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就会到了。”
天下间最消息灵通的就是丐帮弟子,不管是那个城镇都会有着他们的身影,而他们之间彼此交流又有着独特的讯息,且快捷。这天下间如果要寻人的话,找丐帮弟子打探是最靠谱的,只是丐帮之中打探人这种事情收取的费用还真是不低,挽歌也是在没有想到,以前那些个以天为被地为庐的丐帮子弟如今倒是有着不少的生意头脑,倒是知道如何赚取银两的了。
素问再给付那五百两黄金的时候倒是眉头都没有皱一皱,如今听到那慈安师太很快就要到无双城的时候,素问也终于是觉得自己那五百两的黄金总算是花的有些价值了,只有人全都到齐了,这才会有精彩的好戏,段氏那种又哭又闹的不过就是一些个小把戏而已,哪里能够同她相比的。
“你且盯着,等到慈安回到无双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带了她来,否则只怕有些人是要抢在咱们的面前杀人灭口了。”素问叮嘱了挽歌一声,她可绝对不允许她所构架的大戏一下子就这样子付诸东流了。
“是。”挽歌应了一声,既然姑娘这样交托了,挽歌自然是要将事情办妥的,他微微抬眼看向素问,道,“姑娘就打算那样放过苏氏了?”
挽歌看今天素问对苏氏的态度,那似乎和平常有异,今天她看起来是十分的温和,竟然没有对苏氏做出一些个教训,挽歌还以为依照素问的性子,她应该是不会放过苏氏那人才对。原本如今现在的安家是素问和莫氏还有安晋琪回去最好不过的时间了,安青云重伤不能起身,莫氏中风,身为当家主母的莫氏和嫡子嫡女回到安家接手那些东西是再正常也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可现在素问半点也没有想要回到安家的打算,甚至于她还提点了苏氏。
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姑娘睚眦必报的性格了!挽歌在心中这样想着,难不成姑娘也会那样菩萨心肠不成,还是觉得安家受了这样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素问听到挽歌的问话,她抬起了头来,朝着挽歌露齿一笑道:“挽歌,你果真还是太嫩了!”
要她放过苏氏?这么可能!天塌了她都不会这么做的,她只是在等着最适当的时机做出反击才是,就让苏氏掌权几日,让她觉得自己还能够掌握住眼前这一切好了。
丫鬟在门扉上轻轻地扣了一扣,得到素问的示意之后,她方才走进了门来,低垂着头看着素问道:“姑娘,有人送了一大箱的金子来。”
丫鬟在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声音之中微微带了几分颤抖,那是因为激动,想她在家的时候能够见到银子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素问给的月钱不低,每个月她们这些个丫鬟到手也有二两银子,若是素问心情好的时候也是会赏给她们一些银两,这般算下来,一个月也是有三四两的银子,比别的府上的丫鬟都是要月钱高的。但是自打进了这浮云小筑之中,那些个银子已经没有什么稀罕的了,因为她们时常可是能够瞧见金光灿灿的金子的,偶尔姑娘还会赏赐上几颗金裸子。但刚刚瞧见那一大箱子的金子的时候,丫鬟们还是有些惊讶到了。
“哦?谁送来的?”素问问着那丫鬟,心想苏氏果真是急不可耐的,巴巴地就把金子送了过来好想堵住了她的嘴,好让她不再踏进安家,她也方便在安家作威作福了吧。
“是……是长乐侯府上送来的三千两金子,说是想请姑娘去问诊。”丫鬟道。
素问听着丫鬟的话,想了想自己听到的长乐侯三个字,她想一想之后才想到了一个人,这签下卖身条约的姚子期不就是长乐侯上的小侯爷么。
“看谁的病?”素问又问道。
“那些个人说,是小侯爷得了怪病,太医们都是诊治不好,小侯爷半点也是不让太医们近身,所以这才来请了姑娘。”丫鬟又道。
素问想到那素有“无双城小霸王”之称的姚子期,她这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个笑来,这有人上赶着巴巴地来给她送了银子,素问自然是不介意的,再说,那姚子期还欠着她金子呢,也应该是时候叫他还上一还了。
素问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身道,“我去看看,挽歌你不是说咱们这药铺开了还缺人手么,这长工如今可是有了。你把那卖身契给我拿来。”
挽歌低低地应了一声,他看着素问那只差是在脸上写上奸诈两个字的素问,他侧身站在一旁,心想着,也算是那小侯爷倒霉这卖身契签在素问的手上,只怕素问不压榨出一层血肉来是不会罢休的。
挽歌这般想着还是乖乖地拿出了当日姚子期签下的那一份契约书递到素问的手上,素问看了几眼,小心翼翼地将这一份卖身契折叠妥当,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头确保不会掉下之后她方才背着自己那几乎不怎么离身的竹箱子出了门。
在前头的铺子里头,长乐侯府上的几个小厮正在厅中候着素问的到来,见到素问出来之后方才又毕恭毕敬地将素问迎上了门口停着的一顶轿子之中,抬着素问直接往着长乐侯府上去。
说起这长乐侯,主上还是御赐的外姓王爷,只是越国之中是有规定的,这外姓王爷的王位虽是有着继承的权力,但三代之后便是往下掉一阶,到长乐侯的时候,刚好是三代之后,所以这王爷递减成了侯爷,不过当年这长乐王爷也不用过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手上无什么兵权和实权,所以到了长乐侯姚开复的手上也就保留着侯爷的尊荣和俸银,在朝堂上有着一处不算是太过扎眼也不算是太过平静的地方站着,姚开复倒也没有什么往上爬的野心,所以在仕途上也没有怎么用心,守着良田美顷手上有一些个别的营生,倒也算是应了封位——长乐二字。到四十多岁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有着三个女儿,本就已经没了什么旁的心思,却不想在这不惑的年纪的时候,同样已经年纪一把的侯爷夫人竟然是有孕了,这老蚌生珠,得了姚子期这么一个矜贵的儿子,那个时候最小的那个女儿也已经嫁人生了和已经两岁的儿子了,结果他就是在一群年长的姐姐姐夫还有一群年长的外甥的关爱下长大的,因为太不容易,所以有些什么事情的时候,这长乐侯府上总是要鸡飞狗跳一阵。
自打上一次在花楼之中所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姚子期回到府中整个闷闷不乐,也不知道是被魇住了还是吓破了胆子,连着发了几天的高烧,却又是怎么都不肯让那些个太医们给他整治的,府上的人一贯是宠坏了,半点也拿他没有法子。眼见姚子期一日比一日虚弱,一个一个都急红了眼睛,最后也不知道是素问的医术响亮还是她的名声太响亮,老侯爷觉着素问能够治好舒太妃的,自然也是能够救治好他这唯一的儿子的,一打听到素问已经从护国寺之中回到城里来了,二话不说就让人抬了三千两的黄金去求医去了。
所以素问在一踏进长乐侯的大门的时候,就瞧见在这门口站了一溜的男女,这一个一个有三四十岁的,也有二十多岁的,一个一个都是眼巴巴地朝着她看着,这最前头的则是一个穿着暗色花纹的头发花白的老者。
“长生县君?”那老者上前了几步细细地看了看素问,忽然地他这老泪刷一下地就流了下来,他双手拱拳朝着素问行了一个礼,道,“还请长生县君救救我儿。”
“……”素问实在是受不住这样大年纪的人朝着自己行礼,又是这样哭的老泪纵横的,她急忙上前扶了一下,道,“长乐侯别急,我先看看小侯爷再说,你看怎么样?”
这长乐侯姚开复比之段氏那自然是看起来要和蔼的多了,否则素问也不会不敢受他这样的一个礼数,要是段氏,就算是在素问的面前折断了腰跪断了腿素问都不会想着要多看她一眼。
姚开复听到素问这么说,他急急忙忙地领着素问往着姚子期的厢房而去,这身后自然是跟着那刚刚站在门口的那一堆男女,转了花园,在姚家最好的地段的那一个院落就是姚子期的,姚开复领着素问脚步不停,他现在心中最担忧的就是自己那个儿子,也已经顾不得素问是一个女子,领着她贸贸然地进了男子的院落多半是有些个不合礼仪的,哪怕素问是一个医者。
素问原本就不在意这种东西,她跟着姚开复走着,直到姚开复推开了院落的房门,对着素问道:“我儿就在里头。”
素问伸手将房门敞开,她走入了一些,瞧见了那富丽堂皇的雕花床,然后又看了一眼半靠在床头的那个人,素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靠在床头的姚子期瞧见素问进来,他这又羞又怒的,忍不住开口喊道:“不许笑!”
只是姚子期这几日病得厉害,声音虚弱无比,这一声责骂倒是有些像是害羞的胶嗔了。
素问看着姚子期,落到他披散的长发,身上的女装,耳环项链手指上的丹蔻一类,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她道:“果真是好一位美娇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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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心病
素问那一声笑让姚子期整张脸黑沉一片,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家人会把素问给找来,姚子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再见到素问,上一次在花楼之中遇上这个女人的时候,姚子期对于这个行为诡异的厉害的人是又惧又怕,尤其是她逼着自己签下的那个契约,一想到那个契约,姚子期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舒槨w襻可现在,姚子期只觉得自己难堪无比。
素问打量着姚子期身上的装束,其实姚子期这人生的不错,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因为年岁也不大,所以还有些稚嫩,这般粉嫩嫩的女装穿在他的身上倒也的确有几分漂亮,长发披散着,而姚子期的耳朵上穿着耳环,红色珊瑚耳环戴在他那小巧的耳洞上,露在被子外头的那一双手涂着粉色的单蔻,这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早上初醒的千金一般的娇弱。
素问还是头一次瞧见一个男子穿着红装,不是没有瞧见过比此时此刻的姚子期更加俊美的男人,单从容貌上而言,容渊的容颜更是绝艳,但是这穿着女装的男人这可是素问头一次见到,所以这突然之间瞧见的时候,素问不免地就笑出了声。
姚子期整张脸青黑青黑的,他很想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素问的肩膀恶声恶气地警告她不许笑也不准笑。姚子期哪里不知道现在自己看起来是有多么的搞笑。这已经不是他头一次穿女装的。
因为姚夫人生下姚子期的时候已经年岁一把了,所以姚子期先天不足,身子格外的羸弱,老侯爷姚开复好不容易得了这样的一个宝贝蛋子,自然是格外的在意,生怕就这样没了。这民间可是有着传统在的,若是一个孩子生的格外的羸弱又不好养的话,若是个丫头就当做男孩子来养,要是个男孩子的话就当做丫头来养,这样上天就会错认,也就不会把孩子给收走了,所以姚子期小时候经常是穿着女装的。
那个时候姚子期年纪还小所以也就不记得什么,等到后来记事了,便死都不愿再穿女装了。只是这些日子他高烧了几日,所以身体虚弱。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就怕姚子期这一下子就这么突然之间没了,又是倒腾出来那女装,硬逼着他穿了下去,他这想要脱下来,他那已经老迈的母亲就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逼得他这一身女装穿在身上怎么都是脱不下身,不想却是这样被素问给瞧见了。
姚子期见素问那笑得格外灿烂的脸孔,他只觉得羞愧难当,自己这个模样什么时候是被旁人见过的,他真是脸面都要丢光了呀,他又羞又燥又恼怒的。
素问一看姚子期那还能够气势十足地朝着她喊着,虽然稍微有些虚弱一点,但还没有到气息奄奄的地步,这面色虽然有些病容,但眼神之中还算有几分的光彩,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姚子期鼓着一张包子脸看着那面色上笑意未落的素问,暗自地磨着牙,却又是奈何她不得,首先这功夫上没有素问厉害,别说是现在虚软无力的他了,就算是之前正常时候的他也不是素问的对手,他这憎恨也就只能留在心底之中默默地憎恨上一番而已,更何况如今他那些个年长他许多岁的姐姐和姐夫,还有一些个比自己还要年长上一些的外甥们,姚子期自然是不能够轻易动手的,更何况对着一个姑娘家动手的,实在是有些有损他的威名。更何况是当着他那个性上略微有些板正的父亲。
姚开复见姚子期刚刚那模样,他的心中也有几分焦急,他可是听说过素问的名声的,这三千两的黄金是小,这素问万一要是甩手不干转身就走了,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还真的不知道是要如何是好的。
所以姚开复听到自己儿子那样不尊敬的话,他怒斥了一声道:“不许无礼,爹特地请了长生县君给你来看病,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县君说话!”
姚开复呵斥了姚子期一声之后这才带了笑容看向素问道:“我这孩子素日里头是被我给惯坏了,这性子稍稍有些骄纵,但心眼到底是不坏的,长生县君不要见怪才是。”
“不见怪!”素问随意地摆了摆手,“小侯爷现在这个模样可算是温和许多,当初更难听的话我也是听过的,不打紧。”
姚开复这心中咯噔一声,想着自己这孩子是在什么时候见过长生县君的,这两人之间应该不会是有什么过节才对吧?!姚开复的心中满是疑惑,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让他细细地问些什么,而且素问的面容之中也的确是没有半点的介怀恼怒的神情,所以姚开复的心中也微微有些镇定了,看着素问上前走近,他心想着只要这脾性古怪的长生县君没有当场拂袖而去就好,只要不拂袖而去,这一切应当是还有商量的余地的。
姚开复也跟着上前了几步,这嘴中也客气的厉害直道着一个“请”字。
姚子期听到素问是自己的父亲请来给自己看病的,他这心中是更加的不情愿了,只觉得当初要不是在花街柳巷之中遇上素问,自己许就不会生这样的一场大病,更是不用被逼着穿着这些个叫他觉得难堪无比的女子衣物,更不用受素问的嗤笑了。姚子期这样一想之后,那少爷脾性也就上来了,杖着如今是在自己府中,这里站着的也全部都是自己的亲人,必要的时候就算是一拥而上也能够给素问一些个苦头吃吃的,他急忙是朝着越走越近的素问挥着手,像是一个任性无比的孩子一般地嚷嚷着:“滚开,你这个庸医,你这个蒙古大夫,你会治些个什么毛病!”
姚开复瞧见姚子期那人心的模样张口就想着要训斥上几句,却见素问的手一拧,一把将姚子期刚刚还在胡乱挥舞着的手一个反剪在身后,那力度可是半点也不减弱,姚子期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似乎是听到了“咔嚓”的一声,那些个疼痛从自己的肩膀处传来,袭遍了全身。
“你这是来治病还是来杀人的!”姚子期大声高喊着,他一副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期期艾艾地喊着,“爹,救我!救我!她是要弄死我了!”
“小侯爷,我劝你最好还是要乖一些。”素问松开手,朝着姚子期看着,她的神情淡漠,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肯听话的孩子一般,“你难道没有听说,之前一个被我医治的人,那是被吊起来足足抽了一百下鞭子的么?你要是乖一些,或许是能够少受一些痛苦,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诊治,我就不能保证到时候我会不会将你丢进冰窖之中关上三天三夜来给你治病了。”
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