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都是来陪葬的!
那些太医立马为皇帝排毒血,好一会儿他们才冷汗涔涔地出来。
“殿下既然知道皇上中了毒,那么也应该知道皇帝为什么会中毒吧?”南宫皇后的语气之中带了一丝傲然。
萧逸宸没有说话,却是走向了皇帝的身边。
“三殿下,连太医们都无法解决的病情,而你现在,却是查找出来了,三殿下当真是厉害呢?”南宫皇后的嘴边带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皇后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婉歌的声音也冷了几分,“南宫皇后,你这是想说皇帝中毒跟三殿下有关吗?”
南宫皇后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萧逸宸转过身的时候,一件明黄色的亵衣,从他的手上拿起来,出现在众人的眼界之中。
那件明黄色的亵衣之上有着栩栩如生的金龙,看似光华耀眼。
“父皇穿的这件衣服,你们应该还不陌生吧?”
南宫皇后的双手一紧,脑海之中猛的想到了什么。
“父皇之所以会中毒,不是膳食出现了问题,而是因为毒药就是通过衣服,渗入到父皇的身体内。”萧逸宸一字一顿地说道。
萧逸宸温柔地从婉歌的头上拔下一个簪子,朝着那件明黄色的衣服上放去,只见,那发亮的簪子顿时变成了乌黑。
原来这件衣服有这么强的毒性!
众人又是凛然!
大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明显,有人想要谋害皇上!
“能够对父皇下毒,自然是最亲近父皇的人。也是最能够近得了父皇身体之人。”婉歌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南宫皇后,想要替父皇辩解。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南宫皇后。南宫皇后的手心微微出汗,不过她的面上并未有任何的慌张,“这件衣服,本宫自然知道。”
她不急不缓地说道:“皇上的衣服一向都是从司仪宫取的,有专门的小太监送来。”
御医的表情有些愤怒,“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清查此事!”
“那是自然!”南宫皇后转过身,“来人!将今日该皇帝送衣服的小太监给本宫带来!”
不一会儿,侍卫匆匆赶来,禀告皇后,“娘娘,送衣服的那个小太监已经畏罪潜逃了!”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畏罪潜逃,没有任何证据,这一切,好像都是成了一个谜。
“真是大胆!动用御林军,也要将那个太监给本宫抓来!然后严刑拷问!”
侍卫领命之后,匆匆退下。
“真是好个畏罪潜逃!”婉歌挑了挑眉毛,“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查,就应该从小太监的背后查起!”
婉歌的一双眼睛扫向了皇后,这个女人的行径太过诡异。
“本宫今天差点错怪了三殿下,今日在这里向三殿下配个不是了。至于凶手,众位请放心,本宫一定会尽力将凶手严办,木槿国存在着这样包藏祸心的下人,本宫绝不会轻饶!待将他抓来之后,本宫一定会严加拷问!查出幕后的凶手!”南宫皇后的面上带着几分威严,在皇宫中带了多年,她早已将身上的那个坐在高位的气势演绎得如火如荼。
南宫皇后看了看萧逸宸沉默的表情,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房间里面传来了急喘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不一会儿,太监便急急地出声,惊喜地喊道:“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南宫皇后的手指微微握紧,脚下的步伐有些虚浮。
“皇上有令,三殿下留下,其他的人全部退下!”
南宫皇后本来上前的步子停在了那里,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晦。半晌,她才咬牙道:“是!”
婉歌退下,她在门口悄悄地等待着,心底里涌起了一阵复杂,皇上醒来第一个相见的人,竟然是萧逸宸?
南宫皇后走的时候,看了婉歌一眼,婉歌也正好看着她,目光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种紧张的气息流动着。婉歌勾了勾唇角,转过了头。
南宫皇后咬着牙,愤然地转身。
婉歌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这个时候,皇帝会找萧逸宸说些什么呢?为什么单单只是留着他一个人在里面?这看似平静,却又暗流汹涌的朝堂。
萧逸宸走出来的时候,面色平静,他直接握住了婉歌的手,朝着前方走去。婉歌看了一眼他的面色,平静如水,没有太多的变化。
直到,走出京城,萧逸宸才在婉歌的耳边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父皇给了我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从萧逸宸的袖子里露出一件闪亮的东西,婉歌惊讶,墨黑色的瞳孔收缩,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会?”
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真实的消息,萧逸宸直接透露给了她,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萧逸宸将那东西往袖子里一缩,拉着婉歌的手,“歌儿,你只需要相信我,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偏厅里,皇后坐在红木椅上,端庄、尊贵,她的身后有一个清秀的姑娘,大约也就是十五岁的年纪,一副乖巧的模样。
她们的到来,让萧逸宸确实是惊讶了不少,他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及没有太过热情,也没有太过冷漠。
“三殿下,上次的事情,本宫始终觉得心有愧疚,这次,本宫来想要向你好好地向你陪个不是!”南宫皇后一脸的笑意,似乎正在拉着家常一样的。
萧逸宸微微抬手,“皇后,如果你这次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那就不必了,皇后查出真正的凶手,不止对父皇来说是一件功劳,我想,对于整个木槿国来说,也是。”
南宫皇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一切的事情还在进展之中,本宫相信,有些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她将身后的南宫灵拉了出来,让她面对着萧逸宸,“你也有二十多岁了,都还没有个世子,这个国色天香的小丫头,就算是本宫送给你的赔罪礼吧!可以任你差遣!”
南宫灵始终不敢抬起头来,尽管她心中很渴望见到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可是她只要想到她要做的事情,就有些羞愧地难以抬眸。
萧逸宸的嘴角扬着几分清浅的笑意,眼底闪过一片寒意,打量着南宫灵,“果然如皇后娘娘所说,可真是国色天香!”
南宫灵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得到三殿下的如此夸奖。
这世间最让人着迷的,无非就是这些,金钱,权利,美色。尤其是美色,恐怕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吧!
南宫皇后一喜,“殿下既然同意,那么就让她留在王府做你的贴身丫鬟吧!”
“谁说我同意让她做我的丫鬟了?”萧逸宸挑了挑眉,“本王的王府,不需要女眷!本王在考虑,要不要将她赏给本王门的下属们!”
什么?下属们?将她赏给一群下属们?她都怀疑自己又没有听错!
南宫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不过,良好的涵养并没有让她当场发作。她看了南宫灵一眼,“本宫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若是殿下实在不肯要,你晚些再回去。”
南宫皇后都没有留给萧逸宸说话的机会,便带着一群丫鬟转身离开了。而这一切,都落在婉歌的眼中。
她走了出来,眼中有着冷意,顿时就讽刺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王府里头除了能够招来一些花花草草,还能够招来苍蝇!”
南宫灵的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通红,嚅嗫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萧逸宸的目光落在了婉歌的身上,看得出来,他的歌儿很不高兴,他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位姑娘,你是选择马上离开,还是,”他的神色微微变化,“还是让我将你赐给我的那些下属们?”
她想起了姑姑对她所招待的东西,她殷勤地给萧逸宸倒了一杯水,“殿下,您请用茶!”
萧逸宸打量着她,那种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让她颇有些害怕。
“殿下,我并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想要留在这里好好地照顾王爷,就可以了。”南宫灵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身形更似弱柳扶风,说得可怜巴巴。
萧逸宸的目光落在了那杯茶上,原本有几分怜悯的目光,变得淡漠。
婉歌自是感觉到了这杯茶的古怪,她心中冷笑。
“殿下?”见萧逸宸许久也不接一下,南宫灵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寒。
婉歌毫不犹豫地接过她手中的一杯水,然后,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这杯水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我家殿下,可是从来都不会用外人的东西。”
婉歌的手就像钳子一样,让南宫灵挣脱不得,她将她的下巴一仰,然后,里面的水轱辘轱辘地灌了下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怎么样?你自己应该觉得好喝吧?”
“咳咳,咳咳!”南宫灵蹲着身子,俏脸泛红,怎么会这样?
萧逸宸见到这一幕,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拿着一块白色的丝巾,擦了擦婉歌的手,笑眯眯的,“歌儿,可别脏了你的手!我们先回房去讨论些事情,如何?”
一股羞辱感袭上了南宫灵的心头,姑姑让她这样做,最终害的人,可是她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
萧逸宸揽着婉歌往里面的房间走去,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奉劝你一句,哪里来的哪里去!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若是再奢望别的,恐怕,就没有退路可走了!”
南宫灵的心头一凛,原来,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她知道她是南宫家的人?她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向外面跑去,身体传来火热的温度,她告诉自己,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远远地,永远都不要回来!姑姑,我实在没有那个和三殿下去抗衡的勇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南宫灵还没有回到凤仪殿,南宫皇后终是只有冷笑,南宫灵,你还是太胆小了,既然你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我也只好快些开启皇陵,至于皇帝?她的嘴角泛着一丝冷笑,他应该不会没有半点儿怀疑吧?
龙榻之上,皇帝的身影略显得消瘦,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健壮,徒有一副病态。背上的斑斑血迹早已化作了一片暗红,留下一片斑驳。
“咳咳……”皇帝剧烈地咳嗽着,身体这样疼痛,忽然之间,有些受不了了,他问道:“皇后呢?”
床榻也随着皇帝咳嗽而轻轻地摇晃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娘娘马上就到了。”
南宫皇后掀开了幔帐,她的手里端着一碗药,放到了皇帝的面前,扶着皇帝的身体,柔声道:“臣妾来晚了,还望圣上不要怪罪!”她的眼中带着些无奈,对于眼前的这个老态龙钟的男人,二十年的相守,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感情的,只是,若是没有的话,她当初就不会那样地犹豫了。
皇帝接过药,并没有马上喝下,而且叹了一口气,将药搁在了一边。
南宫皇后有些奇怪,她望着皇帝,问道:“圣上,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她柔弱娇媚的声音中,有着几分关怀。
“这次的事情查清了没有?”皇帝问道。
南宫皇后的眉头微皱,“皇上,都是臣妾无能,让那个陷害皇上的小太监给逃跑了。”
“呵呵。”皇帝虚弱的嘴角带着几分冷意,“不怪你,那太监既然有这样大的胆子下毒,他背后肯定也是有极大的势力,而且是有准备措施的。”
皇帝握住了南宫皇后的手,“爱妃!这阵子,辛苦你了。”
皇后摇了摇头,“怎么会?这都臣妾应该做的!”
“皇上,太子做事情确实鲁莽了些,前一阵子,臣妾也严厉地批评了他。这阵子,听说圣上生病,他恨不得来探望你,尽孝道呢!”南宫皇后的意思也很明显,她希望皇帝能够将太子放出来。
“哼!”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个畜生,不知天高地厚,一辈子被关在那里都是活该!”
南宫皇后的神色微微一怔,“这么说来,皇上根本没有将他放出来的打算了?”
皇帝没有说话,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臣妾也没有想过要干涉朝政,只不过,前一阵子,皇上病危,许多大臣们都在议论着是不是应该要将太子给放出来,毕竟,给他些惩罚,也够了。”
“咳咳……”皇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而那张白色的锦帕里面,正有着嫣红的血丝,她的嘴角忍不住缓缓地上扬。
“皇上,不要着凉了,你穿件衣服吧!”南宫皇后随手拿起了一件龙袍,正准备披在皇帝的身上。
只是在那双柔弱的小手,即将碰上他的肩膀的时候,他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了她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问道:“朕中毒,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天底下,他死了,能够获得最大利益的热,就是祈御寒和他的皇后,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去想象,不敢想,因为毕竟,那么多年相濡以沫的枕边人,就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再大,也不至于去要他的命!
皇后的心一凛,这个男人果然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
南宫皇后笑了笑,美目流转,说道:“皇上,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皇帝冷笑,扣住皇后的手,加大了力度,“贱人!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你一定是糊涂了,否则,怎么会将南宫家连根拔起呢?又怎么会对着方家下手呢?”南宫皇后的声音变得尖锐,“要知道,他们都是太子的人,要知道,南宫家族是我的娘家,他们从我十五岁开始,就一直扶住你。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若是没有南宫家,你祁景天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吗?”
“哈哈?帮助?哪里来的帮助?他们就是木槿国的一颗颗毒瘤,欺男霸女,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如果我不将他们除以后快,或许,有一天木槿国的江山就会被他们所取代。最可恨的是!”皇帝的神情冰冷之中又带着丝丝痛楚,“他们逼死了我青梅竹马的爱人!”
“爱人?”南宫皇后的神色有了几分释然,慢慢地冷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萧桂兰的死因?这么多年的隐忍,为的就是今天的这一切?你的城府还真是深呀!原来这么多年来,我都错看你了!”
“不过,也没有用了,因为,你的死期到了。”南宫皇后的嘴角渐渐地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来。
年少的他为了当上储君,隐忍在南宫家的羽翼之下,他没有强大的保护伞,就只能够依靠南宫家,所以才会娶了南宫家的女儿。
女儿多情,少年风流,在天底下的人看来,他们确实是郎才女貌,可是,谁有知道,他原本就是有心仪的女子。为了能够将凤族的势力归为己下,也为了保护好他和萧桂兰的唯一的孩子,他不得不将只有几岁的萧逸宸送往凤族,他不得不冷漠地对待萧逸宸,从来都没有体现半分的关爱,这些年来,他亏欠了他,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皇帝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笑了,苍白的嘴角竟然带着几分笑意,他的一双手微微松开,在松开的瞬间还有些发颤,他苦笑着,“清清呀,朕还是太傻了!”
清清,这个词语多么亲切呀!如果不是今天的皇帝这么叫,或许,她早已经忘了这个称呼了,此刻,听到他这样叫,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竟然还有些心酸。
“我是想要废了太子,他不适合做皇帝,更不适合做一个好皇帝。这样做,是为了他好。而你,知道我有能力废了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吗?”
南宫皇后的指尖微微发颤,她冷冷地说道:“本宫不需要知道!”
“是啊,你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