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次的折腾就差点要了我的命,骨头都差点断了。
自古帝王果然都是最无情的。
“还不爬起来,难道想要我拉你?”他如天神一样高高在上地俯瞰着我。
我费力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冷冷地看着他。
“果然犟得很,但我不喜欢。”
这个男人最后真的为了他的马,放弃了出城。
一马两人徒步前行,居然在这附近有一间客栈,看来这他不是第一次来天佑国,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得很。
毕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掌柜,要一间上好客房,还有我的马受伤了,去帮忙治疗一下。”王果然是王,到了哪里举手投足都像在发号施令,不过该死的掌柜对我们却是恭敬得不得了。
“是,客官往上请!”
这位掌柜也太信任我俩了吧,不是先给钱再住宿的吗?但我好像没有看见王有掏钱。
理由只有两个,一他是这里的熟客。二是这间客栈本身就是天鹰国设在天佑王朝的眼线,但直觉告诉我答案是后者。
“客官,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现在去遣人医治受伤的马并送水上来给客官沐浴更衣,还需要什么请客官尽管吩咐。”
“掌柜,去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是,我这就去。”
不一会,温水和衣服都送来了,还是两大桶的温水,这男人不是想让我们一起在这里沐浴更衣吧?
“这里客房那么多,你不会小气到开多一间都不舍得吧?”
“钱,我大把,但是我不会给你去别的客房,我怕你会逃跑,你现在已经是我天鹰国的奴隶,是没有人身自由的。”
“至于你的身子,我最不缺的是女人,我就是再饥渴,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怕我会跑?整间客栈都是你的人,只要你不想让我跑,我能跑得去哪里?”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我天鹰国的?”他慵懒的脸一下子又变得冷若冰霜。
“第一我衣衫褴褛,你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那衣服也是被我扯得稀巴烂的,对于这样的半夜投宿者,我觉得掌柜对你的态度过于恭敬。”
“第二我记得住店可要先给钱再住宿的,但我可发现,你刚才什么都没有拿出来,一分钱都不给就可以为你医马送衣服送水,还卑恭屈膝,我想不到什么理由,除非他们是你的人。”
“我没有说错吧!”
“你倒一点都不笨,但我说过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不可能。”
“天鹰国的奴隶只配躺在地上。”
“过来,帮我宽衣。”男人,不管哪个国家,不管贫富贵贱都是这德性。
“我依言过去,把他那件袍子脱掉。”
“这个要不要脱。”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有人代劳。”看来他已经被服侍惯了,我现在权当他的宫女吧!
帮他扯开衣服后,他就浑身赤裸在我面前,他的身材起伏有致,也许是长期习武,从宽广的胸膛到结实的小腹;从强壮的臂膀到微翘的臀部;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肤肌肤光滑又有弹性,轻轻触摸一下的触感很好。
麦色的肌肤,隆起的胸肌,让他徒增几分野性,但慵懒的表情又带着些许不羁,闭目眼神,那粉色的唇在灯火摇曳中性感诱人。
刚才赶路,我也来不及好好看他一眼,现在趁机看多几眼。
他的脸没有赵天毅的暴戾,但也没有赵天逸的柔和,但却有他们都没有具有的神采,让人过目不忘。
安静不说话时他那眼波如静静流淌的一江春水,让多浮躁的心都可以平静下来;抬头说话时那眼瞬间光华万丈,似蕴含天地灵气,万物精华;扬眉时那勃勃英气似一人拿着锋芒毕露的利剑,站立万仞高峰,俯瞰大地,让人从心底里折服,回眸时又化作朵朵桃花,让人迷醉在这春花江水中。
黑格没说错,这风采、这神韵,无人能及。
他的脸——
“看够了没有?”他的脸居然微红。
“你的身材不错。”我眯缝这眼睛说,那神态俨然一个色鬼,男人的身体看多了,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神秘感,不过好的身材还是会赏心悦目的。
“你这是什么女人来的?一个小丫头,一点羞涩之色都没有?”
“过来,帮我搓背。”
我顺从地过去,除了搓背,我还免费送他一个放松按摩。
他闭着眼睛泡在木桶里享受,而我却按到手又酸又累。但没有办法,我刚刚认真衡量了一下,如果有机会留在他身边,即使是一个奴隶我也还可以狐假虎威想办法逃走。
如果回到天鹰国,他又派我到一些苦寒之地做苦力,但我这辈子真永无翻身之日。
现在我不想那么快回去见孟婆。
“在想什么呢?别以为在我背后扭几下,捶三捶,我会放过你!”真是想什么都瞒不过他。
“继续。”
他似乎有点上瘾,没办法我只能慢慢的按着他头部的穴位,轻轻揉着,他的耳垂可真漂亮,我也趁机捏了两下,手不自觉地抚上他那光洁的背,那隆起的胸肌。
我似乎觉得帮他按摩是一种乐趣。
“扶我起来。”
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居然还要我扶。
扶起他后,他居然连衣服都不穿,就爬到床上了,不是我赞一句他身材好,他真的以为自己身材好到不得了。
你那桶水凉了,叫掌柜上来换一桶吧!
“不用,我不洗了。”
“你不是以为我对你这个身子有兴趣是吧!”他朝我轻蔑地笑,但那脸却没有怒气,他没骂人的时候,真的儒雅得很,拉过床单盖在身上,安静如孩童,那轮廓俊秀得如天神精心的雕刻。
“我累了,我睡了,你不要打扰我。”
我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板躺下,就不再说话。这男人我不会奢望他会把床让给我。
不一会我就已经进入了梦乡,也许是这些时日以来太累了。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却意外发现我枕在这个裸男的胸前,双手居然还环上他的腰,他也已经醒了,那黑幽幽的眼似笑非笑,一脸戏虐地看着我。
!
第三十章:他的背好暖
“我怎么会在床上?”我瞪大眼睛问他,不会是这个家伙那么好心将我抱上床吧!
“还好说,你自己半夜跑上来的,又不洗澡,又不脱衣服,全身臭气熏天,搞到我整晚睡不着,又不知道自己睡姿难看,那鸡爪老是往我身上摸,摸得我连连发噩梦,你惊扰了本王,该当何罪。”
我朝我身上闻了两下,没有什么异味,我这身体即使好{炫&书&网久没洗澡都会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那朵与生俱来的红花,这是我很久很久就已经发现的事情,但他居然说我臭?
许是衣服太脏给他的错觉,不过自己那身衣服真是有点惨不忍睹。
正想为自己辩护几句,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是我。”掌柜的声音。
他站起来就想出去。
“衣服?”我提醒了他一下。
他才发现自己身无条缕,脸一红从床上拿了一件外袍披上,就过去开门。
“什么事情?”
“有什么直接说,她是自己人。”
但那个掌柜好像还是不放心我,他都说我是自己人了,他还把声音降低得只有他的王才能听到,最后还给了一张纸给他,我虽听不到,但我却发现他的脸绷得越来越紧。
莫非昨晚他们的族人没有逃走,全部被发现又捉了回去?
那真是白费心机了,我替他们感到可惜,这次被捉回去,肯定会整得很惨。
“你先退下。”
“是”
“你是什么人?”
“我?天佑国的一个女奴,大家都叫我月奴。”
“只是一个女奴那么简单?”
“是”
“你还在说慌?”
“一个简单的女奴,会有独立的帐篷?一个简单的女奴,天佑王朝会全城戒严,全力搜捕你?”
他把那张纸扔在地上,纸上画的不是我是谁?
想不到赵天毅真的不肯放过我,他的消息也还倒灵通,我们逃走的时间才一夜,他就已经发现了。
这画是他画的吧?画得不错,连神态都一样。
“现在全城大街小巷都已经贴满了你的头像,出城的守卫也增加了几倍兵力,你说你是一个普通的女奴,一个普通的女奴赵天毅犯得着如此劳师动众吗?”
“老实说,你是谁?”
“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奴,如果你怕我拖累你,你大可把我留在此地。”
“说到底,你都只是想逃走,不过你可要失望了,在没有查清楚你的身份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他居然微微一笑,但却如凛冽的寒风。
“你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我怎能让你活着回到天佑国呢?”虽然他的俊脸美的如画如梦,但此刻却没有暖意。
唉!似乎我知道的东西真的太多了,守卫城门的有他的人我知道,这间客栈是他的眼线我知道,连他的身体都被我瞧清光了,何况是脸,看来他是不会放我走的了!
突然有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我。”还是掌柜。
“外面来大批官兵,说要搜查天佑国的重要女犯,据可靠情报,天佑国的王下了命令,这个女犯只能活捉,绝不能伤害她,一旦举报有功,或者成功擒获,赏钱升官。”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出现的大批官兵不是在搜查我朝的俘虏,似乎都是为这画像中的女子而来,他边说还边偷偷瞧我看了两眼。
“王你现在还是赶紧离去,这些官兵应该很快就搜上来,我已经安排好人在洞口接应。”
“好!我的追风,你好生照料。”
“是,卑职告退。”
“走?怎么走呢?外面不是来了很多官兵吗?”
只见他把墙上的一副山水画移开,在墙壁上点了几下,床底的地板居然张开两边,天啊!这里居然也有机关。
看来天鹰国真是处心积虑要吞并天佑国。
“下去”,他叫。
下面黑乎乎的,像一个无底洞,看着心寒,我正想瞧清楚点,就被他一掌推了下去,我正想惊呼,被随后跳下来的他死死捂住嘴巴。
他的手一股青草的味道,我竟有一丝留恋。
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后,依稀可以辨物,这是一条地道,应该是穿过天佑王朝的城门。
看来天鹰国处心积虑要吞没天佑国,但挖一条这样的地道要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那些曾在这里劳作的苦力,想必也都一一杀了灭口吧。
没有一个王会放心将这个秘密泄露给那么多人知道,他不准云飞跟着来应该是这个原因,他准我跟着来,应该是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或许如果不是他的马受伤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看见这样的一条秘道,但看见了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的确是知道太多秘密了,他不杀我,也会毒哑我,不毒哑我,也不会放我回去。
似乎刚从一个坑爬起,又掉进了另一个坑,前路茫茫,都不知道有多大坑等着我掉下去。
龙潭我刚出去,似乎又进虎穴。
因为正在想东想西,一不小心,居然踢到一块凸起来的石头,一个踉跄我往前扑了一大跤,啃了一嘴泥巴!
“你就不能专心点走路。”
他将我拉扯起来后,竟然没有将手放下,我也乐得有人牵着我,要不肯定摔到脸肿鼻肿的,不过如果他的手有赵天逸那么温暖就好了。
这路真的很长,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走完,可怜那些开凿这个洞的人。
唉!我幽幽地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
“我在为死于这条地道的冤魂而叹气。”
“你这是什么话,这条地道没有人死在这里。”
“开凿这条地道的人,你都让他们活下来了吗?”
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让他们活下来?”
“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我是帝王我也会这样做的。”
“最仁慈的做法莫非是会写字的杀,不会写字的毒哑!”
黑暗中,他的眸子发出点点寒光。
“你应该也知道,太聪明的人会很短命!”
“我不怕死!”虽然是这样说,但我发现现在的我对生死竟然没有以前那样漠视。
“你真的不怕死?”
“不怕。”
“我不信当刀子搁在你脖子的时候,你会没有丝毫的(炫)畏(书)惧(网)。”在说话间,我感觉到脖子已经是凉嗖嗖的。
他的剑已经闪电般架在我脖子上。
黑暗中两双寒光一样的眸子在闪烁。
脖子间有过一丝疼痛,刀子刺过肉的感觉就是如此,丝丝的疼,点点的痛慢慢荡漾开去。
脖子湿湿的,有血在往下滴!
“你——”
我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波澜的脸。
“你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他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现在不珍惜我的好像是他才对,他说得好像我脖子上的血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自己往自己脖子抹一刀似的。
“哼!流一点血死不了的。”他冷冷道。
我知道,这点血不至于致命,但脖子上的血虽不大,但却一点点地渗透出来,却没有止血的迹象!
“活该!”他口虽然这样说,但脚步却加大了很多,牵过我的手也紧了很多。
虽然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弱,但是连续走几个小时,还是吃不消,脚步开始轻浮,眼睛也有点迷离。
“你怎么啦!”
“没事!”话没有说完我就往前倒了下去,我太累了。
在朦胧中,我感觉伏在一个宽阔的背上,他的背好大好暖,好舒服,我八爪鱼一样将他紧紧巴住,那对让他发噩梦的鸡爪把他脖子团团圈住,然后放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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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今晚我睡哪?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服无比的软塌上,好{炫&书&网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感谢老天爷不是冷冰冰的地板。但抬头却让我发现不远处有一张很大很大的床,再低头看看刚才那张狭小的软塌,顿时郁闷无比。
那张床真不是一张普通的床,床柱、床顶雕刻着五爪青龙,床腿、护手、床裙雕刻着一些精美花纹,典雅而又气派,最重要的是够大,走近一看,床是用整块沉香板木料做成的,没有任何拼接。
想不到居然有那么一大块沉香木板,我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一股馥郁,温醇的奇异香味直入肺腑。
似包含天地灵气,似凝聚万物精华,我沉浸在这种异香中,耳边仿佛传来曾被贬居海南的东坡居士对沉香木的赞颂:“金坚玉润,鹤骨龙筋……”
我再狠狠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房内点着熏香,袅袅的烟在升腾,看来这是王的寝室。
他可真会享受。
“醒了?”声音带着冷漠。
“嗯”
“王,雪凝膏来了。”
“给,自己涂在伤口处,明天就会痊愈,也不会留下疤痕。不过就你这张脸,多一条疤痕与少一条疤痕没有什么区别。”他似乎不会放过任何奚落我贬低我的机会。
这药膏,白白的,真似雪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我很想尝一下看看是否像雪一样冰凉。
我手抹了一点,凭感觉往脖子上涂去,凉飕飕的,刚涂上的时候有一点刺痛,我呲牙裂齿了一下,但很快就发觉无比舒服,涂抹的地方清凉清凉,像有一只轻柔的手在多情地抚摸着,我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甜蜜与温情,手不由自主地再沾了一些。
“我这药不是被你这样浪费的,它可珍贵得很。”说完他夺过我手中的药膏,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脖子,竟是如此的轻柔,他的眼光也异常专注,那眼波如荡漾的丽江清水,洗涤着我心中的污浊,拂去我心底的浮躁,我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痛不痛?”
“皇儿——”
“母后,怎么进来也不叫人通传,让孩儿出去迎接。”
“都母子俩哪来那么多礼仪?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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