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可知道这里是月王府,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你别拿皇上压我们,要不是你这妖女作乱,如今西木又怎么这么乱!”
人群之中,一人跳脚指着林宣喊着,话闭那人便隐没在百姓之中,而林宣拿着枪的手慢慢平伸,指着一点,说道:“乱?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如今这乱是不是你们所为!是谁人传播本王妃要替月王谋朝篡位的?又是谁人传播说本王妃是北岳派来扰乱西木的?都给本王妃好好想想,是谁!”
百姓骇于林宣手中不知名的武器,又不禁为她的话凝神思索,顿时有人开口:“我是听隔壁老张说的!”
被称作老张的人立刻摇晃双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听买菜的老刘说的!”
“我是听--”
所有人开始一一说出传言的由来,而到最后,所有人面面相觑,说来说去,根本就不知是从哪里开始传播,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本王妃若有错,自然有皇上来惩治,何时轮到你们这些百姓在王府门前叫嚣?月王身为西木唯一的王爷,你们可知犯上作乱是何罪名?”
“那…那你…你也不应该说杀人就杀人啊!”19Sml。
“是啊,你要是没错,干嘛要杀人!说不定就是你做贼心虚!”
林宣纨绔一笑,蓝色衣裙随风飘摇,“本王妃杀的是该杀之人,藐视皇权,罪该处死!”
“那我们所有人都藐视皇权,你也要杀了所有人吗?这西木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
“是吗?”
林宣不答反问,随后走向被侍卫压制的三人身边,而那名被林宣下令要处死的人,胆颤的想要后退,却逃不开钳制!
“说,谁派你来的!”林宣枪口指着那贼眉鼠眼的男子,语气狂狷凌傲。
男子发抖的伸长脖子哀吼:“我…我是纯良百姓…你这个…嘭--啊--”
林宣枪口一转,对着男子的大腿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那再次炸响的声音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谁人都没想过,这月王妃居然真的敢当街杀人。
男子浑身抽搐的哀嚎不已,双腿上潺潺流血不止,痛的额头也大滴大滴的流着汗。
“最后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否则…”这一刻,林宣的枪口直指男子的额头,且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妖女,你居然敢伤人…我们要告诉皇上,让她砍了你!”
“都给本王妃闭嘴!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刚才的青菜和鸡蛋是谁给你们的!”
林宣早在走出王府大门的一刻,就发现了几名鬼鬼祟祟的人,隐匿在百姓之中。这百人的队伍,虽大部分都是穿着朴素的百姓,可其中必然是有人带头挑唆,才会有让他们这般气愤,而身边这三个男子,就是少有的带头之人。
她并未让墨雷将其余隐藏在百姓中的人抓出来,她也料定这几人定然不会说什么,所以另一些带头挑事的人,定然会回去通知幕后之人,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果不其然,在林宣指着那男子的额头时候,男子浑身发抖,又惊惧不已的有些松口的迹象,而就在这一刻,那三人却突然双目暴突,在侍卫的压制下抽动了几下全部倒地身亡。
这一变故,让林宣的心顿时沉入湖底,她被人算计了!举目四望,没想到这王府门前居然有人暗藏其中,刚刚她甚至都没发觉这几个男子是怎么死的。
而这下,那些百姓惊恐之中又掀起一场口诛笔伐之战,墨雷担忧的看着林宣,不禁说道:“王妃,回府吧!属下来对付他们!”
“不必!”
林宣狠狠闭目,收敛了所有表情,随后一字一句道:“还有人想死吗?”
眼前形势,她不得不将计就计,这三人当众死亡,而她根本百口莫辩,既然有人要对付她,那就来一场你追我逐的殊死之战。
“杀人了,妖女真的杀人了!”
百姓之中,不少人看着地上死透的三人,迷惘的呢喃出声,他们哪里见过这场面,人就这么死了,说不定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而此时王府大门之后,君莫言轮椅停滞,眼看着门前那孤傲又单薄的身影面对这一切,心头痛楚非凡,他向来都尊重她的意思,却不想这一次竟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想着的瞬间,身子如踏云之姿拔地而起,辗转一圈略上天际,手掌以决然狠戾的姿态对着百姓之中掀起狂风,飞沙走砾让所有人抬臂遮目,而君莫言以极致的速度掠向大门处,将林宣抱在怀里后,两人消失于天地之间。
当狂风散去,百姓看着空无一物的门前,包括刚刚死了的三人和那些侍卫都消失不见,每个人心绪慌乱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对于月王妃当街杀人之事,也迅速在长安城内传开,而这直如雪上加霜,对林宣的声讨愈演愈烈。
皇宫之中此刻也凝结在一片阴冷的气氛之下,君莫宇听着所有大臣的谏言,看着手中讨伐林宣的奏折,怒气堆积却无法言说。
“皇上,万万不能因一女子而导致西木大乱啊!臣等肯定皇上三思啊!”
“皇上三思!”
丞相关尧带头,百官跪地请求,朝堂之上君莫宇无言以对,而没人看到的是,那太和殿的偏厅之内,鎏金的圆柱后面躲藏的泛着阴险狡诈笑意的宫装女子!
章九十五:中燕国新皇,蓝瑾宸!
7
水天一色,带着深秋独有的寒凉气息,长安城郊外的一处八角凉亭之内,林宣和君莫言双双落座于石凳之上,而远处的溪水潺潺流过,带动点点涟漪,空气愈发清凉。爱叀頙殩
“莫言,我们该是中计了!”
林宣冷眸以对,回想着刚刚王府门前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来,分明就是有人要将她引出去,并且当中暗杀了那三个男子,从而嫁祸在自己的身上。
“这事我来解决!”君莫言慢慢起身,站在凉亭的柱栏下,桃花眸内寒凉赛冰!
林宣摇头:“很明显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针对我而来,就算你出面,也根本无法说清楚今日的事情。我倒是很想知道,这暗中策划了一切的人,最终的目的!”
“宣儿,那不如…”
“将计就计!”林宣眸色微闪,面上倏然展颜邪笑,两人双目交汇,一场角逐相争逐渐拉开序幕。
*
长安城内,流言如火如荼的传播着,如今更是增添了月王妃的一条罪责,在王府门前公然杀害百姓。
皇宫内的气氛已然降至冰点,君莫宇下了早朝后,将自己关在养心殿内,看着龙案上堆积成灾般的奏折,每一份上面所奏请的全部都是弹劾月王妃的。
他的为难没人知道,扶额叹息的君莫宇,当听到身后的声音时,猛地转身,恰好看到那一对璧人姿态的林宣和君莫言,顿时抱怨出口:“你们两个总算来了,看看这都叫什么事?!”
说着,君莫宇就将手中的奏折扔在龙案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忧心忡忡,睇着林宣问道:“弟妹,你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杀了他们呢?如今这所有人的枪口一致冲着你,朕想保你都不知从何下手!”
林宣转眸睨了一眼君莫言,随后乍然说道:“皇兄,遂了他们愿!”
“什么?你可是在开玩笑?你难道不知道如今你是内忧外患,西木中大臣和百姓因你连连上奏,那北岳也一直紧咬宁妃滑胎之事不放,若真是遂他们的愿,三弟不杀了朕才怪!”
君莫宇难得孩子气的一面,有些赌气的对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两人说着,而他身在高位,总归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却没人能分担一二。
“皇兄,下令就是了!我和宣儿都想看看,他们到底是冲着什么而来的!”君莫言拉着林宣落座,睇着君莫宇面色浅淡,似是并未因外面的风起云涌而烦心。
君莫宇剑眉紧蹙,“你的意思是要朕将计就计,来一出釜底抽薪?”
“没错!皇兄你别忘了,当日我留在皇宫内的发簪,你可有收好?”说着,君莫言眸色精明掠过,那发簪怕是与这次的事情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收好了!那就依你所言,朕这就下旨!可是…”
拿起狼毫说着就要在卷轴上书写,却忽然停笔,有些疑惑的看着君莫言,而后者浅笑开口:“削位!”
是以,当林宣和君莫言悄然离开皇宫之际,那圣旨也即刻昭告天下。
*
月王府门前,即便发生了月王妃当街杀人的命案之后,依旧还是有不少百姓徘徊于此,而当那铁画银钩的金色牌匾被皇宫内的侍卫摘除之后,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不刻变蜂拥般传入了大街小巷。
“喂,你们听说了吗?皇上已经削了月王的名号,将他们贬为庶民了?”
“听说了,看来皇上这次真的是龙颜大怒了!”
“哼,我就说那月王妃是个妖女,月王身为咱们西木唯一的王爷,这下好了,因为她竟然被削去名号,真是可怜!”
长安街之上,到处可见三三两两的百姓驻足讨论,而彼时林宣和君莫言早已回到王府,两人在府内安静生活,等待着下一刻即将发生的事。
*
位于宾客来酒楼同街斜对方面的四海客栈内,三层的飞檐客栈,装修极为豪华,客栈外的每一个飞檐之上,还吊挂着铜铃,阵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击撞声。
此刻,整个四海客栈的三楼内安静异常,与下面两层喧闹的景象截然相反。
而掌柜的也吩咐了所有的店小二小心伺候,几日前突然乍到的那位客官,单单看着他就感觉威压罩顶,更何况出手大方就将费用不菲的三层全部包下,这样的大财主他们自然是要奉为上宾。
三楼最内侧的房间内,此时临窗而立一名男子,身上依旧是水蓝色的长袍,纤尘不染洁净如空,墨发以碧玉发簪束在头顶,耳际后半数垂落而下。
窗口吹进的凉风使他的衣袂浮动缭绕,而墨发也随风舞动,煞是好看!
“莲荣参见皇上!”
门口之处,头戴黑纱斗笠罩面,一身粉色裙装的女子双腿微屈,扶腰行礼。而始终抬眉凝视着男子的眼底,氤氲浮现,蜜意交杂。
“起吧!”
闻声男子轻应一声,随着清风拂面,慢慢转身,入目的就是那双璀璨如海蓝的蓝眸,睇着面前的女子,面色毫无波动,落座于窗口的太师椅中,唇角微翘:“你,做的不错!”
女子素手抬起,将面上的斗笠摘下,露出的灵动双眸,纯真的面颊,扶风弱柳的姿态,赫然就是荣贵妃。
“皇上过誉了!这都是莲荣该做的!”
莲荣,也就是荣贵妃痴迷的看着被称为皇上的男子,普天之下, 唯有他的出现,能够夺走自己所有的目光。
“君莫宇当真下令了?”
男子轻抚扶手,姿态威严又慵懒的靠坐在太师椅中,双腿大开挂着衣袂前襟,眸子微眯,漾着蓝光,夺目撩人。
“是!今早就下了圣旨,如今那君莫言和林宣已经被贬为庶民。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动手?”
微微侧身,男子邪唇一笑:“朕何时说过要动手了?”
莲荣错愕,连日来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打压君莫言后,将君莫宇拉下马?随即不解的轻声问道:“那皇上的意思?”
“北岳那边如何了?”
莲荣眸色波转,道:“风亭已经向君莫宇施压,大有拿宁妃滑胎一事大做文章的可能!”1bWzx。
“大做文章?呵呵,老歼巨猾的风亭,才不可能为了一个棋子动辄军队!”
男子嗤笑一声,手中摩挲着腰间的香囊,蓝色眸子渐渐转为汪洋般深邃,睇着莲荣别具深意。
“皇上的意思是?”
“不重要的和亲公主,还没那个分量能够让两国兵戎相见!他们与朕的目的一样,只不过这风亭畏首畏尾,注定是吃不到螃蟹的人!”
莲荣思量着男子的话,随后有些试探的问道:“皇上,那要不要我去拿调动西木兵马的虎符?那君莫宇现在已经完全被我迷住,应该不成问题!”
“不必!坐山观虎斗,就让朕看看他们,鹬蚌如何相争!”
“皇上,据我所知,如今西木国已然外强中干,那国库也空虚匮乏,若是皇上此刻发兵,说不定会将西木一举拿下!”
莲荣虽是如此建议,但还是抱有私心的希望西木尽快灭亡,一来能达到皇上统领天下的愿望,二来她也不愿再与君莫宇貌合神离,她心中的男子永远只有皇上一人!
男子斜睨着莲荣,不屑说道:“统一六国,若有那般简单,你以为朕还会观望吗?其他四国在得知君莫言手握重兵之时,已然开始摩拳擦掌,这西木的灭亡,才会是统一六国的开始!朕在等,等着他们其他人螳螂捕蝉,朕则要黄雀在后!”
“皇上英明!”
“回宫吧,别被君莫宇发现,该说的话不用朕教你才是!”
“莲荣明白!”
*
月王府,如今没有了皇权的标志,转眼就变成了一座稍显辉煌的普通府邸,而此刻府邸门前,林宣男装悄然走出,很快便隐没在市井之中。
书房内,由于君莫宇的圣旨削位,如今君莫言在外人看来,就是个没名没分的皇亲国戚,自然那些含怨的百姓也因圣旨而有所收敛。
是以,此刻君莫言手中正拿着一张小巧的字条,仔细看着上面盈盈小字,嘴角泛出凛冽之笑,果然有人动了兵马的注意。
起身走至桌案旁的书架边,从中拿出一本金黄色封面的书籍,慢慢掀开一角,而这时墨雷冷面走入书房,眼神闪烁不已,站在君莫言的身后说道:
“爷,王妃出府了!”
“嗯,无碍,记得派人保护!”
他答应了宣儿,不再派人跟着她,但并不代表暗中没有人跟随。
墨雷默默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继续说道:“爷,王妃…王妃说宾客来酒楼内的说书童不错,她要去给他捧场!”
话闭,刚刚拿着书籍落座在轮椅之上的君莫言,早已不见人影。
墨雷暗自叹息一声,他在王妃门外偷听到她和巧柔说的话,该不会引起三爷和王妃的争端吧…
长安街上,男装示人的林宣自如行走,没有身份的干扰,闲适和淡然。一路来到宾客来酒楼,果不其然那里面传来嘈杂的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说书童小八又出现了。
她来不过是想多加了解一下,到底他是谁,又是如何知道她和莫言那么多事的!尤其是他相隔千里之外的中燕国人,知道的未免太多。
酒楼内,早已经座无虚席,林宣的此次到来,却是成功引起了掌柜的注意,见到林宣的瞬间,掌柜的立刻火热上前,悄声说道:“您来了!”
“嗯,经营的很好!”
林宣十足的认可语气,让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说道:“是您的法子有用,这酒楼从今后就是您的了!”
“不急,我今日来是听书的!”
转头看着大厅一隅口沫横飞说书的小八,林宣眸底染上兴味,而掌柜的立刻手臂平伸,道:“这边请,二楼有位子!”
一路来到二层,与之前大同小异的包房截止相反,掌柜的按照林宣给出的设计,重新装潢,推陈出新的竟是将所有的房间都一分为二,一半是封闭的房间,另一半则与外界打通,成为了开放式的包间,门梁上挂着彩色琉璃珠,放着桌案,中间为天井镂空,客人可以坐在二楼观看楼下的场景。
坐于一处半开放的包房之中,位置恰好面对这楼下说书的小八,林宣点头示意之后,掌柜的命人简单上了几样甜品和茶水,便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楼下的小八醒木一敲,“你们说,这皇帝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八,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皇上都是出于江山社稷考虑,才会暂时削了月王和月王妃的头衔,说不定以后还会恢复呢!”
小八眼睛一厉:“那也说不过去啊!你们想想,良镇当初那么严重的瘟疫,要不是有月王妃怎么可能会解决?我小八虽然没见过月王妃,但是我就认定她是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