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冷哼了一声,直接往男澡堂里冲了进去,嘴里嚷道:“该死的小偷,今日要是让我抓住了你!你这辈子就瞪着做一个性无能的男人吧!”
性无能?婉歌听了这个红衣女子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眼里有了一抹狂喜,“林欣!是你,一定是你!”
婉歌很想冲进去,可是当她回想起林欣前世那狭促的笑容时,心底里也有了一种小小的恶趣味。每次总是那家伙捉弄她,现在,也该轮到她捉弄一下她了。她突然之间很想知道,林欣能不能在这茫茫人海之中认出她。
澡堂里的男人们正在悠闲地沐浴,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好不惬意。
谁也没有想到会进来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长得这么年轻、貌美。
柳眉杏目,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闪着如太阳般的光芒。女子身着一袭红色的纱衣,眉眼间不掩飒爽,没有像往常妇人挽发梳髻,只用红绳将长发束起。容貌气质具佳,都是难见的美人胚子。这个女子天生就是艳丽的,眉目间自带几分男子的飒爽。
红衣女子目光扫视着沐浴的男人,大声问道:“最后进来的一个男人是谁?”
其中一个男人看到红衣女子,目光顿时就亮了,“最后进来的?我们大家都是最后进来的!怎么,姑娘你要在这里陪我们吗?”
红衣女子嘲笑着看着他,“也不看看你那是什么德行?长得就跟一个恐龙似的,一张烧饼脸,让人看着就会做恶梦,估计让你给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当小白脸,都不会要!”
周围的人听到了红衣女子的话,乐了。这个姑娘太有意思了,大胆的很!
男子的一张脸顿时青了,他霍然间站起来,“你说什么?”
不到片刻,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哎呀!”
红衣女子手里的一跟细小的银针正射入了男子昂首挺立的某处,她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它还立得起来吗?还是,你希望它永远都立不起来了?”
男子的脸色由青砖白,“姑,姑娘,刚刚是我说的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我还要靠着它传宗接代的,求你饶恕这一回。”
红衣女子嘻嘻一笑,“这还差不多!”她拍拍手掌,转过身看向众人。
这时候,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很僵硬。都说最毒妇人心,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这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没了那个东东,他们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红衣女子看着他们,郎朗说道:“看到了没有?倘若你们不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红衣女子指了指刚才被她差点爆菊花的那个男人,“他就会是你们的下场!”
这时候,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指向了一个人。那个中年人长得贼眉鼠眼,嘴边还有两撇八字胡须,他的牙齿微微打颤,“姑,姑娘,你的东西,我,我还给你,只求你不要,不要……”
红衣女子笑盈盈地看着他,“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这要看你的态度问题!快点滚出来,姑奶奶就在外面等着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红衣女子的笑容,他觉得心底发寒,若是这个女人骂了他,打了他,他还安心一点。那至少挨了打就可以过去,可是看着这姑娘坏坏的笑,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一场灾难。不行,今天要溜掉!他可是倒霉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红衣女子从澡堂里走了出去,抱起双拳,悠悠地站在澡堂的门口。她的目光扫过人群里,似乎找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可是当她看到那陌生的面容时,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那张脸太平静了。
心里默数着,都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那个小偷出来了,难道?红衣女勾起了嘴角,看来他定是想要溜走了。不一会儿,她似乎也料到了对方会有这样的做法。飞速地跑向后门,看到那抹逃窜的身影,嘴角露出了斜睨的一笑,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身子向上跃起,便轻易地抓住了那个中年男人。
红衣女子抓着男子的胳膊然后往地上狠狠地一甩,然后一踢,男子便被她在地上拖着走,一路将这个男人从后院拖到了前门口。
她的心底里只觉得有一股恶趣味很久都没有动过手了,也没有这么玩儿过了。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么,她就好好地玩一玩了。
看着男人的苦瓜脸,红衣女子眉毛一挑,满眼鄙视,“贱男人,你也就这么点能耐啊?不是说好将东西还给本姑娘么?怎么?你是走后门还给本姑娘的么?”
男子苦着一张脸,哀嚎道:“姑娘,我是打算将东西还给你的,不过是想让你留给我一个面子罢了。我将东西还给你,求求姑娘饶了我这一回!”
红衣女子下巴微抬,一副傲然的女王姿态,似乎一切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她指着地上,“叫三声姑奶奶饶命,然后给我磕十个响头,姑奶奶倒是可以考虑要不要爆了你的菊花!”
男子将银子还给了红衣女子,不住地在地上磕头,“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可是在磕到第五个响头的时候,男子的目光一冷,猛地向着红衣女子扑过去,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尖锐的刀子,又快又狠,带着十足的力道。
婉歌双眼睁大,电光火石之间,婉歌的身子一跃,双腿狠狠地一踢,踢在了男子的头部,力道惊人,男子的身子往下一压,整个身子已经完全地往下压了,红衣女子迅速地往后一腿,美眸之中含着怒气,“md,本来还想着饶你一命,看来看来是你自己犯贱了!”
红衣女子的身子凌空而起,踢了他的头,男子的头部连续受到两次伤害,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这时候,红衣女子对准男人的下身,就是狠狠地一踢。
当真是又快、又准、又狠。
男子立即就昏死过去,红衣女子拍了拍手,嘴里还怒道:“这个男人真是贱骨头,本来还想留着你的命根子,让你繁殖后代,这可是你自己自找苦吃了!活该你跟本姑娘斗!哼!”
这时候,周围的人面对着红衣女子的泼辣,叹着声。
朗朗碧空,万里无云。
两个少女相视一笑,红衣女子大大方方地向婉歌打招呼,“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柔柔弱弱的,却也有两下子!”
很久都没有做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这一次还真好玩呢?
婉歌笑了笑,“你也不错!”
“今日就多谢你了,我叫诸葛月!”
婉歌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很像林欣,说话的语气,打架的招式,眼神,像极了。可是,这个死丫头,却始终都没有认出她来。不可能的啊!难道说她失忆了,不记得她了?她们两个搭档了那么多年,她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婉歌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婉歌很想问她,她是不是林欣?她还记不记得那些她们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日子。
诸葛月看到婉歌郑重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婉歌正准备想问诸葛月的时候,她似乎是发现了某个人,一把拉住了婉歌的手,跃上了马。
“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我现在要摆脱一个人!”
婉歌顺着诸葛月的目光向后看,那不是楚阳吗?如果说这里还有一个稍微特别的人,那就应是楚阳了!婉歌再看了看诸葛月的不耐烦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落花有意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力气。她便是楚阳的姐姐,楚叶,也是火炎国的第一女官。
这一阵子,她的胸口老是阵阵犯疼。
楚阳问道:“萧神医,我姐姐怎么样了?”
萧逸宸微微沉吟片刻,“你姐姐这是心病,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只需要用药物便可治疗好,可若是心病,最重要的,便是要放宽心态!”
楚阳看着脸色苍白的楚叶,叹息一声,“姐姐,你这是何苦呢?”
楚叶爬起身来,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犯的是心病,只因为一个人!
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头。
楚叶说道:“姐姐没事儿!”她又吩咐着自己的宫女,“萧神医,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赏金,还请你收下!”
楚叶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那份周身自然流淌的清丽气质却没有流失。面若桃瓣,目若秋波,静如一泓清泉涓涓流过,动似微微梅雨漫天挥洒,这样的女子只需一眼心底阴霾便可融化。
萧逸宸断然拒绝,“楚大人,这赏金,我是断然不会收的,否则,就违背了医道。”
楚叶见萧逸宸如此拒绝,也没有再勉强。
这时候,一名宫女匆匆赶来,“楚大人,皇上有令,北荒民族送来和亲公主,永世结好,请楚大人和楚丞相为公主接风洗尘。”
楚叶的声音柔柔的,“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楚阳有些无奈,“姐姐,你身子不好就先歇着吧!”
楚叶的心口又犯疼了,皇上没有子嗣,这送来的公主,或许就会成为他的妃子了。他们似乎永远都是在两条没有相交的平行线上。
楚叶起身的时候,不经意地问道:“诸葛姑娘呢?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
想起林欣那张明明很享受却又不服输的小脸,楚阳扬了扬眉,“姐姐你就不要管她了,还好没有来,倘若来了,估计宴会都会被闹翻天了。”
其实,他不想说实话,因为林欣估计这两天是不能下床走动了。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人群之中,只见楚叶头绾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着淡紫色正装窄褂棉裙,外罩紫色轻纱。
宴会上演奏着春江花月夜》,烈朝颜的眼神微微一滞,他的眸光中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他还清楚地记得曾经那个美丽的女子,也是这般在他的面前翩翩起舞。
北荒民族的纤纤公主起身,嫣然一笑,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皇帝陛下,这杯酒我敬你!愿我们以后夫妻琴瑟和鸣!”
北荒名族的公主确实长得漂亮,而且胆子也大得很,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犹豫地欣赏着自己未来的夫君。
众臣子都略有些奇怪地看着纤纤,不过却始终没有出声。
烈朝颜喝下了这杯酒,夸赞道:“公主果然豪爽!”
楚叶的眉目变得黯然,低下头来,无声地饮酒,原本苍白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酡红。
这时候一个舞女从众多歌姬当中脱颖而出,袅娜的身姿,优美的舞姿。五官精致,双灵动的眸子却异常的突显,吸引着人,浅笑倩兮,手上甩着黄色薄纱,每迈一步,便甩一下。她,甚是美丽!
这时候,楚叶的目光一惊!竟然,是她!
烈朝颜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女子身上,他的语气带着些不确定,“苏苏?”
烈朝颜的语气很轻,很柔,带着些不真实,仿佛这会是一个梦一样。
楚叶没有想到方苏苏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已经消失了八年,却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回来。
楚阳问道:“姐姐,这个方苏苏就是以前的朝阳王妃?”
楚叶黯然地点了点头,心口似乎又疼了。
楚阳笑眯眯的,饮了口酒,“这个朝阳王妃来的真是时候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楚叶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看得出来,烈朝颜很喜欢方苏苏,若是恢复方苏苏的身份,恐怕对于北荒民族和火炎国的结好不利。楚叶想了想,还是要觐见皇帝,将这件事情挑明白。
楚叶这两日的身体极其不适,可是她还是极力地隐忍。走到皇宫的时候,她看到皇帝身边的太监正在那里等候,看来烈朝颜已经摸清了她的心思。
烈朝颜坐在亭子里,他的面前摆着一幅画,手中的毛笔在他的手中行云流水般变化。
烈朝颜抬眸,笑道:“楚叶,过来看看,朕的笔法是不是有比过去精湛了些?”
楚叶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画卷,抿了抿嘴,“皇上早就在这里等候下臣了?”
烈朝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幅画,写下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依旧笑春风,楚叶的心底苦涩蔓延,“皇上对苏姑娘仍旧是余情未了,是吗?”
烈朝颜没有说话,沉默便等同于默认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皇上对方苏苏真的是余情未了。
楚叶说道:“皇上,纤纤公主必须要安置好,否则,这对于火炎国的边界来讲有害无益。皇上若是真的,真的喜欢苏姑娘,可以安置别院,但是,一定不能让苏姑娘光明正大地成为后宫之主!”
烈朝颜看着她,眉目之间恍然有了怒气,“够了!楚大人,这件事情怎么做,朕心里有数!”
他挥手,桌子上的墨水、宣纸掉落在地上,墨汁染黑了白纸,那一副好好的画卷便被毁了。
楚叶敛下眉目,原来她竟是多管闲事了,她弯下身子,收拾好那些残落的宣纸,“皇上,是臣多言了。”
楚叶用手握着胸口,瘦弱的身躯有些颤抖。
烈朝颜不忍,自己刚刚脾气过大了,他蹲下身子,伸出强有力的双臂,握住了楚叶的双肩,“最近,心口还疼吗?”
楚叶的脸色有些泛白,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疼了。”
烈朝颜站起身来,“楚爱卿,你的身体不好,你就好好养身吧!国事不要太过操劳!”
皇家无情,向来如此,哪怕是她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哪怕是她明明知道,他向来都不在乎她,她还是飞蛾扑火般地往前扑。
夜晚,灯火通明,楚叶正准备歇息,没有想到却是有人宫女邀请,看到了手中的宫贴。目光中有些明了,原来方苏苏会见她。
楚叶到朝阳王府的时候,方苏苏正在下棋,看到楚叶,她微微一笑,美丽的脸庞散发着亦如星辰般的光辉,“楚大人,好久不见!”
方苏苏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也怪不得皇帝还是对她余情未了了,楚叶也客套地回答:“方姑娘依然和过去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楚叶做了下来,捡起了桌子上的棋子。
方苏苏叹息一声,“楚大人可是说笑了,这些年走南闯北,人都老了!”
楚叶寒暄着,“方姑娘若是老了,估计这天下之人就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貌美的了!”
方苏苏笑了,“楚大人依旧是那样能说会道,外面的百姓都说当今的第一女官才智双全,若是由楚大人来治理这火炎国,或许会比皇上要更好!”
楚叶的面色一冷,她已经拉下脸来,“方姑娘,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方苏苏收好了棋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叶,“楚大人,当初,你的爷爷休书给先皇以立新帝,可是占了很重的分量呢?”
“啪!”
楚叶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上,她觉得脑袋瞬间一懵。
她怎么会知道楚家的秘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和爷爷,几乎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已经是八年的事情了,先皇没有子嗣,要立储君。而皇族之中几乎没有有才能之人。凭借着自己是纨绔子弟,仗势欺人,不学无术。
先皇只好从朝中年少且有才能之人中当选,放眼整个火炎国,除了烈家的烈朝颜,便只有方苏苏的父亲方子琪。方子琪年近而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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