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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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的少奶奶-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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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我也觉得头有些昏沉了……无垠,送我去静园……”醉眼朦胧之中,慕容恪清楚地指明了自己将要去的地方,静园,多少年没有踏足的地方了……

  “是。”无垠有短暂的诧异,但随即恢复神色。

  “什么?!你说老爷去了静园?!”胡氏鼻子都要歪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老爷在她的栖霞苑过夜,猛不丁听到静园这个名字,都有些忘了府里还有这号人的存在了呢,不过想想也不难猜到,如今的贺氏是打定了主意要争一争的了……“去,做碗醒酒汤给老爷送去!”

  “是。”丫头应命去了,片刻回来复命:“大夫人说,老爷已经睡下了,一切安好,请二夫人放心。”

  “醒酒汤喝了吗?”胡氏问道。

  丫头摇头:“没有,奴婢们过去的时候老爷就已经歇下了,大夫人说之前已经给老爷喝了醒酒茶,就不必再麻烦了……”

  “哼!”胡氏不耐烦的打断丫头的话,“下去下去!都下去!”

  丫头退下,胡氏暗暗打定了主意,看来计划要提前执行才是。

  “分家?什么意思?”慕容恪正在练字,手下一抖,好大一滴墨滴到了纸上,几近完成的一幅字毁于一旦。

  “老爷别动!”胡氏动手将废掉的纸张换下,吩咐丫头们拿走,又亲力亲为的给慕容恪换上新纸,拿镇纸压好,使了个眼色,屋子里的下人们领会的统统退了出去,胡氏亲自为慕容恪研墨,道:“当初孩子们都还小,住在一处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现在都长大了,无涯更是已经成家,也该自立门户了不是吗?”

  “可是……”慕容恪顿了顿:“无涯的身体你我都清楚,虽说理应自立门户,但是以他的条件,恐怕很难做到。”

  “我也知道啊,只是老爷可曾考虑过,即便咱们能照顾他这些年,可是以后的日子毕竟还长远的很哪,咱们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啊!”胡氏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无涯虽说不是我的亲生子,但是我也是他的母亲啊,怎能不心疼他呢?我是想,早一点分家,对无涯而言也是一种锻炼,如今老爷正值壮年,即便是分了家必要的时候也还是可以帮他一把,自然不会亏待他就是了。老爷想想,妾身的话有无道理?”

  “这……”慕容恪仔细思忖着,胡氏的话的确不无道理,无论是按照天朝例律还是祖宗家法,男子成年之后很少有继续与父母同住的,即便是同住,也要承担起奉养双亲的义务,无涯……是特殊了一点,所以即便是二十几岁的人了,继续住在主屋大宅之内也没什么不妥,可是如今胡氏说起来,慕容恪倒也动了几分心思,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是不是,如今慕容恪精神尚佳,倒不如趁早……

  “再说还有子衿帮衬着他啊!”胡氏看出慕容恪有些动摇,赶紧接着说下去:“子衿不同于一般的女子,老爷不也曾对她夸奖再三吗?外有咱们帮忙,内有子衿分担,无涯一定可以高枕无忧的。”

  子衿……慕容恪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先试试,若是不行的话,就干脆打消这个念头,另行考虑。”

  “是,一切都听老爷的吩咐。”胡氏将满心的欢喜压制下去,一副乖巧的模样,“那,大房二房,老爷打算如何分配呢?”

  “嗯,这个问题非同小可,我要仔细想想才能下决定……”慕容恪捋髯,若是真要分家,还真不简单呢!

  第五十七章 来客了

  从胡氏提议要分家那日起,距离过年也不过十几天的工夫了,再怎么说新年总是个大日子,所以分家的事儿,也被延迟到了年后再作处置,即便是老夫人病重,即便是之前接二连三的出了人命,慕容府的新年还是尽可能的办得热闹,也为了冲淡之前的煞气,阖府上下大肆庆祝了一番,一直忙活到了正月底,才渐渐平静下来。

  而就在将要出正月的时候,慕容府里来客人了,一个十分亲近但是许多年都不曾来过的人,贺氏的大哥,贺博安。

  贺氏的娘家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落魄了,父母双亲已经早早过世,两兄一妹也都已成家,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之间相互往来甚少,尤其是这位大哥,更是从未登过慕容家的大门,至于原因说来十分可笑,竟是因为他瞧不起慕容家!

  是的,就是瞧不起!

  贺博安是个读书人,也算是继承了贺家祖上的传统,自幼饱读诗书,一心想要高中以光大门楣,可是谁料想自从中了秀才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出息,这么多年以来还只是个秀才而已,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也便没了当初的心气儿,认栽了。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瞧不起慕容恪。俗话说,士农工商,这士,就是指的他们读书的,而商,也就是慕容老爷这样经商的,阶级如此,谁高谁低,一看便知。所以在贺博安的心里,他经商的再怎么发达,他读书的再怎么落魄,商人也终究要排在读书人之后的!

  所以,当初贺婉华嫁进慕容家,贺博安就老大的不乐意,之后更是愤愤不平了许多年,直至今日,才是第一次登妹夫家的大门,看他的样子,若不是无路可走,也不会选这一步,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酸秀才就是酸秀才,到哪儿都放不下那身臭架子,于是乎,在金碧辉煌的慕容府大厅之上,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一边是身穿绫罗绸缎的慕容恪,虽人到中年,依旧风采翩翩,近日来家中妻妾和睦,更是红光满面,长年忙于家族生意,因而即便是腰缠万贯,也不像旁的富贾那般脑满肠肥身材臃肿,照样的身姿挺拔,称得上几分帅气,举手投足间也有几分贵族气息,打眼看去就是颇具涵养!

  而另一边,则是贺家大哥贺博安,论年岁倒与慕容恪也是相仿,但显然这些年来日子过得不顺畅,看上去气色稍差,脸上的皱纹显而易见,颇显年长,一袭冬袍看上去有八成新,估计是刚刚上身,袍角处有些褶皱,还有溅上去的几点污垢,恐是四处奔波所致,索性只是少许,也是不碍的,只不过他身子略显单薄,这身袍子却不是十分合身,倒像是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更为这位贺大哥减了不少的分数。不过即便如此,贺大哥依旧是眼高于顶的不屑模样,尽管他自己在别人眼中已是穷酸至极。

  贺氏在子衿的陪同下,一起来到大厅,即使多年不见,贺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同胞兄长,长久不见娘家亲人,未免有些情绪激动,当下就红了眼眶,上前屈膝一礼:“婉华给大哥请安。”

  见亲妹上前行礼,贺博安也站起身来,拱手道:“三妹无须多礼。”

  “大哥快请坐。”贺氏擦擦眼角,落座于贺博安左手边,拉拉旁边的子衿道:“大哥,这是你的外甥媳妇,也该给你见个礼的。来,子衿,你该随无涯叫声舅舅。”

  “是,子衿见过舅舅,给舅舅问安。”子衿乖巧的上前,对贺博安施一礼之后,退回到贺氏身边。

  早就听闻无涯是个身有残缺之人,不想倒是娶了房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做媳妇,实在是艳福不浅,贺博安心中暗想,不由得多看了子衿几眼。

  “大哥登门拜访,实乃大事,也该让无垠与珍璃他们都出来见见的。大哥稍坐,我这就去叫他们出来。”慕容恪起身笑道。

  “父亲母亲陪舅舅说话,还是子衿去请他们过来吧?”子衿上前一步,道。

  “也好,你这就去……”慕容恪点点头,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博安打断了。

  “慕容先生可是在讥笑贺某?”贺博安神情略带不悦,斜睨着慕容恪。

  慕容恪一愣,看向一旁的贺氏,这是何意?

  贺氏略作思量,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听说贺博安之前曾娶过一房妻室,多年过去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始终无有一子继承香火,贺博安一心觉得无颜面对祖宗,如今听慕容恪这样说,一定认为这是在跟他炫耀什么,赶忙起身道:“大哥误会了,咱们当然没有那个意思!老爷,大哥路远迢迢,也一定累了,不如先让他下去歇息歇息,待等休息过后,再聊也不迟。”暗中拉拉慕容恪的袖子,使了个眼色给他。

  “……也好。”慕容恪看看贺博安那副样子,实在是心里不痛快,语气也带了几分不耐烦:“来人,带贺先生去客房歇息。我还有事,失陪了!”随意一拱手,慕容恪转身离去。

  “……”贺博安上前几步,又回身面向贺氏道:“他这是何意?难道嫌弃贺某?”

  “他没有那个意思……”贺氏赶忙赔笑脸。

  “贺某乃圣人门下,满腹经纶,若是连他这等含义都看不出,真是枉读圣贤书了!哼,区区商贾之流,竟敢怠慢我等文章魁首,真真是气煞人也……”贺博安像是真的动了怒,不住的喘着粗气。

  这下竟是连贺氏都没得话说了,赶忙叫了丫头来带贺博安去客房休息。

  子衿看着贺博安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撇了撇嘴,不知道这位大老爷是为了什么事儿登门的,肯定不是小事,不然的话早就拍屁股走人了!不过,这也不是个求人的态度啊?

  待等回到落枫院,子衿将今日贺博安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学给了无涯看,云无涯笑的直咳嗽,不住的说子衿调皮,竟敢调侃他的舅舅。

  “这是真的!你都没看到,爹的脸色都变了,那位舅舅大人呢,还在那埋怨人家瞧不起他呢!”子衿扁扁嘴,“要是依着我,才不要搭理他,就他那个样子,也敢称圣人门下,还‘文章魁首’?若是真的才高八斗,为何只是区区秀才?”

  “哎!”无涯制止她说下去,“再怎么说,那也是舅舅,轮不到我们品头论足,而且,这区区秀才千万不要让他听到,话说‘揭人不揭短’,咱们还是要积口德的不是?”无涯笑道。

  “好~我不揭短~我积口德……只怕我不说,也自然有人会说!”子衿跳上床去,荡悠着两条腿,微微笑道:“圣人保佑,让咱们这位舅舅赶紧速速离开,日子久了,怕是不中听的话要一车一车装呢!”

  第五十八章 骗局

  “婉华,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而是深知其中的险恶!他既说不清他要借钱去给谁,又说不清那人拿了钱要去做什么,只这样稀里糊涂的让我怎么能放心?是,二百两银子对于咱们家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比如说在乡下,像大哥家那样一家五口,足够好几年的吃穿用度……”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老爷,这么多年以来,他是我唯一见过的亲人,也是第一次登门来求我们,虽说他嘴上不说什么,但我看得出他确实是需要这笔钱,而且对他而言很是重要,老爷,帮帮他吧,算我求你了……”

  “不行!”慕容恪斩钉截铁,“我可以派人送他返乡,也可以给他一笔钱回去过日子,甚至可以帮他安排一份挣钱的门路,以便他日后吃穿不愁,若是想让我这样不清不楚的给他钱,绝办不到!”

  “老爷,看在咱们夫妻情分上,只这一次还不成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若是再胡搅蛮缠,只会失了你自己的身份!”

  听着里面你来我往的争执声,子衿决定不进去了,端着茶点转身离开,心想这位大舅的确是来的不是时候,好不容易缓和的夫妻关系,至此又要再起波澜了。

  慕容恪执意不肯出钱,任凭贺氏百般恳求也是无效,也因此伤了夫妻之间的情分,慕容恪一连多日,没有去静园歇过,白日里也不再给贺氏好脸色看。

  贺博安是真的很想要到钱,所以没有傲骨铮铮的拂袖而去,而是在慕容府里住了下来,终日里在贺氏身边打转,一边咒骂着妹夫的无情无义,一边要求妹妹再去劝说,次数多了,贺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再像当初那样的和颜悦色。

  “大哥,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你到底要钱去做什么?”贺氏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么?有位同乡,来此访亲,不料亲人未曾寻到,又被歹人劫了钱财去,与我巧遇,便出口求救!既为同乡,试问,我岂有不救之理?”贺博安反问道。

  “那我让你将那位同乡带来让我见见,你为何又推三阻四的不肯?”贺氏追问道。

  贺博安略有迟疑,道:“他……他也是……他也是自觉尴尬,抹不开面子……你又何苦强求!”

  “那要你说出他姓甚名谁,如今住在何处,若是查明,咱们自会助他一臂之力,这你又为何不肯?而且,先前你说那人要与你一同回去,老爷也答应了派遣专人送你们,你怎么又不肯答应?”贺氏板下脸来,冷冷言道:“莫说我一妇道人家,久居府中,不问世事,却也知道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只为返乡旅费,需要这么多么?”

  “你……你的意思是,我是在骗你?”贺博安丢掉了平日里文邹邹的模样,气急败坏道。

  “你是吗?”贺氏冷眼扫过去,问道。

  “我……我……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贺博安转过身去不看贺氏。

  贺氏暗暗下定主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若你说实话,这些钱就是你的。”

  贺博安猛然回身,看看鼓囊囊的钱袋,咽了咽口水:“这是……”

  “这是一百五十两。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些年来过的日子也并非宽裕,上头有老夫人、老爷,还有……还有二房的人,我手里若是说珠宝首饰倒还有些,可是现银,眼下你要的急,我也只能拿出这么多来。一百五十两,买你一句实话,足够了!”贺氏将钱袋稳稳拿在手里,“机会只有这一次,说不说由你。”

  “我……你……”贺博安很是急躁,恨不得立刻就把钱抢到手里,看着贺氏肯定的神情,终于咬了咬牙,道:“你要我说,我说了便是。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在乡中教书为生,挣下的银钱,除去平日里的开销,所剩无多。即便是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但家中依旧穷困潦倒,为此,贤妻……终于离我而去……”

  “嫂嫂她……”贺氏大惊。

  “去年十月十七,她留书一封,就此音讯全无。小女留在家中,整日埋怨我无能,逼得母亲远走他乡,一时间家中愁云惨雾,百般困窘……”贺博安拭拭眼角,“腊月里,外出谋生的张家二哥给我带去消息,说曾在柳新镇见到过贤妻,我一心想追她回去,便变卖了些家中物件,筹得微薄银两,前往柳新镇寻妻。”

  “柳新镇?柳新镇距双屏尚远,你又如何来到此处的啊?”贺氏不解。

  贺博安坐到石凳上,愈加的沮丧:“在柳新镇逗留数日,始终不见贤妻踪影,盘缠也全部花尽,无力返回家中。巧遇一位公子说是要返家过年,听口音与我相仿,前往之处也与我家不远,因而邀我同行,路费他自会替我操办!尽管如此颜面尽失,但终究思乡情切,我百般道谢之后便上了他的车……”

  “这是好事啊,哥哥为何……”贺氏见他几欲落泪,赶忙问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丝毫无错!”贺博安怒火中烧,恨恨道:“自从那日上车,便一路昏迷不醒,待等再次醒来已是数日之后,人也已经住在了双屏城内的福祥客栈!更有甚者,那位乡邻去赌场豪赌,输光了全部盘缠,连马车都输给了赌档,最终与赌档老板画下契约,所欠银两由一块玉佩作为抵押延缓三日,三日后自会前往赎回!直到那赌档的老板找到了我,我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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