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她越来眷恋温和的怀抱。
提着剑,百无聊赖的走了没多远,就在一处风雅的凉亭内,看到了两道风华的身影,正对坐博弈。君如墨一身白色的锦衣,面如皓月,身如泼墨般迷离。鬼公子一贯的墨衣,风神如玉,抬手投足间,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魔力。
他二人一个执白棋,一个执黑棋,似乎正斗的不可开交。
叶青璃不忍去搅破这美丽的风景线,便乖乖的立在不远处,随手叼起一根狗尾巴草,席地而坐,感受着晚风中的香味。
“咕噜噜……”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青璃竟开始饥肠辘辘起来,这才想起中午草草的扒了两口饭,就进了宫,楚云翼那厮奸诈,只管抽油不管饭,这才苦了她的肚皮。
正满心的懊恼,抬头,猛的对上了鬼公子与君如墨同时投来的目光,皆是笑意盈盈,有点嘲笑她的意思。
叶青璃不高兴的吐掉了口中的狗尾巴草,起身就走了过去,“闹半天你们早就发觉我了,还以为都老神在在的入定了,赶明,是不是可以跟那寺里的老和尚比定力了?”
君如墨挑眉,白皙俊逸的五官,泛着调笑,“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一股子酸味?”
鬼公子执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亦笑的好看,“青璃定是怨我们冷落了她。”
“才没有。”叶青璃慌忙否决,可她越是着急想找理由搪塞,越是将她的心虚展露的一干二净。
君如墨好笑的看着,手足无措的叶青璃,原来,她总是强势无赖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如此的小女儿心,这颗小女儿般的心,是鬼公子给的吗?君如墨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
他轻轻执起黑棋,落子,轻松围杀了鬼公子的一大片白棋,黑眸笑的邪魅,“我赢了。”
“的确。”鬼公子摇头而笑,似乎并不在意,将手中的白子,随手丢在了棋盘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我刚才用过晚膳了,有点累,先去休息会儿。”
一听鬼公子累了,叶青璃赶忙焦急的去询问,“怎么样?”
鬼公子顿时痞痞一笑,颇为暧昧的朝她挤眉弄眼,“都是昨晚的后遗症,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唔……”
对于情爱之事,叶青璃最是没心没肺,可却无端被闹了一红脸,有点尴尬的看了眼君如墨,君如墨低笑不语。
这时,鬼公子幽幽起了身,临别的时候,在叶青璃的额头,轻轻印了一吻,扭头朝君如墨颇有深意的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君如墨温润的眼眸,无悲无喜,他点这头,“我心中自有思量。”
叶青璃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一扭身,就被君如墨揽住了纤腰,那温热有些滚烫的气息,尽数喷在了叶青璃的耳际,痒痒的,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叶青璃,你一定是我的劫数。”
君如墨将下巴伏在叶青璃的肩头,双臂有些激动的将女子紧紧环住,二人的体温,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在晚风中互相传递,互相执迷……
脖子上一凉。
叶青璃惊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流尽了她的衣襟……君如墨,他竟是伏在她的肩头哭了。
“君如墨。”
叶青璃迅速反身,就见那俊美如斯的男子,唇角笑的凄迷,眼眶却在微红,他伸出大掌,轻轻的捧住了对方绝美的面颊,无比深情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唇……带着这些时日的浓浓思念,君如墨的吻,格外热烈。
叶青璃自是感觉到了,那源自对方的深深爱恋,她似有所觉的回吻了起来,那唇齿交缠的滋味,让初经此道的君如墨,立时不可自拔。
良久,叶青璃险些要被这小子给吻的窒息了,这近乎缠绵的吻,才算告于段落。
君如墨依旧将眼前的女子,如珍如宝的拥入怀中,叹息着轻语,“叶青璃,自从与你分别,我日日都在想你,想的都快要发疯了,朔州的事还未交接完毕,我就日夜兼程的赶回来见你……你,想我吗?”
最后一句,君如墨显的有些紧张。
叶青璃淡然而笑,双臂环住了君如墨的颈项,踮起脚尖,双唇主动的吻上了对方的薄唇,她笑着低语,“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惊艳到了我,心中便有了你的影子,那场大火,你的绝望,与我产生了共鸣,你从此入了我的眼,我故作不在意,却在日日的刻意不在意中,加深了对你的影像,其实我本不喜你的性格,但昨日,你就像破茧的蝶,在次让我惊艳,这才是我心中的君如墨,自信高傲的君如墨。”
君如墨按着叶青璃的肩膀,笑的欣喜若狂,如得了玩具的孩子,笑的真挚。
“咕噜噜……”
就在二人感情升温的时候,一声极不雅的音调,搅乱了这一池的春水。
文章正文 281 君家真有钱
叶青璃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低头道:“不介意的话,先给本小姐搞两个菜,慰藉慰藉我的五脏庙吧。”
君如墨扑哧一笑,一双清润的眼眸,在夜风中如飘摇的星辰,俊逸的模样,更加风神如玉,开怀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如冉冉的新日,朝气蓬勃。
精致的厢房内。
二人对桌而食,互相倾诉这彼此这些日子的经历。
“什么,你把君家所有的财产,都卖了?”当听到君如墨对君家最后才处置,叶青璃惊的差点没捏住筷子,好家伙,朔州是赤月有名的鱼米之乡,君家更是那里的土皇帝,说卖就卖……
“卖了多少钱?”
君如墨好笑的看着叶青璃贪财的模样,抬手从身后的桌上,拿下了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就露出了厚厚的一叠银票,那每一张银票的面额,都恐怖的吓人。
若是变成银子,恐怕能将帝都通往朔州的官道,铺满。
叶青璃不自然的咽了口吐沫,“你可真有出息啊,君家百年的基业,就被你这么三两天给卖完了?”
君如墨摇头,“君家的产业太多了,这只是一半,那一半,还在拍卖中,估计过两天才能变成银子,另外还有一些别人买不起的不动产,就先搁着,以后再说。”
叶青璃愕然瞪了瞪眼,然后由衷的感叹,“君家真有钱……那,你都卖了,以后就要坐吃山空了吗?”叶青璃有点担心,尽管,这些银子,君如墨十辈子都花不完。
闻言,君如墨立刻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绕过跟前的桌子,就猫着腰,蹭到了叶青璃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所以,我现除了钱,穷的一无所有了,只有你,你以后可得养活我啊。”
叶青璃立刻被他这幅无赖的样子,逗乐了,“那君家那些宗亲呢,要怎么办?”
君如墨揽着叶青璃的腰,手臂猛的一带,叶青璃的身子立时悬空,他趁机往凳子上一坐,叶青璃的屁股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腿上,一张白皙的俊脸,嬉戏般,吻着她的耳际,“君家上下本就跟我没有任何干系,那里,除了满满的不堪,便是浓浓的怨恨,我觉的那里实在没有可留恋的了,不如卖了,一了百了,那群整日围着君家的蛀虫们,这下也清闲了。”
君如墨这话虽说的随意,但可以想见,君家失去了这偌大的家业,所有宗亲的下场,必然凄惨的很。
君如墨变了,不在善良无知,不在多愁善感,不在优柔寡断,他变的果断而决绝,那么大的家业,说卖就卖,一夕之间害惨了那么多人,自己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个男人心理素质够硬。
叶青璃忽然调笑着,重提旧事,“当初,你因为给我下毒,错害了那试菜的婢女,还为此一蹶不振,哭的死去活来的……”
“我哪有哭的死去活来。”君如墨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不过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傻,若不是你点醒了我,我恐怕注定这一声都要浑浑噩噩的痴傻下去了。”
叶青璃抬手捏了捏君如墨的鼻子,笑道:“你现在也是个痴人。”
“你说的对,我为你而痴。”君如墨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直接抱起怀中的女子就往床榻走去。叶青璃惊的赶紧求饶,“今天不行,我累了。”
君如墨拥着叶青璃窝进了软软的丝被间,闷声道:“我知道你很累,我就是太想你了,让我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君如墨果然很君子,手臂只是拥着她,没有丝毫的乱动。
良久,君如墨似乎闻够了,将头舒服的枕在叶青璃的颈窝,有些失落的问:“那之后几天会有什么打算?会一直留在赤月吗?”
叶青璃半眯着眼,忙活了半日,微微有了睡意,她打了个哈欠,回答:“不会,恐怕过不了几日,我就得启程到蓝雨,有公干。”
“真的?”君如墨忽然惊喜的瞪大了眼,手臂迅速收紧,将怀中的女子,拥的更紧实了,灼烫的气息,尽数都喷在了她的脸上,他如孩子一般笑的天真,“过几日,我爹爹便要带我去蓝雨,说要去见我的娘亲,本来以为要与你小别几日了,如今看来,咱们真真是有缘分,这下可以同路了。”
据说,君如墨的母亲,自从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后,就常年郁郁寡欢,导致身染重疾,蓝雨的气候温润,最适合养病,所以长居蓝雨。而君如墨既然认了亲,便一定会去见这位,血缘母亲。
叶青璃恶作剧似的,柔乱了君如墨一头的乌发,哈哈笑道:“我们自然有缘……对了,刚才东方羽跟你说什么约定,什么约定啊,能告诉我吗?”
君如墨宠溺的一笑,却不答,“这是我们男人的秘密,不告诉你。”
……
深夜。
静王府的后巷,一道矫捷的身影,迅速翻墙入内,躲避了府内诸多的暗卫,悄悄潜入了楚云静的书房。
自从楚云静从将军府回来,便精神颓废的一只把自己关在书房,每日就连进食都很少,外人只知静王内屋内,一直的叹息。那个名满天下,风姿天人的天子骄子,居然会变成如此?
就在无数人吹嘘不已的时候,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书房的门前,她透过窗户,依稀看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正立在案前执笔书写着什么。
她就那么痴痴的望着。
良久。
书房内的楚云静似有所觉,抬眸一声低喝,“谁?”
“咯吱。”
门应声而来,一道漆黑苗条的身影,缓缓进入了楚云静的视线。
楚云静默然抬起头来,原本倾城华丽的容颜,此刻憔悴了许多,因连夜的失眠,眼球布上了一层淡淡的血丝,稀疏的胡渣也冒出来了,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忧郁。
看的人,心都跟着他碎了。
“殿下……”
那黑衣人一身漆黑的劲装,头戴着一只漆黑斗笠,轻纱垂落,看不真切面容,可一出声,便能认出她的身份,纳兰雪。
文章正文 282 纳兰雪的纠缠
楚云静握笔的手掌,猝然一紧,疲惫的眼眸深处,迅速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厌恶,他曾今将这个女子捧上了天,可这个女子却将他狠狠的踩入了泥泞,踩的还是如此的狠。
起初,他恨极了纳兰雪,可当他在将军府看到,叶青璃与旁人你侬我侬时,他方知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他竟因为这个不堪的女人,错失了他最初的那份心动。
“你来做什么?”
楚云静的口气无比冷硬,在不是那个对她温言呵护的绝美男子了。
纳兰雪一时间如遭雷劈,她隐隐的知道,楚云静多半撞破了那夜,她与魅阎罗的欢爱,心中定对她失望之极。可她还是不甘心的来了,她爱这个男人,她决不能这样轻易错失了他。
“殿下,雪儿是有苦衷的。”纳兰雪快步上前,试图去揽楚云静的腰。
却被楚云静一脸厌恶的闪身躲过,一双冰冷的寒眸,写满了各种浓浓的不屑,“你我已经无话可说,滚出去,本王在不想看到你这个污秽的女子,滚。”
“殿下……”
听到如此无情的言语,纳兰雪心若刀绞,她吃了那么多苦,费了那么多的心机,一切都是为了能与楚云静在一起,可待她完成一切,楚云静却又变的如此冷漠,令她满心的委屈,眼泪便汹涌的流了出来。
“殿下,难道您不记得了,您说待一切结束,就和雪儿云游天下,悬壶济世,雪儿一直等着您,心心念念的想与殿下一起,为何殿下不回过头来看看雪儿的这一番痴情……”
“够了。”
楚云静咆哮般的低吼,将手中的笔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溅起了墨汁,立刻污了他洁白的衣袍,他冷冷的望着纳兰雪,“以前只当我楚云静有眼无珠,看错了你,错把一腔真心,给了你这蛇蝎女子,滚,我在也不想与你多言,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
“怎么可能没认识过,雪儿不信,殿下就没对雪儿动过心?”纳兰雪越哭越凶了,当初,这泪珠是她最强大的武器,而如今,她的泪痕依旧,可人却没了当初的怜惜。
楚云静轻轻的别过头去,他是动心了,可他动心的是那个心性单纯的纳兰雪,绝非眼前这个,心机叵测的女人。或许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爱的压根就不是纳兰雪,而是那优雅淡然的影子。
从小到大,楚云静经常会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子,倾城优雅,淡然绝俗,他一直梦想能迎娶那样的女子为妻。于是,他认识了经过伪装的纳兰雪,他便一厢情愿的以为,纳兰雪便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可是他真的大错特错。
或许从始至终,就不是纳兰雪的伪装在骗他,而是他心中的那份执念,支配着他去相信眼前的伪装。如今梦醒了,没有了执念的牵绊,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周围的世界,竟是如此的污秽。
他无比疲惫的仰起头,叹道:“纳兰雪,你走吧,我从未真正爱过你。”
“不……”
纳兰雪哭的浑身抖颤,悲呼一声,就死死的缠了上去,一把环住了楚云静的腰身,卑微的哀求着:“殿下,求你了,别让我走,雪儿都是被逼了,你从不了解雪儿这些年吃过多少苦……我不能没有殿下……”
“放开。”
楚云静被缠的狠了,一运内力,就将身后的女子一掌拂开,慌乱中,纳兰雪头上的斗笠被一把掀开。
“啊……”
一声惊呼,纳兰雪赶紧松开双臂,慌乱的就去捡那掉下去的斗笠。
楚云静闻声看去,尽快纳兰雪捡斗笠的动作很快,可他还是清楚的看到,纳兰雪原本白皙的面颊上,布满了一条条漆黑恐怖的魔纹,还有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眸。
他学医多年,一眼就能认出,纳兰雪定是学了什么阴毒可怕的功夫,才会出现这种反噬的情况。
立时,他对纳兰雪的厌恶,更加的无以复加,他冷冷的瞪住她,一字一顿的开始低吼,“滚,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立刻在本王的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殿下,你好狠的心。”纳兰雪声调凄然,她即痴情又陌生的望着楚云静。
她是如此的爱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出生卑微是她的错,还是遇人不淑是她的错,她只想挣破命运的牢笼,与心爱之人一起,难道也有错。
纳兰雪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周围侍卫的注意,门外很快响起了各种靠近的声音。
“殿下,雪儿不会这样甘休的。”
纳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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