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徐公子的能力还有办不到的事吗?那个人身上有一处胎记!”若水拿出她的玉佩说,“跟这形状一模一样!”
“胎记?胎记,我也有,不过不是你要找的!”
“那当然,你啊,我可攀不起!”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们这儿哪里的男人最多,并且最有机会暴露出那些胎记来!”
“你这描述的很像一个地方!”
“哪里?”
“逍遥坊!”
“真的?太好了,我明天就去!”
“你要去?”长风突然大笑,“那种地方可不允许女人进的!”
“为什么,只要想做,没有做不到的!”
“哼哼,就凭你这样,连妓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妓院?你说的逍遥坊是妓院?天啊!”若水有点不敢,尤其是里面的男人与女人,但一想到为了寻找那个人,还是决定试一试,说,“管它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要闯!”
“你还是别去了!那实在不是你去的地方!万一进去出不来怎么办?”
“我去意已决!”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呢?听我一言吧!”
“要不你陪我去?反正有你在,即使身份被拆穿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想的美?我怎么回去那种伤风败俗的地方呢?”
“哼!不帮就不帮!”若水扭到旁边故意不理他。
“好了,别生气,你说是我倒霉还是你委屈啊,第一次遇到你,救了你不说,还被你冤枉,大老远把你背回去,第二次吧,为了救你,又把要事耽误了,连声谢谢都没有,早知道就任由那伙人胡作非为算了,也不至于在这里遇见你!”他的一番话,说的是事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做这些是应该的。她又不想在他面前服输,哭着说,“不帮就不帮,干嘛把你的英雄事迹列出来啊!”看着她哭,长风觉得罪过,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上次救完了她,也不说声谢谢就哭着跑走了。这次他又没说什么,怎么又惹着呢?
“别哭了,行不行!我错了!”若水不理,“我明天跟你一去好不好?”
若水听了这话,瞬间转悲为喜,说,“好!不许反悔!明天一早就去!”长风啊了一声,若水以为他不反悔了,“不是,那地方晚上去的人比较多!”
“晚上?对呀,那地方晚上最热闹,不如现在就去吧!”若水说。
“都这么晚了,大门都锁上了,要是现在去,等于诏告天下咱要去妓院吗?我看还是明天!”
“恩。。。好,就这么决定!明天我来叫你!我走啦,早点睡!”若水得意的笑了。
“喂,那你去哪儿啊?”
“睡觉!”她还以为在凌府了,刚走出门,又回来了,对长风说,“我忘了现在在你们府上,外面又黑,也忘了今天管家分的房间。”
“你这个人真是的!一直这么莽莽撞撞,连鞋都不穿,快过来,外面冷着了。”若水回到床上,长风继续问她,“我就纳闷,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哪儿来的本事,想到哪儿就到哪儿,这会儿怎么又当上我们府上的丫鬟?”
“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见你,一想到你们家的那几个门卫,好像暴扁一顿。”她说着做出一些打人的动作。
“跟他们说清楚找我就行啦!”
“说了,但他们就是不信,而一看坐着轿子的人,不仅哈腰奉承,问都不问就让人进去了!这是什么世道啊!”若水只是抱怨,长风并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是不是卖身到徐府呢?”
“我可没那么笨,等找到那个人,就溜走。。。。”
“不知怎么说你好,晚上不介意的话就睡这儿吧!反正天又冷,出去了容易着凉!”
“睡这儿?”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敢?”若水把拳头在他眼前晃晃。长风说,“你这女人,这么凶,以后谁敢娶你,塞给人家还未必有人要!”若水生气地去打他,两人疯了一会,长风说明天还有事,早点睡!若水问睡哪儿。长风回答说,“书房!”
若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逗留过没有见到什么书房,难道古代人的书房都要做的隐秘吗?她好奇地问,“书房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到!”长风笑了笑,走到靠墙的那个放着古董的柜子边,只见他轻轻转动那木马,旁边的墙像裂开一样,散到旁边去,望着还在惊奇中的若水,说,早点休息啊!“噗”一声,墙又合上了,那墙开裂开又合上,声音极小,想来这书房定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若水也不想许多,睡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那褥子、床单无不散发着长风的味道,她的脑海里全是长风。转而想想长风跟她也不过就几面之缘,为什么对她的任性、乃至脾气都这么包容,完全没有少爷的架子,连这个秘密的书房也让她知道,为什么呢?她辗转反侧好多遍,由他们初次见面那片芦苇地开始,她想了很多画面。渐渐地,也在在回忆中睡着了。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若水就醒了,再也无法入睡,她借着天光去找那个机关,当双手轻轻转动那个大玉马,瞬间墙移开了,依旧没多大声响,不足以吵醒一个睡着的人若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整个书房在微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更显神秘。在书海的尽头,有一张床,若水轻轻地走近,小心翼翼地迈着每一个步伐,怕把他惊醒。他一个人蜷缩在那张简陋的床上,被子已滑落一半,她帮他盖好了。在书桌上有一张还未完成的仕女画,除了五官外,大致成形,画中女子执扇扑蝶,天真无邪的趣味融在画面中,若水禁不住在一旁提笔,写道“疾走扑蝶,无处寻她。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题完之后,又看了看睡梦中的他,那张英俊的脸,那张疲倦的脸,她想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比较好,当看了这幅画她似乎明白,这个对她照顾有佳的男人心里已有了他人,那她于情于理不应该去打扰,况且让别人发现去烟花柳巷必然会对他的声誉造成影响。她不能再连累他了,甚至怀疑找他帮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若水写了封信,留在书案上,说她自己一个人去,叫他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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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逍遥坊遇知音,高家大公子遇刺
晚上的汴京,灯火通明,有些地方冷冷清清早已关了门,而有的地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若水一身男儿装,看起来却也帅气,她站在逍遥轩的门口,手中的折扇不时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最终勇敢地走了进去,门口的伙计、姑娘看她的着装很朴素,也不像对待那些富家子弟那么客气,她欲进去,却被小伙难住,“公子,依小的看,你还是到别处去吧!”若水说,“凭什么?这种地方不就是给爷潇洒的!”那小伙显然激怒了,“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逍遥坊进出的都是些什么人?”若水欲拿出钱来堵他们的嘴,可是摸了摸身上,钱还放在长风那里,今天本来想看看情况!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她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去。
“公子这是去哪儿啊?”若水听到有人跟她说话,那声音听起来像在讽刺自己,欲顶他几句,抬头一看,眼神很熟悉,摸样也很熟悉,再仔细看看除了那个怪怪的八字胡外,一切都很熟悉,“你是……。”若水问的那一刻一下认出了那人——徐长风,她把他拉到一旁,说,“你怎么来啦?快回去吧,这地方有损你身份!”长风也不多做解释,径直走到门口,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空中,“请问兄台,是否可以请我的朋友进去!”那伙计的眼睛贼尖贼尖地看着那银子,说,“有钱什么好说!”又对旁边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说,“还不过来招待两位爷!”若水看着那伙计谄媚的样子,就想吐。大摇大摆跟着长风进去了。
一进屋便是扑鼻的酒味,浓重的胭脂味,花香味,乱七八糟的,楼上楼下的男男女女无不喝着酒,打闹着,简直是人间极乐之地啊!老鸨见了他们,则把眼光对着长风,完全忽视了若水的存在,不过她也早该习惯了这个以金钱论身份的现状。那老鸨笑嘻嘻的对着长风公子长公子短的叫着,问有没有熟悉的姑娘,需要那位姑娘尽管跟她说。长风说没有,那老鸨又是一阵欢笑,说她这里的姑娘个个标志,想要什么样的都有。若水觉得那笑声好假,好虚,似乎笑已经成了这里唯一的表情。醉酒的男男女女,追赶着的男男女女,无不是笑着的,这里的笑是多么的勉强啊,强迫的笑、奸淫的笑、面无表情的笑、放纵的笑。声声笑声中有几人是真?长风拍了拍若水的肩膀说,“想什么呢?小弟,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什么样的姑娘尽管说!今晚大哥请客!”长风的那一混账话,弄的若水好想扁他,她在长风的背上使劲儿地揪了下,长风“哇”地叫了一声,老鸨很紧张的问怎么呢?长风瞅了瞅若水,而若水若无其事看着别处。长风回答说,“没事儿,被虫子盯了一下。你去叫两个姑娘漂亮的过来,要是爷满意,重重有赏。”他顺便给了她一锭银子,那老鸨看到银子就像是遇到她的再生父母一样,对长风尽是奉承。
老鸨走后,长风与若水找了个清闲的地方坐下,若水独自提着桌上的壶倒了两杯,一杯给了长风,一杯自己喝着,可只喝了一口便吐出来了,原来是酒。若水很生气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愤愤地说,“这是什么鬼地方,连水都没有!”长风笑说,“花天酒地的地方!”若水说,“怪不得要屁颠屁颠跟来!”长风端着酒杯说,“那当然,我要不来,就凭你这傻劲儿,能进得来?”看着自斟自饮的长风,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如青苹果般涩涩的,又如蜂蜜般甜蜜。一会儿,老鸨带来了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一见他们就笑嘻嘻围了上来。
两个姑娘,的确很美,年龄也就十七八的样子。要是不在这种场合看到,若水会从心里赞叹她们的美貌,然而在这种环境下,她所做的就是假装笑着应付着。而长风像常来此地的人似地,与她们谈笑。长风让那两个姑娘斟酒,谈话中,他用手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玉坠形,问她们有没有见过,那两个姑娘说,见过。若水欣喜若狂地问,在哪儿。坐在长风身边的姑娘说,“这不是玉坠吗?太普遍了,不说客人,就连她们自己都有好几个。”
“哎!”若水叹了口气,长风又问,“我要找的不是玉坠,是胎记!”他这一句话惹得两个姑娘捂着肚子笑,坐在若水旁边的一个姑娘,说,“公子,说实在的,我们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的胎记!”另一个姑娘也笑道说,“不光是她们,就连整个逍遥坊的姑娘们都没见识过这种怪胎。”若水听了觉得很失落。不过那两个姑娘说的也在理,谁的胎记会那么规整呢?难道黑衣在捉弄她,转念一想,她拿她父母以及全村人的性命为条件,不可能开玩笑的。
她见再待下去也不会有收获,反而看着长风笑嘻嘻与浓妆艳抹的姑娘说话,甭提心里多不开心,便拉着长风走,那两个姑娘自然拦着,说还没玩着就要走,可是若水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这里的味道让她恶心。长风从衣袖里拿出些银子塞给那两个姑娘,她们才罢手。
待走到楼阁中央时,老鸨拉着一个姑娘出来,站楼上说,“各位客官,瞧瞧!这位是我们逍遥坊的花魁娘子!“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睛都聚集在那个姑娘身上,一时间群芳失色!若水与长风也翘首观望,那女子在若水看来并不是特别美丽的那种。只见老鸨说,“下面晓晓姑娘为大家献上一首《逍遥曲》”,此时楼下男人们的欢呼声、掌声不断。
女子优雅地坐在楼上,静静拨弄着琴弦,曲调婉转悠远,沁人心脾,犹如莺歌婉转,又如高山流水,若水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首曲子带来的安静,她的记忆随着琴音回到了孩时快乐的时光,父母相伴的时光,琴音一转,浮现在若水脑海里的是长风的影子,初见时的羞涩,他背着她穿梭在芦苇中,拉着她躲避那些凶狠的人。若水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发自内心的。“喂!”长风碰了下若水的手臂说,“想什么了,那么开心!”若水被长风从欢乐地记忆中带回了现实,她没听清长风跟她说的话,便问了一下,“你说什么?”长风说,“弹得真好!”此时琴音已落,若水高兴地鼓掌,众人跟着鼓掌。
忽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粗鲁地声音,“多少钱?我要她!”众人的眼光同时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长风轻轻地说声,“是他!”“谁?”若水问。“他就是当今丞相大人的大公子高大常。”
“高家大公子?紫鸢要嫁的不就是这个混蛋?”若水在心里想着,不免为紫鸢的将来担心。
老鸨笑呵呵地从楼上把晓晓请到阁楼下面的台上,转而对着高大常说,“高公子啊,别着急,众所周知我们晓晓是卖艺不卖身的,不过这次姑娘给了大家一个与她独处的机会!”众人高呼,老鸨又接着说,“不过晓晓姑娘有个条件。”
“什么狗屁条件?不就是银子吗?老子有的是!”高大常说着,那样子像极了痞子。
“别理他,什么条件?”若水在一旁说道。
“谁要能答上晓晓的三个题目,不仅今晚的酒水全免,还有机会到晓晓的厢房!”老鸨说。
若水扯了下长风的衣服说,“机会难得!”长风对着若水耳边说,“不稀罕!如果台上的是你,我肯定愿意!”“我还不乐意了!”可是玩笑归玩笑,当两双眼睛对望的那一刻,有一种魔力将彼此吸引着。“好,请姑娘出题吧!”人群中传来的声音也打破了两个人眼神的交流,两人尴尬地把眼神移到台上。
晓晓走到台中间说,“小女子不才,献丑了。只要大家谁能对得出我的下联,便胜出!我的上联是‘好鸟有声留客坐’,有谁可以对的出下联!”
台下乱哄哄,谈论着,有说此题难,有夸这女子才能辈出的。若水从小也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文学,什么唐诗、宋词、元曲无不读过,也看过许多有意境的对联,她似乎记得下联是“花香…”她在口中念着。长风知道她能对的上,便拉着她的手举了起来,说,“我兄弟有一对!”众人的眼光聚集到若水这里,晓晓笑着说,“那有请公子!”人群中也有一片质疑声,长风也催她说,“大家都看着你了,别被人看扁了。”若水这才鼓起勇气对道,“花香无语笑人忙”此句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一片安静,晓晓带头鼓掌,接着是众人称好。晓晓又出了“非竹非丝冷冷山中松子落。”众人凝思的时候,若水对“何闻何见悠悠林下美人来。”晓晓一发不可收拾,犹如遇知音甚是高兴,全然不顾其他人的存在,“风传异响韵凌空,到处高山流水。”若水对曰,“花发奇葩香在手,真可吐气扬眉。”随后是众人的欢呼声,若水真该扬眉吐气啊!晓晓走到若水旁拉起她的手上了楼,若水回头看看长风,对他眨了下眼睛,做了个鬼脸。
若水随着晓晓进了房间,屋里陈设典雅古朴,一股书香气息,她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种味道。“姑娘,请坐吧!”听着晓晓这样叫自己,若水甚是惊讶,难道自己装的不像吗?她问,“你怎么知道?”晓晓给她倒了杯茶,说,“小女子虽无多少才能,倒也阅人无数!”若水笑着说,“我好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的琴音!那是一种只有达到一种境界才能弹的出如此纯朴又令人心旷神怡的乐章!”晓晓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