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这不是你的错。任何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出自本能自救。”
“不,这的确是老奴的错。”说完,他面向陈海容,低头认错道。
“陈小姐,老奴罪该万死地冒犯了您。老奴愿意接受您的惩罚。”
陈海容冷冷瞥他一眼,得意地看向苏女。
“看见没有,人家是自愿接受惩罚的。”
“大叔……”苏女想要劝他,却被他打断。
“王妃,这是老奴应有的,您就成全老奴吧。”他的声音颤抖,眼里全是浓浓的期盼。
响亮的耳光
苏女一愣,大叔这是怎么了?
“呵,既然你甘愿接受惩罚,那本小姐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陈海容用没有受伤的手掌猛地扇在忠管家的脸上。
“你!”苏女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怒不可解。
“怎么,我扇他两下都不行吗?”陈海容凑近她,冷冷地反问。
“王妃,您就让陈小姐打吧,老奴真的甘愿受罚。”忠管家祈求地对她说道。
“不行!她没有理由打你。”
“王妃,就算老奴求求您了。比起王爷将老奴逐出王府,老奴更愿意接受陈小姐的打骂。王妃,老奴是真的不能离开王府啊。”
苏女猛地愣住。
大叔是在害怕,他害怕即墨言会将他逐出王府。
也是,现在即墨言需要陈文广的帮助,一定会对陈海容百依百顺。
大叔不过是王府的一个下人而已,他在即墨言心中的分量,哪里比得上陈海容的分量。
再看着忠管家含着泪水的眼睛,苏女握着陈海容的手,慢慢地松开。
她知道,如果不让陈海容消气,大叔受到的惩罚会更加严重。
虽然心里十分不甘,但是她也不得不尊重大叔的决定。
然而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陈海容胆敢做出任何伤害大叔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轻饶她。
陈海容的手一得到自由,就毫不犹豫地扇在忠管家的脸上。
随着这个耳光,苏女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可是,她忍着没有让自己发作。
“啪!啪!啪!……”
响亮的耳光,一下又一下,忠管家两边的脸颊已经红肿。
千兰不忍心看下去,转过身子低低抽泣起来。
在场的人都默默低下头,为忠管家感到难过。
苏女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她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怒气。
耳光还在继续,他们真不知道陈海容的手是什么做的,打了那么久,难道就不会觉得又软又痛吗?
计划被人打破了
忠管家紧闭眼睛,咬牙接受脸上火辣辣的耳光。
这耳光不光是打在他的脸上,更是打在他的心上。
他身为王府的管家,除了王爷能惩罚他以外,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
不过,为了呆在王府,他必须得忍!
陈海容似乎越扇越带劲,手劲越来越大。
最后,苏女也看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微闭眼帘。
看见她闭上眼睛,陈海容的眼里精光一闪,她的嘴角再次泛起阴狠的笑意。
她的手掌高高扬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她手里的一根银针闪闪发光。
她的手,落下的方向,是忠管家的太阳穴……
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
陈海容的眼里,因为即将到来的报复感,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一巴掌绝对强而有力,她有预感,忠管家会死得很快很快……
每一个得罪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然而,在她的手即将扇在忠管家脸上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陈海容一惊,转眼看去,看见苏女睁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你!”她没有想到,她的计划被人打破了。
她没有想到,原本闭着眼睛的苏女会睁开眼睛,截住她的手。
“啪!”苏女想也没想,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
陈海容的脸被打偏,五个手指印瞬间出现在她雪白的脸颊上。
苏女紧紧抓着她的手,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捏碎。
刚才,她只是微闭眼睛而已,并没有完全闭上。
当一抹银光射进她的眼里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睛,震惊地看见陈海容指缝里夹着的一根银针。
一股怒气腾腾升起,烧得她心里十分难受。
所以,她截住陈海容的手,所以,她二话不说地给了她一巴掌。
预期的巴掌没有扇在脸上,却听见响亮的巴掌声,忠管家疑惑地睁开眼睛。
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我打的就是你!
他也看见了陈海容手里的银针,才惊觉自己差一点就踏进了鬼门关。
原来,是王妃救了她。
“你——敢——打——我!”陈海容慢慢转过头,满脸阴鹜地盯着苏女。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苏女狠狠地回答她。
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恶毒。
真不知道,以前有多少人遭到过她的迫害。
陈海容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苏女不怕她,她有什么本事都尽管使出来好了。
因为愤怒,陈海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
此刻的她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处在地动山摇的时刻。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海容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的时候,她的眼神突然转变,由嗜血的愤怒变成楚楚可怜的委屈无助。
“你为什么要打我?”她咬紧下唇,语带哽咽地问道。
苏女怔住,因为陈海容天壤之别的转变。
她还没有开始想陈海容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快,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一惊,诧异地转头,看见即墨言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还有一脸铁青的陈文广。
看见他们,苏女的反应是惊喜,因为即墨言平安回来了。
然而,陈海容的心里是得意的兴奋,因为他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王爷……”陈海容楚楚可怜地叫他一声,然后挣脱苏女的手,向他的方向奔去。
苏女立刻反应过来,证据还在她的手上。
她不能让她销毁证据。
于是,她跑上去,伸手去抓陈海容。
在她的手即将抓住陈海容的时候,两只大手,同时向她的手腕抓来。
一只是陈文广的,一只是即墨言的。
即墨言的手先一步抓住了她,然后一把把她扯到身边。
苏女惊讶地抬头,看见即墨言阴沉的脸色和冰冷的眼神。
恶人先告状
陈海容和陈文广都扑了个空,诧异地看向他们。
“苏语烟!”即墨言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苏女一愣,知道刚才自己打陈海容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你听我解释。”苏女急忙说道。
“闭嘴!本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是她……”苏女指向陈海容,想要说出实情。
陈海容眼珠一转,立刻扑到陈文广的怀中,痛哭失声。
“爹!你要替女儿做主啊!
呜呜……女儿担心你们的安危,想要去打探情况,他们就拦住女儿,并且……还联合起来欺负女儿。
呜呜……姐姐她,她还给了女儿一巴掌……”
苏女愣住,这个女人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还有,谁是她的姐姐!
心疼地看一眼陈海容脸上的五指印,陈文广铁青着脸看向即墨言。
“王爷,海容是我唯一的女儿,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打过。
今天受到这么大的屈辱,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否则,就别怪我对王妃不客气!”
说完,他的眼神,凌厉地刮一眼苏女。
“将军请息怒,既然本王将海容放在王府里,就有保护她的职责。
如今,王妃做出打人的事情,本王也感到十分吃惊。
不过,打了就是打了,不管她有什么理由都不能脱罪。
本王一定会秉公办理,给海容,还有你一个交代。”即墨言说道。
苏女吃惊地看着他,完全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即墨言居然不听她的解释,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
忠管家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过错连累到了王妃。于是,他急忙上前去替王妃求情。
“王爷,这件事不关王妃的事,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得罪了陈小姐,王妃只是为了……”
“够了!”即墨言厉声打断他。
***
呵呵,昨天,洋芋逛了一天的街,累趴了,所以更新晚了。
全部都要受到惩罚
“你以为你替她顶罪就没事了?本王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在场的人,全部都要受到惩罚。
来人啦,把他们全部拉下去各大三十大板。
把王妃带到残苑面壁思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踏出残苑一步。”即墨言决绝地下达命令。
听到残苑二字,忠管家惊呼出声,“王爷,万万使不得啊!
王妃身子娇贵,哪能适应残苑阴冷的环境。”
“你若胆敢再说一句,本王立刻赶你离开王府!”即墨言狠狠地警告他。
忠管家怔住,王爷的这句话无疑掐中了他的要害。
苏女知道管家最害怕的就是即墨言赶走他,于是,她立刻说道。
“大叔,我没事,不就是换个地方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又看向即墨言,“王爷,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即墨言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快得根本就看不见。
听了他的惩罚方式,一旁的陈文广不乐意了。
“王爷,王妃打了我的女儿,难道这么简单就算了吗?”
他的意思是说,即墨言的惩罚太轻了。
即墨言斜睨他,轻挑眉毛,辨不出喜怒地问他。
“难道将军要本王也打她一巴掌,或者让海容亲自打回来?”
陈文广因为他寒冷的视线,心中忐忑了一下。
他知道,如果非要相逼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再怎么说苏女的身份都是王妃。
王妃的身份始终要比他们高贵一些,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王妃来说的确够严重了。
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然而,他也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下官不敢,一切就按王爷的意思去办吧。”
即墨言收回视线,吩咐道:“把他们都带下去吧。”
立刻有侍卫上来把人带下去。
“王妃,请。”一个侍卫上来带苏女离开。
伤心地看一眼即墨言,苏女转身大步离去。
***
先吃饭。
皇上驾崩
残苑的确是一个很阴冷的地方。
它是一座破败的别苑,处在王府无人的角落里。
苏女和千兰刚一走到残苑的门口,就知道为什么这里叫做残苑了。
因为它真的很烂,房屋由于年久失修,坍塌了好几块地方。
推开摇摇欲坠的门,浓烈的灰尘味便扑鼻而来。
千兰急忙用手捂着鼻子,抱怨地说道:“王妃,这里那是人住的地方啊。王爷也太心狠了,怎么忍心让你住在这里。”
苏女无视她的抱怨,走进屋子里,把所有的房间都打量了一遍。
最后,她发现有一个角落的几个房间几乎完好无损,刚好可以住人。
而残苑有一个院子,那里有一口井,里面的水还没有干涸,正好可以用来打扫房间。
“千兰,我们来把这里打扫一下吧。”
房间里的灰尘太多了,人走在地上都能留下深深的脚印。
“啊,王妃,这里这么脏,我们恐怕打扫几天都打扫不完。”
苏女看她一眼,“现在天色不早了,不打扫出来,我们睡哪里?”
“可是,就算我们打扫出来,我们也没有铺盖被子来睡觉啊。”千兰反驳她。
苏女却坚定地说道:“你放心,王爷应该会派人送铺盖被子来的。”
她想,即墨言就算要惩罚她,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再怎么说她的身份仍旧是言王府的王妃。
苏女估计得不错,她们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有两个丫鬟的确送来了床上用品,并且还送了一副茶具和一些换洗的衣服。
到了傍晚吃饭的时间,还有人送来食物。
两人打扫房间又累又饿,于是狼吞虎咽地吃下,又开始继续打扫。
她们的分工是,苏女负责打水,千兰负责清洗。
一盆一盆的清水端进房间里,然后一盆一盆的黑水端出来……
时间慢慢过去,苏女和千兰忙得忘记了时辰。
到了戌时的时候,宫外传出一个消息,皇上驾崩,传位于三王爷——即墨言。
同塌而眠
整个皇城炸开了锅,言王府也变得很不平静。
只有苏女和千兰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她们呆在无人的角落里忙着打扫房间。
由于时间关系,苏女和千兰只打扫出半个房间,便铺好被褥,烧了一壶水,坐下来慢慢喝水休息。
“千兰,你今天就跟我一起睡吧。”苏女说。
“王妃!这怎么行!你是主子,奴婢是下人,怎么能同塌而眠。”千兰急忙拒绝。
苏女放下茶杯,无奈地说道:“现在就只有一张床,你不跟我睡,跟谁睡?”
“这……奴婢可以睡在地上。”千兰咬牙说道。
“地上又潮又湿,而且还没有铺盖,你睡在地上生病了,以后谁来照顾我。”
千兰想一下,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只是,她真的不可能跟主子一起睡的。
看出她的犹豫,苏女继续说,“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就跟我一起睡吧,而且,晚上我一个人睡着害怕。你看,这里挺阴森的。”
千兰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房间里确实很阴暗。
她们点的一只蜡烛根本就照不亮这个房间。
而且,房子的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千兰越想心里越害怕,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苏女的身边靠了靠。
“好吧,奴婢晚上的时候就和王妃一起睡……顺便保护王妃。”千兰说得特没底气。
苏女微微一笑,也不拆穿她的想法。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女睡在里面,千兰睡在外面。
她们都很累,刚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苏女感觉有人在用手轻拍自己的脸颊。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看见即墨言正坐在她的旁边。
苏女愣愣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连本王都不认识了?”即墨言低沉地问她。
愣了两秒,苏女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这是在怪罪本王吗
苏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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