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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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女郡主-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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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谌知道简亲王防着他,却没料到简亲王现在表面功夫也不肯做了,竟然对自己的妹妹下了禁足令。不过显然这禁足令是针对他下的,否则怎么解释曼郡主此刻正在去往那落魄书生的居所呢?还有这个蒙族王子博日格,这几日去简亲王府去得很是殷勤啊!
  宁谌很生气,连原先的好胃口都没了,将碗递给垂首立在一边绑着双髻的丫鬟,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雪白巾子擦了擦嘴,就挥手让那丫鬟退下。
  汇报完这些,研墨迟疑了半天,才开口道:“大人,那位乌云娜公主这几日一直在府外不远处逗留,您看要不要……”研墨还未说完,宁谌就截住了他的话头:“随她去吧!”
  他哪里还管它乌云娜不乌云娜的。他现在很是后悔当初干嘛不把那书生给解决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比不上哪个书生了?这个郡主到底有没有识人的眼光啊?以前哪个姓章的切不说了,毕竟他们认识在前,“情人眼里出西施”,认为他比不上姓章的,他也憋憋屈屈认了。可凭什么一个穷书生在她心中的地位都要比他这个“共患难”过的人要高啊?
  看来这段日子自己太捧着她了。他要让她知道,他不过是瞧她有些趣儿,才一直陪着她玩儿,可不是真对她爱慕之极了。
  宁谌一边养伤,一边恨恨地谋划。他突然又想起那伙劫了他们的人来,顿时就迁怒到他们身上:如果没有他们搅局,自己温水煮青蛙,慢慢地就不信这小郡主能逃出他的手心儿,现在,他们不但算计了他,还害他受了伤,不但害他受了伤,还害他多了个绊脚石,这笔帐,可要好好算一算。不过不急。慢慢来,利钱才丰厚。篡位什么的,你们爱怎么谋算就怎么谋算,他也不会多管,但谋算到他头上,他可要偏叫你们坏事不可。
  又想到简亲王送来的礼。
  既然这样,自己以前为何要如此收敛。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话一般。亏他还在宣言“爱慕郡主”后就把府中的美人们都打发了。
  看来清心寡欲的日子还是不适合他宁谌啊。他难得一回想做个好人呢。

  第二十七章 夜宴之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已三更,万籁俱寂,家家门户紧闭,灯火全息,只有提着灯笼的打更人,昏昏的行走在大街小巷,有些困倦的声音在街道上飘飘荡荡,带了几分鬼意,偶有几声狗吠猫叫与之呼应,越发显得夜色凄厉。
  可在这内城之中,却有一处地方,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淫靡之音,调笑之声可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如雷,恨不能也进那红砖青瓦的高墙之内探个究竟,瞧瞧到底是怎样的旖旎风光。若有不知情的,多半会认作青楼之地,那可就大大地得罪了某人。
  此地可是当今圣上驾前的红人,当朝最年轻的宰相,宁谌的府邸。
  此时如有酸臭文人见到这里头的情形,想必恨不得在这宁府的朱红大门上大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恐怕也没有谁真的有胆量去写。
  无疑,这府邸的主人,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可让人恨得牙痒的是,无论他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他都有办法撇得干干净净,不但抓不住他的把柄,还可能被倒打一耙。而最最重要的是,这位仁兄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深得皇上的宠信,任谁在皇上面前进言,都无法动摇一点他的地位。
  传闻,不久之前宁相还遇到了刺客,失踪了几日之久,这才回来休养了没多久,这行为举止却是越发不羁了。
  宁府内此时热闹才开始,这位莫测高深的主儿,正慵懒地倚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看着宽敞的宴客厅内那几位外邦近日敬献的胡姬舞女翩翩起舞。这些胡姬生得极为美艳,蜂腰肥臀,即使水袖半掩,也掩不住她们的绝代芳华,反而更让人心神俱醉。
  可坐在下首的几位大人却是心思各异,虽是享受着美酒佳肴和美人的伺候,可没一个不胆颤心惊,神思不属。
  宁相举办这类的酒宴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宁相发帖子办宴席,不是人人争抢着要来。要知道这可是接近朝廷权利核心中的大人物的最好机会啊,只要是稍微有点野心的人,便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今天这帖子却送来的这么晚,现在都大半夜了,咱们这位丞相大人突然想喝酒,要找人作陪,下了帖子请他们赴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来呢?
  美酒佳人虽好,可这个时候,纵使铁打的身子也是没精力消受这美人恩啊。白天处理了一日的正事,才回家沐浴更衣准备歇息,这晚上又是一夜的宴会,而后五更不到就要准备上早朝,又得回家换朝服,这一来二去的,就连一点瞌眼的时间都没了啊。
  等明儿要是在上朝的时候打瞌睡,可是御前失仪的大不敬之罪啊!想到这,一个个心中叫苦不迭,可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表露。
  有人假作搂了身边的美人调笑,可却忍不住抬高宽大的袖子哈气连天;有人衣衫不整,旁人还以为刚才发生了什么艳事,可实际上是人家把身边的美人当作抱枕靠在身上睡着了,看来是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妥当了;有人已经喝的满身酒气,满嘴胡话,嘴里还念念不忘对坐在上位的某人奉上献媚之词。
  坐在上位的宁谌,见此情形,真个快意无比,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勾走了无数芳魂。其实他今日见风姿和那穷书生在一起的时候,心情不爽得很,所以看见底下那群被他折腾的人的脸,他恶劣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墨黑的瞳仁笼着一层醉意扫视了一圈之后,向下边的一干大人们抬手道:“列位大人不必客气,可要尽情享用啊!”
  边上美艳的胡姬凑近他,纤手送上美酒,娇滴滴地喊了声:“大人,别冷落人家嘛。” 一口汉话说的虽不甚娴熟,却别有一股特别的异域风情。
  宁谌揽着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轻地吐息:“本官怎么舍得冷落美人呢。”薄唇凑近,就着她的手把那杯酒饮尽,“经了美人的手,这酒别有一番滋味。”
  “大人,你好坏啊。”美人撒娇的声音真是动听,那柔媚的身子却更偎近了几分,宁谌也不客气地搂得更紧,饮了一大口酒,凑着美人的樱桃小口把酒哺了过去,胡姬本就肤色白皙,再加上酒气,娇靥上的红晕更加显得艳丽夺目。
  “大人,可别有人新人就忘了旧人啊。”旁边的红衣美人不甘示弱,宁谌哈哈大笑,笑声张狂至极,忽地凑近那位红衣美人的粉脸,偷得颊畔香吻一个,啵的一声,声音甚响:“本官怎么会忘了我的心肝儿呢。”
  红衣美人笑靥如花地假作推拒一番,后又轻轻拈起托盘里的一颗水晶葡萄,动作极为优雅轻柔地去皮,含进嘴里,艳唇凑近男子唇瓣,两唇相依,葡萄从她的口里哺进了另一个人的口里,这又是怎生一番销魂蚀骨的滋味!
  这本是闺房之乐,可那人在众目之下做来却毫无扭捏之态,似醉非醉,行为乖张得真个是一点避忌都无。而下首的人醉的醉,睡的睡,惶恐的惶恐,无论哪个人的眼睛都是不敢往上首的位置瞧上一眼。
  “大人……”
  红衣美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已被推倒在软塌之上。
  朱红色的轻纱罗裙被甩向半空,落在了不远处的绘着富贵牡丹的屏风边上。
  不一时,红衣美人已经衣不蔽体,楚楚可怜地环抱着藕臂,在双臂的缝隙中隐约可见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赤红色肚兜系在身上。
  宁谌盯着软塌之上美人眸色加深,脸上也因酒意而散发出慵懒之色,身子一低,便覆了上去,边上的胡姬也宽了衣带,顺势扑了过去,三人顿时滚成一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人们,好好招呼各位大人啊。”我们的丞相大人在自己纵情声色之时,竟还不忘了招呼列位大人们,飘出了这么一句。
  软塌之上真个儿是春光无限,淫靡之声不绝于耳,旖旎之色不绝于目啊!
  宴会厅内的舞妓得了丞相的旨意,便都舞向就近的大人,柔弱无骨地偎了过去,又是劝酒,又是献吻,又是猜拳,又是行酒令……
  在美人们的娇声软语中里,这些刚才还忧心忡忡的大人们,渐渐忘记了所有的顾忌,抱着美人,喝着玉液琼浆,一起沉浸在温柔乡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宴会的酒桌之上已是杯盘狼藉,桌旁更是春光无限,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之乎者也的官老爷们得一塌糊涂,不知何时星辰已没,东方渐白。
  已经快到上朝的时候了。
  各位尚困在美梦中差点涎口水的大人们被宁府的家奴叫起,睡意朦胧地拥美而卧,还挺不情愿的,然后听到“早朝”,各个惊起,匆匆告辞,上位的那位早已不在那儿了。
  大人们神思昏沉地回了家,却已连沐浴的时间也没有,在丫鬟仆役的伺候下,匆匆抹了把脸,漱了口,就换上朝服,坐上门外早已侯着的软轿,向那皇城行去。
  曲终人散,宁谌也整肃衣冠,神清气爽地早他们一步,施施然地准时出现在百官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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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皇帝重病之后的第一个早朝。
  半个多月过去,皇帝总算在春节来临前病愈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一如平常的精神抖……抖擞,恩,那几位大臣,是……是在打瞌睡?应该,不可能吧,这是什么地儿啊。
  “众卿平身!”
  皇帝只要坐上龙椅,再怎么不舒服也会装出一副精神很好的样子。虽然是久病初愈,但是在此时看来,却是再精神没有了。目光炯炯,扫视群臣,无论清醒的还是已经有些糊涂的,这会儿都恭恭敬敬,行礼如仪。
  “谢万岁!”
  朝会开始,皇帝中正平和地声音响在殿内。
  “朕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大病一场,几乎不治,赖天之幸,祖宗庇佑,总算痊愈。”
  “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都跪了下去。很多人都不知道皇帝的病原来曾如此凶险,不少人大吃一惊,很多人暗自庆幸。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如果驾崩,自己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啊。
  “众卿平身。这段日子全靠列位卿家齐心协力,共理国事。”
  “臣等惶恐!”
  皇帝对这一套很有些厌烦:“朕这几日精神仍是不济,诸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平川王第一个启奏,却是奏请大赦。——皇帝龙体康复,正应大赦减些戾气。
  皇帝自然允了。
  第二个是韩缜,奏请开恩科。三年一次的科举算来在永泰七年,可现如今却感觉人手有些不够用了,所以特请明年开恩科,多取一届。
  皇帝也允了。
  再有人启奏:最近各地已有大雪成灾,冻死人了。连京城城郊都有。
  这却是底下基层官员办事不利。
  皇帝便要派几个人到几处严重的地方去巡视救援。
  “皇上圣明,臣等深以为然。”对此无一有异议,只是……
  “那么卿等以为派谁前去较妥?”
  这才是关键啊。
  一时沉默,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还是缩缩头,让那些充满了报国热忱的年轻人去做吧。
  一片肃静,皇帝微微挑了挑眉,居高临下打量各人的表情,只是大伙儿都低着头,只能看到个后脑勺,只有几个丞相微微抬头,似乎准备开口,大约是有了人选或是自己要上阵;还有虞部郎中,不住的点头,不知何意。
  “李爱卿,朕瞧你不住点头,可是有什么合适人选么?还是你愿意去看看?嗯?李爱卿?”
  “啊,臣在。”工部侍郎李大人慌忙出班跪倒,心中忐忑,甚为惶恐。百官汇聚到他身上的目光,更让他如芒刺在背。
  皇帝脸色不变:“李爱卿在想些什么呢,这般入神,朕问你话呢。”
  虽然语气中没有半点不悦,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隐隐传来。李大人也知道自己遭了秧,从上朝开始,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皇上刚才和其他大人在议论什么,完全没听到。
  “回皇上,微臣没想什么,微臣……”宁相救我啊,他的眼光偷偷地瞟向宁谌,心里在大声的呼喊,可是宁谌的眼光根本就没往他那边瞟,倒是感到皇上一直在盯着他,不由得冷汗直流:宁相,真是害死下官了。
  “皇上,李大人大概是连日劳心公务,有点精神恍惚吧。”站在百官最前面的宁谌开口为他说项,语气,很是诚恳,让李大人悄悄地松了口气。
  “哦,工部最近有何事让李爱卿如此操劳?” 皇帝的声音亲切得很。
  “臣……臣……”他的头越低越低,宁大人明明给了他好大的台阶,可为什么他就下不去呢,冷静,冷静,工部还是很有事忙的,如果答得好,说不定皇上看在他辛劳的份上,还要奖赏一番呢,可是,越是心急,越是想不出理由,冷汗渐渐湿透了衣裳。
  “皇上,李大人只怕不是劳心国事而是荒淫无度吧。”一个年轻的御史出班启奏,“臣方才见他不停地打瞌睡,分明是夜里太过荒唐,早起精神不济,工部这时节,似乎没什么需要劳心劳力的事。昨儿微臣还见他步履从容,意态悠闲,早早地就已打道回府。”
  “李爱卿可有何话分辨?”皇帝的语气还是平和得很。
  “臣……臣……臣最近身体不适,所以精神不济……”
  “身体不适,昨日还趾高气昂的呢。”方才那御史轻轻嘀咕,却是在场之人,个个听得清清楚楚。
  皇帝不温不火:“既然李爱卿身体不适,精神不济,那就回家好生将养一段时日,回头朕给安排个清闲点的差事,如果还是年老体衰,不堪重任,就早日告老还乡,以待余年,虚位以待后贤。刘爱卿意下如何?”越说越温和了。
  意下如何,还能如何,还敢如何,他才过四十,正是前程远大,就被说成年老体衰,要他告老还乡,他想哭啊。可是,皇上金口一开,他只能磕头谢恩:
  “谢皇上隆恩。”欲哭无泪,一夜荒唐,毁掉前程,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那你先告退吧,”皇帝看着他仓皇退出殿,同时吩咐,“两位丞相同吏部遴选合适官员及早补缺。”皇帝处理事情,那个英明果决,不少大臣那个佩服啊。
  “臣等遵旨!”
  “对了,朕记得前些日子,太仆寺出缺?”一件事情要办,就办干净。
  “回皇上,太仆寺是还欠个主事。”太仆寺卿见问,忙禀道。
  “那好,这个缺就由原工部侍郎补上吧。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安敢有异议,又不是想去养马,自从三品降到从七品,还是养马,养马能有什么前途,可怜寒窗十载啊。
  李大人的下场让不少人心里一凛,顿时清醒了很多。而后百官发言极为踊跃,个个都急着证明自己尚未老,还可用,可大用。
  于是,去巡查的事很顺利的解决。接下去的几个议题也很顺,很顺。
  “……今日就先议到这儿吧。”
  精神高度紧张的几位大人听到这一句,才松了口气,皇帝又接着说了一句:
  “朕今日才知道,原来有大臣喜欢涂脂抹粉呢。”
  众人惊愕,面面相觑。
  却听随侍太监高声吆喝:“退朝……”
  便只好纷纷跪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
  散朝后,百官陆续出来,还在讨论着刚才皇上最后说的话。
  “你说,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有不少官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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