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船前,阿满放下肩上的东西,转过身看向上官凤儿与鸢儿,热情道,“亲人,你们先上去。”
“呵呵,哦,好。”上官凤儿瞥了那些人一眼,一把拉着鸢儿的手,大步跨到那船上。
此时船上已经有十来个人了,船舱里也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什么布啦、大米啊、甚至是小孩子玩的玩具,各式各样。
船舱里的人瞧见上官凤儿两人都有些诧异,不过随后阿满上船后,跟他们解释了一通,那些人立马变得热情起来,上官凤儿便也跟他们聊了起来,不多时,船便开动了。
东安湾岸边
大眼青衣人望着上官凤儿搭坐的那去南屿岛的船远去,叹着气问身侧的细眼青衣人,“老大,现在怎么办?”
那细眼青衣人抬臂闻了闻,细眉一蹙,“回客栈洗个澡再说。”追了三四天,又盯了这么几个晚上,连洗澡的功夫都没有,身子都发酸了。
“难道不追了?”大眼男子不明白:辛辛苦苦追了这么多天,难道现在要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y子飞了。
猫捉老鼠
细眼男子睃了他一眼,“这不明白的吗,她们这是去南屿岛。”都坐上去南屿岛的船了,还想着去哪。现在都知道她去那儿了,过两天再去南屿岛等皇上也不迟,反正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回客栈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一旁较为沉稳的老二突然开口了,“那南屿岛可是燕国四王爷的封地,我们如何去啊?”
“这个,”细眼男子迟疑了一下,“到时到岛了跟他们说明情况,就不会有事的。”说着,头也不回地朝离他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身后四五个人也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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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上官凤儿所坐的那船缓缓地朝南屿岛北侧一个港湾停靠过去。
北部的沙滩在耀眼日光下白灿灿、明晃晃的,犹如白色真丝绸缎,又有如在灯光下发出诱人光芒的白色巧克力拉丝,细腻、绵延;
再看向沙滩边的一棵棵在风中婆娑的椰子树,那张开的叶子就像是一双双手掌,似乎是在热情地召唤她们。
而那郁郁葱葱的岛上,隐隐约约露出些星星点点的蓝顶白墙的房子来,就好像那抹茶蛋糕上的点点白色奶油,上头还点缀着的蓝莓。
“哇,好美啊。”鸢儿杏眼因为迷恋变得呆呆地,口微微张着,嘴角勾了起来。
上官凤儿也不住地发感慨,“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好的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天堂,难怪那船家说道南屿岛时会露出那样向往的眼神。
“嗨~~~嗨~~~”这时船上有人挥着手朝岸边召唤了起来,而岸边的丛林里也窜出了一群人,人群也朝这边回应了起来,“欸~~~诶~~~”听那声音全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声音,想来都是这些船员的妻儿吧。
此时摇着橹的人似乎变得力气十足起来,速度快了许多,不足十分钟船便停靠了,岸边的人全都蜂拥了过来,船上的人先扶上官凤儿与鸢儿下了船,然后便开始搬运船上的物品。
上官凤儿与鸢儿在一旁看着,正愁着不懂怎么去呢,这会儿阿满刚好扛着东西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跟两小孩。
他到了上官凤儿跟前,指着他身后那皮肤也是黝黑却有光泽,两水汪汪大眼,大约二十来岁的女人跟两光着黑溜溜膀子的五六岁小孩憨笑道,“亲人,这素俄的婆娘阿丽,这两个是俄的仔。”
“阿丽你好。”上官凤儿朝那女人笑着点了点头。
那女人忙羞涩地笑着点头,“乃好乃好。”一旁的两小孩则一脸好奇地看着上官凤儿与鸢儿,不时地互相拍打着,一看上官凤儿与鸢儿瞧他们,便又都变老实了。
阿满傻笑了两声,然后看向那阿丽道,“你把这扛回家,俄带亲人去岛主那儿。”
阿丽接过阿满递过来的担子,朝上官凤儿与鸢儿笑了笑,便扛着东西带着两娃往岛的西侧走去了。
“岛主?”上官凤儿秀眉一挑,不解地看着阿满,阿满嘿嘿一笑,跟她解释了她上次离岛之后没多久柳忠保就被拥为岛主的事情,然后又说了许多这些年岛的一些事情。
猫捉老鼠
原来有一阵子,突然搬到岛的人飙升,就是齐楚大战那会儿,搞得整个岛严重混乱,后来上官辰直接让上官浩将这岛赐给了他,这岛便成了他的封地,为了防止出现之前的那种情况,他便禁止岛外的人来岛。
阿满带着上官凤儿、鸢儿两人去了岛的东侧,三人在丛林中绕了十多分钟,才来到一座蓝白房子前,房子前面是一个小花园,园子里有三个高矮不一的小身影在相互追逐着,矮的那个大约五六岁,蒙着双眼,高的那个有十来岁,拉着最小的那个躲着矮的那个,显然在玩蒙眼捉人游戏。
细看这三小娃都像是雕琢出来的一般,十分的精致,跟她家的那两个有的一比。
上官凤儿三人进了那园子,突然那蒙着眼的一下子抱住了上官凤儿,咯咯咯地笑着,“哥哥,靖儿抓到你了。”说着,一把拉下蒙着眼的布,一看自己抱着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个陌生的大叔,于是跟瞧向自己的上官凤儿大眼瞪小眼起来。
“主子,这应该就是小小王爷。”鸢儿附在上官凤儿耳畔低声。
一旁那十来岁的小男孩拉着三四岁的那个,看了上官凤儿与鸢儿半响,突然开口道,“鸢儿安媞。”
这会儿,上官凤儿两人才看向那男孩,鸢儿秀眉微微一蹙,接着便兴奋起来,“是钰儿小王爷吗?”
那男孩高兴地点了点头,“是钰儿。”说着,他那大大的清水眼狐疑地看了上官凤儿一眼,再次转眼看向鸢儿,不确定地询问,“这个是安媞吗?”
上官凤儿轻笑了一下,伸手将鼻子下的胡子撕了下来,惊得那阿满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过那上官钰却放开了最小的那个一下子跑到了上官凤儿跟前,扑进她的怀里,“安媞,真的是安媞。”脑袋还不安分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而那上官靖竟然也学着他哥的样子也躲到上官凤儿的怀中,蹭着小脑袋,口里还奶声奶气地鹦鹉学舌,“真的是安媞,真的是安媞。”
只剩下最小的那个站在数米开外,滴溜着两只乌黑发亮有如水灵灵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上官凤儿与鸢儿,粉扑扑的小脸就像打了粉色腮红一样,又像那水蜜桃一样,而那红嘟嘟的小嘴嘟着,像极了那红樱桃,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瓷娃娃一般惹人爱。
上官凤儿看着怀中的两孩子,顿时觉得心下有股暖意蔓延开来,蹲下身子,手缓缓地环住了两孩子,眼眶有些热,似乎还有液体溢出。
一旁的鸢儿轻捂着口,红着眼眶笑着。
“钰儿,发生什么事了?”屋内传来一道温柔的唤声,接着走出一位着白纱长裙的女子来。
女子瞧见来人,一下子愣住了,“凤儿,真的是凤儿。”说着,慌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来到上官凤儿跟前。
上官凤儿放开了上官钰与上官靖,缓缓站起身,望向那白衣女人,只觉得熟悉,心下肯定这女人便是那柳诗诗了,“姐姐。”她轻唤了声,谁知那女人却把她一把拥入怀中了,口里还轻念,“你真的没事,太好了。”
女人说着放开了她,有些喜极而泣,眼泪簌簌不止地落下,又笑着赶紧用衣袖擦拭了起来:之前得知齐宫发生爆炸,她以为上官凤儿被炸了,可是上官辰却说上官凤儿根本没事,那只是上官凤儿的金蝉脱壳之计而已,她还一直不信,没想到真是那样。
圆桌谈判
“好姐姐,我不是好好的吗。”上官凤儿眨了眨已经湿润的眼,伸手替柳诗诗拭去眼角的泪花,心下却满满的,这种感觉真的好像五岁那年第一次踏入史家那样,可惜那已如秋风里的那片黄叶般凋落、最后消逝了。
柳诗诗执着上官凤儿替她擦拭眼泪的柔夷,依旧闪着泪光的杏眼上下打量了上官凤儿,柔柔一笑,“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上官凤儿笑着点头,虽然失去了记忆,也不记得了柳诗诗,然而此时却完全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那就好。”柳诗诗含着泪笑了笑,接着垂下眼帘,似乎在沉思,过了两秒又仰起头盯着上官凤儿,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瞧见柳诗诗欲言又止的样子,上官凤儿也没有询问,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三个孩子,“姐姐,孩子们好可爱、好漂亮。”也许柳诗诗是想问关于她与李默然的事吧,她只能尽量不去触碰,因为对于她自己之前的事,她只是看了那本传记才了解一些,然而其中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那本书里没有的,比如那书里明明写她死于一场爆炸,而事实上,她活着,还好好的活着,只是失去了记忆。
柳诗诗含羞地笑了笑,然后温柔地招呼起那个三四岁的,“夜儿,过来。”
那小不点一蹲一蹲地走了过来,透着清亮漆黑大眼一直在上官凤儿与鸢儿两人身上徘徊,小红嘴嘟着,使得那圆嘟嘟的粉嫩小脸蛋更加鼓了。
柳诗诗弯下腰一把抱起小不点,指着上官凤儿道,“夜儿,这是安媞,赶紧跟安媞问个好。”
“安媞好。”小不点看着柳诗诗,搓着两只小胖手乖乖地说着,嘴角却流下晶莹的液体来。
上官凤儿赶紧抽出手绢将那液体擦拭了去,面上却露着疼爱来,然后看向柳诗诗,“夜儿应该有三四岁了吧。”
“三岁了。”柳诗诗亲吻了一下小不点的嫩脸,再看向上官凤儿与鸢儿,“走,咱们进屋吧。”
“嗯。”上官凤儿应了声,然后拉着上官钰与上官靖随柳诗诗进了屋,不知何时,那阿满居然已经走掉了。
几人进了大厅,只瞧大厅里头却只有两丫鬟在做着家务,那两丫鬟看见上官凤儿赶紧上前行礼。
柳诗诗让其中一个丫鬟带了鸢儿去了房间安置行李,又让另外一个丫鬟带了孩子们去玩了,上官凤儿与柳诗诗依旧在大厅下头说着话。
“诗儿,是辰儿回来了吗?”二楼走下一个近四十岁,着秋香色软罗烟衣裙、盘高髻、身形匀称的妇人。
柳诗诗放下小不点,拉着上官凤儿,激动情绪难掩,“娘,是凤儿她回来了。”
那楼梯上的女人瞧见上官凤儿,赶紧三两步慌忙从楼梯上走下,一把拉过上官凤儿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凤儿,你可回来了。”声音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子一样。
上官凤儿伸手替那妇人擦拭去泪花,故作轻松道,“舅母,凤儿回来了。”
“舅母?”那妇人听闻上官凤儿的话愣住了,一旁的柳诗诗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上官凤儿,“凤儿你再说一遍。”妇人似乎想证实什么。
圆桌谈判
“怎么啦舅母?”上官凤儿不解地看向那妇人,那妇人眼里竟是不可置信,上官凤儿只得回头看向柳诗诗,而柳诗诗也是一脸诧异。
鸢儿突然从另外一侧的楼梯上奔了下来,跑到那妇人跟前屈膝恭敬道,“奴婢给静妃娘娘请安。”
“静妃娘娘?”上官凤儿轻念叨了一声,接着便惊讶地张大了口:原来这妇人根本不是自己的舅母,而是静妃。再看静妃与柳诗诗此时的表情,上官凤儿心知自己失忆的事情露馅了。
静妃疑惑又有些难过地望着上官凤儿,听闻鸢儿的声音,瞟了她一眼,再次看向上官凤儿,却是对鸢儿道,“鸢儿,你家主子是怎么回事?”
“是啊,凤儿怎么会,”柳诗诗扶起鸢儿,秀美的五官凑到了一起,一脸焦急地看着上官凤儿。
鸢儿迟疑了一下,看向上官凤儿,上官凤儿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抿了抿唇,转眼看向静妃,低声道,“主子,她失忆了。”
“什么。”静妃听闻鸢儿的话,身子不禁晃了一下,好在上官凤儿与柳诗诗及时扶住了。
过了几秒钟,她竟拉着上官凤儿的手,呆呆地说道,“失忆了也好,失忆了也好。”失忆了至少过去那些痛苦抹去了。
看着静妃如此,上官凤儿秀眉不禁蹙得更紧了,她轻唤了声,“静姨。”再次看向柳诗诗,柳诗诗眼里又闪出泪花来,看见上官凤儿看向自己,赶忙别开了脸,只听得见抽泣的声音。
上官凤儿叹了叹息,挤出一丝微笑来,“静姨、姐姐,不管凤儿有没有失忆,永远都是你们的凤儿。”
柳诗诗转过脸来,默默地点了点头,而那静妃则轻抚着上官凤儿的手,欣慰地点头,“是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凤儿。”
上官凤儿怕她们再说这个话题,于是赶紧环视了四周,疑惑道,“姐姐,其他人呢?”为何来了这么久却没瞧见上官辰、柳忠保,还有她的舅母方氏呢。
“爹和娘回了永州,你皇兄他去岛南面指挥那些岛民搬家,说是过几天可能会有台风。”柳诗诗边说边扶着静妃向里间走去,上官凤儿也赶紧扶着静妃另一侧。
“台风?”上官凤儿秀眉一蹙:现在才进入夏季怎么就有台风了,再说了,按照这古代的技术,怎么可能会如此早地预见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有台风呢,还是说这时候的技术比现代还发达。
不过一般生在海边、海岛的人,对台风是十分敏感的,也许他们早就积累了如何观察台风的技术。
“是啊,你皇兄说这几日空气能见度很高,有可能是台风要来了。”柳诗诗扶着静妃坐到了里间桌子的边上。
上官凤儿随即也坐了下去,她看着柳诗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舅父与舅母怎么就去了永州了?”不是说是这岛的岛主吗,怎么就不管岛里的事,而跑到陆地去了,不过听说那柳世杰在永州。
圆桌谈判
“嫂子她又快要生了,娘吵着要过去照顾,爹爹也说十多年没回过永州了,想回去看看,便去了。”柳诗诗说着替上官凤儿与静妃倒了两杯茶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老了吧,近年一直惦念着家乡。”
柳世杰夫妇自燕国宫变后,就一直留在了陆地上,辅佐上官浩,担任大将军一职。
上官凤儿端起茶水默默地轻啜了一口,点了点头:树高千丈叶落归根,那些在异乡的人老了,总会想着回到那个叫故乡的地方。
静妃美目盯着上官凤儿,柔声问道,“凤儿,跟姨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那齐国皇上对你好吗?”
上官凤儿愣了一下,转眼看向柳诗诗,柳诗诗朝她轻摇了摇头,上官凤儿明了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看向静妃,“这些年过得很好,他对我也很好。”
原来这静妃不知道五年前齐宫发生爆炸,更不知道外头关于上官凤儿死于那场爆炸的传言,想来是上官辰他们瞒了她。
接着三人便开始叙旧,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静妃在那儿问,上官凤儿答,直到上官辰回来。上官辰回来后,瞧见上官凤儿亦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听闻上官凤儿失忆的事,态度也跟静妃一样,有些怅然若失,更多的却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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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屋外头海风呼啸着,夹杂着大颗的暴雨,冲刷着南屿岛的一草一木,那玉米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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