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和干笑一声,正想开口,蓦然眼前一亮,他大吼一声,身形仰天而倒,一式“铁板桥”呼一声,一柄长剑在上方疾悄而去,飞出好几大才落下地来!
大家一怔,这才会过意来,敢情玉真子在那一掌刮起尘沙之际,出手发剑,身形便借着向前一掷之势,向后掠退,只因他刮起沙尘,时间配合得太妙,以云焕和这种老江湖,都险些上当。
云焕和缓缓直立身形,玉真子静立当地,一语不发。
云焕和双目如鹰,瞪着玉真子,大家都等待飞狐发言交待,好一会儿,云焕和蓦然哈哈大笑道:
“玉真子,真有你的——”
他话声方落,玉真子身形一晃,翻身倒在地上。
全场都是一惊,飞狐也是一怔。
青峰具有麦任侠长叹一声,他早已看出玉真子已吃对方剑气所伤,使一口纯真气撑持不倒,但终不克压抑伤势,盛名天下的武当三剑之首,一时不慎,终于败在云焕和的手中。
云焕和仰天一声大笑,笑声未完,斗然身形一动——
麦任侠和伍大惑一齐大吼,麦任侠长剑一领,在玉真子身前一晃,叮叮两声,飞狐好狠的心肠,竟在玉真子受伤倒地这时,打出暗器。
几乎在麦任侠、伍不惑两人身形方动的同时,一条人影一掠而过,青光一闪,闷声不响,一剑便点向麦任侠的“玄机”死穴。
麦任侠全这里防备飞狐暗器偷袭,这一剑好快,无声无息已近身不及半尺。
“叮”的一声,麦任侠反手一挑,两剑一交,嚓地弹起,麦任侠仓猝之间内力不纯,只觉虎口呈热,长剑几乎脱手而飞,心中大吃一惊,双止电闪,偷袭者竟是天山掌门哑剑客龙杭冬。
飞狐大吼一声,左手连扬,在麦任侠不暇兼顾之际,连下狠手以暗器打向玉真子。
麦任侠再也料不到对方鄙劣如斯,长剑抖动,封开暗器,那边龙杭生又是一剑迎空劈到。
麦任侠双目尽赤,只闻“叮”一声,斜地里一道青光飞出,挡了龙杭冬一剑。
龙杭冬内力深厚惊人,双剑一接触,他内力斗发,杨一举拔开对方兵刃。
那知“叮”“叮”数声,哑剑客只觉自己内力有如石沉大海,身形不由一人踉跄,细看一下,只见对方正是武当三剑之——白谷子伍不惑。
这边,铁掌司空凡乘乱之间也发动攻击。
连伤倒在地的玉真子、武当三剑、方氏父子一共有五个人,而对方仅有三人,但方柏昆内伤未愈,麦任侠又必须守护倒地的玉真子,势必无法迎战铁掌司空凡的攻击,只有立青上前迎斗。
飞狐云焕和,哑剑客龙杭冬以及司空儿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江湖人,他们明知对方必全力守护玉真子,己方虽仅有三人,但却占了上风。
飞狐向司空凡打一个胡哨,铁拳猛向立青劈出两掌,他因方才见识方柏昆的轻功,心中疑惑方柏昆的内伤是否已经痊愈,是以虽和立青过掌,但却严密地注视着方柏昆以防突袭。
方柏昆暗中忖度这,知道一时间没有什么危险。白谷子伍不惑出奇的内力,足以守住龙杭冬,不使之越雷池半步,而立青怪招层出不穷,司空凡也占不了一丝上风。
唯一可虑的是飞狐云焕和此时又再度斜举长剑,眼看又将发出无坚不摧的剑气。
麦任侠心急如焚,却又不敢上前发剑阻止,否则大师兄无人看守,他心中奇怪,怎么方柏昆没有发现己方之窘境,迟迟不肯出手。
方柏昆对飞狐的功力以有心理,最为清晰,这一刹时,他焦急程度,不在青峰真人之下,他知云焕和剑气一发,就算麦任侠阻挡得住,玉真子也非伤不可。
他脑中思潮电转,猛一咬牙忖道:
“人家武当三剑为我方某之事惹下飞狐,我方柏昆拼着‘血江崩溃’,也得冒这个险!”
心念一定,猛可身形平平一掠,飘向正和立青激战中的司空凡
铁掌司空凡对方柏昆本就严密注视,眼角只见人影一晃,身形赶快一侧,跃开数步。
但是他错估了方柏昆昆仑嫡传的轻功心法,他身形才偏出两步,方柏昆已期身不及二尺。
司空凡骇然而呼,只因他身形一偏,全身重心落在左足之上,立青对准他左足便是一掌,他猝间,司空凡不暇运足内功,匆匆挡了一掌。
方柏昆斗然大吼一声。司空几双掌只觉一热,立青好大内力,司空凡不由向后一个踉跄。
方柏昆何等经验,在最佳的时间中,一连飞起三脚,连攻铁掌司空凡下盘。
司空凡双目尽赤,连连暴吼,下盘不断后退,整个身形左倒右歪,简直狼狈已极。
方柏昆斗然飞身空中,口中大吼道:
“立青快去守护玉真子道长,麦三侠出剑——”
话声未落,双掌一盘之下,猛然自上而下,尽击铁中司空凡。
司空凡被方柏昆一连三脚,逼得后退数丈,身形尚未站稳,已觉顶空劲风大作,仰目一看,只见方柏昆身在空中,有若天际神龙,脸色苍中泛红,杀气满面,不由得心中一寒!
方柏昆拼命不顾内伤,勉强提起全身真气,作此孤注一掷。只见他身上空中,清啸一声,在这当儿,峰形在空中一盘,呼地双拳一左一右,各划半圆,分别击向司空凡太阳死穴!
司空凡脸上露出一种骇然表情,他勉强运出数十年浸淫的铁掌功夫,双掌冲天而起。
猛然间,方柏昆身形党平空一拔,司空凡脱口书二呼,双掌登时走了空,他再也料不到,方柏昆的轻身功夫,竟是如此精妙!
斗然间,方柏昆只觉胸口一窒,登时有如刀割,真气几乎涣散,他点吼一声,哇的一口热血,冲口而出。
铁掌司空凡双掌再度落空,重心已然不稳,心各自知难逃大险,突然只觉面上一热,原农方柏昆那一口鲜血,整个喷在他的脸上。
他狂吼一声,这时方柏昆已豁出性命,连护心的真气都强提出来,“啪”、“啪”两掌端击在不知所措的司空凡的前胸上。
司空凡身为整整被打退五六步,微一摇晃,口中鲜血长喷,噗地倒在地上。
方柏昆似乎呆了一呆,哈哈一声狂笑,突然一阵急咳、身形踉跄,倒在地上。
就在这同时,飞狐云焕如对准立青和麦任快发出剑气。
“先天剑气”的威力确是非同小可,麦任侠和方立青合力抵抗一记,才勉强守住。飞狐一见铁掌司空凡己倒在血泊之中,心中不由大凛,借着不由大凛,借着了青和麦任侠用力掌之际身形一掠,猛一剑剌向可立调息之中的方柏昆。
立青父子情深,大吼一声,却忆救之不及。
云焕和仗着极端讥诈的心术,在危境之中,先攻敌之所必救,眼看方柏昆无力反抗,就要死在飞狐剑下——
忽地红影一闪,飞狐只说双手一颤,身形不由倒退两三丈之多,他只觉一股大力袭身,却始终没瞧清对方是可人物,心中不
由大骇!
红影又闪,全场无一人看清来人面目,那红影已掠到伍不惑与龙杭冬的战圈之中,猛一扬手,伍、袭两人同觉一股暗力传到剑上,不由一齐收剑而退。
在立青的惊呼声,飞狐的咒骂声,伍不惑、立青怒叱声中,那红影骇然是神州四奇之一——三心红王!
不论飞狐云焕和是何等骄狂自大,麦任侠是何等高傲,但在这一代魔王的面前,都不由暗暗心悸。
三心红王冷冷环顾一眼,哼声道:
“云焕和,你快些自杀吧!”
飞狐忍不住哼了一声,三心红王理也不理他,面色比冰雪还冷,双目中不断闪烁着神光,沉声说道:
“姓方的小孩子,你还没有死么?”
立青怔了一怔,三心红王又冷笑道:
“丹阳子的两个徒儿,连同你们无用的大师兄,一起给我滚!”
麦任侠和伍不惑对望一眼,伍不惑缓缓道:
“晚辈们什么事碍着了红王?”
三心红玉脸上斗然笼罩了一股杀气,他仰天尖锐的冷笑一声道:
“见吾者亡!老夫看在丹阳子面上,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滚是不滚?”
麦任快实在忍耐不住,哼一声道:
红王好说了!”
三赠红王身形斗然一转,双目紧盯着麦任侠,厉声说道:
你不要后悔!老夫已与丹阳老道结下了仇,宰掉你们三人,谅他也不敢如何!”
他话声未落,麦任侠仰天一笑道:
“红王要教训晚辈,晚辈怎敢不打点些精神,好好领教领教!”
三心红王升起一种木然的表情,忽然,他轻笑一声道:
“可惜丹阳子教徒数十年来的一片苦心!”
他话声方落,猛可双掌一扬,对准青峰真人麦任侠发出惊天动地的内力。
麦任侠只觉那一股内力好不古怪,生像要将自己凌空抛起一般,他深知自己一离当地,大师兄立将丧生在这巨大的压力下。
每一个人都看得出青峰真人的困境,白谷子伍不惑身形有如脱弦之矢,长剑化作一道青光,斜斜削向三心红王。
红王脸上森然之色渐浓,他嘿嘿一声冷笑,身形突地腾空而起,在这一瞬间,竟然潇洒自如的撒回那千斤巨力。
青峰真人麦任侠只觉自己全力发出的力道陡然走空,身形一连冲出好几步,不由骇呼一声。
白谷子压不惑身在空中,再也躲闪不开,面对着烈火一般的三心红王,他只有全力发出剑式,不求攻敌,只求自保。
三心红王怪笑不绝于耳,这一刹时,似乎勾起他天生嗜杀的狂徒,难准着伍不惑,扬手便是两掌。
白谷子伍不惑长剑飞舞者,突然只觉双目一花,手中长剑已被一股古怪已极的力量封出门外,登时中宫大空!
他大吼一声,在这性命脉交关之际,伍不惑左掌绝望的在胸前一立,但觉红五的掌力有如千军万马,“喀”一声,一只左臂生生被击而断,一股力道有如巨锤,结结实实打在自己胸口上,整个身形被凌空打出老远,当场就死地上!
青峰真人麦任侠冲出的身形尚未站稳,就看见这疯狂的一幕他惨呼一声,突然眼边青光一闪,一声闷哼自身后传来,他有如电掣,比旋风还快一个旋身。只见云焕和自玉真子倒在地上的身体前掠过,嘴角挂了一丝狞笑,三尺青锋不住颤动之间,滴下点点鲜血!
麦任侠脑中斗然一阵空白,耳旁三心红工在空中狂笑道:
“好呀!云焕和,你这快手法,正合老夫胃口!”
青峰真人麦任侠是武当丹阳子最有成文汇报一个弟子,在武学方面,心术机巧,超人一等。在这瞬间,他目睹两个师兄惨遭毒手,事起突变,不由呆了一呆。猛的他狂呼一声,想也不再想,手一扬,一柄长剑对准二心红王急掷而去,身形向后一掠,再掷两次,已在数十丈以外。
三心红王心中一惊,他不料麦任侠机变迅捷如斯,竟能在两个师兄惨死当场,心神仍不溃乱,发剑、纵身一气呵成,红王不由脱口呼道:
“人中之杰,人中之杰!”
三心红王身在半空,猛劈一掌,拨开麦任侠急掷的长剑,只见麦任侠已消失在黑暗之中,估量一下,追之不易,于是他缓缓
三心红王说完那句话。再也不理云焕和,大踏步走到呆在一旁,扶着重伤的老父的方立青面前。
方立青只觉热血沸腾,他目睹武当三剑的惨祸,终因老父性命倏关,不敢上前拼命。现在这杀人魔五来到自己现时前,他又感到一阵心寒,是以呆了半晌,没有说话。
三心红王双目盯在立青脸上,好一会儿沉声道:“小子,你还没死?”立青只觉无名炎上升,成不得一切地,冷冷道:感谢上次红五手下留情!”红五一怔,哈哈大笑道:
“好说!好说!咦,小子!这就是你无用的爹爹?”方立青冷瞅他一眼道:“红王好威风,可异只能对着丹阳子老前辈弟子显扬,哼哼!”
三心红王丝毫不以为忤道:“对他们显显又有什么不好?”哼!老夫爱怎么,就是丹阳老在这,他又能奈我何?”立青心中暗暗盘算,知道今日确实凶多吉少,可虑只是内伤中的老父,心中不由一阵惨然!三心红王见他不语,又哈哈道:小子,你生就是老夫的对头,老实说,老夫看到你,就讨厌你、你知道吗?”
立青气往上冲,大志道:
“晚辈亦有同感!”
三心红王哈哈大笑道:
“你的功夫虽然日进千里,但比起老夫,可还差得太远了,他岂敢讨厌老夫?”
立青一时语塞,索性不理红王。
三心红工嗯了一声,培然间面色全变,有若罩了一层寒霜,哼了一声道:老夫三番两次要取你性命,想是鬼使神差,每次你都侥幸脱难,今日你还不何话可说?”
立青沉吟咏会儿才道:
红王要杀晚辈,晚辈无话可说,只是……只是……”
三心红王冷冷接道:
“你要老夫放你父?”
立青点头道:
“方才红五命那飞狐不许赶尽杀绝,想来,红王也不会为难我爹?”
三心红王想了一会儿,缓缓道:
你父与老夫无冤无仇,放他走也罢!但他目前身负重伤,就是能走,也是必死之数!”
立青心中一惨,口中却道:
“那不必红王费心。”
三心红王吸一口气道:
“那么,你父好好走开,今日你这条小命,老夫是非要不可
立青冷笑道:
“红王只要放开爹爹,晚辈再无后顾之忧,咱们胜负只怕未定!”
他心知今日决难逃命,爹爹伤势太重,也多半无救,一股怨气,整个发泄在三心红王身上,是以说出的话强硬之极。
三心红王猛一怔,哈哈狂笑道:
“胜负之数未定?哈哈!”
说着伸手一扬,五六丈外一株大树齐腰而折,他在笑道:
“怎么?”
立青吸一口气,左手猛拍而出,数丈外一株大树也轰然而折,他等那轰然之声平息后,一字一语说道:
“不怎么样!”
红王呆了一呆,他不料立青的内力竟精深如此,最令他惊异的是,立青的出手手法,连他都没有看明白。
红工冷冷地说:
“好!你来吧!老夫先让你十招……”
立青大吼道:
“不必了!接招!”
他闪身而上,右掌平伸而出,击向红玉中宫,左拳一弓,隐藏后着!
红王几乎气得笑了出来,立青第一个照面,竟敢走中宫踏洪门,简直他心中认为自己要比红王高明得多!
三心红王双掌一合,端立在胸前,一直等立青近身不及半尺,斗然一分而开。
立青只觉无穷力道自对方这一分势中发出,自己多少伏着,完全失效,心中不由一急,左拳弓射而出。这一拳他用了全力,只听“飕”的一声,左拳已按在右掌之下穿出击向红王胸口死穴。
红王右掌急变为拳,自内向外一圈,正迎着立青的左掌,两股力过一触凝而不散。
红工呵呵一声长笑,就待一吐内力,立时震毙立青,那知一触之间,只觉立青拳势中斗然泛出一股阴功,透臂而出。
红王大吃一惊,以他盖世功力,内功之淳厚,竟然封不住对方这一击之势,立青功力之怪,可真是匪夷所思的了。
三心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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