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着,由着成为一股子叫人畏惧的力量,甚至有一天可能就是他们将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也未必。
他也很想看看容渊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个江湖中人的,或许他便是投出去的那一块石头也会成就自己的路也未必,这左右对他来说也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素问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最擅长的多数还是明泽保身,像是唐门这样会参与其中的到底也可算是少数,但这少数也未必代表着没有,但只要是有江湖人的加入,这便是会成为一个叫人觉得困扰的事情。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唐门加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你看着现在是容熙的一方占尽了便宜,但说不定也是容熙一方的败笔所在,在战场上正刀明枪的来或许还是巍巍一汉子所为,但用毒一类的原本就得人不齿,否则这么多年来唐门也不至于是会被人诟病的了。说不定也会演变成为旁的有识之士加入这一场战局也未必。”素问拿了帕子擦了嘴角又擦了擦手,“你若是想要同我说这些个东西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诚然如同你所说的这样,我现在在漠北,那些个战事离我太远。我也从来都不是江湖中人,这江湖之中的事情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素问也将话说了个明白,如果萧慊是觉得她可能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跑回越国去帮容渊一把,那他就实在是想错了。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他要是想要自己说出自己立场,她也已经说的够清楚了。魔宫之中的人更不会,若是魔尊愿意搭理这江湖之中的事情,在六十年前也就不会从江湖上退隐,否则依着魔尊的能耐再在江湖上称霸下去也可能不是什么难题。
萧慊看着素问头也不回离开,觉得在这用膳的时候说这种话许可能还是有些不合时宜了一点,但面对着素问的时候,萧慊还真的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要同她说什么好,这风花雪月的话题只怕她是更加的没有兴趣,到时候只怕是提了一个头之后多半也是要被她给制止的,这谈论越国之中的事情的时候,她便是那一脸的不耐,甚至是觉得他是在试探着她的意思,这还真的是有些左右为难的感觉。
这女子的心思原本就是难猜,更何况是素问,她的心思是更加的难以拿捏,萧慊的心中多少也有了几分挫败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没有用对方法。
素问是这样揣测着,她从来都不自诩自己一定是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揣测得妥妥帖帖半点不差的,但她却还真的猜测错了一件事情,和魔尊有关的事情,就连萧慊也是没有猜中。
在素问在漠北呆了足足有两个月,这原本还在初夏的时节之中也一下因为时间斗转星移的关系从初夏到了接近夏末的时间,漠北的夏日越发的生机勃勃,但进入到秋日之后,这一派生机的模样会渐渐地消失不见,等到秋末进入冬日之后,整个漠北就会成为一个完全的冰雪世界,雪花就会像是鹅毛一般大。
卓依也便是同素问形容过冬日里头漠北会变成怎么样的存在,到处都是皑皑白雪,冷的几乎是叫人不敢置信,觉得这天底下最是寒冷的地方也便是在漠北了,素问笑,觉得卓依那是没有去过魔宫,魔宫之中那才是真的叫寒冷,只怕是要被冬日里头的漠北要冷上许多的。
在这两月之中,同容烨对峙的容辞倒是处处占尽了先机,几乎每一场战争之中都是能够以小胜而胜之的,捷报之声倒是不绝,而容烨也贱贱地开始承 受'TXT小说下载'着弹尽粮绝之苦,只是还在那边勉力支撑着,想必要不得多久就能够将这一场耗时略有些长久的战役给胜了。
而容渊那一处的进展却并不是十分的胜利,并非是容渊的领军作战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唐门之中的用毒实在是太过歹毒了一些,军中中毒的将士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容渊也征兆了不少的大夫来充当军医,军医们对于唐门的毒也是有些苦手,每一日军中便是有或多或少的将士开始逝去。
这将士的逝去却没有让容渊之中有着那不堪打击的将士气势低迷的情况发生,反而使得所有的将士的士气全都集合在一起,比之最初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熙对于这一点也是十分的痛恨,他放任唐门在战场上用毒便是为了让容渊的人马产生恐慌产生畏惧,一旦产生这两样之后自然地是不可能再团结起来了,一个军中若是没士气那么这军队也便是成为一团散沙了。他看着容渊的人马渐渐地开始减少,那些个穿着将士衣衫的人渐渐地减少,但却多了一些个没有身着将士衣衫的人出现在容渊的军中,有些是一些个寻常百姓模样,也有一些个江湖人士出现,这一些个人物日渐开始壮大,这让容熙也便是觉得十分的诡异,按说他同容渊整整对战了两月,容渊并无从他的手上取得半点的胜利,甚至还是他手上败将。这败军之将又怎么可能会是有那么多人拥立着,而自己的军中却渐渐地有了一些个反对的声浪。
等到容熙反应过来且是听到那些个反对声浪的时候,他的军中已经有不少的人逃逸,他在百姓之中的声望也渐渐地开始下降起来,这过往的时候有不少的百姓拥立着他成为新帝,但这两个月之中他发现那些个拥护着自己的声浪渐渐地开始变小了,这往出他在城中出现的时候,那些个百姓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是带着几分尊崇的,但现在那些个百姓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眼神之中竟然都是一些个畏惧之色,而自己的贤德之名也渐渐地开始没有人称颂了,甚至那些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鄙夷,像是在看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一般。
是的,伪君子。
容熙开始听到自己的背后渐渐地开始有人用这样的称呼来说着自己。容熙素来都是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这天底下正人君子太少,而且他从以前的时候便开始觉得这若是真的要当正人君子的,只怕这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所以他也已经习惯了在百姓的面前装作一派君子的模样,只要能够换来是自己想要的,这伪君子又有什么关系。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被人说出这种话,容熙自然也是不甘愿的,当下便是调查下来,原来他让唐门下毒,虽说是让容渊的人也折损不少。但在战场上用毒不免地也会对自己的人马造成了一点点的小损失,但对于容熙来说那些个小损失都是能够容忍的,只要是能够让他赢了容渊,就算是折损了自己的人马这对于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毕竟这唐门中人现在是他麾下的人,就算是自己的人马之中真的是有了中毒,也还是有解药可以解毒,所以容熙对于唐门的所作所为也一直是处于支持的状态。
但他却忽视了一些个事情,这唐门的毒对于土地也便是成了一种灾难,被毒粉毒液侵蚀过的土地开始变得寸草不生。而他也容忍唐门在容渊他们下脚的河流那边下了毒,但这河水是流动着,也有不少的百姓也是因为这样的关系而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一个为了赢连百姓都不管不顾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关心百姓呢,这时间一长之后那些个百姓,容熙的所招募起来的那些个将士也渐渐明白了自己曾经以为会是一个明君的人实际上不过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完全无视旁人的将百姓的生命视为曹杰的人,这样的人怎能成为一国之君。
渐渐地这样的说辞开始在百姓和军中传出来,那些个人自是不敢当着容熙的面说出那些个话来的,但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这声浪一点一点的出现,并不算十分的显眼,原本沉浸在胜利之中的容熙自然是没有顾及到这样的传言,等到他回过头来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声浪已经不是只有一点点了。
曾经效忠于他的那些个江湖有识之士也纷纷地弃他而去,留在他身边的不是像是唐门这样别有所图的人,这剩下也就是曾经在江湖上恶名昭彰不能出现于人前的人物,而自己的那些个将士也有些想要弃逃,为了阻止这样的情况,容熙不得不斩杀了那些个弃逃的人,定下更加严苛的军令,原本以为这样的做法能够抑制这样的局面但却没有想到,他所做的却是同他所想的背道而驰,军中的人心也更加的涣散,那些个人敬畏着他,而并非是真的信仰于他,建立在敬畏上的威望根本不是牢不可固的,明明这两个月之中他是赢着这战争,他所占有的领土更加的广阔,甚至他相信只要再给他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将容渊给彻底地解决,甚至就这样直接到了无双城之中成就是他的帝王之位,但军中对他的不满也更加的多,那些个领地之中的百姓也渐渐地开始闹事起来。
而那些个原本是投奔在容熙的营帐中后来看清了容熙的真面目之后又投入到了容渊阵营之中的人马,容渊却是毫无芥蒂地接受了他们,完全是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样的地步,而容渊治军十分的严明,对于自己的部将那是十分的严格,属于百姓的东西半点也是不能触碰的,而容渊原本在军中便是极有威望,又是抵抗过外敌的,在百姓之中也是十分的有名望,即便是这两个月来他一直都是苦手在唐门的用毒之中,却依旧还是在最前线之中半点也没有退却,使得军中的将士们更加的团结起来,大有用容熙对抗到底不退却的意思。
一直抗争在最前线的容渊并非是真的没有半点的症状的,将士们会中毒,他自然也是会的。那些个毒粉他也是沾染上的,只是容渊是个练家子的,功夫又俊,当那些个毒粉洒来的时候,他屏息住尽量没有将那些个毒粉吸入,但却多少还是有几分残毒留在身上,他只能日日地用自己的内力将身上的毒给压制住,半点也不让军中的将士看出端倪,因为容渊知道若是自己也跟着中毒倒下之后,军中必定可能是会群龙无首,到时候那便是真的将所有的一切拱手让给了容熙了。
容渊对于容熙委实是没有什么好感,他甚至觉得宁愿将整个江山交托给容毅,交托给容毅最坏的结局也就不过是让庞家的人把持了朝政,这天下明着姓容实际上却是变成了姓庞罢了。若是交托给了容熙,他为了一己之私宁可让百姓们也跟着一同受苦一同遭罪,到时候只怕会成为一代暴君,这是容渊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但这两个月,唐门的毒委实太多,就算是军医之制作出了其中一种解药却还是抵不过唐门中人换了一种毒药,这最初的时候容熙还可算是手下稍稍留情了几分,并没有将那些个毒粉全部制成歹毒的,像是要让他屈服而用的会让将士们痛苦却又不至于会那么快就死亡的毒药,但在现在容熙越来越心狠,那毒药也是越发的歹毒,尤其是在那些个看不过去的江湖人士从容熙那边逃出时顺带盗出了一部分唐门的毒药之后,容熙的行为也就变得更加的疯狂起来,几乎像是没有半点的人性一般。
容渊也不知道自己这里这一仗是会维持多久,原本就想过这一仗应该是十分困难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月之内是真真半点进展也没有,只有从容辞那边所传来的捷报的时候才能够让容渊觉得稍稍有几分的安慰,他原本还以为第一次领军作战的容辞多少是会有些不大适应这战场上的生涯,可容辞的表现要比他所想象之中的要好上太多太多,而接到三天前从容辞那边传来的飞鸽传书的时候,容辞在那短短的信上诉说了一番近况,这分拨给他的十万人马虽是折损了近三万,但容烨那边的人马却只剩下不到四万人马还在负隅顽抗之中,那四万人马,容辞也是十分有信心以最少的折损之中,尽量在那一个月之内将容烨给解决了,到时候也可随军会和,将主力安插在容熙的身上。
容渊看到那样的回复的时候心中自然是觉得十分安慰的。
夏日的高温和炎热也渐渐地退去,不知不觉之中这战场拓广了,而且时间线也拉得更长,容渊心知最多不能再拖两个月了,其他的国家想必已经是按捺不住了,就等着他同容熙之间这一场到最后即将结束的时候发兵,甚至他也已经得了消息,姜国同赵国的兵马已在积极的操演之中了,未来这一场仗也已经是到了非战不可的程度了。
夏末时节之中最长出现的也便是那雷阵雨,每每下一场阵雨便是会将空之中的那些个炎热带走些许,让人也不由地感叹这到夏末立秋之后果真是变成了一阵秋雨一阵凉。
而容渊时常会在有阵雨的天气之中叫阵,这已经可算是容渊作战之中的一种习惯,那大约也是从军医百般不得解唐门之毒的时候所养成的一种习惯,若是在寻常的天气里头,即便是无风,那些个毒粉药剂的也是能够发挥出他们的功效来的,但在阵雨不断的情况下,即便是有毒粉也使用不得,就算是用了多半也是被雨水冲刷了安静,而且被雨水浸泡过的毒粉自然是不能像是寻常的时候那样一撒,沾染上不少的人,让人吸入毒粉以致中毒的情况。
所以在下雨的日子里头出战的折损自是要比在寻常日子里头所折损的要少的多。而将士们也已经习惯了在雨水之中作战。只是夏日里头又有多少日子是处于雷声大作大雨倾盆的环境之下的,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便可算是成了可遇不可求的。
在这般倾盆大雨之下,即便是一马当先如同容渊也免不得沾染上了狼狈之色,雨水混着汗水就这那些个喷溅到颜面身体上的血水在地上汇聚成了蜿蜒扭曲的红河。
夏末的阵雨来得快去自然也是极快,这般倾盆大雨的落下这所持续的时间自然最多也不过就是个把时辰罢了。容熙所等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他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底下自己的先锋将领着将士们同容渊的兵马所缠斗,若说容渊等着便是这下雨的机缘,那么容熙所等候就是天放晴的时候,他的手上提着一把弯弓,搭了一只箭,箭尖泛着紫蓝色的妖异浅光,这是唐门的秘药,见血封侯的毒物,是用天下至毒的108种毒物所提出的毒,就算是要解毒也必须集齐这108种毒物再从中提取出解药来。唐门光是为了制作这是毒药便是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这解药也是自然,他想大约容渊是没有这样的能耐像是容辞那般等上三年才等到了会解读的人,他不用说是三年即便是连三天也是撑不过去的。
原本暗沉的天空也渐渐地开始放亮了,证明这一场雨也已经到了尾声之中。
容熙抬了手上的弓箭,搭上箭拉开弦,他将箭头方向对准容渊的方向,只要他这手指一松就能够直接将这一箭送到容渊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这一箭没有成功也没什么关系,他为容渊所准备的也并不是只有这么一只箭而已。
但容熙的手正要做出放箭的动作来,这原本已经快要放光亮只剩下飘荡的小雨丝的天空一下子又变得阴郁了起来,整个天空暗暗沉沉的几乎是像是要酝酿出第二波倾盆大雨一般的暗沉,这空中所飘荡的雨丝也渐渐地增加了几分寒气,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罢了,这天空竟然一下子便成了像是寒冬腊月一般,这吹来的风之中都是带着一股子的寒气,雨丝也一下子凝结成了雪,大片大片的雪从空中往下落着。
民间之中有传说六月飞雪,但如今已是到夏末的时候,而且还是在这样酷热未消的情况下下这样大的一场雪,这样的情况如何不能够叫人觉得有几分的诡异。容熙那搭在手上的箭也忘记要放出去,只是呆愣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