不妒,宽容妾室和妾室所生的孩子,是女子最大的美德。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娘娘何不趁着身子不便之时,怜惜后宫其他女子的孤苦,让陛下广施雨露。如此,一来可以在后宫树立自己的权威,受到众人的爱戴;二来,也让陛下认识到您的贤惠,从而对您更加宠爱……娘娘,您说何乐而不为呢?”

  芳菲静静地听着,一点也不奇怪。其实,从高淼的态度里,他能够拖延这么几个月才对自己说这番话,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她淡淡道:“高公公,你是认为我年龄小,不懂事,霸占着陛下的恩宠,对吧?”

  “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斗胆进言。”

  高淼心想,难道不是么?

  “娘娘,需知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广结善缘,方为正道,又何必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让自己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再说,以陛下对您的宠爱,你生育了小王子之后,谁能夺得去你的地位?”

  芳菲没有再回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心内一阵寒冷,仿佛这料峭的春寒。皇宫里,什么都由不得人;更由不得女人。

  自己不许罗迦去跟其他女人OOXX;反而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

  罗迦呢?陛下他本人是怎么看法?难道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这几天罗迦都在操心国事,每晚回来之后,对她依旧是非常贴心的嘘寒问暖,丝毫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既然陛下如此,自己是否应该也做出一番母仪天下的表率?

  可是,母仪天下,真的就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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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奸1

  高淼见她似有所动,又趁机道:“娘娘进宫以来,一直得到陛下的宠爱。老奴在宫里多年,可以说,从未见过任何人得到这样的恩宠。陛下对娘娘恩重如山,娘娘也该趁机回报陛下。娘娘当然是真爱陛下,就更应该替陛下的身子着想,替皇家的未来着想。我北国子孙兴旺,皇家龙脉繁荣,难道不是娘娘最乐意看到的?”

  芳菲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这些可怕的大道理,忽然觉得这皇宫里的一切都很变态。每一个人都很变态。就跟神殿的一切一样,每一个人都认为圣神,其实,每一个人都在变态。

  她淡淡道:“你先下去,我自有分寸。”

  高淼第一次见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也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颇有几分威严,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气度。他真的不敢再说了,鞠躬着退下去了。

  连续几个晴日,御花园的芳草开始吐绿,鹅黄的树叶也冲破树梢的冰凌,悄悄探出头来。这一日,罗迦刚刚退朝,高淼就提醒他,说御花园的一片梅花开了。

  因为是顺路,罗迦就兴致勃勃地往御花园而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高淼,朕先回去带冯昭仪一起欣赏。”

  “陛下,冯昭仪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不能出门。不妨等她好些再带她来。”

  “也行,反正冯昭仪就快临盆了,等她生了再出来也行。”

  二人一边叙话,一边往前走。

  梅林几乎在御花园的中央,二人走了好一会儿,果然,只见满园梅花盛开,皆是红梅,鲜艳怒放,美不胜收。

  “陛下,你看,这梅花开得多美。”

  罗迦也赞不绝口:“朕许久不曾见到如此漂亮的梅花。是不是去年冰雪下得分外大的缘故?”

  “是啊。不经风霜苦,哪得梅花香?”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梅林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弹琴的女子,口吐清音,哀啼婉转,唱的是一首十分悲凉的曲子:

  捉奸2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梅林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弹琴的女子,口吐清音,哀啼婉转,唱的是一首十分悲凉的曲子: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嗷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肠。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眇而复扬。贯历览其中操兮,意慷慨而自昂。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舒息悒而增欷兮,蹝履起而彷徨。揄长袂以自翳兮,数昔日之諐殃。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抟芬若以为枕兮,席荃兰而茞香。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

  这是陈皇后阿娇失宠于汉武帝后,不惜耗费千金,请了大才子司马相如做枪手,为自己写的情书。陈皇后和汉武帝是青梅竹马,可是,年长色衰后,汉武帝看上了才貌双全的歌妓卫子夫,被卫子夫的舞姿和琴音倾倒,号称一时专宠。卫子夫多得OOXX,很快生下太子。陈皇后见自己即将被废黜,非常害怕,绝望之际,只好寄望于这封空前绝后的情书,希望表弟汉武帝能从新宠卫子夫的身上,多少分一些雨露给自己。

  据说汉武帝看了这长门赋》后,的确十分动容——却是动容天下有司马相如这种大才子。然后,立刻就重用了司马相如,当然,陈皇后并未挽回任何的恩宠。

  女子弹唱的技巧十分高明,如泣如诉,又满含情感。将深宫冷清多时的凄苦唱得淋漓尽致。

  罗迦不由得微微动容,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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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迦不由得微微动容,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前面的梅林里,一人抚琴独坐,一身雪白的貂裘,更显得面容清丽。正是张婕妤。她因为憔悴而消瘦,更是娉婷柔软,仿佛这梅林中的清雅仙子。她这样的风姿,是完全有别于宫里其他女眷的,也正是昔日最吸引罗迦的地方。

  罗迦看着她,她也看着罗迦,却泪盈于睫,盈盈下拜:“臣妾参见陛下。”

  罗迦想起昔日曾经宠爱她的日子,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低声说:“爱妃憔悴了。”

  她更是低垂了头,无限凄楚:“臣妾日日思君,却不得见;自知微贱之躯,不配得到陛下爱怜,但又挂念陛下的身子,不知陛下近日可好安康……”

  “爱妃,朕真是对不起你。”

  她珠泪滚滚而下:“这是贱妾的命,贱妾也不敢抱怨。只求陛下能够偶尔垂怜,此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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