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然淡淡的道,“黑煞门的头儿约本侯在断崖会面。”
“黑煞门?”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黑煞门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想干嘛?”
风云变,名关丢!(2)
“不太清楚,”江楚然道:“纸条上没说。”
众人都劝道,“侯爷,他来历不明,还是不要轻易涉险的好……”
“是啊,这黑煞门可的江湖中人。
一旦惹上了就摆脱不了,谁知道他们这回又想干什么……”
“就是,他们连皇亲国戚都敢杀。
听说当初,就是黑煞门的人差点杀了九王爷……”
江楚然本来阴暗的眸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亮了。
他唇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淡淡的,断然道,“都别说了,本王赴约!”
众人大惊,“侯爷三思啊……”
江楚然冷冷一笑,“既然是九王爷的仇人,那么,就是我江楚然的朋友。
朋友远道而来,岂有不相迎之理?”
众人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黑煞门!
江楚然眸光复杂的看着手里的纸条,稍稍出了一下神。
这黑煞门在江湖中的名声如日中天,就连朝廷官员也要忌惮几分。
据说他们只要价格合适,皇帝都敢杀。
当然,皇宫戒备森严,不是一般人能进的,黑煞门的人,当然也不曾能进入过。
不过他们够胆放出这样的言论,自然也就说明他们的实力有多雄厚了。
而且这些年来,黑煞门的杀手们也都成绩斐然,杀了不少有名气的人,前段时间,不是连九王爷都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吗?
他们既然敢在这个时候现身,是不是也跟这次的起兵有关系呢?
听说这个这黑煞门的门主一向神秘,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飘忽不定,他们的老巢也没人知道到底在哪里,而且,也从来没有人见过门主的真实面目。
曾经有地方官员被杀,当地官府机构还曾向黑煞门出兵,但因为没人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所以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风云变,名关丢!(3)
这次黑煞门的人能约他出去会面,说有要事相谈,落款还是黑煞门的门主,所以江楚然自然会前往。
他早就想见识此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更何况,上次他们追杀九王爷,陷他于口舌非议之中,这笔账,他还没有跟他们算呢。
断崖。
月上中天,树影婆娑,大地一片银白。
江楚然如约来到断崖下,那里,早已站立了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宽袖大袍,背对着他,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息。
江楚然愣了一下,沉声道,“阁下就是黑煞门的门主?”
黑衣人缓缓的回身,面上竟然还罩着一副黑纱,根本看不清他长得什么样。
江楚然心里一阵失望,他剑眉一挑,道,“阁下不以真面目示人么?”
黑衣人沙哑的声音明显经过刻意的处理,“现在还不是本门主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除非……”
江楚然眯眼,“除非什么?”
黑衣人看着他,道,“除非侯爷攻入洛水城,登上皇帝宝座的那一天。”
江楚然心里一跳,眉目中便有了几分狐疑的味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黑衣人淡淡的道,“侯爷怀疑本门主的身份?”
江楚然冷笑,“你说你是黑煞门的门主,有何凭证?”
黑煞门的人,又怎么可能过问他和朝廷之间的事?
而且,还能如此大胆笃定预言?
黑衣人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你可以怀疑本门主的真实身份,但是,本门主却有办法能助侯爷心想事成……”
江楚然心头一震,“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道:“这正是本门主今晚约侯爷来的目的。
本门主想和侯爷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黑衣人道:“本门主知道侯爷正在为名关久攻不下而糟心,名关攻不下,也就没法度过嵋河,就不可能攻入洛水城。
所以,本门主愿意助侯爷一臂之力,不用费多大的功夫,就可将名关拿下……”
风云变,名关丢!(4)
江楚然嗤笑一声,“门主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吧?”
他攻了那么久的名关,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名关有九王爷坐镇,固若金汤,他黑煞门也未免口气太狂了吧?
黑衣人的声音冷冷的,“侯爷不用怀疑我们黑煞门的实力,本门主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
区区一个名关,还不在本门主的眼里。
侯爷可以考虑一下,这笔交易,到底做还是不做!”
江楚然想了想,道:“开出你的条件来!”
若黑煞门真能助他攻下名关,那就是太好不过了。
黑衣人定定的看着他,道,“一,我要云傲天的脑袋……”
江楚然毫不迟疑,“这个没问题。”
他恨云傲天,也恨得要死。
“二,”黑衣人道,“事成之后,他日若侯爷坐上那张龙椅,一定得还何氏一门一个公道……”
江楚然心头一跳,“何氏?哪个何氏?”
黑衣人道:“户部侍郎,何海!”
江楚然惊了一下,“你是何家的人?”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是。”
江楚然忽然之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难怪黑煞门的人要追杀云傲天!
如果说第一次和第二次是因为江梅萼的雇佣,他们要从云傲天手里劫人的话,那么第三次,在黄茅岭,他们对云傲天痛下杀手,就完全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何海,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当初,何海为了攀上九王爷,不顾自己儿子何子成和远方侄女庄玉姬两情相悦,愣是活生生将他们拆散,把庄玉姬献给了九王爷。
哪知洞房之夜,突生变故。
何子成蹊跷的死于庄玉姬床上,两人暧昧不明的关系也引得九王爷大怒,也因此,庄玉姬才被九王爷追杀。
而九王爷受此大辱,自然不会放过始作俑者何海,于是,稍稍动了点手脚,何氏一门便都被流放蛮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风云变,名关丢!(5)
这件事情的内幕,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当年和云傲天交钱不错,所以是少数的几个知情者之一。
但他没有想到,何家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势力,虽然何氏一族倒了,但这黑煞门,却是不容小觑。
江楚然踟蹰了一下,试探的道,“你是何海的什么人?”
黑衣人冷冷的道,“侯爷,这个你就不用问了。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何家的人。
想要朝廷还何家一个公道而已,云傲天捏造罪名,毁了何氏一门,何家二老甚至在流放途中病死异乡,这口气,何家的人咽不下去。
想要报复,也是无可厚非!”
他话锋一转,道,“我想,这件事情,对侯爷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吧?”
江楚然道,“当然。
若他日本侯能君临天下,这点小事,不足为意!”
黑衣人淡淡道,“那么这笔交易?”
江楚然点头,果断的道,“成交!”
这笔买断,只赚不赔,傻瓜才不答应。
黑衣人松了口气,“侯爷果然爽快!”
他大袖一挥,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纸协议,“这是协议书,侯爷请过目。若没有异议,请签名!”
江楚然接过,大致看了一眼,然后毫不迟疑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很好。”
黑衣人满意的点头,协议一式两份,他和江楚然各执一份。
“那么,”黑衣人志得意满的道,“就请侯爷等我的好消息吧!告辞!”
说罢,大袖一挥,身形一晃,便如一只大鸟一样,投入到了夜色里,转瞬消失不见。
“侯爷!”
隐匿在暗处的燕青闪身出来,“要不要去追查他的下落?”
“不用。”江楚然道,“先静观其变,等他答应本侯的事办妥再说。”
“是。”
江楚然静静的伫立在原地,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脑子里在迅速的过滤,何家还会剩下什么人呢?
风云变,名关丢!(6)
江楚然静静的伫立在原地,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脑子里在迅速的过滤,何家还会剩下什么人呢?
这个人明显跟何家关系匪浅,可何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何子成,在那次的事件中已经死了吗?
那么这个黑煞门的门主,又到底是何海的什么人呢?
想到何家,他就想起了庄玉姬,想起庄玉姬,他就想起了轻罗。
想起轻罗,他的心里就柔肠百结,百味杂陈。
他长叹一声,仰望着漫天的星光,禁不住喃喃的道,“轻罗,你在哪儿?”
自从她逃出自己的侯府之后,他就一直在派人四处寻找她,但都无果。
她就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是死是活,完全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本以为她回到了云傲天的身边,可经过多方的查探,压根儿就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和云傲天有丝毫的联系。
他让人画了很多轻罗的画像,到处私底下查询,却一直都没有消息。
按理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若是知道了他起兵,一定是会出现的,不管她到底会站在哪一方,她都应该会现身的才对,可这么长时间了,却丝毫也没有她的消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江楚然都会觉得好像有一把钝刀子在割他的肉一样,难受得无以复加。
轻罗,你到底在哪里?
到底是生是死?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
他黯然的叹息了一声,心里有密密麻麻的疼。
名关,云傲天的主帅营。
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不,轻罗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肴,请了霍青和几个副将过来,几个大男人聚在一起喝酒,一边讨论着当前的形势。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除了赞不绝口这怪东西辣椒做出来的菜肴美味之外,几个人的话题已渐渐的变了样,开始围绕在轻罗身上打转了。
风云变,名关丢!(7)
霍青的副将赵大生醉眼迷离的望着轻罗呵呵的笑,“罗副将,今年多大了?”
轻罗忍着笑,道:“十六了。”
“嗯,好年纪!”赵大生呵呵的笑,粗野的道,“毛长全了,可以娶媳妇了!”
轻罗一下子红了脸,无声的瞅了瞅一脸老神在在的云傲天,后者唇角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可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一丝不爽。
另一位副将林飞左看看轻罗,又看看轻罗,嘴里喷着酒气,嘻嘻笑道,“罗副将,我怎么越来你越像个娘们呢?”
他啧啧的道,“瞧瞧那风摆柳的小腰,瞧瞧那粉嫩嫩的小脸,瞧瞧那水汪汪的眼神儿,比我家婆娘可秀气多了……”
“去去去。”
霍青也喝红了脸,舌头也开始有点打折了,“别拿你家婆娘跟罗副将比。你家婆娘能跟罗副将比吗?”
他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伸手去摸轻罗的脸,“你家婆娘的皮肤有罗副将的细嫩吗?”
轻罗趁他的魔爪还没到脸上的时候就机灵的躲开了,她嘻嘻一笑,道:“霍将军,你喝多了!”
云傲天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道:“来人。”
士兵应声而进:“王爷有何吩咐!”
云傲天淡淡的道,“霍将军喝多了,送他会营帐休息去吧!”
轻罗怔住了,云傲天这是,不高兴了的表现吗?
就因为霍青对她动手动脚,所以不顾大家喝得高兴的劲头就赶人走了?
“是。”
士兵听到吩咐,朝霍青走过来。
“我,我没喝多!”霍青醉眼迷离,脚步踉跄,“爷,我没喝多!我,我还能喝,还能喝……”
他一把挣脱士兵的手,呵呵笑着举着酒杯冲着轻罗道,“来,罗副将,陪哥哥喝一杯……”
说着,他伸出手去,就要去抓轻罗的手臂。
风云变,名关丢!(8)
轻罗身子一躲,还没来得及表示,云傲天已冲着士兵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霍将军出去?”
他声色俱厉的样子,吓坏了一干人等。
“是,是。”
士兵忙不迭的拖住霍青摇摇晃晃的身体,不顾他的强烈反对,急急的将他拖走了。
“爷,我还能喝,还能喝……”
霍青的声音消失在了帐外,轻罗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剩下几个稍微清醒一点的副将,一见这阵势,就知道是王爷心里不爽了。
于是越发认定他跟这罗青培有断袖之癖的嗜好可能是真的,一个个都心思迥异的低着头喝酒吃菜,后悔刚才的孟浪行为,不该去招惹罗青培。
“行了。”云傲天冷冷的道,“今儿都喝得差不多了,都回营歇着去吧!”
“是,是!”
众人唯唯诺诺,赶紧起身,忙不迭的告辞。
人都走后,云傲天还臭着一张脸,脸色很难看。
轻罗也不说话,只是无声的瞅着他,瞅得他浑身不自在起来,别扭的道,“你这么看着我看什么?”
轻罗狡黠的一笑,悠悠道,“我可不可以把你的生气理解成吃醋?”
云傲天破天荒的脸红了,神情也扭捏了一下,故意硬邦邦的道:“哪有?别胡说!”
“啧啧。”轻罗笑嘻嘻的绕到他身后,“脸都红了,还敢说没有?”
云傲天一扬眉,“笑话,本王从来就不知道吃醋是何滋味!”
“是吗?”轻罗拖长了声音,“那正好,霍将军他们还没喝爽。
这样,我去他营帐里,陪他喝酒去……”
“你敢!”
云傲天一瞪眼,长臂一捞,就把轻罗娇小的身子捞进了怀里,他瞪着她,恶狠狠的警告道:“不许去!”
“为什么不许去?”她瞪着无辜的眸子。
风云变,名关丢!(9)
“为什么不许去?”
她瞪着无辜的眸子,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眨啊眨,眉目流转间,散发出无限的风情和妩媚,惹得云傲天只觉喉咙一阵干涩,下意识的咕咚一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望着怀中那张虽然比过去更加千娇百媚,但眉宇之间依旧是那抹熟悉的慧黠灵动的脸,惩罚似的狠狠的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啄了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
她笑嘻嘻的说,偏生还故意挑、逗、性的咬了一口他的喉结,顿时,一种陌生的刺激的感觉从他压抑的体内汹涌的澎湃而出,铺天盖地的将他彻底的淹没,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里骚动的情、欲因子在蠢蠢欲动,叫嚣着,似要冲破界限。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狠狠的把怀里这具活、色生香的娇媚身体用力的揉进体内,合二为一。
他竭力压制着这股冲动,长叹一声,声音因燃烧的情、欲而变得略微沙哑起来,“你这个小妖精!你要再敢挑、逗我,当心本王把你吃了……”
轻罗慧黠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不敢!”
她笃定他不敢,因为时机不对,场合不对,而且他也说过,在这场叛乱没有平定之前,在他们还没有举行大婚仪式之前,他会恪守道德礼仪,不会碰她的身子。
而他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她料到他能控制住自己。
“不敢?”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尖,眸子因情、欲越发变得黑沉起来,他忽然轻轻的一笑,一低头,狠狠的在她因扭动而散落开的衣襟里露出的漂亮而白皙的蝴蝶锁骨上咬了一口,惩罚似的带着力度,疼得她顿时惊呼出声,“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哪?”
他得意的看着她笑,“还敢不敢说我不敢了?”
风云变,名关丢!(10)
轻罗无奈的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哭笑不得,“那你也不能咬人哪!”
他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忽然用一种类似于呢喃的怪怪的声音道,“信不信我还能吃人哪?”
“信!信!”
她赶紧道,心想原来男人发起情来也跟动物发情一样,这么的,可爱!
她嘻嘻一笑,决定不跟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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