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护法?”秦好歪头想了片刻,眼前闪过一道火红的背影,赶忙问道:“那次……那个穿红衣服叫你主上的女人,应该就是护法吧?”
“恩。”冰魄点头,停在一处两层阁楼前,说道:“她是右护法,红姬。”
话音一落,推门而入,屋内布置简单素雅,像是一个会客的花厅。秦好紧随其后,瞅了半天也没能看到与人类格格不入的怪异布置与物品,心里不禁有些小小地失望。
明明就是个妖精,还住人类的房屋,虚伪,做作。
“这座阁楼半个月前刚刚建起,所有布置都与人界无异,住着不会引起不便。”拣了椅子坐下,冰魄抬眼望着在屋内乱转的人,说道。
脚步稍稍一顿,双眼继续看着屋内的布置,心里却已是七上八下。那些话,为何听着如此别扭,是她多心,还是真有那种意思。
半个月前刚建的,布置的又与人界无异,难道他早就计划好要把自己劫来?怕她住妖精的屋子住不'炫'舒'书'服'网',所以才会另外建了一座?
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就一直看不透他?不管是少年的他,还是如今的他,都是那么让人难以捉摸,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抓不住他的心和想法。
秦好顿觉有些害怕,面色微微泛白,看着摆放瓷器的木架,装作若无其事地绕过刚才的话题,问道:“对了,我还不知左护法叫什么名字呢。”
“邪风。”见她看地认真,冰魄只静静坐在椅子里,简单回道。
“哦,找时间我去拜访拜访他们两位。”秦好心不在焉地看着,嘴上说着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
绿眸微转,冰魄方才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看着她的侧脸,似有些发白,唇角无力的翘着。剑眉不禁蹙起,双手一击,屋内瞬间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片刻身旁凭空多出一名青衣女子。
“不知主上有何吩咐?”青衣女子单漆跪地,伏首恭敬询问。
冰魄起身,双眼始终未曾离开秦好的侧脸,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平日里威严的冷意,说道:“服侍秦姑娘上楼休息。”
说完,不等秦好反应过来,便转身出了阁楼。
自冰魄离开,已有三日,秦好身边始终跟着一名青衣女子,顺从的眉眼恭敬的神情,除非必要绝不多言。
秦好几次想逗她笑,都无功而返,相处下来只知她叫碧夏,是狼王手下的小妖兵。
狼王,那只混蛋狼妖的身份倒真不低,又是狼王又是灵使,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碧夏从不拦着她在山腹内四处乱转,不过三天下来,那股新鲜劲儿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力的沉闷感。
难道她真要一辈子被软禁在这里?
“没人性的混蛋冰魄,死狼妖,臭狼妖,想利用我引麟翔之凰就直说。竟敢躲着老娘不见,没种的男人,折磨人也要有个限度。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咬老娘看看,别以为就你会咬人,老娘我……”
“难道姑娘想咬人?”这厢正坐在树枝上骂地起劲,耳后忽然响起一道软绵绵的戏谑声,顿时吓地她猛咽一口口水,险些一头栽下去。
“靠,你谁啊?”火气一下子呛到喉咙眼里,秦好扶着旁边的树枝,甩头瞪向身后。
“我是我啊。”一团紫影闯入视线内,随即露出一张让人迷失心魂的俊颜。
秦好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凤眸圆睁,死死盯着随意坐在旁边的男人。
墨发如瀑,长着一双下场勾人的桃花眼,笑容妩媚而动人,凝脂般的雪肌看地秦好心痒难耐,真想拿把刀在上面划出个王八。
“不知姑娘芳名?”桃花眼眨了眨,带着几分调笑之意。
秦好呆了呆,心里怒骂这个比女人还娇媚的男人,说出的话亦夹枪带棒,“芳你个头,我说你到底是谁啊?”突然出现,还敢偷听她说话,死妖孽。
“在下邪风,乃狼族左护法,妖界第一美男子。”邪风微一挑眉,笑地妩媚而动人。
秦好噎住,却不是被他的身份吓到,而是这个男人,还真TMD自恋,比孔雀还孔雀。就这种轻浮的男人,居然还能当上狼族的左护法,看来冰魄那个狼王也是瞎的。
“不知姑娘芳名?”邪风再次问道,依然的笑容可掬。
“秦好。”
“不对呢?”邪风忽然摸着下巴,一脸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旁边的女人。
“什么不对?”秦好被他看地寒毛竖起,头一仰往后侧点身,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邪风继续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往日在妖界,那些女子看到我,个个都像吃了蜜一样,粘在我身上笑地娇羞无比。怎么姑娘好像没事人一样,难道是我穿错了衣服,魅力大减?”说着,还不忘拉扯着自己的衣服上下翻看。
秦好憋着一口气,两道杀伤力极强白眼横扫过去,妈的,活了十八年,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我劝你还是别在这儿瞎琢磨了,没事的话,去找冰魄比比,就知道你的魅力减在哪儿了。”秦好冷笑着,扔出一句风凉话。
虽然她对冰魄有着极深的成见,不过对于他的长相,还真是没有多少抵抗的能力。和莫大哥有的一拼,若是两个人站一起,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线。
想起莫千痕,秦好有些焉了,不知道莫大哥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因为她的突然失踪,而焦急的四处追寻呢?
像他那般淡定冷静的人,真让人难以想象他着急的模样……
“想什么呢?”眼前突然晃着一只大手,耳边响起软绵绵的声音。
秦好回神,看向歪头望着自己的男人,还是笑地那么妩媚动人,越看越不顺眼。
“想你们主上什么时候放我的血。”继续呛他。
“我们狼族从不喝人血。”邪风丢过去一个你多虑的眼神。
“切,谁信啊!”秦好一摆手,看向他方。
就算不喝她的血,也会拿她的血去引麟翔之凰,那个混蛋冰魄明显一副奸诈嘴脸,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这个良好的资源。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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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战书,两两对峙
深夜,铺天盖地的墨布上,明月皎洁如水,繁星点点,仿若记忆中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闪着狡黠明快的光芒,让人看着舒心。
莫千痕手握白玉箫,端正坐于城外密林的大树下,月华如霜刻画出一张微扬的侧脸,坚毅俊挺。
犹记得半个多月前,曾有一名女子,与他并排坐于大树之下。望着深蓝如墨的夜色,披了一身无暇月华,无需刻意的言语,只一个浅淡的笑容,便可将愉悦传递于彼此的心间。
当初他只当这些令人心悸的温暖,是滋润他干渴心田的蜜泉,是封存在心底经年之久的情感被牵引了出来。
然而,世事终难料,直到那一刻,眼睁睁看着秦好被冰魄带走,自己却只能留在原地与另一只妖精缠斗。不管他心里有多焦虑,有多悲愤,甚至恨自己竟是这般无用,最终也未能改变什么。
他终究还是将她弄丢了,他又一次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被伤害。有多少年了,那样惊悸而残忍的场景,早已被他尘封在心底最深处。却不想它会这般猝不及防直将他所有的理智与稳重摧毁,搅得他心神难宁,难以抑制地惆怅,一直缠绕在恍惚的梦境里。
关于那个女子,恐怕他再也放不了手了,曾经他肩负“斩妖除魔”的重任,为天下,为苍生。如今,他不仅为苍生,更为那些所失去的亲人,为那个他今生所想要守护的人,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小秦,纵是被世人唾弃,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人也好,妖也罢,不管你变成何种模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初时那个坦白直率的女子。
明了了自己的心意,莫千痕突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不管是被人牵挂,还是牵挂着别人,这种愉悦的心情,多年来他终于体会到了。没有想象中那般苦涩,亦没有世人所说的无奈,反而更坚定了他的信念与心意。
缓缓合上望着夜空的眸子,干净出尘的脸上挂着一抹安心的笑容,浅浅淡淡,幽幽远远,绵绵长长。
连日来的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谁知,有人……哦不,是有妖见不得他安宁。
夜风中忽然弥漫着诡异的气息,黑暗深处,似乎有一双冷然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
莫千痕睁开双眼,没有丝毫迟疑与惊诧,淡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狼妖。但若仔细观察,便可知,在那双凤眸深处,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愤怒与恨意。
冰魄双手环胸,远远立于两丈之外,坦然的迎上莫千痕的眼神,绿眸中除了轻视的笑意,还有那丝丝由内而发的桀骜之气。
自从将秦好带回“雪巅山”的山腹内后,冰魄便立刻回了“幽落森”,向妖王禀报近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身为妖界灵使,他有的不仅是那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地位,还与妖王有着深厚的情谊,说他们是君臣,却更似朋友。
寻找麟翔之凰,是妖王的命令,身为他的得力手下,冰魄自当义不容辞。然而,却因他的失职,在人界流连数日终无所获,此番回去妖界,不仅是汇报情况,还要领受该有的惩戒。
妖王向来赏罚分明,念及他失职之因并非刻意,便只对他略施小惩,将其关进暗室禁闭五日。
没想到他刚受完罚来到人界,就在半道上遇见莫千痕,当真是冤家路窄。
“妖孽,小秦现在何处?”莫千痕握紧手中玉箫,冷冷望着对面的狼妖。
“无可奉告。”冰魄轻笑出声,吐出的话,却重的如同敲在大鼎之上。
手中玉箫忽转,莫千痕决定不再与这只狼妖多费口舌,抬手便要攻去,岂料却被冰魄的一句话生生阻断。
“到了城外,而不入城,你这道人,为了她倒是什么都肯做。”凉凉一句话,说不尽的讽刺之意。
莫千痕脚下微顿,并不否认他的那些话,泠泠之声中透着淡漠,“此事与你无关,我只问你,小秦现在何处?是否安好?”
冰魄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隐隐透着嗜血的冷意,继续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堂堂茅山大弟子,世人所敬仰的‘仙君大人’,却与一个妖女在一起,我当真好奇你是如何逃脱了那些人类的攻击?还是,你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看,仍要继续与妖女呆在一起?”
“妖女”两个字狠狠扎进莫千痕的心里,彻底将他激怒,双眸死死盯住冰魄,熊熊怒火似在他身体里烧出个洞。
“小秦岂是你这种妖孽能侮辱的,废话少数,受死吧。”一字一句仿若从牙缝里呲出一般,莫千痕再不容冰魄说什么,抬手毫无留情地朝他袭去。
侮辱?好一个侮辱!
冰魄冷哼一声,双臂一展,整个人快速后退飞起,看着愈逼愈近的莫千痕,没有丝毫慌张。
反而冷冷下下战书,“想要带走她,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一个月后若能找到我们,是去是留全听小好一人决定,告辞。”
他话音刚落,周身瞬间散发出凌烈的绿光,刺得人眼生疼,莫千痕依旧没有丝毫畏惧地逼近,却终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渐消失了身影,耳边久久回荡着最后那番话……
一个月……小秦,一定要等我……
出意外,心虚惹事
自从在树上很不巧与孔雀男邪风相遇之后,秦好不禁几次暗暗猜想,她是不是与这只孔雀有什么过节,简直比冤家还冤家。
五日,足足五日,那张妩媚动人的俊脸时不时都会突然飘到眼前,狭长的桃花眼弯弯地那叫一个春光明媚。
秦好几次按耐下想扁人的冲动,当然,就算她真的出手了,也不定是那只死孔雀的对手。明白的身份,人家好歹也是狼族左护法,位居狼王之下的第二把交椅,没有点实在的本领,也领不到这么大一个头衔。
刚来那三天,她总能想到各种理由支开碧夏,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在诺大的山腹里转悠。本来身边跟着个人说说话也没什么不好,可偏偏碧夏安静地像一滩死水,有时却罗嗦地像个大妈,不准她这个不准她那个,生怕她有个什么差池,到时不好向主上交代。
秦好就纳闷了,她那个什么狗屁主上,一把她扔在这里就没了踪影,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何况,秦好觉得自己虽然爱玩,也不至于玩地出现差池,在自己家地盘上还这么警惕,真不知碧夏是太忠诚,还是太愚昧。
不过,让秦好欣慰的是,碧夏虽然愚忠,却十分好骗,每次不管她用多烂的理由支开她,这厢都不会有丝毫怨言与质疑。这一招当真是百试不爽,秦好功夫虽差,不过躲人的本事却不小,碧夏极少使用法力,而且她只有四百年道行,自然每次都要在日落时分才能找到秦好。
时间久了,秦好一度认为这厢明显是在放水,故意放她出去游玩,她曾在进入山腹的洞口处徘徊过几次,次次都会被碧夏抓个正着。由此来看,秦好更加肯定,她虽然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山腹内到处乱逛,却出不得山腹。
血巅山常年积雪,然而山腹内却一年四季如春,不冷不热环境清新,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又在想何事?怎么总是发呆。”耳边忽然想起一道调笑之声。
秦好无奈拉回飘飞的思绪,转眼对上一张绝美妖冶的俊脸,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我在想,这次你要用多长时间找到我。”
没错,这五天以来,虽然没了碧夏的“神出鬼没”,秦好也乐地逍遥,岂料这厮却不肯放过她。不管她是躲在阁楼的房梁上,还是藏在某处假山的洞内,都会毫无意外地被邪风找到,而且每次只有半个时辰就能被发现,真是苦也。
“如何,今天数到几了?”邪风一脸的惬意笑容,双手一按,借力与她并排坐在房梁上。
秦好看着她,眸光微转,似有若无的散发出恶意的趣味,眨眨眼,“当我数到250;40时,我以为你会来,结果你没到。当我数到250;41时,你居然真的出现了,不得不说你和这个数字很般配。”
说着,还不忘坏心眼地在他肩膀上重重拍几下,趁机占点便宜。
邪风是何许人也,立刻听出她话中戏谑之意,脸上笑容非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笑地更加灿烂。双眼有意无意地扫着肩膀上不安分的小手,忽而凑过去,软绵绵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痒痒。
“原来小秦每天都在期待着与我见面,莫不是这么快便爱上我了。”
典型的陈述句,居然就这么无视本人意愿,说地理所当然信心十足。秦好当场脸色铁青,毫不留情地拍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满脸鄙夷之色。
“你有冰魄的法力高吗?你有莫大哥那么帅吗?你有拿眼睛看吗?”
她话音刚落,邪风显然有些招架不住,看着那根不停戳着自己肩膀的食指,赶忙往后仰着身体,却依旧保持着往日的风度,笑笑说道:“我这不正拿眼睛看着你吗。”
“贫嘴,老娘是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爱上你了。我就算瞎了眼看上那只混蛋狼王,也不会对你抱有丝毫幻想。”秦好越戳越用力,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自恋狂。
纵是邪风皮再厚,也受不得被她如此折腾下去,赶忙伸手抓住那根活跃的食指,笑容中带点求饶之意。
“哎哟,我说姑奶奶,你就不能下手轻点,至于反应如此大吗,难道你心虚?”
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秦好今天终于领教到了,这厮天生就是个厚脸皮,既臭美又自恋,没一点正经。
“虚你个头。”秦好收回手,听到他那句话,心里当真突突跳了几次,有那么点心虚的意味。
撇开眼光的那一刹那,脑海中奇迹般地闪出冰魄那张俊美邪气的脸,顿时吓地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邪风不禁又笑地春光灿烂,继续揶揄道:“小秦脸上何时涂了如此厚的胭脂……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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