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若回来时,孟家母女已经不在了,君若估计她们去了五夫人的院子,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能让孟家母女离去,不知上官鹤鸣用了什么手段,君若着实有些好奇。只是她还没大胆到敢去问上官鹤鸣的地步。
“想知道本公子用了什么方法将她们赶走的么?”
“想!”待想字脱口而出,君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上官鹤鸣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
“不不,奴婢的意思是,主子的事情岂是奴婢一个下人能揣测打听的。”
“本公子怎么就觉得,你似乎没有作为一个下人的自觉呢,而且,你好像很喜欢看戏。”
“看戏?呵呵,公子说笑了,君若每天忙着做事,哪有时间去看戏,再说了,君若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戏呢。”
“真的?”
“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君若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是么,本公子喜欢看戏,最近刚刚闲得慌,以后就由你演戏给本公子看了。”
君若瞬间呈呆滞状,这厮腹黑啊,君若无语泪奔中。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公子,君若粗笨又怎会演戏,公子真会说笑,公子若想看戏,奴婢让二夫人去请个戏班子来不就行了”
“粗笨?”上官鹤鸣靠近君若,“本公子看你机灵着呢。”说完抽身离去了。
君若吓了一跳,这男人不是有洁癖不喜别人靠太近么,最近是抽什么风了?动不动就靠近吓唬她。
下午的时候,五夫人在园子里设宴,款待孟家母女,她亲自过来请上官鹤鸣一起过去,上官鹤鸣这次倒也没有推脱,直接便随五夫人一起过去了。
这让五夫人又喜又悲,喜的是三年了上官鹤鸣这是第一次答应陪她一起游园,悲的是上官鹤鸣会答应她肯定是看中了她的妹妹,果然母亲的话是对的,自己真的不是夫君喜欢的类型。
君若这次学乖了,低头顺目做鸵鸟状跟在上官鹤鸣身后,不敢多说一个字,多行一步路,多抬一次头,就怕那厮腹黑又将她推出来做挡箭牌。
上官鹤鸣瞟见君若如此模样,嘴角溢上一丝笑意,那时几人正巧到了花园,孟家母女起身见礼,孟家女儿更是朝着上官鹤鸣猛放电。
五夫人看着上官鹤鸣嘴角含笑,一副愣愣的模样,以为他是看自家小妹看呆了,心里一声叹息,强压下心头的悲伤,强颜欢笑低低喊了上官鹤鸣一声。
上官鹤鸣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孟家女儿一脸娇羞的模样,再看看孟母一脸盈盈笑意,他心里便有些明白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宴会进行到一半,五夫人不小心失手将一碗汤打翻了,汤汁洒得满身都是,孟母一阵心疼,忙上前去替她擦拭,然后顺便向上官鹤鸣告罪,陪女儿换衣服去了。
宴席上一时间只剩下上官鹤鸣和孟家女儿。
只见孟家女柔媚的朝上官鹤鸣一笑,倒了一杯酒款款起身走到他身边,柔情似水道:“柔儿敬姐夫一杯。”
一边说着,整个人都靠了过来。
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儿传来,上官鹤鸣连忙起身,站开几步,然后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姐夫——”孟家女幽怨的看着上官鹤鸣,欲再次靠近。
“停住,不许再靠过来!”上官鹤鸣冷冷道。
孟家女果然停住不敢动。
“往后退几步,回你刚刚的地方坐下。”
孟家女依言往后退,她一边退一边不忘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吸引上官鹤鸣,这一招她经常用,她就不相信上官鹤鸣不动心。
连一旁的君若也不得不赞叹,这孟家妹妹勾人的本事就是比姐姐厉害,瞧瞧那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知平日里对着镜子练过多少遍了。
宴会本是设在湖边的,谁也没注意到孟家女退的方向。或许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因为他嘴角露出一丝可疑的冷笑,脂粉味这么浓烈的女子,就该下湖去洗洗干净,省得污染空气。
孟家女见上官鹤鸣嘴角的笑意,心里一阵狂喜,这个男人上钩了。就在她满心欢喜的时候,身后忽然一空。
“噗通——”孟家女掉进湖里。
“救命,姐夫,救命。”孟家女一阵慌乱,在水里乱拍着。
上官鹤鸣冷冷一笑,抬手朝不远处待命的管家一挥手,转身坐回宴席上去。
管家收到命令,忙命人下湖去救人。
待众人七手八脚将孟家小姐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随行的小丫鬟当场就急得大哭起来。
君若走过去查看了片刻冷冷道:“哭什么,若不想你家小姐死就快给她渡气。”
“可是……”小丫鬟犹豫着。
“再犹豫你家小姐就救不活了。”
小丫鬟一听急了,若是小姐死了老爷和夫人肯定要将她打死。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照着君若说的,一手将小姐的嘴巴撑开,一手捏住鼻子,深呼一口气,然后嘴对嘴将空气渡进去。
上官鹤鸣看着这副情景想起君若当初也是这么将他嘴巴弄成这么难看的模样,一口一口给他渡气,脸色一点一点黑了下来。
君若正在一旁看小丫鬟救人,忽然感觉两道杀人的冷光朝她刺来,吓得她缩缩脖子,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某人想起了某些场面,想杀人灭口了。
君若不禁暗自后悔,她刚刚就不该一时冲动,什么孟家小姐,管她是死是活,现在好了吧,这厮指不定怎么折磨她呢。
就在这时,只听“咳咳”两声,孟家小姐动了动。
“小姐你醒了!”小丫鬟惊喜的叫道。刚喊完,脸上便挨了几巴掌。
“你这个小贱蹄子,竟敢碰小姐我的嘴唇,看本小姐不割了你的嘴!”
小丫鬟大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
就在这时换好衣服的五夫人和孟母正朝这边走来,看到孟家小姐躺在地上,不禁神情大变,疾步过来。
“夫君,这这是怎么回事?”
“哼,”上官鹤鸣冷冷起身,“孟家小姐好教养,夫人,今后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庄里送,那你也不用呆在庄里了。”
上官鹤鸣说完便甩袖离去,留下脸色苍白的孟家母女愣在原地。
君若忙小步跑跟上上官鹤鸣的脚步。
“戏好看么?”上官鹤鸣冷不防飙出这么一句。
“好看!”君若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却还想着刚刚的场景,所以上官鹤鸣一问,她才会脱口而出。
上官鹤鸣停住,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君若一时没收住脚步,直冲冲撞在上官鹤鸣身上,鼻子顿时通红一片。她忙后退几步。
“奴婢,奴婢的意思是孟家小姐自食其果……”君若揉着鼻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然后呢,”上官鹤鸣凑过来,“你不是伶牙俐齿么。”
君若的心狠狠跳了几下,这厮不待这么吓人的,靠这么近做什么,不知道她的小心肝禁不住吓么。
彼岸花开开彼岸,三途河畔思忆长 第四十四章 莫名其妙的上官鹤鸣
君若抬头看了上官鹤鸣一眼,这厮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好像就从花园里回来之后。
说起花园君若就忍不住想起刚刚那一幕,这厮靠那么近,吓得她都不敢呼吸,就那么傻愣愣看着他,她甚至都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就在她 半天回不过神的时候,这厮咄咄逼人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得……君若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表情,总之她不讨厌。
然后这厮突然抬起手,君若奇怪的看着他的手朝自己的脸缓缓伸过来,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这厮突然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君若狐疑的看着上官鹤鸣大步离去的身影,又没人追他,这厮逃也似的跑这么快干嘛。
等君若赶回书房的时候,这厮已经坐在书桌前专心看书,连君若朝他行礼都没听见。
上官鹤鸣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书本,可是快一个时辰了,公子就盯着那一页没翻过,君若有些奇怪,好吧就算一个时辰看一页书,可是……
她倒了一杯茶朝上官鹤鸣走过去。
“公子……”
“你,就站那!”上官鹤鸣突然抬头朝君若喝道,吓得君若一哆嗦,茶杯差点就掉地了。
“公子……”
“你,以后站远一点,最近不得超过这桌子的距离,就像现在这样,茶杯放下吧。”
君若嘴角微抽,拜托大哥要不是你主动靠近,谁愿意靠近你啊,阴晴不定,怪物!
“可是公子……”
“还有什么事?”上官鹤鸣不耐烦道。
“公子,你的书是不是拿反了?”
上官鹤鸣一看手中的书微愣,随即一瞪眼。
“你不是不识字么,怎知道本公子书拿反了,退一边去。”
君若撇撇嘴,莫名其妙的家伙。
就在君若转身的瞬间,上官鹤鸣忙将书倒过来,想想觉得不妥,干脆将书扔一旁,往软榻上一躺,假寐起来,结果真睡着了。
上官鹤鸣醒来的时候只觉一阵口干,看到君若不在一旁伺候心中有些不悦。
“君若,人呢,还不快给本公子倒杯茶来!”语气有些不善。
君若一边应着,一边从外间跑进来,麻利的倒了水给上官鹤鸣送过去。
上官鹤鸣欲伸手去接,谁知君若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便急忙退后几步站得远远的。
上官鹤鸣盯着她避瘟疫似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悦,正欲发作突然想起些什么,只得仄仄起身端茶。
上官鹤鸣喝了几口茶忽然看见砚台里的墨汁,那本是中午让君若研好准备作画的,结果五夫人过来请他去花园就放下了。
上官鹤鸣一时来了兴致,便走过去提笔就着一旁的纸做起画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砚台里渐渐变少的墨汁皱起了眉头。
“君若,没看到本公子在作画啊,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来研墨!”上官鹤鸣冷声喝道。
君若慢吞吞挪过来,犹豫片刻还是觉得距离这厮远点比较好,于是伸手将砚台往这边挪。
上官鹤鸣提笔正欲沾墨,见砚台被君若挪走,就生气起来。
“本公子是瘟疫吗,你站那么远作甚?”
君若凌乱了,老天,赶紧劈道雷下来,把我劈回21世纪去吧,再跟这厮呆着,不仅精神分裂,连人格也要分裂了!
、
晚饭的时候,乘风疑惑的看看黑脸扒饭的上官鹤鸣,又看看一直站得远远的君若。
“君若姑娘,你站那么远作甚?”
君若呶呶嘴。
“公子吩咐的。”
上官鹤鸣抬头朝乘风一瞪眼。
“你很闲是不是?”
乘风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晚饭后上官鹤鸣和乘风不知为什么事密谋半天就匆匆出去了,直到掌灯时分也未回来。
君若命小丫鬟将热水预备下,每日睡前沐浴是上官鹤鸣的习惯,君若进了内室,将灯掌上。
上官鹤鸣不喜黑,也不喜熏香,所以她每日天黑前只需将上官鹤鸣内室的灯点燃即可,不用熏香,也不用熏衣服,这倒省了君若不少麻烦。
待君若将外间的灯也点燃时,上官鹤鸣大踏步走了进来。
“你先出去。”他冷冰冰说,看也没看君若一眼。
发生什么事了?就在君若微怔间,只见二夫人林小雨随后跟了进来。
二夫人不常来鸣院,偶尔过来也是匆匆忙忙的,有些神秘,每次见君若倒很是客气,总要拉着君若说几句话才走。
“君若。”二夫人笑着和君若打招呼。
“二夫人。”君若朝她行了礼便退出去随手合上了门。
上官鹤鸣和二夫人之间的关系很特别,似乎不像夫妻,尽管他们遮掩得很好,可君若还是看出来了。
君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来了一个多月,并没见上官鹤鸣去其他夫人的院子过夜,每夜都是独自一人在鸣院渡过的。看来这鹤鸣山庄并不像表面看到的简单,不过她只要做好自己就是了,其他的又关她什么事。
就在她沉思间,二夫人已经从房间出来,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来和君若说说话,而是低头急匆匆走了。
君若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院子里,这才吩咐小丫鬟将热水抬进净房。
自己则是敲门待上官鹤鸣应了才进房间,上官鹤鸣正坐在窗前沉思,君若这才看清他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上微微有些污渍。
君若瞬间诧异之后,便垂下眼睑朝上官鹤鸣行礼道:“公子,水已备下,现在沐浴吗?”
“嗯。”上官鹤鸣应了一声,依旧保持沉思的姿势。
君若忙去准备沐浴用的物品,待一切准备完毕上官鹤鸣刚好进来,君若正欲退下。
“还不替本公子脱衣?”冷冷的声音传来。
君若微微有些诧异,不是说不许她靠近么。虽是这样想,还是快速走到上官鹤鸣身边,将他身上外衫脱去,只留下一身中衣。
君若捧了衣服就退出去,门合上前隐隐听到上官鹤鸣说让她在内室等着替他绞发。
君若幽怨的盯着躺在榻上一脸惬意的上官鹤鸣,这厮不是说不许她靠近么,现在却让她又绞发,又按摩的。当初就不该心软给他按摩,君若一脸悲愤。
“看你一脸忧郁,可是有什么事?”上官鹤鸣闭着眼睛,吐出一串好听的男音。
“奴婢能有什么事,公子都没睁眼,肯定猜错了。”
nnd,姐忧郁是被谁逼的?被谁?君若心里继续郁结着,脸上却不得不露出愉悦的神情。
“呵呵……”上官鹤鸣轻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很好听,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可君若却觉得有些惊吓,这厮从不按常理出牌,不知他又想干什么?整天顶着冰山脸的人突然笑了,比天上下红雨,西边出太阳还让人觉得惊悚。
快睡吧,快睡着吧,不要再折磨本姑娘的小心脏了。君若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上官鹤鸣轻轻拨开君若的手,起身坐在塌边。
“本公子渴了。”
君若忙给他倒了杯茶。
上官鹤鸣一饮而尽,将杯子递给君若。
“你也喝一杯。”
“奴婢不渴。”
“本公子让你喝你就喝。”
君若不知道他今晚那根筋抽风,没法只得喝了,茶水入口,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涩涩的味道。君若砸吧了一下。
“怎么,不好喝?”
“好,好喝。”君若连连点头。
上官鹤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起身朝窗边踱去。
君若眼巴巴瞅着他,这厮到底什么时候才睡,啊啊,她要崩溃了!
只见上官鹤鸣在房间踱来踱去,就是不上床。
“你困了?”他忽然朝眼巴巴盯着他的君若问道。
君若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期盼这厮能良心发现早早放她离去。
“可是本公子不困,你得陪着本公子。”
君若忧郁了,莫非这厮得了青春期综合症?
“嘶——”上官鹤鸣忽然捂住头。
“公子你怎么了?”君若忙起身过去。
“本公子头晕,快扶本公子上床去。”
君若依言扶着他朝床边走去,两人走到床边,君若刚要扶他坐下,上官鹤鸣突然一个用劲,君若毫无防备往床上倒去,上官鹤鸣顺势倒在她身上,两人瞬间形成了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
君若大惊,伸手便欲推他。
“公……”上官鹤鸣伸手捂住她的嘴。
“装晕。”他小声在她耳边道。
君若不解的看着他,却也没有再动。
就在这时一阵风过,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房间里多了一道身影,身影慢慢移至床前停下许久没有动静。
“曦儿,”那身影忽然轻声唤道,“我是娘亲。”声音温婉,如浴春风。
君若只觉得身上的上官鹤鸣身子微微一颤,抓着她肩膀的手渐渐用力。君若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疼得哼出来。
黑影见上官鹤鸣没有反应,又轻声道:“曦儿,你不记得娘亲了吗,我是娘亲上官婉儿啊!”
就在黑影吐出“上官婉儿”四个字的时候,君若明显感觉到上官鹤鸣全身血液快速流动,他的心脏似是要挣破胸腔,震得君若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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