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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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刃-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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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那铁门,却不如第一重那样结实,用力撞一撞,或许可以撞开也说不定!

拉住了门环,向旁猛力一拉,未曾拉动,又以肩头,“砰砰砰”地撞了三下,空自在铁门上撞出了极大的声响,那铁门仍是未动。

叶小珊心中奥丧,站在门前,寻思对策,此时,地道之中,静到了极点,倏忽之间,叶小珊忽然感到,在第一重铁门和第二重铁门之间,那丈许方圆的空间中,像是另有一个人在!

学武之士,耳目本就特别灵敏,再加此处又静得出奇,叶小珊自然不难觉出是否有人连忙一回头,但就在她一回头之际,眼前突然一黑。

原来就在那瞬间,铁门旁的大油缸上的灯火,突然熄灭!

叶小珊猛地一怔,刚才,她还只是怀疑这地方有了另外一个人,此时灯火一灭,她已然能够肯定,就在这丈许方圆的两重铁门之中,的的确确,除了自己以外,还有第二个人在。

叶小珊赶紧以背靠住了铁门,屏气静息,右手握住了金龙鞭,静以待变,可是等了好久,黑漆漆的,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只是一阵轻风,将灯火吹熄,自己却在此处疑神疑鬼?”

想了一想,沉住了声音喝道:“谁在此外?”

一言甫毕,便听得“嘘”地一下,极是劲疾的破空之声,显然是一枚暗器,奔自己射到,叶小珊早有提防,身子一侧,“铮”地一声,那枚暗器,射在铁门之上,爆出了一串火花。

那一串火花,一闪即灭,若是在大白天,根本不可能觉出它的存在,只是在黑漆一团的地道中,却大是有用,就在一刹间,叶小珊看见了对面墙角上,站着一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总算看清了有一个人在,心中一奇,暗忖这里乃是和尚寺,自己循声寻了来,是为了要剃度出家,这个女子身材苗条,年纪不会大,难道也是想削发为尼的么?

心念闪电也似转动,金龙鞭也随之而发,“刷”地一招“一鳞半爪”,向前跨出一步,鞭梢直向那女子站立处刺去。

刺出之时,认得极准,可是刺出之后,却只是“叭”地一声,刺到了墙上,敢情那女子已然在霎那之间,避了开去!

叶小珊心中一惊,不敢再冒险进攻,回鞭撤招,舞起了金龙鞭,将全身护住,也幸亏她未曾贪功冒进,就在她刚将金龙鞭撤回之际,三枚暗器,已然激射而至。

但是她所使的金龙鞭法,乃是昔年金龙神君张恭默的解数,无论攻、守,变化之神奇,都无以复加,那三枚暗器,尽皆被金龙鞭震开,叶小珊见对方只是发暗器,心中不免有气,又喝道:“你是谁?来这里作什么?”

只听得左面墙角处,那女子也道:“你又是谁?来这里作甚?”

叶小珊一怔,道:“你先说!”

那女子一点也不让,道:“你先说!”

叶小珊心中有气,道:“你不说也罢,谁稀罕知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一声冷笑,道:“你说得不错,谁稀罕知道你叫什么!看暗器!”

“嘘嘘”之声大作,又是七八枚暗器,电射而至。叶小珊怒气勃发,娇叱道:“好女贼,今日我要是叫你出得了这地道,以后也不用再在江湖上走动了!”

那女子也是照样地骂了一遍。

叶小珊更是大怒,她性子急躁,这样口角而未能见到对方,实非所愿,大声道:“女贼,你既然口出大言,可敢点着了灯,就在这丈许方圆之内,各凭真实本领,见一个高下?”

那女子道:“你只管点!”

叶小珊手一探,在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刚待晃着时,猛地一怔,道:“你可以趁我点火时,以暗器打我,是也不是?”

那女子道:“笑话!对付你这样的人,何必如此!”

叶小珊道:“好!你若是不守信,天打雷劈!”

手一摇,便晃着了火折子,还未曾凑向灯蕊,扬头一看那女子,不由得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叶小珊向那女子一看,双眼便定在那女子的脸庞上,再也移不开去,也顾不得火折子烧得通亮,根本忘了自己晃着了火折子,是为了去点着灯蕊一事。

而那个女子,面上也是充满了惊异之色,以同样的眼光,望住了叶小珊,两人僵立了半晌,那女子才道:“咦?你究竟是谁?”

叶小珊道:“我便是我,你又是谁?”

两人所说的话,虽然仍是针锋相对,但是口气却已然缓和了许多。

原来叶小珊一晃亮了火折子之后,发现那女子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活像是镜子中自己所现的影子,仔细看来,竟是越看越像!

叶小珊心中的奇怪,可想而知,她立时想起那铁衣人所说,曾在长江三峡附近,见过她一面之言,那铁衣人所见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女子!

只听得那女子道:“我叫梁月娥。”

叶小珊也道了姓名,两人对望着半晌,突然同时“噗嗤”一笑,齐声道:“我们两人,倒真像是姐妹哩!”

这一笑,已将她们之间刚才的气氛,完全改变了过来。

叶小珊将灯点着,暗忖自己身世不明,这梁月娥和自己有点关系,不然世上焉有如此相像之人,问道:“梁姑娘!你多大年纪了?”

梁月娥一侧头,道:“我十七岁了!”

叶小珊失声道:“我们同年,我从小是个弃婴,被人发现时刚出世,那是在四月份!”

她讲这番话的意思,是怕自己和梁月娥,可能还真的是孪生姐妹,怎知梁月娥面上现出了失望之色,道:“啊!你大我三个月,我是七月份生的,一样不知生身父母是谁,从小由一个老婆婆养大的。”

两人心中,俱是一样的的心思,一叙生月年庚,便都感到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因为若不是双生姐妹,生日便不应该隔得如此之近,但如果是双生姐妹的话,生日却又不应该隔得如此之远!

叶小珊笑了一下,道:“看来我们只是生得相似了,但既已叙了年庚,又何妨姐妹相称了”

梁月娥拍手笑道:“我正有此意,小珊姐姐!”

叶小珊“唔”地一笑,道:“月娥妹妹,刚才你的暗器,好厉害啊!”

梁月娥面上一红,道:“你还说呢!你手中的软鞭,不也是一样?小珊姐姐,你进这里来,莫非也是为了盗取这古刹中的那件镇寺之宝?”

叶小珊忙道:“低声些,咱们如今都是在做贼哩!”

梁月娥道:“我跟着那大肚胖子,已有半个来月了,他一直未曾发觉我。那胖子叫着笑弥勒百口仙宋送,住在华山,各种宝藏物最多,有不少武林绝学,稀世兵刃,我正嫌一个人打不过他,能偷进他的藏宝库去,难得我们两人如此的相像,一定可以伺机行事了!”

叶小珊也听蓝姑讲起过笑弥勒宋送之名,而且梁月娥的那一番话,正合上了她的心思。

当蓝姑死前,将绝情经交给她时,她也的确想将绝情经中的功夫练成,可是她天性却绝不是无情无意之人,若是硬要她压制自己的感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听梁月娥如此说法,早已怦然心动,道:“好哇!我们先将那铁门弄开了再说!”

梁月娥点了点头,手按在怀中一探,取出一柄长才二尺,又薄又扁,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刃来。

叶小珊好奇道:“你这兵刃,叫什么名称?”

梁月娥道:“这叫雁尾锏。”

说着,便将雁尾锏插入了铁门缝中,左右一格,只听得铁门“轧轧”作响,两人再用力一撞,“哗”地一声,已然将铁门撞了开来!

两人心中高兴,向铁门内一看,只见一间三丈见方的大石室,室内也点了一缸大油的油灯,室中心一个石台之上,放着约有尺许见方,黑漆漆的一只盒子。

两人对望一眼,叶小珊低声道:“妹妹,那异宝大约是在这盒中了,你可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梁月娥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我在外面,见宋送和老和尚,老是慢吞吞地动手,心想将那件异宝抛了出去,看他们动手,也可以热闹一点!”

叶小珊一怔,随即喜道:“妹妹,不瞒你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原来你还早我一步,所以我一进藏经阁,满是灰尘的地上,已有了一串脚印。”

梁月娥愕然道:“姐姐,不是你比我先到么?我进藏经阁的时候,地上也早已有了一串脚印了,我只当是你所留下的!”

两人心中同时一惊,一齐失声道:“不好!看来除了我们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立即游目四顾,但是却并未发现有人。

心中怀着鬼胎,叶小珊金龙鞭一挥,就势便要向石台上跃去,却被梁月娥一把拖住,道:“姐姐,那铁门上铸有‘动门者死’四个字,我们虽然将门推开了,一点事也没有,但总还是小心点的好,你千万不可以用手去触那盒子!”

叶小珊心中暗自惭愧,自己虽然长她三个月,妄居姐姐,但事实上对方的江湖阅历,却要比自己深上许多。

因此来到了台下,金龙鞭“刷”地向上挥起,鞭上尖角,直挑向那盒子,那盒子看来非金非玉,极是沉重,叶小珊用力一挑,才将盒子盖挑了起来,只听得盒中发出“丝丝”之声。

因那石台高过七八尺,两人俱在台下,却是无法看清盒中有什么东西,但居然有声音传出,两人心中,已然吃惊无比。

对望一眼,正待一跃而上之际,忽然听得石台后面,一个人大喝一声,道:“前面两人别动,你们无知,已然将罕见神物,金足怪蟾放了出来,还不避开?”

叶小珊和梁月娥猛地一怔,虽然未曾看清发话的是谁,但也被那语声慑住,而且什么金足怪蟾,实在是闻所未闻,因此一齐向后退开。

只听得“铮铮铮”一阵密如连珠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处,自石台后面,转出一个浑身为铁衣所裹的铁衣人来。

叶小珊一见铁衣人也在此出现,心中又惊又气,道:“呸!我道是谁,原来是人这贼子,什么金足怪蟾,银足怪蟾,可是你故意骗我们,好趁机来夺此异宝?若不是,我谅你也没有这样的好心!”

铁衣人一笑,道:“对别人,我倒却是绝不会有此存心,但对你们两人,却又不同。”

叶小珊梁月娥两人齐声道:“为什么?”

叶小珊接着又道:“妹妹,别听他的!这人坏得很!”

梁月娥道:“我知道,他便是近两年来,江湖上传说的铁衣人!”

两人只顾咭咭咯咯说话,忽然见那铁衣人身形一转,手臂一挥,一股大力拥到,将两人一齐踉跄逼出七八步去,同时听得他叫道:“小心!”

梁月娥和叶小珊两人,一则猝不及防,二则功力和那铁衣人相比,相去甚远,铁衣人“小心”两字一出口,她们已然几乎跌出了铁门去!

匆忙站定脚跟,刚要一齐怒吼,倏忽之间,只听得“丝丝”之声大作。

那声音,正是初揭开石台上那只金盒时,两人所听到的声音,响声越来越大,突然之间,竟然震耳欲聋,像是有无数无形的小箭,直向耳鼓之中钻来一样。

梁月娥和叶小珊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铁衣人双目注定了那只盒子,十指箕张,作势欲扑,虽然他的面上全被铁丝编成的头套套住,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也可揣知他心头甚是紧张。

两人俱是莫名其妙,全又知道那铁衣人虽然无恶不作,但是刚才那一推,却又似乎并无恶意,僵了一会,只见那盒子上,升起两股淡青色的烟来,其急如矢,“丝”地一声,向上射了尺许,又倏地缩了回去。

如是者三次,两人才看清楚,那激射而起的,敢情不是什么烟,而是两条伸缩如意的长舌,舌尖还有一个倒钩!

两人心中更是骇然,心想确是做梦也料不到,这古寺的镇寺之宝,敢情是一件活物!

那两条长舌,连吐五闪,“噗”地一声,已从盒中跳出了一只物事来。

那物事背阔三尺,足爪金光闪闪,双眼色若珠砂,全身满是一个个鼓起的肉包,约有尺许方圆,竟是一只三足蟾。

蟾之为物,形如蛤蟆,本来毫无威猛之态可言,但是这一只三足蟾,却大是不同,一跳出来,便昂首吐舌,舌头之长,竟达两尺,而且只是一条,只不过在近舌根处分岔,刚才看不清楚,才以为有两条长舌,长舌向空一仲,又倏地向下一卷,划在石台之上,竟而铿然有声!

那铁衣人一见金足怪蟾自盒中跃出,猛地踏前一步,身子一俯,“呼”地一掌,便向怪蟾压了下去,怪蟾一跃而开,那一跃,竟然来到了梁月娥和叶小珊的面前,两人不知厉害,见那金足怪蟾,神态极是威猛,竟不约而同,一齐伸手去捉。

手刚一伸出,便听得铁衣人大声叫道:“不要乱动!”

那铁衣人功力深湛,这一喝之声,当真是宛若半天中响起了一个霹雳,两人不由自主地一怔,疾缩回手来。

她们两人,武功虽未臻第一流境地,但因为生性聪明,领悟能力极高,因此出手快捷,手臂一伸一缩,只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一眨眼间的事。

但是,她们见机虽快,却仍然是慢了一步。

手才一回缩,突然听到“丝”地一声,长舌自那怪蟾口中,激射而出,左右一分,迳向两人手腕卷来!

两人被铁衣人一股大力挥出之际,已然将到铁门之旁,这一下怪蟾长舌,突袭而至,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尚幸两人见机,立即足尖一点,双双跃起。

但饶是这样,手腕虽未被怪蟾长舌缠中,长衣的下摆,却被怪蟾长舌上的倒钩,“嗤”地撕下了一幅来。

两人在半空中把臂向旁一侧,但是那怪蟾也向旁一移,昂首以待,两人一时之间,大为惶急,正在无法可施之际,那铁衣人手臂一抬,劲风骤生,狂飙陡起,又是一掌,向两人拍出!

两人身在半空,单是对那只见所未见的怪蟾,已是无法可施,何况再加上这力可千钧的一掌!

因此心中吃惊已极,叶小珊已然脱口骂道:“你这人如何趁人于危?”

刚骂得一句,铁衣人的掌力,已然袭到。

两人又不约而同,铁腕翻处,待要以掌相迎时,却突然感到铁衣人的掌力,才初发之时,掌风飒飒,惊人已极,但袭近来时,却已然化为一股柔和无比的大力,将自己将要下堕的身子,向上托了一托!

这一来,两人不由得心中大存感激之念,知道对方这一掌,绝非趁人之危,与己为难,而是在紧急的关头,解救了自己!

只见那铁衣人身形如飞,一掌才发出,便窜向前来,一手抄起了石台上的那只盒子,“呼”地一声,向金足怪蟾倒台而下,动作之快,难以想像,“叭”地一声,已然将怪蟾罩在盒下!

梁月娥和叶小珊也在此际,落下地来,松了一口气,对望一眼,一笑道:“喂!铁衣人,江湖上传说你无所不为,无恶不作,如今看来,你并不如传说之甚啊?”

她们两人,年纪均轻,一片天真,叶小珊更是长得那么大,初次在江湖上行走,那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只觉得那铁衣人三番两次,解了自己的危,因此便衷心的讲出这样的话来。

那铁衣人似笑非笑地“哼”了一下,向石台上一指,道:“你快将那只盒盖取来!”

叶小珊足尖一点,飞身向石台上窜去,刚将盒盖取在手中,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急骤仓皇之极,迳奔地道而来。

同时,两三个人的声音一齐叫道:“来人厉害,快请金足怪蟾啊呀!怎么有人擅自弄开了铁门?大家小心,那胖子有同党!”

一路喧嘈,等到叶小珊回过头来,已然只听得“砰”地一声,铁门被踢了开来,当门站着三个僧人,为首一个,正是刚才叶小珊伏在墙上窥伺之际,曾见过的那个豹头环眼僧人。

那三个僧人一见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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