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送你去和亲。”郁久景文抬起头看着秦晓默的眸子有些微红。
和亲……秦晓默一怔:“可是我都已经要成亲了,派其他的公主去不行么?”
“点名要你……郁久雨晴!”郁久景文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你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呢么……”
“不行……”秦晓默咬紧了牙,“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我马上就要和锦沛成亲了!”
“雨晴!”
秦晓默的指甲生生的陷进了肉里一片猩红,她撇过头:“我只想要和锦沛过自己安安稳稳的小日子,要是你想要留下来参加婚礼,我会请你喝一杯喜酒,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就回宫去吧!”
“覆巢之下无完卵……要是北魏大军攻进来了你认为你还能过安安稳稳的小日子么?这次拓跋辰逸挥军柔然就是为了得到你,你觉得你和慕容锦沛现在强大到可以和拓跋辰逸抗衡吗?”
秦晓默干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是为了我!他都没有见过我……”
“雨晴!”
“就算是为了我……我也只想和锦沛在一起,其他的什么家国大事和我无关!”
郁久景文握紧了拳,那双眸子狠狠的沉了下来:“郁久雨晴……”
“皇上还是请回吧!”
郁久景文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雨晴……你不要怪皇兄狠心……你若是今天不和皇兄走,皇兄就灭了慕容满门,强行带你走!”
“你!”秦晓默睁大了眼看着郁久景文,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倘若你和皇兄走,那么皇兄会赐给慕容锦沛黄金万两,让他们一家四十多口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慕容一家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郁久景文!你逼人太甚!”秦晓默全身都在发抖失控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们再去黄泉相会
“不要怪皇兄……”郁久景文撇开了目光,“皇兄……只是为了保护我们柔然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时间不多你自己决定吧!”
秦晓默咬紧了牙一把抓起了梳妆台上的剪刀抵在了郁久景文的颈脖下,一双眸子憋得通红。
“公主!”凝芷惊呼。
“我派来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你杀了我……慕容一家必死无疑!”
“你!”秦晓默握着剪刀的手咯咯作响,她现在恨不得将郁久景文撕碎嚼烂吞进自己的肚子里,泪水啪嗒啪嗒的向下掉,那个温柔的大哥哥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这么的卑劣!
郁久景文定定的看着秦晓默向她逼近……秦晓默惊恐的向后退着。
“你下不了手……雨晴……”
秦晓默咬紧了牙用剪子抵住了自己的下颚,是……我杀不了你!我下不了手!我杀我自己总可以了吧!
“公主!”凝芷惊恐的跪了下来,“公主……你快放下剪刀啊!公主!”
秦晓默那双通红的眸子坚定决绝,雪白颈脖沁出红色的鲜血缓缓地向下蜿蜒:“郁久景文你不要逼我!”
“公主!”看着秦晓默颈脖上的鲜血凝芷止不住的惊叫。
“你若死……慕容全家都活不了!”郁久景文握紧了拳轻笑了一声,“反正……等北魏大军攻进来整个都城都要变成死城了!”
“雨晴!”郁久景文咬紧了牙撩开自己衣裳的下摆,跪在了秦晓默面前,“皇兄……求你了!”
你不走……慕容一家死,你死……慕容一家死!我死……慕容一家还是死!秦晓默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到死路上一样,她握紧了手中的剪子……哭出了声:“郁久景文……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
剪子……从秦晓默的手中滑落了下去……
“公主!”凝芷赶紧上去抱住了秦晓默,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咚咚咚……”
“小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慕容锦沛听到了秦晓默的哭声而来,有些紧张的敲着门。
“锦沛……”
秦晓默想要冲出去抱紧慕容锦沛,想要和慕容锦沛永远不分离!可是就在她刚迈出了步子,跪在地上眸子通红的郁久景文一把扣住了秦晓默的手腕,咬紧了牙:“慕容家……是死是活,你定!”
“我要是不定呢!”秦晓默狠狠的看着郁久景文。
“那么……等北魏军队攻入柔然都城,我们再去黄泉相会,或许那个时候……身为皇兄的我就可以为你们的婚礼献上祝福。”郁久景文抬起头迎上了秦晓默的目光,声音让人脊背发毛,“不过之前……我会让慕容一家人神不如死!”
我想回家
“小默……小默!你在里面么?”慕容锦沛越发用力的拍着门。
“怎么了?”慕容锦沛的家人也听到声响围了过来。
“锦沛……出什么事了?”
“娘亲……刚才听到小默的哭声过来之后不见人应声。”慕容锦沛的声音里是难掩的焦急。
“郁久雨晴……”郁久景文越发用力的握紧了秦晓默的手腕。
“傻孩子……女儿家出嫁都是会哭的!”
“可是我怎么叫都没有人回答啊!”
“是吗?”慕容锦沛的母亲有些疑惑的走到了门边敲了敲,“小默……小默你在里面么?”
“娘亲你让开……”慕容锦沛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要破门而入。
“郁久雨晴!”郁久景文压低了声音低吼着。
三年后。
太武八年初,正值正月初三,帝都平城一片白雪茫茫……
皇城内最寂静的估计就是这冷宫了,四处透风的宫殿没有任何的温暖。
破败的窗户外呼啸着狂烈的寒风,时不时灌进来……冷的人直打哆嗦。
“公主……您好歹把药喝了吧!”浑身是伤的凝芷小心翼翼的捧着汤药,跪在床边轻唤着声音里夹杂着止不住的哭腔,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女人。
躺在锦榻上面容精致的女人却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上方,那双原本明媚璀璨如黑色宝石的眸子……一片空洞。
她便是三年前太武皇帝挥师柔然生生夺回来的柔然公主,也曾宠冠六宫可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公主……”凝芷唤着眼眶红肿胀痛的难受,瘦小的肩头止不住的颤抖,“公主……您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肚子里的小皇子想想吧……把药喝了吧,好不好……”
小皇子……这三个字,终于让秦晓默有了反映……泪水从她颤抖的眼角沁了出来。
三年了,即便是自己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宠爱可以持续一辈子,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爱,可是为什么会来的这么突然,来的……这么的痛苦!连带着自己身边的人一并痛苦着。
“凝芷……”秦晓默干裂的唇瓣微微的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嘶哑难听的声音。
“公主!我在……凝芷在!”凝芷放下了药碗跪着向前移了一步,用自己已经红肿不堪的双手轻轻的拭去秦晓默的泪水。
“我想回家……”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没进了她宛如绸缎一般的长发中。
“好……公主把药喝了,凝芷就是死……也会带公主回柔然的!”
秦晓默那双瞳仁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失魂落魄的喃呢:“我的家……在二十一世纪,我叫秦晓默……”
”
只求此生和你相守相知……让你成为朕唯一的女人
就算之前在二十一世纪只是一个孤儿,就算在二十世纪自己只是一个每月工资只够温饱的会计,秦晓默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一刻都不想!
“公主……公主您别吓凝芷……您在说什么啊!”凝芷满眼惊恐的扣住了秦晓默的肩头。
“砰!”那冰冷宫的门被一脚踹开来。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鹅毛大雪灌了进来,那宫殿里红色的纱帐顷刻间便长牙舞爪,活活的像想要吃人。
凝芷一惊,吓得浑身都软了,立刻俯下了头哆哆嗦嗦的开口:“参……参见……皇……皇上。”
站在门口的男人正是三年前,那辆马车内坐的美男子。
她犹记得自己一身喜服从自己婚礼上离开之后,连夜便出了城。
城外已经被千军万马所包围,这个男人已经换上了一身轻裘,骑着黑色的骏马在千军万马的最前方,直到看到秦晓默走下马车,他才不紧不慢的走下了马,宛如天神一般缓缓地走到秦晓默的面前。
那天的大雪纷纷扬扬,模糊了秦晓默红肿的眼,甚至让她看不清这个男人就是马车内的那个男人。
“是你!”拓跋辰逸的眸子中是难掩的惊讶。
他将秦晓默抱下了马车,将自己身上的轻裘披在了秦晓默的身上,在那千军万马之前立誓:“朕会宠你、疼你……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你!只求此生和你相守相知……让你成为朕唯一的女人。”
可是现在,那个男人一双阴沉眸子几乎要杀人,宛如棱雕的面颊在绣制繁复的黑紫色龙袍映衬下显得越发的阴冷狰狞,他冷眼睨着床上的女人一步一步向着床榻走来。
“皇上……皇上……”凝芷眼看着男子越走越近,吓得跪爬到了男子的脚下不住的磕头,“皇上……求您放过公主吧!公主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皇上……”
男子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一脚踹开了凝芷走到床前拽起了女子胸前的衣裳,狠狠的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的面颊几乎贴在一起,甚至可以感觉到到对方的呼吸,可是那女人依旧像是死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空洞极了……
“皇上……皇上不要啊皇上……”凝芷跪爬了过来不住的在男子脚下磕着头。
“郁久雨晴……你敢不喝药!”男子的手越发的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双眸子瞪得通红。
听到皇帝的话,秦晓默的眸子微微的动了动,看向了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俊美面颊,眼泪顺着眼角毫无预兆的滚落,可是那干裂苍白的唇角却是上扬的。
拓跋辰逸狭长的凤眸狠狠的眯了起来声音阴凉:“怎么这么快就想死了……很好,你死了……你的母后,就要给你陪葬!”
这辈子都不会忘……也不想忘
秦晓默微微的张了张那张干裂苍白的唇瓣,有气无力的说了几个字:“拓跋辰逸……我可怜你……”
拓跋辰逸揪着秦晓默衣领的手骤然的一紧,勒的秦晓默险些喘不过气。
“公主……公主别说了公主……”凝芷低声的啜泣着,眼泪落了一地,“皇上……公主这是烧糊涂了,皇上……您饶了公主吧!”
“拓跋辰逸……这个名字是你可以叫的?”拓跋辰逸猛地将秦晓默的拽至面前,那张犹如雕刻似得五官阴沉的厉害,“把药给朕拿来!”
凝芷立刻将面前的药递给了拓跋辰逸。
“给朕喝!”拓跋辰逸冷声命令道。
药碗就在秦晓默的嘴边,她冷冷的看了拓跋辰逸一眼,侧过头去……
拓跋辰逸一把扣住了秦晓默的面颊,强行的要将药灌进秦晓默的嘴里,可是秦晓默却咬紧了牙口死死的看着拓跋辰逸,药汁……淌了出来。
“皇上……”凝芷惊恐的低声喊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拓跋辰逸那双幽深的看不到底的瞳仁因为愤怒变得通红狰狞,他仰头药全部灌进了嘴里。
“砰!”
“皇上!”凝芷看着面前碎成一片的药碗瞳仁一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只见拓跋辰逸抱紧了秦晓默吻了上去。
“唔……”秦晓默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可是那纤细的手臂根本就一点力气都没有,呛得她咕嘟咕嘟向下喝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咳咳……咳咳……”秦晓默奋力的推开了拓跋辰逸,趴在床沿费力的咳嗽着,她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咳得……眼中的雾气模糊了自己的眼睛,往日的高贵……往日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见,心像是被一直大手紧紧地抓住,疼得喘不过气。
“公主!”凝芷哭的不成调子。
她抓着床单的手缓缓地收紧,艰难的张口:“何必非要我吃药……死了……不是正和你的心意么!”
拓跋辰逸额头的青筋突兀的跳动着,他紧抿着唇扣住了秦晓默的面颊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阴凉:“你的生死……还轮不到你做主!朕……要留着你好好的折磨你!”
“拓跋辰逸……”秦晓默愤怒的看着拓跋辰逸,“当年我本来已经成亲了!是你在我成亲当晚把我抢了回来,是你拆散了我和锦沛……是你毁了我的幸福,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恨我!”
拓跋辰逸听到这个名字火气一下窜上了脑门几乎要将秦晓默的下颚捏碎,他咬紧了牙关,冷笑:“是吗……原来你到现在都没有忘了之前的那个男人!”
“是!”秦晓默恨不得撕碎了拓跋辰逸这笑脸,她咬紧了牙,“这辈子都不会忘……也不想忘!慕容锦沛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你是朕的女人
拓跋辰逸的瞳仁骤然一紧缩,扣着秦晓默的力道更加的大,最后一丝的理智终于被烧成了灰烬:“很好!你现在就睁大眼睛看看你在谁的身下娇吟喘息,看看是谁占有着你……看看你的锦沛是会来救你还是和别的女人一起像我们一样风流快活!”
“哗……”
衣料撕碎的声音骤然的在这空空荡荡的冷宫响起,刺耳的疼!
秦羽墨光洁宛如凝芷的肌肤暴漏在这冰冷的空气里冷的发抖!
“皇上……皇上不要啊!公主还怀着……”
“凝芷!你给本宫出去!”秦羽墨不顾自己赤-裸的身子怒斥着制止凝芷,倔强的不让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再次夺出来。
“怎么……有羞耻心?你还有羞耻心?”拓跋辰逸冷笑,“你想着别的男人和朕欢好的时候有没有羞耻心?你的锦沛和别人在一起欢好的时候有没有羞耻心呢?”
“拓跋辰逸……你混蛋!”
“怎么心痛了?也对……你的锦沛要救你……三年前就来了!现在……他说不定拿着朕赐给的金银财宝正在牡丹花下风流快活呢!”
“你放开我!你根本就是个混蛋……”
拓拔辰逸将胡乱挣扎的秦晓默紧扣在怀里,四目相对:“郁久雨晴你活的不耐烦了!”
“皇上……公主是烧糊涂了!求您饶了公主吧!”凝芷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大哭。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谁的女人!你已经为朕生了一个孩子了……结果现在还想着别的男人,你果然够脏……够-贱!”
这句话就像是生生的打了秦晓默一个耳光,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缓缓地坠落,秦晓默艰难的张了张嘴可是那哽咽胀痛的嗓子发不出一个音,良久她才艰难的开口,声音哽咽的不像样子:“你放开我!”
拓拔辰逸看着秦晓默的眸子更加的阴森。
“放开我……”秦晓默用力的挣扎着,可是拓跋辰逸却抱的更紧。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拓跋辰逸冷笑着推开了秦晓默,他拍了拍自己胸前皱了的衣裳,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晓默:“你给朕记住……你是朕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就算朕厌恶你!讨厌你……你也只能呆在这个冷宫里老死!别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公主……”凝芷低声的啜泣着。
“朕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怕不怕你的母后和这个宫女和你一起死呢?”拓跋辰逸转身向着殿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再次开口,“要是你死了……朕保证让你的母后和这个小宫女生不如死!你所在意的一切朕都会亲手将它毁掉,还有柔然……朕也一并毁了!”
出去吧……我累了
“砰!”
殿门被猛地关上。
秦晓默抱着自己裸-露的双肩缓缓地转过身面向着墙面,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腹部蜷缩成一个小虾米的形状……泪水越过鼻梁骨……沁湿了枕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拓跋辰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算是你娶了北凉的公主……爱上她了,那么……你不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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