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我的屋子……我的屋子……”
他知道她指的是那里!
忽然滋生了淡淡的妒忌,他知道那屋子,那是父皇的领域;是父皇生前和她和好的地方;不!宁愿她留在慈宁宫。因为,这里父皇从未住过。
他的眉头皱起来,“半夜三更的,你跑去小木屋干嘛?就住在这里!慈宁宫才是你的地方。这是朕替你休的,你必须住在这里……”她必须,也只能住在自己替她安排的屋子里,今后亦然。至于小木屋,那样的联系,该斩断的,就必须要斩断了。他脑子里清醒地,飞速地盘旋着。
“哦……住慈宁宫就慈宁宫吧……”她根本不在意到底住在哪里,只希望赶紧能够躺下去,舒舒服服地睡一大觉,“那该你回去……你回去吧……你快点走,我要休息了,困死了……快走……”
他紧紧搂住她,头完全搁在她的肩膀上,充满了一种胜利的喜悦:“芳菲,你住下来,今后就住下来,不不不,明日起,你住玄武宫,玄武宫才是你的地方。”
“好沉啊……放开我……”
沉沦的夜晚14
她拼命地推搡,似乎是想扔掉那个倒在自己身上的包袱。弘文帝的身躯那么高大,她几乎完全无法支撑,身子眼看就要倒下去。
“芳菲……”
“放开我……放开啦……”
她话音未落,声音已经被封住。
滚烫的唇。
“唔……唔唔……”
脑子还维持着一丝清醒,她骇然睁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仿佛这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远远超越了酒精的范围,在向不可知的未来滑动。
不行!决不能这样!这是错误的!就如罗迦常常告诫的,酒令人疯狂;可是,手和脚,完全地不听使唤。
弘文帝,他忽然变得那么孔武有力,双臂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头彻底覆盖了她,就在她挣扎的瞬间,他的唇舌更深地侵占了她的领域。
紧紧地,纠缠,攫取其中的甜蜜。
她骇然地转动眼珠子,可是,他的头发掉下一缕,遮住了她的视线。
眼前一片漆黑。
她已经完全无法呼吸。唇舌纠缠之间,全是他的进攻,以一种激烈的勇猛,攻城掠地一般,主宰者她的身子和精神!无法对抗,无法逃离。
身子缺氧,脚步彻底软下去。
他却更紧地搂住她,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贴在自己的怀里,狠狠地,要嵌入身子里去。
她拼命挣扎,双手双脚胡乱地踢打,乱蹬,就如一个刚刚落水的小孩子,在池塘里如旱鸭子一般地扑腾。
可是,这于他,简直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那推搡的手,抵在胸前,反而成为了一种巨大的诱惑——
芳菲但觉要晕过去了,几乎连手脚都没法动弹了。
“唔唔唔……”
终于,一丝空气进来,却是灼热的;是他刚刚移开嘴唇,那灼热的呼吸,几乎马上灌入了她的嘴里。
沉沦的夜晚15
但是,她完全顾不得了,胸口缺氧的滋味,几乎马上就要晕死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仍然觉得不够,遥遥晃晃的,想挣脱,去打开窗子,让清新的空气随着山风一起吹来。
但是,他却再一次低头,吻下来……
嘴唇被严密地堵住,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余地。
她踮起脚尖,双脚已经离地,他搂住她,将她往上,整个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就如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一个小孩儿。
他一次一次地亲吻,完全陷入了陌生的甜蜜里,比最美的酒,比最毒的药,具有更大的魅惑,身不由己,迅速沉沦。
挣扎变成了顺从,她觉得疲倦,无比的疲倦,晕晕忽忽的,暗影在面前晃动,也不知道谁是谁,自己在干什么。
“芳菲……芳菲……我喜欢你……芳菲,我真喜欢你……你是我的女人了……”
熟悉的呼唤,温柔得仿佛一朵花在自己眼前开放。
也不知道来自哪里。
但觉自由了,又有了呼吸;风从虚掩的窗户里吹进来。
短暂的清醒,反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一切。
身子一松,双脚已经着地,她已经被放在椅子上。
是弘文帝,他大步向前,关死了门和窗户。
他的动作那么灵敏,脚步那么稳重,仿佛从来不曾喝过酒一般。只有细看,方发现他被酒精烧红的面颊,带着何等狂热的诱惑。
山上的夜晚,温差大,应该是凉爽的,此时窗户关死,但觉四周都在炽热,就如急匆匆而来的弘文帝,双眼通红。
那一种红,几乎让她的热都相形见拙。
她再一次站起来,遥遥晃晃的:“走啦,我要回去啦……”
他迎着她,笑嘻嘻的,就如看着一条自投罗网的鱼儿;直到她无处避开,才再一次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就往卧室里走去……
PS:今日到此。这几日都是晚上9点左右更新。
烈焰焚情1
他的手充满了力量,但是,他的拥抱却是那么温柔,声音也充满了温柔,就贴在她的耳边,什么都不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就连酒浓里,也能感觉到他的深情,仿佛是熟悉的,很久很久,自己就熟悉的。但是,她太倦了,挣扎着,身子一直软在椅子上,就连他的拥抱,也无济于事了。
“好困啊……你别管我啦,快走吧……”
也无什么戒备之心,在他面前,她其实从未戒备过,就如昔日的关心,昔日的温存。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总是会掩藏着最深,最初,最美好的情感。就如他在冷宫的探望,就如他舍命的救护,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戒备一个在自己的人生中占据了那么重要地位的男人!
他凝视着她,她双颊通红,重重地喘息,仰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要逃跑,甚至不知道弘文帝是什么时候再次抱住自己的。
这一次的拥抱,是那么纯洁,温柔,亲密,仿佛彼此熟悉了很久的灵魂伴侣。
“芳菲……”
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光滑的肌肤,鲜红的面孔,仿佛北武当的金苹果,仿佛抱着那个神殿白纱衣的少女。
但觉一热。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亲吻,而是将她的腰固定住,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神是迷蒙的,长睫毛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飘渺的云霞,仿佛云蒸霞蔚从东方的天空升起。
“芳菲,我要你!!”
“!!!”
“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弃你了。你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
“!!!”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耐心:“芳菲,你是我的!你知道不?”
不,不是这样!绝不是这样!
自己只想睡觉,却一再被阻挠。
她那么委屈,几乎要哭起来。
烈焰焚情2
“芳菲,你一直都该是我的。以前,我没法保护你,才让你被抢走!从现在起,凡是属于我的一切,我都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觊觎了!我要好好保护属于我的一切。”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在发誓。
她也不知道惊惶,酒意阵阵上涌,扬起的目光也垂下去,头也软了,依偎在他的胸口,几乎马上就要睡着了。
他紧紧拥抱着她越来越下沉的身子,任她的柔软的头发,痒痒地撒在自己的下巴上面。他呵呵地笑起来:
“芳菲,我想幸福!”
迷蒙里,她想,谁不希望幸福呢?
“我想你给我幸福……我也要给你幸福……芳菲,我们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我们两个了……”他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她,“我们两个在一起,才会幸福,才会互相关心,你知道不?”
她口齿不清,的确,弘文帝,他真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芳菲,你别怕,什么都别怕,以后,凡事都是我出头,你永远都会安全……我们两个z在一起,才会安全……我待你,绝不会逊于……他……”他本要说父皇的,却临时改为了“他”!
这时,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也不知道弘文帝叽叽咕咕,罗罗索索的,为什么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芳菲,我们去休息吧……”
他抱起她,就往里面走。
意识有瞬间的复苏,忽然明白,自己和他,——是不应该一起“休息”的。
她怒了,狠命地一推。
手却如推在一堆棉花上,丝毫用不着力。
弘文帝低下头,凝视着那双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红酥手,杏花酒,这一切,来得那么迟,那么漫长。不过,幸好它终于来了,在自己盼望了那么久之后,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烈焰焚情3
纵然父皇泉下有知,他也该允许自己幸福!
这,并不过分!
他长叹一声,低下头去,再一次狠狠地亲吻住她。满身心那么轻松,甚至没有一丝半点的自责和愧疚!一切,仿佛是水到渠成的。这是鲜卑人的习惯,自己无愧于天地!
她连反抗都忘了,仿佛陷入了一团漆黑的魔咒里面。就如之前罗迦的告诫——万万不可饮酒!
万万不可饮酒!
酒是万恶之源!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她都说不出来,思想,意识,身子,都是晕乎乎的,明知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知道错在那里。
手脚都垂下去,任他为所欲为。
唇舌被人攫住,如在暗黑的夜里,一直不停地沉沦下去。
沉沦下去。
“芳菲,芳菲……”
这声音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沙哑,带了那么浓厚的,深挚的情意,一如跟罗迦刚刚和好的时候。
那是多么甜蜜的一段日子?
“芳菲,我喜欢你……我一定要你……你跟我走,跟我走……”
他一抬手,已经将她抱起来。
某一刻,慈宁宫的凤椅,皇太后的凤冠霞帔——就在门口,那一张精细的,漂亮的,奢华的大床。
那是他亲手布置的,原是为了“孝敬”她的。
里面,就是太后的寝宫。
他忽然有些步履踉跄,东倒西歪,晕头转向。
可是,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稳稳地,打横地抱着她的身子。
她已经不再挣扎,倒在他的怀里,发出了淡淡的呼吸之声。
她睡着了,竟然睡着了。
他低下头,看着烛光下,她鲜艳欲滴的面孔,亲吻之后的红唇,亮晶晶的,跟她的惺忪的眸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般是雾气朦胧的夜晚,一般是朝阳初升的黎明。
烈焰焚情4
烈焰玫瑰一般,充满了夜的诱惑。
压抑许久的渴望,放纵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大步就走了进去,随手关掉了那一道门。
慈宁宫忽然变得那么安静。
红烛明亮,人儿妖娆。
她躺在床上,蜷曲着身子,还翻一下身,睡得那么香甜。两个昼夜了,如果无人打扰,她纵然睡到明日傍晚也不会醒来的。
他忽然伸出手,胳肢她一下。
她无动于衷。
他继续。
她被惊扰,咯咯地就笑起来。
“芳菲……”
他扑上去,伏在她的身边,凝视着她疲倦而晕乎乎的笑容,嘴里呼出的酒气,都带着杏花的味道。一如刚刚亲吻进去,那些钻入自己的肺腑,从此刻骨铭心的芬芳。那是自己的女人,身上,带着自己的印迹,以后,永远也不会改变了。
“芳菲……”
“别闹啦……”
他伸出手,搂住她。
她在迷梦里,仿佛再也醒不过来,置身的怀抱,那么温暖,久违的温存,那么吸引;仿佛是罗迦的面容,罗迦的身子,罗迦那么强有力的体魄,紧紧地搂住自己。当一个孤寂的女人,忽然遇到梦中人的诱惑,心爱丈夫的挑逗。
她咯咯地,笑得那么欢乐:“陛下……我困死啦……不许作弄我……烦死了,你真讨厌……陛下,你真讨厌……”
“芳菲……唉,真是傻芳菲……”
“陛下……别闹啦……”
那一声声“陛下”,比世界上最厉害的春药更加媚惑。
两个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迷迷糊糊里,也不知道谁是谁,两个人都叽叽咕咕地笑成一团。
“陛下,我好热啊……”
“我也好热……”
弘文帝身上的酒意,已经完全挥发出来。
烈焰焚情5
芳菲,更是烫得如一团烈焰。芳菲有人把自己架设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上,就如小时候看到过的烤羊羔——不不不,就如许多次的噩梦里,被架设在那巨大的十字架上。她在迷蒙里恐惧,却不觉得疼痛,仿佛那火焰是水做的。
屋子里,一股浓郁的酒味,很快,就变成了无与伦比的火焰,几乎要将这屋子狠狠地吞噬了……
烛光那么碍事。他一伸手,就灭了。
可是,还有月光。
月光已经彻底西斜,暗沉,仿佛也倦了,要入睡了。
他坐起来,脱掉了自己的龙袍;然后,是她的外衣。那一身素朴的衣裳,他触摸着,忽然停下来,手剧烈地颤抖,心也剧烈地颤抖。
这一生,他从未如此清醒过。
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解衣服——他从小就是太子,然后是天子,记忆里,自从开始男女情事以来,所有的女人,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讨好着,沐浴更衣,熏香装扮,那么隆重地等待着自己。而无须自己去伺候她们,讨好她们;如果这样做了,反而会被太监们告诫,那是不合理的——天下女人都是帝王的臣妾——臣!妾!
仿佛是臣民朝见天子的前奏曲。
而非爱情。
不,自己要的不是臣民,妾嬖,只是要一个爱人,仅仅是一个爱人而已。
他的心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裂开,手停在她柔软的脸上,就如一个异常圣洁的时刻。
风在窗外,忽然呜呜的作响,就连紧闭的窗户都关不住,仿佛某一次严正的警告。脑海里,迅速闪过父皇的面孔,就连酒精都无法遮挡了。父皇,为什么此时会想起父皇?他悚然心惊,倏地坐起来,看着外面的月白风清。他拼命地摇头,那幻觉去掉了!父皇的阴影散去了。
风过处,天高云淡。
烈焰焚情6
一只夜枭的声音,扑棱着翅膀。
他立即镇定下来。
手里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他却转头再次看着窗外,此时,目光明亮,心中清醒:“父皇,请你原谅我!这是我们鲜卑人的习惯……她不是我的母后!我这样做,并不违背良心,也不违背原则!父皇,请你原谅!”彼时,南朝的习惯,还没有真正打入北国的核心集团,延续的,还是父死子承。所以,弘文帝的那丝阴影和不安,很快就淡化了。一切,都是无可厚非的。
她又侧了一下身子,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呀……唔……困死了……”
他笑起来,这个人儿,连梦话都在说困。这也难怪她,情绪紧张了那么多天,是该彻底放松了。他挨着她缓缓地躺下去,在月光下,看着身边的人儿。
就如一个火人儿一般,依偎在自己的胸口,睡得那么沉,那么甜蜜,甚至能看到月光下,她嘴角的那丝淡淡的笑容。
他的头,和她并排地躺在一起,某一刻,是亲密无间的,就如在荒漠里行走太久了,需要同伴——这便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伴侣。
因为爱。
所以才渴望和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