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上也就罢了。但是皇上怎么就不撒手呢。
她地手一直攥在文倾澜地手中。御撵太高。她只能胳膊努力地向前伸着。以够上身体和车撵之间地距离。只抻地上臂关节生疼生疼地。仿佛胳膊都要断掉了。这还不算。车走地太快。她必须小步跑着才能跟上行进中地御撵。只累得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后面地朝臣骑马地骑马。坐轿地坐轿。都威风凛凛。舒舒服服。只独她一个皇上地宠儿。颠着**在街上一溜小跑。
旁边有百姓偷偷瞧见地。都深以为然。大赞凌将军不愧是国家地栋梁。一步不离地保护着当今天子。真可谓是义感动天。堪为大齐国地楷模。
别人心里怎么想。凌子枫并不知道。她却边跑心里边叫屈。这是整人还是怎地。叫不叫人活了。但即使内里眼泪哗哗地留。她也说什么都不敢把那只皇上握着地手给回来。
文倾澜也不是故意要整她,只是这入手的感觉太过舒服,让他一时之间倒有些舍不得罢了。凌子枫地手不大,指甲修剪的也很平整,十指尖尖的很是漂亮,只是指节之间因为练武的关系布了一层的薄茧,但这似乎并不影响摸索的感觉。柔腻之中带点微微的钝意,还真有些让人流连忘返呢。
御驾穿街过巷,终于来在了九朝门外停了下来。文倾澜下了御撵,依然拉着凌子枫的手,步进了宴会厅,直到他坐上高台主席位,才撒了手。凌子枫立刻退了下去,坐在她应坐的位置之上。
宴会举行了两个多时辰,方才逐渐散去。皇上多饮了几杯,在内侍的搀扶之下回寝宫休息去了。
凌子枫今天是宴会主角,也被人多灌了几杯,由两个御前侍卫扶着她出宫门。
自皇上登基之后,早学就取消了,凌子枫不再是太子侍读,也没必要再住在宫中。今日她就可以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与家人一起共享天伦了。她心情激荡之下,兴致明显很高,边歪歪扭扭的向前走,边轻哼着歌,“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见把秋捱过?”
这有些似歌非歌,却又很像诗地东西,是文倾澜嘴边常挂起的,她与他呆地时日久了,也便学的会唱了。而且她敢担保,她唱地一定比文倾澜那破嗓子好听。
正唱到兴致之处,忽然身后有人喊道:“贤婿啊,慢行。”
那有些老迈的声音叫地凌子枫打了个激灵。她一回身就看见吏部天官吴大人,站在台阶之上对自己捻胡微笑。
“吴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凌子枫看看四周,好像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别人,这才推开两个侍卫,摇摇晃晃的上前对着天官大人施了一礼。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呢,贤婿既已回来,改日就到府里小坐半刻,小女可是盼了你许久
吴大人上前一步,轻拍着她的肩头,仿佛一副跟她子。
貌似也就上次在兜芳宫里,他去觐见太子,她见过他一次吧,他们好像不怎么认识呢。还有那个贤婿,是在说她吗?凌子枫满脸诧异的盯着吴大人,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吴大人被她呆滞的表情弄得呆了一下,随即笑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咱们两家结亲的事,凌家主母一年前向老夫提亲,老夫已经同意把小女许配给你了,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
提亲,小女,亲家。晴天霹雳,真是晴天霹雳啊,凌子枫被这几个字眼炸的整个人都有些犯傻了。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她娘这是怎么了,她是个女人啊,怎么可能娶人家的小姐,这不是糟蹋人家吗?
凌子枫知道堂堂天官不可能拿她寻开心,这事必然是真的,但到底娘为什么会给她配了这门亲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问个清楚。
”既然吴大人如此说,小侄改日毕竟到府上叨扰一番,不过今日已晚,就与大人多聊了。“凌子枫不敢再耽搁下去,匆匆的敷衍了几句,然后就要告辞。
贤婿先回家要紧,咱们改日再聚。”吴大人笑得一脸开心,真是岳丈看女婿,越看越高兴。尤其是今日他见皇上对凌子枫宠爱倍加,就更笃定自己是选了一门好亲事。凌子枫小小年纪就贵为将军,又与皇帝关系亲厚,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辞别了吴大人,凌子枫被定亲的事惊得酒也醒了大半,根本不用侍卫的搀扶,自己飞也似的直奔宫门而去。
到了宫外,望着空荡荡的御行街,凌子枫这才想起她似乎根本就没马也没轿子可坐。算了,没马骑路也行啊。
凌子枫打定主意,一撩袍子,蹬开两腿,撒起脚丫,飞奔着就从御行街上了涌路,直达凌府。好在这时天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至于沿途之上偶尔路过的,看着满街跑将军,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或因为看得太专注而撞墙的也不在少数。而第二天,整个燕云城明显看外伤的人比平日增加了许多。
到了府门前,凌子枫脚步还没停稳,就开始猛烈的拍着府门,门环撞击木门的声响,’哐哐哐‘的,在深夜里传出甚远。
不一会儿,门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老迈的声音大叫道:“敲什么敲,大晚上的叫魂啊。”
是吴伯,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了,凌子枫显得很是欣喜,大声叫道:“吴伯,是我,是我啊。”
大门终于开了,里面探出一个白的老头,瞅了凌子枫一眼,问道:“你是少爷还是小姐?”
“是小姐。吴伯,好久没见你了。”凌子枫抿嘴笑道。
“哦,是小姐啊。”看见她,吴伯似乎没表现出太大的惊喜,他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不等凌子枫反应,就砰的关上了大门,任凭她再怎么敲也不肯开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啊,她是想回家啊,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怎么进去就这么难呢?
凌子枫气得狠狠在大门上踹了一脚,叫道:“吴伯,你不让我进也行,但最起码也得说出个为什么来吧?”
里面终于传出吴伯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不是小人不让您进来,是老夫人不让,她说只要您踏进府门一步,她就撞死在柱子上。”
老夫人指的是凌子枫的祖母,她不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也不会绝情到不让她进家门的程度吧?
“小姐,老夫人说了,您是天煞星投胎,进门不吉,以后都不许您再迈进府门一步,您就别为难小人了,还是赶紧离开吧。”吴伯凑在门前苦苦哀求,却说什么也不肯打开大门。
天煞星?她是天煞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凌子枫知道奶奶迷信的毛病又犯了,她八成是去听信了什么江湖术士的妖言,便给自己定了一宗弥天大罪。
这事还真让凌子枫给猜对了。自从凌母在狱中自杀之后,凌老夫人就算坐上病了,她先是痛失儿子,又失了儿媳,心情抑郁之下,便到处请和尚道士来家中驱鬼,除此之外来自各地的江湖术士也被大量的请进了府门。
凌老夫人让他们拿着生辰八字,挨个给府里的人算命,这一算就算出事来了。有人称府里小姐的命硬,是克父克母之命,不仅如此,她还命犯天煞,谁接触她谁倒霉。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群蹲在道边的傻子
…
一来,凌老夫人当时下令不许凌子枫以后再进府飞再怎么劝,老人家就是固执的不松口。
凌子飞是凌家的命根子,凌老夫人这么做全是为了他,自然不会允许凌家的独苗有任何闪失。
凌子枫最终也没能进到凌府去,只能灰土土的离开了。她本来可以硬闯进府里,或跳墙进去,相信以她的武功没人能挡得住。但她却不想因为莽撞,把年迈的祖母给气坏了,所以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待等来到大街上,她才忽然现原来她根本就没地方可去嘛,而且更要命的是她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连找个客栈都不能。
谁会相信一国的将军,身上连一点银子都没有呢?说出去只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但这确实是事实,貌似自从当了将军之后,她还没领过一次俸禄,天知道朝廷该给她的钱都哪儿去了?
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转悠着,凌子枫就宛如一个游魂一样,又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连一个肯领养的人都没有,只能寂寞的走着,走着。后来走累了,她干脆就在道边找了的地方,蹲了下来。
街上空无一人,这会儿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宵禁时刻,不管是谁都不许外出的。可是她又能去哪儿呢?这一刻,凌子枫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凄苦,天大地大,难道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容身吗?
她似乎走到哪里都不招人待见,在宫中没人把一个侍读当回事,这她没怨言;去军营,又有很多人不会尊敬她这个年纪轻轻,又没什么战绩的将军,这她也能理解;可没想到,现在就是想回家都怎么这么难呢?难道她的人生就真的这么劫难重重吗?若真是如此,老天爷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凌子枫叹息一声,把身体缩成一团,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里,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心灵稍慰。
又过了一会儿,街上开始出现巡防地营兵,九城巡防司的人四处巡逻着,查找所有可能违禁的人。
“喂。小子。你坐在儿干吗呢?”一只脚伸过来。在凌子枫腿上重重地踢了一下。
凌子枫一抬头。就看见一队官兵站在自己面前。其中一个脑袋微有些大地。正站在自己右侧。抬着一只脚对着她怒目而视。
“问我?我这是干嘛呢?”凌子枫用手指了指鼻子。忽然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嘛呢。如果说只是在呆。也不知别人会不会相信。
“咦。这不是凌将军吗?”忽然一个官兵惊问道。他似乎从她身上地将军服饰和她地面容。辨出了她地身份。
“果然是凌将军呢。”立时有人开始附和。越来越多地人认出了这位燕云城中地新秀。今天皇上銮驾进城。不少人人都瞧见凌子枫在銮驾地左近跟着跑来着。也深深地为她地大义感动。
不过这么晚她一个人坐在道边这是在干什么吗?一队官兵都这么疑惑地看着眼前地将军。实在猜不透这么高身份地人。为什么会蹲在地上?
忽然有一个官兵笑道:“我知道了,凌将军一定是为了查案或捉拿贼人,在这儿蹲点来了。”
这小子是个人才,还真会找理由啊。凌子枫心中赞一声,立刻顺杆往上爬,承认了,就是这样,本将军是来探查治安的。“
”既如此,将军可需要帮忙吗?也好相互有个照应。“有人提议道。
”这也好。“凌子枫一个人蹲着有些没意思,也想找个伴(只是她这伴儿找的稍微多了点),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一整个晚上凌子枫和一队二十几个官兵,一起傻呆呆的蹲在道边,中间偶尔有动一下的,也只是起身上个茅厕。就像被种在道边的矮灌木丛,又像是渔船之上,排成一排,等着抓鱼地鱼鹰。都是一样的又呆又蠢。
他们这一晚自是一个贼也没抓到,也没瞧见半个人影,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做着根本就不存在的事。直蹲到腿都不能动了,凌子枫才提议可以到处走走。此刻她心里也有些愧疚,一大晚上拉着这么多人跟她一起受罪,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第二日早朝时候,凌子枫一行刚好已经到了御行街附近,她也不用多费力气,就这样随便走几步,就到了宫门口。
”哈哈,守了这一夜真是痛快极了,多谢各位陪着我一道。“她微笑着跟官兵们道别,脸上地笑容和善而亲切,看起来让人心情愉悦。她这话绝对是真心的致谢,蹲着想了一晚,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情已经生了,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倒不如好好想凌家老太太松口。
一整晚都蹲在一个地方,也叫痛快已极吗?那天下该痛快地事也未免太多了。所有士兵相视一眼,不由暗叹凌将军敬业的本事,他们还真是学不了。
国都里的事,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向蔓延的很快。这还没等上朝,凌子枫昨夜与巡防司的士兵一起护卫大齐治安的消息,就已经在朝臣们中间传了开来。几乎所有朝臣都挑大指赞叹,凌将军真是忧国忧民的楷模。
凌子枫暗自惭愧不已,却还是含笑接纳了所有的赞颂之词。她深知这帮人拍马屁也是看在某些人的面上,可不全是为了她。
早朝散后,朝臣们陆续从殷安殿走了下来。凌子枫一眼瞧见在前边走着的李虔惜,忙几步赶上去,叫道:”李大人慢行。“
李虔惜回头瞧了她一眼,笑道:”怎么?又有事找我?“
他的用词很妙,紧紧的抓住了一个听得凌子枫脸色微微黑,忽然觉得求他实在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她咳嗽了一声,忙道:”没事,没事,就是好长时间没看见大人了,有些想念。“
他们明明就是昨天刚见,今天又见嘛。李虔惜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忽然眼珠子一转,露齿笑道:”想念你的人也大有人在啊,听说吴大人的千金都害了相思病了,不如去看一看啊。“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凌子枫实在很后悔不该拦住他跟他说话,她本来是想跟他借点钱的,这会子早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忙急匆匆道:”我今日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聊啊。“
她转身就要走,还没迈步就被李虔惜拽住了袖子,他嘴角忽的漾起一抹算计的笑意,对着前面的一人大叫道:”吴大人慢走啊,你女婿在这里。“
该死的,他找什么不自在。凌子枫低咒一声,想跑,人被拽住,哪跑的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维多满脸带笑的走到自己面前。
”贤婿,没想到你还没走,不知何时有空到府里坐坐。“吴大人热情不减,似乎不约到凌子枫便不善罢甘休。
凌子枫还没说出拒绝的话,李虔惜已经替她言道:”吴大人这么热情邀约,择日不如撞日,刚好今天凌将军有空呢,也赶巧我今日也很闲,不知可否能到府里小坐半刻。“
”那是求之不得之事,老夫这就回去准备,恭候两位的到来。“吴大人闻听甚是高兴,一张老脸笑开了一朵花,他一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明显脚步比平日轻快了许多。
今天有太多的惊喜,凌子枫不仅和皇上关系甚笃,没想到和李虔惜关系也处的这么好。李虔惜乃是丞相之子,现任御前行事官,官职虽不是很大,那可是真正皇上跟前的人啊。有了两个大人物的相助,什么事都好办了,吴大人自然心满意足。
凌子枫刚想大叫:”我不去。“嘴就被李虔惜的狼爪子给捂住了,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听说你未来的媳妇是个绝世大美女,何必那么吝啬,让我跟去见识一下也好啊。“
”你喜欢就送给你。“凌子枫终于挣脱了他的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不过自己媳妇有送给人吗?可怜她一点都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也不了解男人那仅有的一点自尊。
李虔惜哈哈一笑道:”真送我,那我就收着了。“他也是混蛋已极,又外加脸皮超厚,如此混账的话都能说的这般顺畅,真是让人不服都不行了。
尽管凌子枫百般不愿意,最终还是被他强拉着去了吴府做客。她也不知道李虔惜是怀了什么心思,这么巴巴的去吴府到底为了什么?
李虔惜确实有目的,只是他的目的不怎么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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