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直接选择无视她最后一句,早听鹿世杰提过,熙瑶家世显赫,她本人更是经商的奇才,再加上她的天生丽质,以及,她丈夫鹿世杰的痴情……
似乎所有女人求之不得的光环全都笼于她一身。现下听她这么说,并未让人觉得她自大。只是,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看她在沉思,熙瑶以为她开始动摇了,决定再添一把柴,“只要你说,我定会给你办到。若是办不成的话,以后,我再不会来纠缠你。”
惟有最后一句,郝运觉得很中听。
6、初见
6、初见 。。。
郝运从敞开的门瞧见一丫头路过,郝运起身,喊道:“喜儿!”
外面的流言蜚语,不会因为你门关严了就会少上几分,顶多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她偏要敞开门,她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被点到名的姑娘四下瞅了瞅,走了进来,看到郝运身边的女人,愣是看直了眼。
“咳咳,喜儿。”
喜儿这才回过神,脸一红,悄声问道:“郝运,怎么了?”
“我问你啊,咱祁州的地面上,哪个男人是你最想嫁的?”
喜儿脸更红了,嗔怒地瞪她,“你胡说什——”
“好吧,我换句话问,就是咱祁州的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排在最前面的是谁?”
喜儿看她问的认真,并没有取笑自己的意思,放下心来,“自然是叶家三公子。”
“叶家?”听说过,那应该是挺有名的,否则她不会记得,“为什么?”
喜儿用一副“你问得很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他拥有所有好夫婿的优点。”
“比如?”
“比如,家里有钱啦,人长得好看啦,不赌不嫖啦,还没成亲啦,文采很好啦,风流倜傥啦……最重要的是,他对女子虽然很有礼但是很冷淡啦——”
“停!”郝运疑惑地看着她,“我不认为,风流倜傥和冷淡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喜儿气呼呼地瞪着她,“我这不就会这一个成语,你别那么挑剔好不好!”
“……好。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人冷淡,为何反而成为最重要的优点呢?”
“你笨啊,若是叶公子是你夫婿的话,他对别的女人都很冷淡,这样的男人,不是很有安全感,不必担心他会在外面拈花惹草——”
“哇!喜儿,你又会一个成语了!”
“别打岔!而且——”
“不用而且了,足够了。”她个人觉得资料已经够具体了,也明白了这个叶三公子风靡万千少女的理由了。只是,这些女子怎么就不想想,他对所有女人都冷淡,难保对自己的妻子不是这样,若是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如此冷淡,那还会如此痴迷吗?也许,每个少女都相信或者愿意相信自己是特别的,是可以改变男人的存在,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少女情怀吧。
郝运笑眯眯地看着同样带着笑意的熙瑶,“就他吧。”
熙瑶显然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当着她的面问喜儿这些,无非就是故意挑个有难度的给她,这个,也的确是够有难度,当下有些为难。
郝运将熙瑶的为难看在眼底,暗自笑道,她可不是会在这个时候掂量自己的人,是对方自己说的,怨不得她,她故作大方地说:“若是为难也无妨,按照我之前给媒婆说的条件也成。”
熙瑶终于有些苦笑地看着她,“在我看来,这两种选择的难度,是一样的。”否则她也不会明知郝运的条件还没有动作,替她坐实,却没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还这么敢开条件。
郝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等着她以后与鹿家断绝往来的好日子。
“好,一言为定。”
一片黄叶脱离了树枝,打着旋落下,似是要为她们的约定盖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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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郝运又难得地清闲了近一个月,对于熙瑶非要说媒的事,她对娘和郝琪只字未提,料想熙瑶也是知难而退了。毕竟,为了一个还说不准算不算得上是狐狸精的女人,如此为难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她这种想法只持续到那个不正常的女人再次出现之前。
“就是这里,进去吧。”熙瑶招呼着痴呆一路的郝运,推了推她,愣是把她推进了雅间,自己也跟着进去。
郝运正处于半痴呆状态,冷不丁被熙瑶一推,一个趔趄就扑到了地上。
熙瑶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推,慌忙把她扶起来,“没事吧?”
谁知,郝运竟然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抱着再次酝酿出的一丝希望问出了口,“骗人的吧?开玩笑的吧?”
自然,熙瑶以为她激动过分,再次好脾气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好吧,郝运觉得她自己实在是个好人,不愿意怀疑别人不正常,所以她现在只能怀疑自己。这一切一定是噩梦,嗯,噩梦,掐一下吧,肯定不会……
痛,眉毛都快皱在一起,感觉熙瑶刚刚硬给她脸上上的粉有往下掉的趋势……
郝运轻蹙着眉,终于选择接受现实。雅间内,背对着她们坐了个人,听见她们进来甚至连头都没回,郝运深吸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就不信这个林子里的怪鸟就那么多,还全让她碰上了。说不定是个冒牌的替身,真人哪是那么容易露面的,嗯,很有可能。假的就好办了,揭穿就好了。
思及此处,郝运也不管身上有灰没灰,径直绕过背对着她们的男子,在他对面坐下,认真打量起他。
月牙色的长袍搭配着金线的绣纹,挺合适,料子不错。
摩挲着茶杯的手指修长白皙,保养不错。
视线再往上移,郝运明显怔了一下,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既然传闻都已经传成那般模样了,即便是个替身,自然长得也不会寒碜到哪去。对方毫不避讳地对上她同样不避讳的审视,让她怔住的原因是,那双眼睛里,没有笑意,没有不甘,没有愤怒……简而言之,什么特殊的情感都不存在,只有淡漠,什么都不在乎的淡漠。
有礼而冷淡,传言中的冷淡她是看到了,有礼呢?郝运轻咳两声,“公子尊姓大名?”
“单姓叶,名子洛。”
“叶子落?”她还“花儿谢”呢,“公子贵庚?”
……叶子洛淡漠的眼里有了一闪即逝的错愕,“二十有三,我以为,我的年龄还谈不上‘贵庚’二字。”
还好,他没有“在下”来“在下”去的。
“那高寿?还是——”郝运桌子底下的大腿被坐在一旁的熙瑶狠狠掐了一下,她不满地瞪着熙瑶,发现熙瑶也同样饱含警告意味地回瞪着她。
郝运的食指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她就是捣蛋的,不过被发现了。不过,想让她收敛,今天是不可能了,“叶公子可曾娶亲?”
“无妻无妾。”口气中已有些可以察觉到的不耐。
“先点菜吧,边吃边聊。”熙瑶额头都快出汗了,虽然她本就不指望这两人能营造出一种和乐融融的氛围,但也没想到会如此出人意料地发展。
“两位不必客气,请随意。”
言外之意,就是他请客了。人长得好,又有钱,还大方……与传闻中的真人越来越接近了,看来十之八九是真品了。计划得变。
熙瑶笑着捅了捅郝运,问道:“想吃些什么?”
“最贵的。”话外音太明确了:反正是叶公子买单。
无视大腿上随时准备掐她的手,郝运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吹了吹,眼皮不抬故作冷淡地道:“素闻叶公子为人谦逊有礼,方才我们进来,却并未起身相迎,可是对我心存不满?”
是,回答是,回答是她就有理由翻牌了!
“我并不认为,郝小姐进门的那刻,希望旁人看见。”
他一定是指她摔倒地上那一幕,郝运脸微红,又听见他道,“何况,传言不可尽信,郝小姐以为呢?”
这话,问的就有水平了,因为郝运本身就是一个传言下的受害者。她放下茶盏,略带讽刺地说道:“那倒是。不过,这小姐二字我可不敢当,叶公子可曾见过有小姐没下人的吗?”她用双手使劲裹住又要向自己下手的手,得意地向熙瑶示威,反正她都是实话实说而已。
子洛难得地没有接话,垂下头看着杯中茶。
粗俗硬要拽文,不懂装懂,小心眼,贪小便宜……将就要飞上高枝趾高气扬没事找抽的市侩演绎得淋漓尽致,她若是个男的,都会鄙视自己的。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布菜的却是清一色的男人,郝运挑了挑眉,疑惑道:“这家酒楼何时改了,怎么全是男的?”她以前和鹿世杰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这里的女的长得可是很好看的。
熙瑶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因为包下这间雅间的是叶三公子,是叶三公子的规矩。”
郝运更疑惑了。
熙瑶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子洛一眼,笑道:“为了避免过于频繁的不小心,报废一件又一件的衣裳。”
郝运注意到子洛白皙的脸有些暗沉,也明白了熙瑶的意思,心里在笑,面上却阴阳怪气地道:“看来叶公子魅力很大,很得小姐姑娘们的喜(345文学…提供下载)欢。”
“只是一部分而已,总有例外,比如,郝姑娘似乎就看不上。”话虽是对郝运说的,但是眼睛却是看着熙瑶。
熙瑶被那一眼扫的有些抖,连忙赔笑:“误会,绝对是误会,郝运是怕配不上叶三公子。”用胳膊撞了撞身边已经开吃的郝运,“对吧?”
郝运虽然表面一门心思在吃,可是话却没一句落下,此时自然不能答是,只能故作不解,“什么?”
熙瑶的笑脸僵在了脸上,夺下她的筷子,把她拽起身,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我似乎吃坏肚子了,好急,你陪我去。”
“可是你都还没吃。”
“早上吃坏的行不行!”
“……行。”
7、阴谋
7、阴谋 。。。
看着又剩下他一人的雅间,叶子洛执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无论她是真的不想嫁还是以退为进,这场婚事看来都要吹了。若是前者,他叶子洛虽然无所谓娶谁,但也不至于会沦落到硬要逼着别人嫁他的地步。若是后者,那只能说明这个女人脑袋秀逗了,若不是中间熙瑶拉线,她和他之间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这个时候还拿捏,就太不明智了。
他吃了几口,面对满桌“最贵的”菜,没了胃口,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郝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存心的!”熙瑶现在已经没了平日的大家闺范,她费了多大工夫才让叶子洛答应,可郝运上来就是胡搅蛮缠……
“你说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你到底哪里不满意,全部都按照你的要求办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什么不满意,只是觉得不适合。”他和她,太不适合了,就连谈婚论嫁的前提,都那么可笑。
“你……”熙瑶看样子有些被惹毛了,拉着她指着楼下,“你看看,楼下这些女的。”
“怎么了?”女人而已,就是比平时多了些,还时不时往楼上瞟。
“你以为这间酒楼为何会有这么多女客人?”
郝运正要回“我怎么知道”,却突然意识到她的意思,指了指背后的雅间,“他?”
熙瑶点点头,“你以为关于他的传言是无中生有吗?他若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偏偏你走大运却还不知足!”说着,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点了她额头一下。
郝运捂着自己的额头,暗忖:她和自己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做这种动作了?“所以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同意娶我?”
熙瑶似乎并不想多言,“自是我在中间打点,旁的你不用管,你现在只需要进去,向他道歉,然后给我露出你本来面目就好。”
“不去。”
“你!你怎么可以耍赖!当初明明说好的——”
“我还是觉得其中有阴谋。”虽然她名为郝运,却从不相信天下掉馅饼的事,不是不想嫁,而是总觉得哪里疏忽了,哪里不对劲。
“除了你嫁我是作妾,其余并无阴谋。”
不知何时掀帘而出的叶子洛,也不知他在旁边听了多久,只是在这个时刻,轻描淡写地丢了一句话。
“表,叶公子,你……”
靠着柱子的叶子洛对楼下女子的秋波骚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有权知道,也早晚都会知道。”
看着没有愤怒却异常沉默的郝运,熙瑶突然觉得没来由地心慌,“郝运,你听我解释……”
郝运想笑,却笑不出来。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这并未违背我们当初的约定,当初只是说让我嫁出去,没说是作妻还是作妾,所以最终还是你赢了,我要听凭你的意思……”手抓紧栏杆,恨不得将其捏碎。
熙瑶的心慌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沉静了下来,她说的没错,自己只是没告诉她这件事而已,她没道理心虚,何况,“凭你的条件,就算嫁到叶家作妾也不算委屈了你。叶家的家世并不输于鹿家,叶三公子的条件也不会被鹿世杰给盖了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条件安排,你又有何不满?再说,叶三公子尚未娶亲,连鹿世杰你都能搞定,一个无妻无妾的,对你来说,想要爬上正位,还不是手到擒——”
“啪!”
清脆的巴掌声,整个喧腾的酒楼骤然一片寂静。本来底下的人就在时刻关注楼上,虽然听不清说什么,单那甩人巴掌的动作,也足以让一切寂然。就连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叶子洛也没来及拦住她,一向淡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你敢打我?”熙瑶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眼里满是怒火。
“我有什么不敢?你不也说了,我本事大了去了,打你一巴掌又如何?很委屈很愤怒吧?因为你听不懂人话,所以我这样做,只是让你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心情而已。”
熙瑶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泪水却先一步反应过来,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再加上紧咬的嘴唇,好不让人怜惜。
郝运看在眼里,转身就欲下楼,刚迈开脚步,胳膊就被抓住。她头也不回,“放手。”
叶子洛蹙眉,也很干脆地丢下两个字:“道歉。”
“为了她要纳我为妾,因为我打了她,心疼了?想要替她讨回公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的关系——嘶……”光从胳膊被扭的程度来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被她惹怒了。
熙瑶看着从隔壁雅间出来的人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禁又气又恼,“你胡说什么!”
之所以选在这家酒楼,就是为了避免人群的目光。但是谁也没料到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隔壁雅间的客人若要下楼就必须从他们身旁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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