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找上门了。
郁闷的是,自己和女儿是千推万躲的,还是被她发现了。这个死娘们,竟然敢喊救命,她以为自己要弄死她吗?
小满见她不出声,又见贺红的脸红的不正常,伸手摸了一下贺红的额头说:“亲家婶子,我不管我姐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的,总之她是在你家变成这样的,现在她人烧的这么厉害,你也不给请个大夫,你是想让她死过去吗?还是你觉得我们贺家没人,我姐真要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给她讨个公道?”
贺红的婆婆听小满这样说,自知自己理亏,忙笑着说:“怎么会啊,贺红是我的媳妇呢,我怎么会让她死啊。我给她治了啊,一直治着呢,这点外伤,哪用请大夫,又不是什么精贵人。”
小满听了这话,冷笑一声:“精贵人,亲家婶子,你告诉我,谁是精贵人啊?你们家谁伤成这个样子,才有资格请大夫啊?算了,我也不和你耍嘴皮子了,我姐现在烧成这样,你们最好马上给我姐找个大夫来,你们去找,话还好听些,要是我去找……”小满声音一拉长说:“我这新进门的媳妇,人生地不熟悉的,怕是要去里找正家里帮忙了。”
和这种人,说多少也没有,小满干脆用语言威胁起来。石小丫听小满这样说,两手一掐腰,高声说:“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无礼的吗?我娘是长辈,你不知道啊?况且,这是在我们石家,不是你们贺家,你最好说话客气点。”
“我已经很客气了,听你这么说,也不是个傻的。你也知道这是石家,如果我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冲她身上这伤,你们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到时后这长辈什么的,不知道县衙里的老爷是不是也害怕?”
贺红的大嫂在听了小满的话后,本就心虚的她更有些害怕了。贺红被打这事,中间还有她撺掇的结果,要不是那天贺红从娘家带回来一盘兔肉没分给她的几个孩子,她也不会那么生气,然后在石牛骂贺红的时候添了把小火,这贺红真要是死了,自己是不要要吃官司啊?
她悄悄的挪到贺红的婆婆身后,拉了一下她的衣裳在耳边轻轻的说:“娘,我看贺红真的烧得不轻,人都有些迷糊了,还是给她请个大夫吧,要真是有个什么,咱们家……”
贺红的婆婆听了她的话,看了看躺在炕上半昏迷的贺红以及一脸怒容的小满,回身就巴掌打到贺红大嫂的脸上说:“还不快去请,没用的东西。”
当大夫看到贺红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摇了摇头,对贺红的婆婆说:“这又是你们家老二做的事吧?你们也够能拖的,再晚个两天,估计就真要给她准备后世了。不过,他往后还是再没个轻重,你就真准备好换媳妇吧,你家老二,我看也得找个你这样的才行。”
贺红的婆婆听了大夫带着讽刺的话,有些下不来台的笑着说:“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失手,失手了。”
大夫也不没接话,失不失手的他能不知道吗?自己就是这村子的人,石家两个儿子打媳妇,那是出了名的狠。这都是他们老石家的根,只不过老石头打不过她这个老婆罢了。老大媳妇也是因为有娘家撑腰,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这老二媳妇,白长了这身副好身板,总能让他那个矮挫的男人揍成这样,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没脾气到这个成度?”
坐在一边的小满看了看躺在那里的一动不动眼角带泪的贺红,又想了想她平时做事的风格,真是又可怜又招人恨。
大夫留下几副药和一堆叮嘱后就离开了,贺红的婆婆让贺红的大嫂去煎药,小满也实在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坐着,就起身说:“好了,那我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照顾病人了,我先回去跟我娘回一声,明儿个我会再来看我姐的。”
“你不留下来照顾啊?”石小丫看着小满要走,这一天都被小满压制的她又一次跳了出来。
小满挑挑眉,看着她说:“我看你这脑袋好好的,也没什么外伤,怎么就说出这么糊涂的话了?难道你伤在脑子里头了?”
对这个不知所谓的石小丫,小满突然想到前世听来的一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人不要脸则无敌,说的就是石小丫这种人啊。
小满冷笑一声,又说:“你也别急,等春生回来后,我会让他来问问,到底我姐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大的罪,被打成这个样子。”
还要说话的石小丫被贺红的婆婆拉住手,轻轻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小满说:“小满啊,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你要是有事,就不用天天来了,我们肯定会让你姐好起来的啊。”
小满轻轻一笑,说:“还是亲家婶子会说话,这么听着挺顺耳的,我就先走了,好好照顾着,我明儿个还会来的。”
石小丫看着小满走出大门后,大声的对贺红的婆婆说:“娘,你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低声下气的?不就是嫂子被打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贺红的婆婆听石小丫的话,愁眉不展脸说:“我也不想啊,可是,你还有个哥不娶媳妇呢。要是她出去传了话,说你二嫂被你哥打成这样,本来就不好娶亲的你三哥,更是没希望了,难道你想让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咱家们的男人喜欢打老婆吗?”
“你现在对她这样,她就不会传了吗?”石小丫看着
“咱们现在是做个态度啊,她一个新进门的媳妇,想传又往哪传啊,现在咱们只能先这样安抚她了,等回头你嫂子好了,今天这个窝囊气,我早晚从她身上找回来。等着吧,我估计春生在家里留不了多久了,等春生走了,他们家没了男人,我看她还能得瑟的起来不?”
周氏见小满回来,忙开口问:“你姐怎么样了?挺好的吗?”
“挺好的,被亲家婶子留在家里干活呢,她说过些日子来看你。”
回来的路上,小满就已经想好不把这个事情告诉周氏。一是她身体不好,怕跟她说了之后,她再受了惊吓,着急之下一病不起。二是,即使她接受了这个事情,也肯定想要去石家看贺红,要是她去石家见贺红这个样子,激动之下再去求石家别打贺红怎么办?
这种事情,就冲她平时对石家那个惧怕的样子,肯定做的出来。可她好容易趁石家理亏在那树立起的一点强势,不就全浪费了吗?何况刚刚自己在面对石家那两个身高体壮的女人时,心里还是挺害怕的。
还是以后等春生回来了,贺红的身体也好些了之后再跟她说吧,那时有春生再,自己也可以轻松些。
周氏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小满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会对她有所隐瞒,所以当她听了小满的解释后,才又安下心来。
往后的日子,小满每天都会趁着周氏午睡的时候,去石家看看贺红的情况。正如大夫所说,贺红只是头部的外伤,并不特别严重,所以虽然头还是肿的吓人,但人却是慢慢的恢复了精神。
十六天之后,春生从德州回来了。看着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家的春生,小满忽然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春生走的这些日子,每当自己闲下来的时候,脑中就会浮现出春生的影子,然后不自觉的回忆两人相处的点滴,偶尔还会傻笑。每次端起碗的时候,都会想远在德洲的春生是不是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想自己。
她很难想像,自己这种感觉,会是恋爱吗?会不会太快了些?难道是因为知道春生是自己的必然选择,所以才会这么快的接受这个男人吗?
春生看着站在院子里对着自己发愣的小满,刚刚的喜悦已经完全消失了。小满怎么会有这种表情呢?难道是不想看到自己?
他这几天在德洲,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小满,小满的声音,小满的笑。因为总是分神,做活的速度低了不少,为这事没少被老耿叔取笑。当这批活结束后,拿了钱的他就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小满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只站在那里,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
有如一盆冷水泼在身上,春生上翘的嘴角一点点的平了下来,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小满说:“我回来了。”
见小满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甚至有种委屈感,连车上的东西都顾不得往下拿,就准备径直的从小满的身边走过。
眼看着春生就要从小满的身侧走了过去,好似大梦初醒样的小满一把抓住了春生的衣袖说:“春生,我想你了。”
小满的这一句我想你,如天籁一般穿透春生心头的乌云,刚刚还阴霾一片的心头,此时已经是阳光普照。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缓缓的回过头,看着毫不羞涩直视他的小满,半天后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就完了?小满诧异看着春生,怎么会只是个“嗯”呢?自己这是表白啊,表白啊,对方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
两世加一起的第一次表白,虽然自己表现很大方,但是心里其实很忐忑啊。至少,你也要给个话吧,嗯,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现在这可怎么办?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小满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心也一点点的凉了下来,表白失败该怎么办?小满心里无声的问自己。
“走吧,进屋去。”春生波澜无惊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小满这下又变得有些脸红,心里暗自唾弃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了呢?果然,女人主动肯定没好处。
往前走了几步的春生,见小满还在后面低着头没有跟上来,奇怪的问:“你怎么还不进屋?外面多冷。”
小满看了看好似什么都不明白的春生,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迈开腿往前走去。春生站在那里直到小满走近,才忽然握住她的手说:“快走吧,看你手凉的。”
小满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又看了看眼神四处躲闪的春生,笑着说:“嗯,进屋吧,去看看娘。”
当周氏看见春生拉着小满的手进屋后,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春生,你这是做什么呢?大白天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听了周氏的话,春生依然紧握着小满的手说:“在自家院子里,怕什么?娘,你的腿病又犯了?”
几天没见到儿子的周氏,听到春生这样问,眼眶有些微红的说:“都是老毛病了,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累不?
“不累,在老耿叔那里干活,哪会累到?吃得好,睡的好。”
他这边跟周氏说话,就见小满悄悄的出了屋子,想到自己放在车上的东西都没拿下来,怕小满是去收拾的,春生忙对周氏说:“娘,你先歇会,我车上很多从德州带回来的东西,还没拿进来,我还给你买了几副烀腿的膏药。”
等春生来到车子这的时候,果然见小满正欲往下搬东西,他忙上前拦住说:“你别动手,我来,回屋去等着吧,外面冷。”
第71章
晚饭过后;伴着屋内昏暗的灯光,小满慢慢的把他在德州时家里发生的事说给春生听。当春生听说自己姐姐被打的起不来炕后,毫无表情的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小满拦住他说:“你这是要去哪啊?”
春生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去石家看看我姐。”
“明天去吧,这会天都黑了,你出门把娘给惊起来怎么办?这事娘都不知道呢。”小满连忙劝道。
听了小满的话,春生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后,不甘心的坐了下来。半响;他抬眼看着小满说:“这些日子;难为你了。”
平静下来的春生,想到小满一个人面对石家几个女人的场景,他心里就阵阵的后怕。石家的女人有多泼辣,临水村谁不知道?小满敢跟她们当面锣对面鼓;如今还能好好的坐在自己眼前,也真是她的本事了。
想到若是小满因为不懂得保护自己而受了伤,他正色说:“你以后去他们家,一定要注意着点,知道吗?亲家婶子不是个脾气好的,你要注意着点,要是看情况不好,千万不要逞强,万事等我回来再说,总之护好自己,别吃了亏。”
半夜里,心事重重的他听着小满沉稳的呼吸声,悄悄坐了起来。这次回来成亲,是自己从当兵后回家最长的时间,往常姐姐和娘连起来欺瞒他的事情现在他也已经知道。
眼看着还有个把个月,自己的假期就结束了,如果不趁着自己在家的时候把家里的这些事情解决好,那么留下年迈的母亲,软弱的姐姐还有这个娇小的媳妇,自己又怎么能安心呢?
这次小满上门帮姐姐撑腰而没被难为,估计一是姐姐的伤肯定是很严重了,二一个大概与上一次自己狠揍石牛有关。如果真的因为是自己把他们打怕了,所以他们才不敢为难小满的话,那么明天,自己一定要比上一次更狠才行。说什么,也得让石家因为惧怕自己而不敢在为难自己家人,不然等自己一走,这个家恐怕又要沦为听命于石家差遣的奴隶了。
第二天一早,春生就找个了借口带着小满去了石家看贺红。当石牛开门看到是春生之后,下意识的就想从春生的身边溜出去,结果被春生一腿扫倒在地。
春生顺势拎起他的后衣领,边往院子里拽他边咬牙笑问:“姐夫,你这是要去哪啊?”
石牛边挣扎着想脱离春生的钳制一边大声叫嚷着:“快松手,松手,疼,疼。”
春生没理他,径直拖着他一路往贺红的屋子走去,听到石牛的叫喊声,贺红的婆婆最先从屋里跑了出来,随后就是贺红的公公跟几个儿女。贺红的婆婆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忙几步就来到春生跟前,帮着石牛从春生的手里挣脱出来,一脸怒气的说:“春生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打上门来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家老二,你是你姐夫啊。”
春生没理她,只斜眼看了下又想逃跑的石牛说:“你跟我进屋来。”
本想再跑的石牛看到春生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就又感觉上次被春生打过的地方开始疼了起来,惧怕之下只能低着头跟了进去。
此时的贺红正迷迷糊糊的躺在炕上,她的头经过这几天的医治已经消肿了很多,但还是比正常时候大了一圈有余,半边脸上青紫色的巴掌印却无比的明显。
春生看着自己的姐姐这副狼狈的样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他猛的回过身,几步来到正躲在贺红的婆婆身后的石牛跟前,一脚就踹了过去。
贺红的婆婆一见自己的儿子被打,立刻哭天嚎地起来:“哎哟,这日子是没办法过了啊,亲家小舅子上门来打姐夫了,这天理何在啊,老天啊,你张开眼睛看看啊,这还有没有尊卑高下了啊?”
春生看着倒地不起的石牛,对正在哭嚎的贺红的婆婆说:“亲家婶子,你也不用这样哭,我今天替你教训了他,搞不好有眼睛的老天还能少惩罚一些他。你们谁能告诉我,我姐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的?她是犯了哪门的律法,让你们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打?”
贺红的公公见情况不好,偷偷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慢慢往屋门口退去。可他因为怕引起屋里人的注意而不敢回头看路,一下子被门槛给绊了一下,四仰八岔的倒在了地上。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小满差点没在心里乐疯了,这石家男人真是奇葩了,早前贺红的大伯和小叔子看到春生打石牛的时候,就已经吓的偷偷跑了出去,这一会贺红的公公竟然也想要跑。看着他们一脸懦弱的样子,再看看贺红的婆婆和小姑子那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强势,这家的阴盛阳衰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春生也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小满这看笑话的感觉,他心里却是充满了悲伤,自己的姐姐,竟然被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打成现在的样子,再联想到她在家里对小满的那个泼辣劲,心里突然是百般滋味,独独没有甜。
若是春生此时把自己心里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