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继续生!”
“你这么喜欢女儿?”
君莫言见林宣坐起身,赶忙给她调整姿势,生怕行进的马车让她感到不适,薄唇微勾,看了一眼林宣的肚子说道:“女儿像你!”
“小宝也很像我啊!”
“但若是女儿,加上小宝,正好一子一女凑成一对好!宣儿,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咱俩的孩子,你在担心什么?”
太过了解林宣的君莫言,虽然浅谈交流中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但就在刚刚的刹那间,还是被他捕捉到自林宣眼中闪过的一抹心怯。
深吸一口气,林宣低头看着自己指尖,下一刻有些削尖的下颚就被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抬起,望着君莫言平静无波的眼眸,耳边传来他的一声喟叹的话语:“宣儿,你是在担心南楚北岳和东郡联手出兵的事吗?”
闻言,林宣眸色闪动,单单这一点自然就能够让君莫言知道自己所说无误,指腹顺着她的脸颊游移,安慰道:“不必担心,西木的士兵已经在边疆最好了准备,不论他们这次出兵多少人,结果都不会改变!”
“嗯,烈焰盟那边也已经在向西木靠拢。莫言,你答应我,如果这一次有危险的话,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为了我,也为了小宝和肚子里的孩子!”
林宣关切的睇着君莫言,虽然面色只是泛着担忧,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离开宋元国的时候,就一直心乱如麻的心绪扰乱了她的一切感官。
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就总是慌慌的,那是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可却无法得知所为何事,无法不说是种极致的煎熬。
“我答应你!不会有事的,你先睡会,待到了西木之后,视情况而定!”
“嗯…”
浅应了一声,林宣就顺着君莫言的动作躺在了他的怀里,紧闭的双眼时而转动,而复杂的心情让她备受煎熬,而这些君莫言全然纳入眼中,却没有多说。
*
红墙金瓦,初雪迎落。
阔别多日的北岳国晋阳城内,莹莹浅落的素雪自青灰的天空中慢慢坠落。比其他几国率先进入冬日的北岳国,白雪落在金色瓦片上,相互辉映。行人奔走间白色的霜雾弥漫空中。
中和殿的之上,风亭身披金色斗篷站在布满白雪的台阶之上,正气凛然的看着下方,身边分别站着戎装打扮的风夜雨风夜行和常服装扮的风夜蓝。
“太子,出发!”
风亭一声令下,手臂挥动,瞬时间在中和殿下面林立的士兵振臂高呼,“出发!出发!”
风夜雨得令后,瞬时看了一眼站在风亭另一侧的风夜行,视线不合时宜的飘过他缺少的右臂之上,嘴角也闪现出讽刺的弧度。
曾经北岳国的少年战神,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他,如今却变成了独臂残缺的王爷,为了一个女人机会毁掉了自己的未来,简直是荒唐至极。
自然察觉到身边打量的视线,风夜行故意无视,随后便跟着风亭一同走下了台阶。战靴踩在白雪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音,风夜行身穿戎装,披风以两根带子系在了脖颈前面,宽大的披风虽在行走间会随风荡漾,但这也恰好的挡住了他空荡荡的右手臂。
“二弟,这次战长沙敌,可不比从前,你若是身体还没恢复好,皇兄劝你还是和三弟一样留在北岳吧!”
风夜雨不知何时走到了风夜行的身侧,前面的风亭正疾步而下,这也恰好让风夜雨趁机嘲讽风夜行的机会。
鹰眸看着前方天际眯起,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后,转头看着不甚友好的风夜雨,说道:“皇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本王如今大不如前,但战场指挥和行军布阵也依旧是战神风范!皇兄还是保护好自己,以免在战场上发上什么不测,毕竟刀剑无眼!”
“你…呵,二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皇兄也就不再自作多情了,只不过按照你如今的情况,可是别拖了北岳的后腿!”
说完,风夜雨干笑两声,就快步走下台阶,身后的风夜行瞬间站定脚步,睇着风夜雨的背影,阴狠自鹰眸中一闪而过。
北岳大军在簌簌的细雪中从晋阳城出发,而此次三国同时出兵,分别从北面、南面和东面夹击西木,他风亭就不信,凭他君莫言再厉害,如何能够抵抗三国联手出兵的阵势。
“太子,给南楚和东郡发信,告诉他们北岳已经动身,同时问问他们何时出发?!”
“是,父皇!”
在兵马即将出发之前,风亭站在马车边,转眸对着风夜雨说完之后,便由贴身太监搀扶着上了马车,显然这一次出兵打仗的,他北岳国的皇帝也要同行。
“父皇,一切小心!”
马车外面风夜蓝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就连皇后也正从往队伍的方向走来,风亭撩开马车的车帘,看着风夜蓝说了一句:“打理好朝政,朕会尽快回来!”
雾蒙蒙的天气之中,几万的士兵走出了城门,而城门之外也早已经等候着从军营调派而来的兵马。
一行进五十万的士兵,开始向西木国边陲进发。
十日后
由于地处北方,冬季寒冷的天气来的十分突然,这也给北岳的大军造成不小的困难。恶劣的天气加上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军队不得不在一处山谷中安营扎寨。
支起了帐篷,升起暖炉,此时风亭所在的帐篷之中,却是有些抱怨声连连。
“这是什么鬼天气,太子你派人去前方探路,若是前方依旧大雪不散,尽快让兵马改路!”
风亭坐靠在暖炉附近,原本以为出发之后雪势会有所减弱,却不知今年这天气仿佛刻意与他们作对一般,已经连着赶路十天,士兵和马匹都过度疲惫,结果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父皇,其实如今这形势,对北岳也未尝不是好事!”
正当风夜雨要走出帐篷的时候,坐在卓岸边看着上面的羊皮地图的风夜行却突然开口,而这也让风夜雨适时的停下出门的脚步,转头看着风夜行,问道:“二弟,此话怎讲?”
抬头看了一眼风夜雨,随后风夜行就对着同样疑惑的风亭说道:“父皇,这天气原因实在是无法估量的。耽搁了行程也并非是北岳所愿,不如现在就给南楚和东郡传信,将北岳国的情况尽快告知他们,如此他们既然已经出兵,待到了西木的时候,定然会率先挑起战争。
这样一来,北岳到达的时候,相信他们已经和西木交战多日,身心俱疲。如此对北岳阳新蓄锐的兵马来说,冲入战场后定然能势如破竹,将西木作战多日的兵马一举击败!”
“二弟,说的轻松。你别忘了三国达成了协议,若不是三方的兵马同时到达,任何一国都不会率先发起进攻的!”
风夜雨望着风夜行那故作神秘的语气,难免更加瞧不起他。
“太子说的没错。这次出兵西木本就是为了能够将他们一举歼灭,你以为这种小计谋那南千鹤和东陵天会发现不了吗?太子,按计行事,今日休息一夜后,明日继续赶路!”
“儿臣遵命!”
风夜雨挑眉看了一眼低眸不语的风夜行,有勇无谋难怪会被一个女人害成这样!
待风夜雨走出帐篷之后,风亭睇着风夜行说道:“行儿,日后在作战期间,你就在军营后方保护,以防有歼细混入军营。中燕国就是前车之鉴,北岳定然不能重蹈覆辙。”
“父皇?”
风夜行瞬时抬眸,相当惊讶的看着风亭再次问道:“父皇,后方有各个阵营的副帅掌握即可,何以要儿臣当缩头乌龟躲在最后面?”
“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还想要上场杀敌吗?你的左手连刀都拿不稳,还不等你杀敌就已经被别人所杀!行儿,朕这是为你好!”
听着风亭的不乏贬低的口吻,风夜行猛地站起身,说道:“父皇,儿臣心意已决,这次儿臣一定要亲自杀了君莫言!”
章二零零:做个交换!(三更)
“王爷,你在想什么?”
马车内,风夜行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婉,而后端着桌上温热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说道:“林婉,行军打仗不是玩闹,你当初执意要与本王同行,并不只是要伺候本王这么简单吧!”
打量着林婉的神色,风夜行每每在面对她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让自己失了一条手臂的女人,尤其是林婉和她几乎相似的凤眸,恨意徒生。
“王爷,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又给你生了一个儿子,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怀疑我的用心吗?”林婉有些自怜的口吻,让风夜行倏地冷笑:“林婉,你不是林宣,心计达不到她的高度。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林鸣鹤没有联系!
当初林鸣鹤突然辞官,说是告老还乡,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他仍旧暗中有书信往来吗?相信这一次去西木,他也不会落于人后的!”
林婉心尖颤抖的望着风夜行平淡的语气却说着最伤人的话,有些难堪的惨笑了一下,说道:“王爷,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将我留在身边呢!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林宣,我也做不到她那么无情!哪怕和你做过夫妻,还是这样…”
“住口!不要跟本王提到她!”
林婉的话还没说完,风夜行猛地厉声打断,左手紧紧攥拳,右臂的残缺无时不刻的在提醒他,当时被那炸弹将手臂炸飞血肉模糊的景象。
“王爷,不管你对爹有什么误解,但是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做出对不起北岳的事情。而我和他偶有书信往来,也不过是父女之间的闲谈罢了!”
风夜行斜睨着林婉,勾唇讥讽而笑,道:“你不必告诉本王,你认为现在这些事情还能对本王造成什么影响吗?你既然来了,就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至于你要做什么其他的,本王不想知道!”
“王爷,其实我执意要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说!”
林婉抬手提起茶壶为风夜行的茶杯注满,说道:“王爷,我知道你想杀了君莫言,我可以帮你!”
“你?就凭你?”
看的出风夜行有多么不屑她所说的话,林婉也不生气,反而是点头说道:“没错!王爷你没忘了,虽然我现在是你的王妃,但是我和林宣依旧有一个任谁都无法抹去的事实,我是她的姐姐,若是姐姐想见见妹妹,或者和她聊聊家常,你认为君莫言会不让我见她吗?”
“呵,这话在你见过君莫言之后再说吧!”
风夜行看着林婉那自信的模样,想到如今君莫言的做派,根本将她所说的话当做是痴人说梦。
“王爷,未来见分晓!”
*
“皇上,前面过不去了!”
正当北岳的大军途径一处城池,正走向出城的方向时候,前方带兵的副将却迎风调转马头,走到风亭所在的马车边对着里面说道。
撩开车帘,风亭疑惑的看着副将,“怎么回事?出城之后马上就到西木边境了,不能耽误!”
与此同时,后方的风夜行和风夜雨也瞬时的从马车上下来,大军人数众多,几乎将整个城池的街道全部沾满,两边是不明所以的百姓驻足张望着,就连小摊贩都不得不将摊位让出来,而大军停滞在内,必然不能停留过久。
“皇上,出城的城门不知为何被乞丐给挡住了!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有闹事的嫌疑!”副将随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告知了风亭,顿时就让其怒气尽显,“胡闹!还不快去驱赶他们,出城的事宜不能耽误!”
副将为难说道:“这…皇上,那些乞丐砸了不少粮铺,此时城门已经被他们用几千石的粮草给堵上了!”
“什么?带朕去看看!”
飞快的下了马车,在前往西木的路途中,风雪已经不似之前那般严重,街道上的积雪也都被清理干净。当风亭跟着副将来到本就距离不远的城门时候,才发觉事态远比他所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那不算宽敞的城门,此时竟从地面摞着将近半个城门高的粮食布袋所挡住,包括拱形的城门之内也都被装的满满的。
而最无法理解的是,那些穿着破烂的乞丐,聚众闹事的人数看起来足足有千人,挡在那些布袋前面,正与城池内的官兵抗争着,而城门处无人能够靠近。
“皇上驾到!”
副将刻意喊了一嗓子,以希望震慑这些不知所谓的乞丐。然而事实偏偏相反,皇上驾到的事情,让一旁看热闹的百姓惊惧不已,城内的官兵也因此而纷纷叩拜。
原本在几日之前,公文就已经送到了知府的手里,知道有大军过境所以这几日城中的一切都被安排的竟然有序。
可事情偏偏节外生枝,就在大军走入城池的时候,这些乞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挡在了出城的城楼之下,且手法相当娴熟的很快就将城门用粮草挡住。
同一时间,几乎城内的粮铺全部关门,让人十分匪夷所思。
“草民叩见皇上!”
街道上叩拜声声,风亭视而不见,只因眼前城门处的那些乞丐,却充耳不闻的继续交头接耳热闹的谈论着。
“尔等大胆,看见皇上竟敢不拜?”
副将伸手指着一众脏污的乞丐,左手握剑的姿势强忍住拔剑杀人!
“皇上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乞丐中,嘈杂热闹的场面里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惹的他们哄然大笑。而风亭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顿时说道:“知府呢?让知府滚过来见朕!还有你们,竟敢聚众闹事,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们!”
“有能耐你就杀了我们!天下乞丐多不胜数,你今日要是杀了我们其中任何一人,这城门你们就别想走出去一步!”
说着自乞丐群中就走出一人,脸上抹的乌黑一片,看不清脸颊,只不过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着实不该是混迹在乞丐之中的人!
“大胆狂徒,来人,把他们给朕全部斩杀,粮草充公!”
风亭抬起手臂对着身边的副将就下令,而这时候那与风亭对峙的乞丐却露出一口白牙嬉笑的说道:“杀人谁不会呢!”
嘭--
“啊--”
“护驾--快护驾啊--”
忽然间人头攒动,副将等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刻将受伤的风亭保护在中间,纷纷向后退去,而那乞丐的带头之人,手握着黑色的东西,洞口还冒着白烟,眨巴两下眼睛忍不住将冒烟的洞口对准自己,呢喃了一句:“咦,打偏了?”
风亭潺潺留着鲜血的手臂,正是之前挥臂下令的动作才导致其重伤,剧烈的疼痛让风亭年迈的脸上在冬日中布满了汗水。
而这时候,原本在后方和匆忙赶来的知府询问的风夜行和风夜雨,闻讯立刻冲向前方,而知府也在这一刻消失在人群之中。
“父皇?副将,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副将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太子饶命,属下没想到那些乞丐会突然出手,他们的手法实在是太过,属下防不胜防!”
“滚开!”
风夜雨一脚踢开跪在身前的副将,对着身边跟随的士兵喊道:“快传太医!让知府准备地方给父皇疗伤!”
“是!”
风夜雨紧张的扶着风亭往后方的队伍中走去,而风夜行则驻足在原地,耳边似乎还回想着之前听到的那怪异的声响,鹰眸冷光闪过,看着副将问道:“你可有看清他拿的是何兵器?”
副将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瘫软在地上仰面看着风夜行说道:“二…二王爷,属下只…看到那乞丐手握一个黑色的东西,那兵器很快,比箭矢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属下根本来不及防范,二王爷明察!”
“按兵不动,让兵马退后到城中的位置,本王亲自去看看!”
“是是是!”
风夜行说着就迈开脚步,向着乞丐所在的城楼处走去。途径的商铺中不时有人探头观望,却是畏畏缩缩的不敢出来。
大军后退到城中的位置,距离出城的地方将近千米的距离,而伤人之后的乞丐,却纷纷爬上了那些堆积如山的粮草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