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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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天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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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匆匆的男人,甫一听到‘项左’两个字,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步子也慢了下来;不叫‘姐夫’了,嘴角勾起一抹难掩的笑意,人竟然就怔住了。他这一怔,给了章沫沫机会,拖着他胳膊就死死扯住。

“求求你,你别把她送派出所啊,你送我啊,真不关董菲的事……”

男人缓缓回过头,眼里竟然也闪动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送,也可以……你帮我办件事。”

“啊?什……什么事?”

项左低了头,在没人能看到的角度,脸上的笑意愈加舒畅起来;“我在湖庭买了栋房子,你来帮我设计装修。每个角落,都要用心,我要看得到你的心……这是钥匙和地址,周六,下午四点,先看房。”

望着手里被塞进来的两样东西和男人越行越远的潇洒背景,章沫沫这才大喊着补充了一句,“那你快打电话把那保安叫回来啊……”

湖庭,正坐落在极富胜名的雁子湖畔,远眺有青山、近观有绿水,空气和环境实在是这座钢筋水泥城市中的世外桃源。周六的下午,项左的车停在这片别墅区其中一橦别墅的门口,修长的手指状似悠闲地一下下轻扣在方向盘的边缘,眼睛却始终望着通往别墅区的路口。向来沉稳的男人不禁有些焦躁,第无数次又看了一下腕表,四点二十五分;一颗原本雀跃的心,不禁慢慢沉了下来。

这时,已经白听了半个多小时的交通频道传来一则新闻,“在通往湖庭的通程大道上发生一起车祸,一辆银色H。dy。与一辆超载的大型货车相撞,一死两伤……”

项左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带着不可思议的慌乱紧紧盯住那声音的来源,直愣了有一分钟,这才重新抓回了理智。开启发动机的钥匙,插了几次插不进去,最后‘咚’的一声,颤抖的手死砸在了控制面板上,这才顺利将那车子发动了起来,箭一般飞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送花兄的章补啊,,,,,,,,JJ大抽的时候能收到章补,,,你是有多不容易啊兄弟!泪奔

☆、第十章

章沫沫开着车,在市区漫无目的转悠了一个下午。

转转绕绕不知行过多少个大街小巷,最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时候,一个刹车驻在了并不繁华的路边。

她这是干什么呢?不就是爽个约么?弄得跟命不久矣、临死之前能不能再见一面那么纠结悱恻,有必要么?而且……

“你根本就不应该去啊!”

蓦的一声自言自语化的大喊,章沫沫彻底泄了气,一个前扑趴到了方向盘上;这一下扑得猛了,只听得汽车喇叭‘吡——’的一声长叫起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偏僻的小街,路边只有几个站不稳的孩子在玩耍,这一声喧哗下两个不经吓的立即哇哇哭倒在了妈妈怀里,引来责备的目光四道!

章沫沫摸了摸鼻子,涨紫了脸又启动了汽车,趁着那俩孩儿他妈没发飚之前连忙逃之夭夭。

不能去啊!两天来,项左那句‘做错了事,怎么就不知道道歉’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她又不傻,怎么听不出他这话里宽容与救赎的意味?只是要她承认错误,容易!可是她姐姐要想继续留在项左身边,难了!

想到这里,心里倒似被油煎一般难熬,耳边又响起念晴在电话里头那近乎断了生机的颓废;这一恍忽,头顶上的红灯又没瞧见,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两个前轮早已轧上了停车线!章沫沫一身冷汗,左右瞄着有没有监控摄像,这时,忽听得左侧隐约传来一声熟悉的‘沫沫’。

降下车窗,并排的车行道上一辆汽车里,笑得灿烂的男人正自朝她挥着手;“汤昊哥?”

周末的晚餐时分,正是餐饮生意红火的时候。街头不起眼的一家沸腾鱼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章沫沫坐在桌前嘶嘶哈哈夹着鱼,感慨万千。

“汤昊哥,你真行啊!我和我姐,我爸爸都认错过,就是你每次都能认出谁是谁!”

坐在桌对面的男子一笑,便如阳光遍洒到了整间餐厅,看得人说不出的心情愉悦。他的眉生得浓,却又带了丝坦荡的温柔,薄唇挺鼻,无端端就给人一种清爽坚毅的感觉。只是那张如墨的眉眼间,恍然竟现出了一丝落寞。

此时,汤昊倒是真想说一句‘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纵是生着同样的脸却又怎么能辨不出来?’只是话到嘴边,临出口,却换成了“看着你们俩长大的,怎么可能弄混。”

“切……”章沫沫斜了眼睛满脸不以为然,“你有多老啊?不就比我们大三岁么!小时候就总爱数落人,现在还把我们当小孩子么?”

看到她嘴角沾着红汤还故作正经地假意嗔怪,汤昊含了笑抽出一张餐巾纸递了过去;“擦嘴吧,你说你自己哪点像大人了?尽干那些幼稚的事,又不考虑后果……”

他说着,语气也渐渐沉暗了下来;带了纵容的目光里是不是还有些责怪的意味,此时却是有些别扭地移了开去。

章沫沫却只顾着埋头挑鱼刺,“汤昊哥,说真的,其实你是暗恋我很多年了吧?”

汤昊刚拿到手里的一对筷子就这样‘啪’的一声又落回了桌面,带些狼狈地抬起头,哭笑不得。

不害臊的女孩子咧嘴一笑,洋洋得意;“说中你心事了吧?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姐一犯点儿什么错误,我爸妈肯定是批评我;只有你啊,护着我、说我姐不懂事。”

“那次,我和我姐半夜溜出去看流星,回来碰着两个小流氓被你打跑了那次,真是吓死我了!不是说那俩流氓啊,是说你!我从没见你发那么大火,噼呖啪啦就把我姐骂了个狗血淋头,第一次有人不骂我乱出馊主意啊,那次我才知道挨骂跟围观别人挨骂的感觉真是天壤之别……喂,汤昊哥!”

对面的男人满目温柔却显然走了神,章沫沫隔了桌子拍了拍他手背,“你还不承认嘛?你就认了吧,其实你很小的时候就暗恋我了对吧?”

汤昊被这赶鸭子上架的亲热方式逼得实在无奈,只好纵容地点了点头,“是,喜欢你,很久了。要不,你给我当小老婆算了。”

凭着旧交情连撒娇带耍赖,让一个温柔伟岸的男人‘坦承面对自己的真感情’,这样的画面实在温馨得犹如重温这世上所剩无几的亲情,章沫沫这才堆起满足的笑意;“就这么说定……了……”

带着欢欣畅意的一句话,说到了最后一个‘了’字,却变成了噎在嗓子里的鸡蛋;章沫沫一抬头,满身怒气的项左正立在汤昊身后……

“章沫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毫不顾及形象的一声厉吼,不单单汤昊被吓得一惊火速回了头,就连其它食客也不由得纷纷望这边张望。整个餐厅,前一秒钟的喧哗蓦得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似乎也不知所措的凝滞。

“项总,”汤昊看了看章沫沫的一脸无助,转过身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语调虽平稳大度,目光里却是难掩的复杂。

项左恍若未闻,眼底带着隐隐的红色与疲意,疾步上前一下将章沫沫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哎,你干嘛!”他用的力大,她下意识就往回挣;猛得一甩手,自己的胳膊都不想要了,“放手啊!”

“章沫沫,你没脑子的是不是?这一路上你闯了几个红灯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有你这么开车的嘛?!”激动之下,项左的嘴唇早已失了血色;他的手,死死捏在她的手腕,拉扯的力量虽然缷了下来,只是那牢牢握住她的手,指节都苍白得清晰可见。

通程大道上发生的那起车祸,匆匆赶往现场的路上他的车都开成了S形!终于确认了那辆银色H。dy。并不是她的车,这又惊又怕的一颗焦糊了的心才恢复了喘息。此时,想要打个电话给她,可是她的手机却关得严实。

无奈中难熬的焦急,直到找了池剑把公安局里的天眼监控视频记录调了出来,才知道章沫沫那辆车就跟抹游魂似的在这市区里绕了一下午最后停在了这家餐厅门口!

她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已经出了那么重大的一个车祸,怎么还能带了半截脑袋乱开车?!她不要命么?不知道开车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么?!

“我怎么了?你这么凶干嘛?我开车怎么了?”

章沫沫被他骇得委屈,强抿着嘴角不让那眼泪流出来,却仍是倔强得要命;她闯红灯、她闯红灯时可都想着谁的什么事呢?!

“怎么了?”项左深皱了眉,满目无奈痛心疾首;“你还敢问怎么了?出了那么大的车祸,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加小心么?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你是想再来一次车毁人亡么?”

时间的齿轮生生被咯断在这一句摧毁人心的生硬尖利之下!静悄悄的世界,只余下那一句轰雷掣电的‘再来一次车毁人亡’!章沫沫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抖着嘴,半晌恨恨望着项左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是她!她从英国回来那一晚上,出车祸时开车的人,就是她!是她把父母送上了黄泉路、把她姐姐撞成了植物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焦急中蕴涵的关切全都变成了对罪行的指责,极度不平衡的懊悔下,只余自暴自弃,这世界上,最没资格活着的人、最没资格获取幸福的人——就是她自己!

这样,还不够么?!

项左话一说出口,脸也是忽得就变了色;他这是怎么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其实他自己才是在‘她’的车祸中留下了后遗症么!望着章沫沫一脸苦楚的绝望,贯注了大力的手也缓缓放柔了她的手腕,带上一抹无措的颤意。毫无意识地,就想把她拉进怀里……

“项先生,”汤昊猛得将章沫沫拉到了自己身后,紧紧握上女孩子颤抖而冰冻的手,原本如阳光般和煦爽朗的脸也冷了下来;“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不觉得有失风度么?!”

项左站在这里,第一次遭遇了万千情绪却不知如何表达的境地。他静静审视着面前的男人,肃静的餐厅里,针锋相对的交织下,只余女人低声的咽泣。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同章家姐妹俩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个现任东印印刷厂厂长的男人,同这两姊妹之间的了解与熟识,胜得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异姓的异性!就在几个月前,所谓‘章沫沫’昏迷在病床上的时候,这个汤昊去探望的次数比谁都多!

即使不愿承认,仍旧是不能掩盖的不知所措!陌生的恐惧与不可抑制的愤怒之下,只余满目阴霾。“放开她!”

“我看你还是冷静一下再跟沫沫解释好了。”

汤昊叹了一口气,对着面色铁青的男人缓缓说了这么一句,搂着沫沫离开了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莹莹兄和ykl520兄章补的花! 所有在JJ大抽的时候给我留评的兄弟,,不管你的评是留上了、还是没显示,我都谢谢啊!你们抚慰了我被JJ吞掉N多评之后脆弱幼小的心灵!噗……

有的兄弟留的评不见了,,不是我删的啊,那是JJ抽的,兄弟从来不删评!菜鸟兄弟们要注意表误会!

有的兄弟留的评没有作者回复,,不是我不回啊,,我回了很多次没显示!!等JJ好了我再重回!

感谢榕容兄扔的地雷!你早就扔过雷了,,够意思了,,我很满足了!表再重复扔了!在这个文里兄弟们扔过雷的,,还想再扔雷,你在文下留言说‘我又想扔了’就等同于给我投了霸王票了!兄弟心意领了!

☆、第十一章

雨后的夏日傍晚,空气中弥散的芬芳也带了些湿意。斜阳透过半开的落地窗口,将那桔红色的光线一丝丝照射进来,微风拂过,将窗前淡紫色的纱帘映出一抹温暖的生动。

室内,流淌着华丽顺柔的钢琴声,纯白色的琴键上,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优美地跳动出它们的旋律。悠悠扬扬的屡屡琴音,如歌如泣,令这满室的沉寂都忍不住为之动情。这,正是N。 Hass的一曲《等爱的女人》……

忽的,那绵软畅顺的音乐,像是被一柄巨斧生生从中劈断,瞬间就变成了毫无章法的狂风骤雨,杂乱的‘叮咚’声嘈杂凌乱的响起,沉闷暴烈的‘嗡’声长鸣成一片,章念晴一下从钢琴前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到楼上,‘呯’的一声将那客房的门打得大开,门扇兀自晃来晃去。

她的手指,在那平整、孤寂的淡灰色床单上缓缓抚过,像是搜寻着黑夜里曾在这里留下的气息,只是……毫无踪迹!缓缓地,她侧躺了下去,死一般的沉寂与凉意下,身子慢慢踡缩成一团,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楼下,手机已经白响了半晌;像是用了几万年的时间,章念晴才从楼梯上踱了下来,苍白的手指汇聚了所有的气力,将手机缓缓接了起来。

“姐……汤昊哥的厂长被撤了,这事儿你知道吗?”章沫沫捏住车钥匙的手指早已发白,那坚硬的铁质像是要穿透到肉里面去的架势。

章念晴目光一动,扶着沙发缓缓滑坐了下去,带些痛苦地抚上了眉心;“我知道,董事会做的决议。”

“什么董事会?”气极之下,所有的语气都变成了不需要考虑的直觉;“董事会不就是姐夫么?姐,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得说你知道了?就算姐夫说要撤掉他,你呢?你也是董事,你不懂投反对票么?”

电话那头,一抹无力的叹息传来,章念晴垂了头,像是放弃了一切抵抗;“对他,我提不出反对意见。再说,工厂现在权归盛联,高管的任免,本来就该他说得算。沫沫,这些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最后的一丝希冀,也变成了失望;章沫沫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拿了包就往门外走,“姐,如果现在遭殃的是我自己,我一声都不会吭!我辛辛苦苦几个月,广告公司才有点起色,好,被他毁了,我忍;咱爸劳累了一辈子,没日没夜为东印操碎了心,好,被他吞并了,我忍;就连……”

章沫沫抹了泪扬了扬头,下了狠心终于把这针扎样的话说了出口,“就连你,现在也不肯多见我一面,这个我也认了!是我做错事,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可是汤昊哥,他有什么错?要受到这份牵连?更何况,汤昊哥,他对你怎么样,你是真不知道么?这么多年,就算你不念他的心,也该记得他的义,他对我们,有多好,你都忘了么?凭什么要把这笔账秧及到他头上?!”

激动的控诉之后,便是悠长的挂断音;章念晴放下电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忽得,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也拿起了钥匙皮包匆匆赶了出去。

不行!沫沫,现在一定是去找项左!这个,绝对不可以!

章沫沫气冲冲奔出电梯,迎面刚好娄克宇从车上踏了下来;原本就焦头烂额的着急,再遇上这么个‘磨王’,真是上吊都嫌来不及!

“沫沫,这是要去哪?我打你手机怎么总是不接?”他疾步上前;不料章沫沫却是一脸警惕。

“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么,我们早都结束了,学长,请你别这样行吗?”既然一年前已经做出了与昏迷中的‘章沫沫’分手的决定,这段感情便早已划上了句点。一年后,又来反反复复打电话、约见面,还有什么意义?

一抹痛苦爬上了娄克宇的眉梢,精明的眸光里掺杂着莫名的悔意与难解的痴缠;“沫沫,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真的没办法忘记你,每天想的都是你!是不是到现在,还生我的气?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说着便又追进两步;猛得擒住她的手,攥得紧,面对这迟来的‘深情’,章沫沫只觉头痛欲裂!

在‘逆境’中被舍弃的那一份感情还想再重新缝补起来,可能么?这么浅显的道理,这个医学博士他怎么就不懂!

“学长,”她直直望着他,强忍着心中的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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