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婉歌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传来。
“这位姑娘,你还是别这么好心了,这个男孩儿的身子骨,下贱着呢?他曾经是这被包养的男宠。”
婉歌心中一愣,男孩儿才多大啊!矮小的个子都还不到她的肩膀,怎么可能被男人包养?
“我劝你还是不要关他了,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曾经玩过呢?”
看着他,婉歌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同身受,曾经为了任务,她也不得不去做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当一个人出卖身体的时候,是他最无奈的时候。这时候,真正关心他的人不应该是指责,而是理解、同情。
婉歌没有理会众人所说,只是站在他面前,告诫着他,“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
随后,婉歌便转身离开。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男孩儿一直跟她的身后他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婉歌朝后看了看,那名男孩儿竟然还是跟她身后的不远处,婉歌停下的时候,他也停下,一双眼睛静静的望着她,用他那双像曼陀罗一样紫色瞳孔。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婉歌撑起了白露买的伞,她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她不可能将他带在身边,虽然同情他,但是她也不至于这样莽撞地就将她不熟悉的人留在身边。
雨越下越大,婉歌继续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直到她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忍不住回头一看,那个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里,像是一棵树,纹丝不动,任留雨水拍打他的头上,肩上,早已成为了落汤鸡。原本本就消瘦的身子这样看去无不让人心生怜悯,这个笨小孩儿!
婉歌心中动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要是不管他救走了,她的心中就会有一个小小的疙瘩,抹不平,挥不去。
他僵直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看向看向,此时身上的污泥早已被雨水洗刷了一半,显露出了越白皙的皮肤,那双紫色的眼睛更是美得惊人,仿佛为了衬托,头顶上再次劈闪过一道闪电,映衬得他的不同寻常的脸孔。
他的嘴角慢慢的向两端扯动了下,稍稍带有一些的笑容,“我想跟着你!”
说罢,他又低垂着脑袋,不吱一声。
在雨水的冲刷下,他白皙的皮肤毕露了出来,高挺甚至带些鹰钩的鼻梁,一双眸子清澈,少许凹陷下去,嘴唇红艳而薄,尖小的下巴更是将脸型塑造得更加完美,一切都是这样的美艳,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才十岁大的他就是这样的美丽了,往后随着年龄增长,只会更是的迷人。莫怪会有人知晓了他是个灾星时,还会买了他,根本就是被美色迷惑得失去了理智。
婉歌转过身,语气恶狠狠的,“不要再跟着我,我不会让一个没有用的人留在我身边!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虽然说是这样说,可是面对一个无害的孩子,婉歌终究是下不了手的。只不过是吓吓他罢了,不过这回,男孩儿停住了脚步,却再也没有跟上来。
婉歌走远了以后,男孩儿抬起头来,被雨打湿的衣服,遮掩不了他的俊美,一双紫色的眸子仿佛可以将一切透视,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是深了几分,“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我也会向你证明,我不是无用之人!”
婉歌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会碰上这么个小屁孩儿,她摇了摇头,今日也算是破格做了一件好事,至于那个孩子,什么身份,她也不愿管那么多了。回到府里,婉歌换了身黑色的衣裳。那根绿色的笛子,仍旧挂在腰间。
杜千离,答应你的事情我还是会做到。那位姑娘,我会想办法将她救出来的。
已经临近傍晚,雨已经停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门外穿了脚步声,婉歌听到了两个侍卫的对话。
“好像听说王爷要去参加两个月后的风云大赛,你说我们王爷能够成为最后的得主么?”
“王爷在十四岁那年的诗词大会上,光彩夺目,就连当时的状元都输给了我们王爷,这次,我估计王爷可定能。”
“哎……希望如此吧!”
两个人还絮絮叨叨着,婉歌心中一愣,看来,宫少齐也会参加。不过,她还是特别不希望在那种场合里碰上他。
婉歌打开了门,两人看到婉歌,微微一愣,随后笑着尴尬地问候,“奴才参见王妃娘娘。”
不知道为什么,侍卫对婉歌还是心存着畏惧。婉歌的神色也是淡淡的,她一边摸着手中的笛子,一边吩咐道:“你们去后花园里给我搬两盆兰花来。”
两人点了点头,随后准备去往后花园。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悠扬的笛声。两人的脚步一滞,他们有些不受控制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一个飘渺的声音在他的耳后,“现在去地牢,看看那天晚上被关起来的那位姑娘。”
现在去地牢……
飘飘渺渺的声音一直在耳后,两个人相视一眼,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婉歌的嘴角笑了笑,两个人已经成功地被她控制了。笛声还在回荡,声音轻柔,婉歌从后门出来,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方向。
路过假山,穿过树林,在那一座小屋旁停下。婉歌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跟随着两人,当他们在那片丛丛树林中停下时,婉歌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看来,她就是关在这里了。
直到,穿过树林,走向幽暗潮湿的地牢。
还没走到里面,婉歌便听到了破开口大骂。
“你们这群王八蛋!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猪狗不如。像你们这样的男人,去猪圈边上站着去,猪都会嫌你们丑。”女子泼辣的骂声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婉歌觉得好些好笑,不过她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声。
几个男人看着她,“姑娘,我劝你……”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这个女子又是一阵大骂,“劝你个大头鬼,无耻之徒,跟你们呆在一起,简直侮辱了我的眼界!如果不放了我,将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虽然还没有看到女子的真实面貌,可是婉歌却已经感受到了那位女子身上传来的一股泼辣之气,仿佛可以将拿群男人压下去。这个女人还真有趣!
一个男人忍不住拍起桌子来,“你他妈再骂一句!”
那位姑娘冷哼一声,“我从来不骂人,我教训的,都是畜生!”
这句话更绝,这个女子可谓是婉歌见过的,最泼辣的。看似那柔柔弱弱的身影,却没想到说出这样的话。
几个大男人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还且这位姑娘看上去仍旧精力十足。
婉歌抿着嘴,轻柔的笛声又在牢房里回荡着,飘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放了她,放了她……”
几个男人登时神情变得呆滞,其中一个男人不自觉地拿出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牢房。
一时间,那位被关在里面的女子也有些惊讶。不过,她的武功修为还是比较高,听到这悠扬的笛声,再看到那几个男人空洞的眼神,心中有几分了然,她努力地朝着笛音的方向看去,想要看到这吹笛子的人。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那位女子缓缓地走出来,嘴角扬起明媚的笑容,对着其中一个男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而后,她甩了甩手,骂道:“臭男人,老是欺负我,对我大喊大叫的,现在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那位女子双手一合,一缕淡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手掌脱出,直向男人的额头,女子拍了拍手,“你就给我在床上先两个月再说吧!”
紫色裙装的女子路过阶梯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会儿,她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意,眉角之间更多的,是一份释然,她说道:“你的音控还不错,可惜内力还差点。”
婉歌藏在暗处,她翻身下来,一把拉住了那女子,飞速地逃离。
等到她们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周围都是一片绿色的竹林,身着紫衣的女子,看着婉歌,问道:“是他让你来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问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有了几分紧张和一丝……期待。她希望是他派人来救她的,她希望,在他的心中,还惦记着她。
婉歌心中有几分明了,她口中的“他”,看来指的就是杜千离了吧!婉歌点了点头,“时间不多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醒过来了,你赶紧走吧!”
紫衣女子登时眼中一喜,惊道:“真的是他派你来来救我的?”她的脸上升起了一片红云,娇羞的模样清秀可人。只见那齐眉的刘海下,有一双非常明亮的大眼睛,睫毛宛若蝶翼,瞳孔如深墨色的钻石般,小巧的鼻子,微红的薄唇,圆圆的双下巴显得非常可爱。
婉歌看到她这神情,忍不住叹息,看来又是一个被那妖孽男子祸害的女子了。
紫衣女子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甜甜的,她看了看自己这身破烂的衣裳,呢喃道:“我得换身干净的衣裳,漂漂亮亮地去见他。”回头,她看了婉歌一眼,眼眉弯弯,“谢谢你!”
“等一等!”看到紫衣女子转身,婉歌连忙止住她,婉歌问道:“我救了你,现在你应该得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被齐王关到这儿吧?”
紫衣女子笑嘻嘻的,扬起了天真可爱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我关到这里,你该问问你的那位齐王夫君才是!”她的眉头若有所思,“哎……老实说,我可是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什么齐王,外表又冷酷,心机又深沉。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呀,还是趁早改嫁,找个真心对你的人吧!”
婉歌眼眸一眯,看来她竟然知道她的身份,这个女子果真不是她所见到的这么天真。
紫衣女子看着她警惕的眼神,说道:“其实,我没猜错的话,可以说你齐王妃,也可以说你不是齐王妃。”
婉歌厉眸一眯,锐利的眼神射向了紫衣女子,她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她是从异世而来,她是从哪里了解到这些信息的?婉歌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心中激动不已。她问道:“你,到底是谁?”
可是还没等她触到女子的衣袖,紫衣女子早已飞身而起,笑盈盈的声音在她的而后响起,“不要这么心急哟,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婉歌的手紧紧地拽着笛子,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透露一半的信息。抬头看着那黑沉沉的天空,婉歌的心中忽然感到了一丝疲惫。
两个侍卫清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懊恼,他埋怨道:“今天怎么回事呢?不是说要帮王妃娘娘拿两盆兰花吗?怎么到了牢房里?”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当他看到那空空的牢房时,脸色一白,人呢?这么多侍卫重守在这里,竟然人都没看到了?
侍卫登时大喊:“马上去通知王爷,那位姑娘被人救走了!”
其他的侍卫们纷纷懊恼,他们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人都低这么厉害,能够从他们手下,悄无声息地将重犯给掳走了。
宫少齐来敲门的时候,婉歌正在房间里休息。满脸怒容的宫少齐走进婉歌的房间,看到婉歌平静的神情时,他的怒气消了一半,如果这个时候对她发火,他恍然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一般。他问道:“你刚刚一直在房间里?”
婉歌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宫少齐面目暗沉,“那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从这里经过呢?”
婉歌摇了摇头,“我刚刚一直都在这里休息,出了什么事吗?”婉歌问道。
手里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宫少齐低头,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疑心去了一半,因为之前下着大雨,如果从外面走进来的话,房间里面肯定会有痕迹。婉歌没有内力,也没有轻功,这一点他的是知道的。
宫少齐没有多说,他关上了门,在他离去的那一刻,身形微微顿了顿,“你最好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这里,我已经加强了守卫。否则,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危!”
婉歌沉默不语,宫少齐这是在关心她吗?她觉得有些讽刺。
末了,宫少齐还加了一句,“好好地保护好你自己的那条命!”
宫少齐离开以后,房间里面又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黑暗是最好的保护武器,看不清她异样的表情。宫少齐只是看了看地面,当然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因为婉歌在她的鞋子上面包了一层薄薄的“蜡纸”,不会将鞋底弄脏。同时,婉歌是从后门出去的,房门一直紧锁着,所以,在众人的眼里,她一直都是闭门不出,很少有人猜得到和她有关。她成功地逃离了一劫。
婉歌每天清晨,都要出去练功。音控、花控、跆拳道,这些,都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可缺少的力量。收工回到王府的时候,府里的气氛异常暗沉。
宫少齐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心中不安,他抱着怀中的叶纤蓉,双手颤抖着。
叶纤蓉的嘴角流着鲜血,眼神有些散涣,一张嘴唇乌黑发紫,娇弱的身子在宫少齐的怀中,不住地颤抖着。看样子,是中了毒。
婉歌的眼神扫视着全场,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地上,双腿颤抖,眼中有着泪水,却死死地咬着唇角。那正是一直在伺候她的白露。
看到这样的情景,婉歌心中明白了几分。她慢慢地走到宫少齐的面前,宫少齐的眼神凌厉地看向婉歌,如果不是因为他怀中抱着叶纤蓉,可能他都会直接向前同婉歌动手。
婉歌的嘴角带着些嘲讽,第一个用“貌美如花”来形容女人的,是天才,第二个,是庸才,第三个,是蠢才。叶纤蓉,你这苦肉计都用了第几次了?现在该用什么来形容呢?
看到婉歌的这副模样,宫少齐心中升起几分复杂,沐婉歌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宫少齐对她也有了几分了解。
他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就像冬天的冰雪一样寒冷,“沐婉歌,这件事,请你好好地解释一下!”
婉歌看着他,扬起了头,“我沐婉歌从来都是敢作敢当之人,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说什么?”
宫少齐冷笑,伸手指着白露,厉声问道:“那好!若不是受你的致使,白露为何要在蓉儿的事物之中下药?!”
婉歌没有看白露,只是望着宫少齐,问道:“你既然认定是白露我蓉侧妃的食物里下药,那么总是要有证据的,请你拿出证据来。”
一个笑奴才跪在地上,“昨天晚上我就发现了白露这个丫头的行踪鬼鬼祟祟的,然后我就一路跟着她,后来我怕她发现,就躲在大树后面,哪知道我后来便看到了让我触目惊心的事情……”
婉歌冷冷地看着他,“好啊,你倒是说一说!”
“我竟然看到白露进了厨房,而且在蓉侧妃用的膳食里面下药。”
他的说辞明显就有些牵强,婉歌问道:“既然是晚上,那么你怎么能够确定那人就一定是白露呢?”
“那天的月亮很圆,奴才借着月光看得一清二楚,绝不会认错!”那个小奴才一口咬定就是白露。
婉歌轻轻地笑了起来,小奴才看着婉歌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抖。
宫少齐奇怪地看着婉歌,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在笑这小奴才当着王爷的面,还能将这谎话说得这么真诚。”
宫少齐的目光微微有些闪烁,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理由。”
“俗话说说得好,‘十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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