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自己的柔情,或许便能真正的得到他的心,这样想着,她恨不得马上飞到楚天舒面前。更加用力的挥动马鞭。
然而,正当这时。眼前蓦然出现一道蓝色的人影,马儿一惊,长嘶一声,差一点将思玉公主掀翻在地,思玉公主紧紧抓着马缰。一脸惊愕,转而又变成了爆怒,紧蹙秀眉,愤愤的厉声道:“谁?敢挡本公主的路?”
当马儿平静下来之时。思玉公主方看清前面站着的这个人,却是个男子,一身蓝衣。长得很白,手里摇着一把玉扇,一脸放荡不羁的怪异笑容。
那蓝衣男子眯起弯弯的眼睛笑道:“哦?公主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呢?”
思玉公主见这男子挡在面前,怒颜喝道:“怎么你知道我是公主与不让路?”她有些惊奇这男子怎么听到自己是公主居然这样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妙目一转,又道:“你认得我?”
“我一定要认识你么?”蓝衣男子戏谑着反问。
思玉公主忍无可忍,干脆不去理他,一拉马缰,准备继续向前走。可就在马儿要穿过这蓝衣男子时,突然那马一声嘶鸣。前面两条腿跪了下去,思玉公主轻盈的一跃跳离马背,旋身翻转后,稳稳的站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居然惊扰本公主,你可知何罪?”思玉公主口气恶狠狠又充满嗜血的残忍,蓝衣男子却不为所动,面不改色,仍然慢摇着玉扇,并没有去看她那张怒颜。
思玉公主见楚天舒心切,但眼前这人能这样镇定自如的,将她的马打倒,便一定是个高手,又俱她的公主身份,便也不是凡人,不仅向后撤了一步,警觉的看着他。
只见那个蓝衣男子,邪笑着撇了一眼思玉公主,玩味似的说道:“罪?只是对别人说的,而对我,根本没有。”话间,他自腰间抽出一枚金牌,抛向思玉公主,思玉公主一惊,看着飞来的金牌,伸纤手接住,翻开手心一看,瞪大了双眸。
“你,你是?”思玉公主看着眼前之人,说不出话来,她手里拿着的,是先皇所赐世代袭承的免死金牌,这金牌一共只有三枚,那就是说他是当年开朝元老重臣,而且还要立过极大的战功之臣的后人。
正在思玉公主凝眸望着蓝衣人时,他已瞬间来到她面前,还未看清他的动作,那金牌已经自思玉公主手中被他取走了,而且,又弹开与她三步远的距离,勾唇一笑,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我想劝公主回京,楚家的事再不要管了。”
思玉公主闻方,方从刚才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又颦起秀眉,冷道:“为什么?我在争取我的幸福。有什么不对?”
“你确定他会是你的幸福?”那人反问。
思玉公主顿言,极不自信的说了声:“当然。”
“真的么?”那人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怀疑。
思玉公主被追问的更加没了信心,转了话峰,倔强说道:“关你什么事?你知道什么?看在先皇金牌的面上,本公主不和你计较,你识相的话快快让开。”
“对不起,恐怕这路孙某不会让了。”没错,这蓝衣人就是孙公子。“小姑娘,我也是为你好,劝你不要一错再错,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会痛苦一生的。”
“爱与不爱是我说了算的,我要他爱上我,他便会爱上我,我们便会幸福一生,而不是痛苦一生,请你这怪人让开。”思玉公主越发不喜欢听这个人说话了,然而,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孙公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心底最深处藏着的那个声音,这些话她怎么会不懂,她只是不想懂,把这些话藏了起来,不去承认。
孙公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小姑娘,你还真是执着,你到底爱他什么呢?”
“爱他……”思玉公主顿住了,她爱他什么呢?不过很快,她又说道:“爱他多才多艺,英俊潇洒,超凡脱俗……”
正说着,孙公子一阵狂笑声打断了她,思玉公主疑眸望过来,孙公子连 笑边说道:“说来说去,都是些表面的东西,你了解他多少?”
“我当然了解的很多,知道他的苦恼,所以我才帮他复仇……”思玉公主激动之下,说露了嘴,马上咬住下唇,没有往下说。
孙公子笑着看她,“结果呢?你看到他快乐了么?他和你分享过他复仇的快乐么?”
思玉公主被孙公子问得无言,这一次她收起了全部的表情,默然间发现眼前这人,字字中第,句句刺心,然而她却无法反驳,因那些都是事实,都是她不愿去细想不愿去接受的事实。
人往往是这样的,面对有些事总会选择了忽略或者回避,不是真的不愿想,而是怕去想,怕剖析到最可怕的,不愿相信的结果。
思玉公主便是这样,冰雪聪明,智慧超群,其实怎么会看不懂这些事情,只是她选择了忽略,因为她怕,她要强的个性告诉她,她不能失败,她要让楚天舒娶她,她要在所有的公主和小姐面前昂起头与楚天舒同进同出,所以她一步步的在努力着,即使发现了楚天舒很难驯服,很难把握,很难爱上她,她仍然坚持着,结果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到了不可回头的地步。
可是,倔强的思玉公主,不会就此认输的,她扬起傲脸,斜睨着孙公子说道:“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便要绕过他。
却在她经过孙公子身边的时候,被他的玉扇按住了肩膀,思玉公主回手相袭,孙公子几个躲闪,让思玉公主根本无法碰到他,而此时的思玉公主因他的那些话,正怒火中烧,再加上此刻一直打不到他的人,更加气愤异常,追着他打去。
两人便在这条小巷子里激烈的打斗起来。
这边孙公子缠住了思玉公主,那边楚天舒自楚府跑了出去之后,的确是去了仇府,这时候他似乎最想看到的人便是叶雨,这个唯一属于他的人,他觉得人世间只有叶雨对他来说才是最亲近的,为他所真正拥有的。
楚天舒自荣华斋出来,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想去想,眼前,心里,脑际都是叶雨的影子,他想瞬间就来到叶雨的前面,将她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也只有在她身边才会让他忘记一切烦恼,那个俏皮而可爱的女子,为什么她的笑脸怒颜就这样一遍遍的在他眼前出现,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和暖的笑意,那个笑让人看起来心疼。
“雨儿,雨儿,雨儿。”楚天舒冲进豫园,便大声喊着。
却没有想到,豫园的房内,并没有看到他思念的叶雨,而是跪在地上等着请罪的付管家。
楚天舒心头一震,莫名的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付管家见楚天舒来了,垂头抱拳,歉声说道:“请主人赐罪。”
楚天舒的心已经开始碎裂般的疼痛,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还是想问个清楚,颤抖着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主人走后,叶小姐以死相挟,逼我带她离开仇府。”付管家沉声说道。
楚天舒狠咬了咬牙齿,一字一顿的愤然说道:“那你就信她?放了她?”这个狡猾的丫头,怎么会这样轻易的骗过精明的付管家了?楚天舒无法相信。
“付强该死,不过叶小姐自伤手腕动脉,付某真是怕她……”付强的话还没说完,楚天舒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待续)
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四章 复失
楚天舒听了付管家的话,顿觉头晕目眩,在荣华斋坚强的隐忍着濒临崩溃的神经,一路靠着对叶雨的爱,支撑自己来到仇府,却不想得到的是更猛烈的打击,而这一击直击心脏,蓦然间,楚天舒似乎窒息了一般眼前一片黑暗。
“主人!”付管家惊喊,起身上前,去扶楚天舒,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楚天舒推付管家的力道极重,带上所有的责怪和怨恨,他虽一言不发,却用这个动作表达出所有的情绪,付管家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他重重的推出数步,跌坐在地。
楚天舒垂着头,没有去看付管家,也没有声响,摇摇晃晃的转身向外走。
付管家脸上尽是自责之情,不过看到楚天舒此刻的神色状态,更为让他忧心,急唤道:“主人,是付强不好,付强已派人四处去追查了。”
可无论他怎样说,楚天舒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踉踉跄跄的向外走。
他了解叶雨,她是不会让付强找到她的,她很聪明,她也很顽皮,她有许多让他想不到的奇怪想法,更有许多常人不懂的心思,她怎么会让付强的人找到呢?
她轻功极好,若是她想走,早就百里之外了,而付强哪里会有这样轻功如此了得的手下?为什么把她困在豫园而不是找人看住她,便是因为楚天舒对她的这份了解,而今他终于还是把她丢了。
楚天舒如一头受了伤的野兽,一路狂奔,泪水已模糊了视线,然而他好像并无需这双眼睛来看方向,他的心里有一条路,他正朝着那条路走着。
树屋,是的,每当他受伤时,难过时,快乐时。都会到这里来躲藏,来逃避。来倾诉,因为这是他爹娘留下的,不,楚天舒顿住了脚步,目中凝着的泪滑落后眼眸清晰。树屋近在咫尺,他却停住了。
楚天舒后退着,不,那里尽是欺骗。写满了谎言,一个天大的骗局,他十年如一怀念着。思念着的父母双亲,居然为他设下了这么大一个骗局,而这个骗局仅仅是为了成全,成全如今被他亲手摧毁的一切。
楚天舒霍然间仰天长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凉,最后重重的一拳打在树上,斑驳血迹沾着树干,楚天舒心灰意冷的垂下头去,整个身体好似失去了全部支撑一般重重的靠在树上。缓缓下滑,跌坐在地上。
秋风自树林深处吹过。卷起片片落叶,树林中静谧的只能听到落叶飘走的“哗哗”声,楚天舒似化作这山中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夕阳缓缓而落,华月初升,大地灰蒙一片,夜幕又黑了一层,繁星闪亮,楚天舒却依然静止不动,他的心死了么?
“少爷!”苏源从马上跳下来,向楚天舒边跑边喊,苏源找了楚天舒很久,因为楚天舒跑了,苏源还担心楚府有别的事没有跟出来,等他听付管家说起叶雨离开了仇府的事后,顿觉事情不妙,急得到处找楚天舒,原本他最先想到的便是树屋这里。
不过,白天发生的事情,让苏源觉得楚天舒一定不会再来树屋,便没过来看,直到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才想过来碰碰运气,却没想到,楚天舒果然在这里,只不过他没有在树屋的树下,而是离树屋还有断距离的地方坐着。
苏源跑到楚天舒身边,跪下身去,看着垂着头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楚天舒。
楚天舒那样子,无论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是活着的,闭目垂头,苏源看到楚天舒身上手上都血迹斑斑,叹了口气,带着哭腔劝道:“少爷,这又是何苦?”
楚天舒仍然一动不动。
“少爷,既然老爷和夫人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好在我们还可以弥补我们的过失啊。”苏源跪着劝道。
的确,是楚天舒用思玉公主的钱请人劫了楚府的巨额银资,又用思玉公主的银资收购了楚府旗下的商铺,左右着瓷都的商界,一切都已经在他楚天舒手中了,楚府不过只剩下个躯壳。
“苏源,扶我回去。”蓦然间,楚天舒清冷的声音响起。
苏源见楚天舒有了反应,心头一阵喜悦,眼中含溺的热泪都禁不住掉了下来,一只手忙抹了一把眼泪,另一只手已伸过去扶楚天舒了。
不过,苏源在扶起他的那一刹那,看到楚天舒异常冷峻的脸,那股森寒之意虽然对楚天舒来说是常挂在脸上的,而此刻的极为不同,过去的冷是恨,现在的冷,冷的可怕,冷得好像死去了一样。
苏源有些不安的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楚天舒沉默不语,苏源知道他的脾气,便不再去问,但心底十分担心。
苏源跟着楚天舒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骑着马,苏源不知道楚天舒要去哪里,更不去问,不是不敢,他与楚天舒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主仆,而是他怕刺痛他,楚府有他的父母,深深的打击了他,仇府有走了的叶雨,更是致命的痛,苏源哪里都不敢提,提哪个都是他的痛啊。
默然间,苏源发现楚天舒径自回了楚府。
楚天舒默默的回了听竹轩,楚锦文和林婉喻果然在等着楚天舒,与家人讲述了十年的经历,叙了离别之情,又是一番忏悔后,终于他们夫妇可以回到听竹轩,看到这里一亭一台都未曾变过,楚锦文和林婉喻数次对视无言,黯然神伤。
“我们带给舒儿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楚锦文叹声道,林婉喻不舍得责备他,只好默默拭泪点头。
突然听到苏泉的声音:“大少爷,您回来了?”
楚锦文和林婉喻心中一震,纷纷向门口走去,正迎上进门的楚天舒。
楚天舒垂头进来,面色苍白,林婉喻顿时泪如雨下,走上前拉起爱子血迹斑驳的手,嘴唇抽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的摇头。
“舒儿,爹知道你怪我们,爹对不住你,让爹来补偿好吗?”楚锦文温声说道。
楚天舒牵唇一笑,一颗泪却滴了下来。
“爹,娘。”这两个字终于可以这样叫出来,楚天舒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了。
而楚锦文和林婉喻更是激动的热泪滚滚,林婉喻哭道:“舒儿,娘走的时候你还那样小,是娘不好。”
“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楚呢?”楚天舒释然说道,“只是,你们害天舒这般思念怨恨了十年,可知天舒的苦?天舒想了一个下午,已经想明白了一切,这尘世间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并不是上双眼睛所能辨认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戏,一个又一个的骗局,爹你骗了楚府所有的人,包括你的儿子,而我也骗了楚家所有的人,害二叔生病,害楚家的人受苦,也害了我自己,更害了雨儿,哈哈。”楚天舒轻狂的笑了一声,泪水又流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是悔恨的泪。
楚锦文和林婉喻下午在荣华斋里已经认识了叶语,大家都称她为语儿,这时一听楚天舒说起雨儿,不禁都凝起眉。
林婉喻柔声问:“害了雨了?”前面的话他们都懂得,偏这一句听得糊涂了。
楚天舒收笑落泪,在他的娘亲面前顿时又变成了一个孩子似的,脱掉了那身带刺的外壳,柔弱的轻声说道:“娘,她是孩儿一生最爱的女人,她被天舒伤透了心,她一定对我失望了,不想再见到我,躲起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边说边摇着头,那种绝望的神态看得林婉喻动容,这个儿子是否也如他爹那般痴情啊?如果是的,那么这样的打击便是致命的,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林婉喻看了一眼楚锦文,转眸又爱怜的看着楚天舒,柔声道:“舒儿,告诉娘,那个女子是谁?为什么你说语儿?是叶语吗?”
楚天舒兀自点头,楚锦文和林婉喻看在眼里不禁皱眉,叶语?那不是楚天萧的未婚妻子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他们三个人之间有着特别的关系?这个是万万使不得的,兄弟爱上同一个女子?
楚天舒正在悲痛之中,他忘记了有两个叶语的存在,他心里想着的人儿只有那一个。
林婉喻想再问,却被楚锦文拉住了,“喻儿,儿子一定是累了,先让他去睡吧,明天我们再慢慢聊。”
楚天舒没有去看爹娘,仍然是垂着眼睑,仿佛神思并不在他的身上。
楚天舒觉得自己短暂的一生怎么会那样可悲,仿佛都在和失去相伴,失去父母,第一次失去叶雨,然后如施舍一般的又让他得到,而为的只是再次失去么?
楚天舒抬起头,看着爹娘,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你们打算下一次怎样丢 下我?”
这话问得楚锦文和林婉喻一怔,林婉喻瞬间凄楚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