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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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刃-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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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珊仍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奇怪何以那老妇人吹了一轮大气,蓝姑便要自己逃走?

大声道:“姑姑,咱们凭们一么要逃?两人合力,难道还制不了她么?”

蓝姑后退半步,“锵”然龙吟生处,漫天泛起层层金光,已然将金龙鞭撒在手中,斜刺里“蹬”地跨出一步,人向外逸出,金龙鞭却,荡起一股厉啸,一个转弯,向那老妇人当胸刺到。

正是金龙神君张恭默,和女侠殷景红两人,合力所创,十七式金龙鞭法中的一式“云中回旋”,那一式,步法和兵刃的去向,截然相反,神妙无匹。

老妇人一见蓝姑掣出了金龙神鞭,便是一怔,那一招急袭而至,急忙闪避,已显得颇为狼狈。

蓝姑一声清啸,叫道:“小珊,我已着了她的道儿,只怕危在旦夕,你若是不走,也难免要为她所害,快快听话,莫辜负了我对你十七年来的养育之恩!”

一面说,人已向前窜了两步,金龙鞭闪耀不定,又是一式“鳞半爪”,向老妇人肩头砸到。

老妇人的武功,实在蓝姑之上,刚才那一鞭避得狼狈,一则是因为突如其来,二则,是因为她认出了那条金龙神鞭的来历,心中猛地一怔之故。

这一招“一鳞半爪”刚使出,她已然身形疾飘,向外移了开去,反手以迎,五指如钩,一圈一推,已然将那招的势子化去,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张恭默和殷景红的遣孽,今日既然撞到我手中,休想逃过!”

蓝姑一听,心中又是一怔,暗忖原来自己师傅师母的死讯,武林中知道的人,已然不少,只是自己一直隐居在祁连山中,只道出祁连山,便可以再见恩师之面,却是一直蒙在鼓中!

心内一阵难过,“刷刷刷”连使三招,只见通体金光缭绕,但是这三招初使之际,看来还是她占着上风,到了三招使老,老妇人一声夜枭呜叫也似地狂啸,抢身前来,(。电子书。整*理*提*供)衣袖翻飞,衫上所绣的花朵,像是风雨之夕,落英缤纷一样,挟着阵阵劲风,向前袭出,已然将金龙鞭的鞭势,完全遏住!

蓝姑只觉自己右臂,已然渐渐酥麻,百忙中回头一看,叶小珊仍未离开,不由得撕心裂肺地大叫道:“小珊,你还不走?”

叶小珊非但不走,反倒跨向前了一步,道:“姑姑,你如果真是着了那老贼婆的道儿,我走了,才是辜负了你十七年的养育之恩哩!”

身随声至,进指如戟,便点那老妇人背后的“灵台穴”。

蓝姑心中长叹一声,道:“小珊,切不可和她手掌相触!”

金龙鞭自下而上,倒袭而至,正是一式“昂首喷雨”,鞭梢幻出七点金星,分点向老妇人胸腹面门间的“云门”、“华盖”、“璇玑”、“四合”、“人中”和“天突”七穴。

那老妇人腹背受敌,却是毫无惊慌,左胁向后一摆,衣袖袖角,荡起一股大力,直向叶小珊面门拂到。

叶小珊因听说蓝姑已然着了她的道儿,不知实情究竟如何。

她有时虽然因蓝姑限制自己行动,心中有点埋怨,但这不过是一时间的冲动,实则上,她天性至情至性,和蓝姑亲若母女,心中对她关切已极,只想快点将老妇人击败,可以问个究竟,因此求胜心切,一个“铁板桥”,上身向后仰去,点向老妇人背后“灵台穴”的那一招,仍然疾施而出。

怎知老妇人分明是以衣袖向叶小珊面门拂到,等到叶小珊身子向后一仰之时,衣袖倏地褪下,露出手掌来,“呼”地一掌,自下而上,压了下来,正是压向叶小珊的胸口!

叶小珊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她左掌上,也是一样,刺有数十条毒蛇,想起蓝姑的警告,顾不得再进攻,脚下一滑,疾向外滑出了三尺,总算避得及时,老妇人一掌击下,击了个空,只听得“咯咯”两声,已将冷巷上所铺的一块青石板击碎!

那老妇人在反手击退叶小珊的同时,右臂自上而下地一压,整幅衣袖,横展在她的面前。

蓝姑那连点她七个要穴的一招“昂首喷雨”,已被她挡住,只听得“嗤嗤嗤”七声,金龙鞭在她衣袖之上,刺出了七个小孔,却未能伤她分毫!

老妇人一连击退了两人的攻势,身子向后一缩,道:“本来,你中我百蛇毒之后,还可以有六个时辰的命,如今,你不去觅地等死,却还要妄想螳臂挡车,只怕只有三个时辰好活了!”

她讲这话的时候,原是对着蓝姑而讲的,但是,话未讲完,身形已然疾转了过来,一个“了”字才出口,双掌一错,便疾向叶小珊扑去,双掌掌力之大,无以复加。

叶小珊听她说蓝姑只有三个时辰的命,心中吃惊,全然未防,等听到蓝姑一声尖叫,才自知道不妙,想要躲避,那里还来得急?

蓝姑眼看叶小珊将要中掌,用尽平生之力,将手中师傅金龙鞭,向那老妇人用力丢了过去,一股金虹,电射而出,当真如一条金龙一样!

那金龙鞭去势如此之疾,蓝姑和老妇人相隔又不太远,当真是一发即至,老妇人不得不左臂一反,将金龙鞭接在手中。

而就在那老妇人左臂向后去接金龙鞭的一眨眼间,叶小珊已然得到了脱身的机会,身形疾向右闪出。

老妇人的那一掌“砰”地一声,袭在墙上,立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墙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砖石纷飞。

老妇人一掌不中,心中大怒,顺手将抄在手中的金龙鞭向前一挥出,想去追击叶小珊。

怎知金龙鞭才挥出,便听得“铮”地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物事,定睛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原来那被她一掌击穿的墙洞之内,竟然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用铁丝编成的衣服,黑漆漆地,在黑夜之中,看不甚真切,那老妇人刚才一金龙鞭,竟是打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叶小珊和蓝姑两人,也发现了那铁衣人,心中俱暗叫不妙,单这老妇人一人,已是那么难以对付,再加上那武功如此之高,连顾文瑜、郭有他这等成了名的人物,全是武林一代宗主身份的人,都莫能奈他何,又无恶不作的铁衣人,岂非更是不得了?

两人挪动身子,靠在一起,叶小珊低声道:“姑姑,你怎么啦?当真伤得那么厉害么?”

蓝姑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小珊,你若是听我话,就快点走,这两人若是想害你性命,我拚死抵挡,大约总可以抵挡得一阵,你……”

她话未曾说完,叶小珊已然发急,道:“姑姑,你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绝不会听你话的!”

蓝姑急道:“小珊,你当真不走,只是白赔上一条命,何苦?”

叶小珊索性不答,转过头去,只见那老妇人面有惊恐之色,那铁衣人则已然跨出墙来,向自己望了一眼。

叶小珊心中又是一怔,只觉得那铁衣人的眼光,和日间在废庄之中,自己将两枚红翎镖,由得他选择一枚的时候一样,说不出来的奇怪!

只听得那老妇人尖声道:“你,你就是近数年来,江湖上传说的铁衣人么?”

那铁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看你这一身衣服,大概是所谓寰宇十大高人中的摄魂娘子花香浓了?”

老妇人尖声道:“既然知我名头,还要前来生事么?”

那铁衣人“嘿”地一笑,道:“今日日间,遇见了十大高人中的郭有他和顾文瑜,不过尔尔,晚间又遇到了你,幸甚!”

“铮”地一声,又跨前一步。

那老妇人不错正是数十年前,以美艳驰名,和玫瑰仙姑简蒲,同是武林中出名的美女摄魂娘子花香浓,但此时年纪已老,却也不免鸡皮鹤发,当下一见铁衣人跨前一步,不由自主,向后一退。

那条冷巷,能有多宽?她一退,背已靠在墙上。

铁衣人“哈哈”一笑,道:“你心中害怕,是也不是?快将手中金龙鞭放下,自削双耳,从此听我命令,我便饶你一命!”

花香浓面色突变,叱道:“放屁!”

扬起手中金龙鞭,拦腰横扫而至,铁衣人一伸手,便已将金龙鞭抓在手中,用力向前一拖。

花香浓料不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一时撒手不及,脚步一个踉跄,已被铁衣人向前拖出一步,知道不妙,“呼呼”两掌,向前推出,但是那铁衣人却茫无所觉,左手扬起,掌心离花香浓的头顶,不过尺许。

花香浓觉出对方掌力,其大无穷,而且有一种奇寒彻骨之气,片刻之间,已然禁不住连打了三个寒颤,明知不敌,心中暗叹一声,只等铁衣人竖掌击下。

但是铁衣人却停掌不发,道:“花老贼婆,你要命,还是要两只耳朵,快说!”

花香浓闷哼一声,左手扬起,在自己左右双颊一扫,两件物事,应该而落,正是她两只耳朵,立时血流披面。

铁衣人一笑,道:“还有,从此以后,要听我指令!就算我人在万里之外,只要我血刃令一到,谁也不可违扭,你做得到么?”

花香浓一生横打,晚年来精练“百蛇毒掌”,中者立亡,无药可解,只当更可以称霸一时,怎知才一将“百蛇毒掌”练成,只伤了一人,便受制于人,偏偏对方不但武功高得出奇,而且,身为铁衣所包,自己的百蛇毒掌,虽然厉害,却无所施其技,心中虽然怒极,但是却不敢不答应,半晌不语,才拼出一个字来,道:“好!”

铁衣人手向前一伸,又向外一带,道:“去吧!”

花香浓身不由主,向旁跌出七八步去,这才知道对方武功实在高得可以,就算没有这件铁衣护身,只怕自己的“百蛇毒掌”,也捱不上他的身子。

那里还敢再逗留下去,稳定了身形,一个转身,三个起伏,便已不知去向!

那铁衣人“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金龙鞭圈成了一圈,向蓝姑和叶小珊两人望了一眼,一招手,道:“叶姑娘,你过来!”

叶小珊猛地一怔,向蓝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凶多吉少。

蓝姑一拦小珊道:“有什么,尽管直说!”

铁衣人道:“放心!我绝无丝毫恶意,不然,你们就算在千里之外,又岂能逃得脱我的掌心?”

蓝姑“哼”地一声,不再言语,铁衣人向叶小珊一指,道:“叶姑娘,一年之前,我曾在长江三峡附近,见过你一面,但是却未能与你讲话,至今念念……”

他只讲到此处,叶小珊已忍不住叱道:“见你的大头鬼啦!我一出世,便住在祁连山上,这次还是第一次出山,那曾到过什么长江三峡?”

铁衣人似怔了一怔,失声道:“噢!这样说来,她们姐妹两人……”

讲到此处,突然住口。

蓝姑和叶小珊两人,也不知道他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听得铁衣人顿了一顿,又道:“叶姑娘,这位大嫂中毒已深,已然只有几个时辰的活命,从此以后,你孑然一身,在江湖上走动,却是不足以保身,你过来,我就授你几招鞭法,只怕金龙神君张恭默复生,也未必有这样神奇的招数!”

叶小珊一听蓝姑果然只有几个时辰的命,心中大是伤心,继又听得那铁衣人竟是对自己的将来,极是关心,甚至于还要授自己鞭法,不由得莫名其妙,尚未回答,蓝姑已然道:“我自知即将毕命,但是小珊却不用你多操心,你只要将金龙鞭留下,我们自己会学,谁要学你的什么鞭法!”

但铁衣人“咯”地一笑,道:“这事情,却要由得叶姑娘自己决定,你和她非亲非故,何必越俎代疱?”

蓝姑心中一动,道:“我和她非亲非故,难道你竟和她有亲有故?”

铁衣人并不回答,叶小珊却道:“姑姑,你也真是的,我怎么会和这种坏胚子有亲有故?不要金龙鞭也罢,咱们走吧!”

铁衣人却将金龙鞭抛了过来,两人皆不敢接,“铮”地跌到了地上,那铁衣人已然身形如飞,向外走去。

叶小珊忙过去拾起金龙鞭,回头一看,只见蓝姑面上,在痛苦之中,又充满了迷茫之色,又忙道:“姑姑,你究竟怎么啦?难道真……”

蓝姑一挥手,不让她再讲下去,道:“小珊,咱们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转身便向冷巷外走去,叶小珊满心焦急,跟在后面,一直来到小镇尽头的土地庙中,蓝姑推门而入,才长叹一声,坐于就地,叶小珊急得流泪,道:“蓝姑姑,你怎么啦?”

蓝姑又叹了一口气,道:“小珊,我刚才和花香浓对掌之际,已然身中奇毒,此刻,麻痒之感,已然来到肩头,大约活不长了!”

叶小珊眼泪夺眶而出,叫道:“姑姑!”

蓝姑摇了摇头,道:“小珊,人生千古孰无死?你难过什么?快别哭,趁我未死之前,我还有好几件事要和你说!”

叶小珊本是至情至性的人,一时之间,那里忍得住眼泪?极力忍住,却是抽抽噎噎,更令人伤心。

蓝姑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只径可两寸的竹筒来,道:“小珊,这竹筒中所放,便是你太师傅当年留给我的一卷绝情经,那绝情经乃是他老人家当年,在龙门石窟之中,一个佛像手中发现的。那佛像鎏在千仞峭壁之上,若非功力绝顶,绝上不去,他也曾细细参研过一遍,只是当时,他正和师母新婚燕尔,两情正浓,和那绝情经上所载绝顶功力,格格不入,始终未能领悟分毫,因此便一直放在身边,传了给我,结果我也同样未能练成,现在交给你了。”

讲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小珊,我知道你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要练那绝情经,当真是难过登天,唯有一个办法,或可练成,你……你可能答应我削发为尼么?”

叶小珊怔了一怔,但是黑暗之中,只见蓝姑的眼中,充满了深切期望之情,一咬牙,道:“姑姑,你答应你削发为尼!”

蓝姑长叹一声,道:“小珊,不是我逼你,如今,你自己身世未明,依你性格而论,而代深仇,你又是一定要报的,若然没有过人的本领,怎能报仇?所以我才要你练那绝情经上的功夫!”

叶小珊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蓝姑道:“第二件事,你武功若是没有练成,千万不可与报仇之念!那铁衣人和花香浓,武功均非泛泛,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叶小珊又答应了一声,蓝姑续道:“刚才我和你讲我师傅当年的去向,被花香浓打断。我师傅师母两人,乃是为了寻找两件武林异宝,而远赴北海的。

在小师弟出生,江湖上朋友送来的贺礼之中,有一件未曾具名的,却是一幅图画,和一封信。

信上说,北海无数小岛之中,有一个岛,叫着‘寒铁岛’的,岛上终年玄冰不化,积雪极深,就在一个大雪坑的底下,结有一棵‘玉脂雪芝’。

那玉脂雪芝,只有在出玉而且终年积雪的山上,才能生长,乃是玉精、冰精两者混合,配天地间灵气而成的异物,通体明如水晶,还有一件,便是寒铁宝衣。”

叶小珊一怔,道:“寒铁宝衣?是什么?是一件铁衣么?”

蓝姑道:“当时连师傅师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在‘抱朴子’一书上,载有玉脂雪芝的名称,可以益气轻身,是练武之士的无上至宝,那寒铁岛上所出,既然名曰玉脂雪芝,想必比玉脂雪芝更是有用,因此他老人家才不听师母的劝阻,决定前去寻找,怎知一去,就从此了无音讯!”

叶小珊秀眉微蹙,道:“姑姑,你日间一见那铁衣人,便问他师傅的下落,可是疑心那人身上所穿的,就是什么寒铁宝衣么?”

蓝姑点头道:“不错!”

顿了一顿,道又:“第三件,那铁衣人虽说师傅师母,已然死去,但是却未曾提到小师弟的下落,他如果未死,今年也应该二十出头了,你以后若是在江湖上走动,却要留心打听,那是师傅师母的唯一骨血!”

叶小珊道:“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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