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不同意!”江楚然咬牙切齿,“你是本侯的女人,没有本侯的允许,你只能乖乖的呆在侯府,哪儿也不许去!”
轻罗回身,怒极反笑,“凭什么?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江楚然面无表情:“不然,你就试试!”
轻罗不服气,大步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边,一左一右闪出来两个侯府的侍卫,挡住了她的去路。
轻罗惊怒,“你们要干什么?让开!”
侍卫面无表情,依旧挡在她的面前,像两座山一样,粉丝不动。
“你们!”轻罗霍地转身,怒视着江楚然,“你居然敢软禁我?”
这一刻,江楚然的表情异常的陌生,他淡淡的看着轻罗,一字一句的道,“本侯给过你机会,你若答应留在府里,至少这个门,你还是可以出去的。
但你没有把握住机会,就不要怪本侯不念旧情,禁锢于你!
没办法,是你逼本侯的!”
决裂!(7)
“你!”轻罗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原来不止她变了,连江楚然,也变了。
他变得如此的冷血,如此的暴戾,先前所有的清雅淡然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一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陌生人!
“你无耻!”
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无耻?”江楚然冷笑,“那么是谁让我变成这样无耻的?
是云傲天!是你!
轻罗,我明明可以娶你为妻的,我们明明可以风光大婚的,甚至,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个喜讯,可是,他云傲天,却在我们的大婚来临之际,利用他手里的那点权利,硬生生的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让我成了全城人的笑柄。
你说,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夺妻之辱,你让我怎能承受?
而你,轻罗,你是他的帮凶!
你居然告诉我你爱上了他?
轻罗,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残忍吗?
我伤口未愈,你又硬生生的在上面撒了把盐!
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他用力的嘶吼了起来,额角青筋暴露,面容布满了受伤的表情。
轻罗咬唇,不得不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江楚然一脚踢翻了锦墩,咬牙切齿的道,“轻罗,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你们从头到底设计好了的?
不然为什么,你会转变得这么③üww。сōm快?
你明明是要逃离他的,可为什么,现在还有去投奔他?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轻罗无语,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这一切,真的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你们都在骗我!”
江楚然大发雷霆,暴躁的一挥袖,桌子上的茶盘水杯通通被他扫落到了地上,乒乒乓乓声中,碎瓷片散落了一地,也吓了轻罗好大一跳。
她惊疑的看着发了疯似的江楚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仇恨,误会!(1)
江楚然眸中似要将她千刀万剐,他步步紧逼,浑身散发出残暴的戾气,“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和云傲天布的局?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你故意从九王府逃了出来,故意逃到了安平,故意引起本侯的主意,蓄意的让本侯爱上了你?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来摸本侯的底?
云傲天是不是派你来当细作的?你说!”
他桌子一拍,轻罗身子一抖,像是听天书似的看着他,心中惊疑不定。
江楚然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怎么会如此多疑?
怎么会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侯爷,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真的,我……”
“够了!”江楚然一声大吼,“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冷笑着道,“本侯现在越来越确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你们设的一个局!
你们布了这么个圈套让本侯钻,而本侯,居然还钻得心甘情愿!
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吧?
你还不跟本侯说实话?”
轻罗终于忍无可忍,“你有病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要想得人人都跟一样,这么多花花肠子!
再说,云傲天连命都搭上了,你居然还怀疑他对你早有所图?”
“是吗?”江楚然眯起了眼睛,“确定他死亡了吗?找到尸体了吗?
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整件事情,就是你们一手策划的,黑煞门的人,是你们故意安排的,所谓的遇袭坠崖,也都是骗人的。
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本侯身上来,让本侯担起谋杀当朝九王爷的罪名。
仇恨,误会!(2)
这样,朝廷就可以抓住这个由头和把柄,大肆削藩,而且名正言顺,不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他苦苦的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无限的悲凉,“裴轻罗,庄玉姬,恭喜你,恭喜你们,你们的美人计成功了!
之前本侯还在疑惑,到底是谁要蓄意栽赃挑拨,现在看来,本侯是世界上最傻的人,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银子,真正是可恨,可笑之极!”
“你……”
轻罗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她失望极了,“这真是你的想法?
你的真实想法?
你竟然,这样看我?
这样的怀疑我?”
“你还要再装么?”
江楚然大袖一挥,一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恨恨的看着她,一脸的惨白,“裴轻罗,庄玉姬,本侯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本侯叹为观止,不得不叹服!
本侯甘拜下风!
若说之前本侯还有几分不相信,那么如今,本侯完完全全的信了,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骗子!”
轻罗目瞪口呆。
她成了骗子?
她竟然成了骗子?
他把她掳了来,就是为了证实他心中的疑惑?
证实他的怀疑?
这么说,他早就开始怀疑她了?
早就认为是她伙同云傲天联手欺骗他,玩弄他,甚至,害他,对付他?
天啊,他居然是这样想的?
江楚然痛楚的看着她,眸中百般柔肠,心里痛苦翻涌,“可笑本侯,居然还爱上了你这个女骗子!
爱得这样的深,这样的痛苦!”
他咬牙切齿,手上用力,捏得她的下巴生疼,眼里也疼出了泪花。
“够了!”她几近崩溃,用力大吼道:“江楚然,你不要发疯了!
仇恨,误会!(3)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你到底要歪曲事实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要诬陷好人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这么有心计,这么多疑了?”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楚然,他变得太多太多,多到让她感到胆寒和害怕了。
“我自以为是?我诬陷好人?”
江楚然冷笑,“本侯被你们玩得团团转,你居然还口口声声责怪本侯多疑?”
他惨然一笑,道,“是不是要等本侯死在你们的面前,你才会满意?”
轻罗已经彻底的无语了,她无力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这样?”江楚然目光灼灼,“那你要怎么跟我解释,你的善变?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前一刻你还恨不得他死,后一刻,却口口声声爱上了他?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你明明是想跟我成亲的,为什么现在,却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你明明命案在身,云傲天是来安平是抓你回去的,为什么到最后,却变成了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上演着生离死别的悲情秀?
玉妃娘娘,你还要狡辩吗?
还要跟我装糊涂吗?”
玉妃娘娘那四个字,他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的,可见在他心里,他有多恨她了。
轻罗苦笑,无力的道,“我什么也解释不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随便你了!”
在这个当口,她跟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徒增他的愤恨罢了。
所以,她干脆选择了放弃。
江楚然见她缄默,不由冷笑一声,“怎么,没有狡辩之词了?
那么本侯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默认?”
轻罗干脆懒得理他。
不可理喻,实在是不可理喻,江楚然,他简直就是疯了!
跟一个疯子较劲,她没那么能耐!
仇恨,误会!(4)
江楚然面上罩上一层痛苦,他咬着牙道,“不过你们放心,本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今生今世,裴轻罗,你都是本侯的禁褥,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再离开这安平侯府一步!”
说罢,他放开她,一拂袖,铁青着脸,转身大踏步离去。
轻罗顿觉全身一软,瘫倒在了床上。
这么说,她就要被困在这个该死的安平侯府里了?
这下完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浮上心头,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羡慕起女强文里的穿越杀手,她们个个武艺超群,武功不凡,想做什么事情轻而易举,不像她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真正是可气可恨!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在屋子里团团直转,可是,却想不出法子逃离这禁锢她的侯府,连门口都有人站着岗,她简直就是寸步都难行,更别提逃出府去了。
丫的,她怎么这么悲催,自打穿过来之后,好像一直都在逃啊逃,先前是要逃出九王府,现在又要逃出安平侯府,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总是在逃逃逃?
一晃就被软禁在安平侯府已经有好几天了,轻罗每日都没法出梅郡主的那间房,一日三餐都是江楚然派来的两个丫头玲珑和小兰送到房间里,就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完全没有了自由权。
她气得心糟,可又无可奈何。
这几天,江梅萼也来过,无非就是替江楚然说好话,开解她而已,但每次看到她冷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觉得不甚自在,闲话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这天,轻罗正坐在房里生闷气,丫头玲珑端着一盏茶盘推门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厨房新做的酸梅汤,王爷让奴婢送来给姑娘尝尝!”
巧计脱身,妙!(1)
“不喝!”轻罗不悦的道,“端走!”
玲珑眸光一闪,道:“真的不喝?”
“说了不喝,罗嗦什么?”
轻罗不耐烦的抬头,目光接触到玲珑那冰冷的,似笑非笑的眸子,顿时疑惑大起: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呢?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正在发愣,玲珑眸中已闪过一丝异彩,用手蘸了点酸梅汤水,在洁白如玉的茶盘上快速的写道,我来救你出去!
“你!”
轻罗心中警铃大作,也用酸梅汤水写道,你是谁?
玲珑示意她稍等,然后走过去,把门关上,一边走一边故意大声道,“姑娘,你不想喝酸梅汤,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轻罗会意,忙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疼啊,全身都酸疼啊,成天被关在这破屋子里面,哪儿也出去不了,我这四肢都快生锈了啊……”
说着瞟了瞟纸糊的窗户,果然见外面影子一晃,然后有脚步停顿在了门口,听了几下,便又走开了。
玲珑也瞟了瞟窗口,故意声音大得足以让外面的人听到,“那这样吧,姑娘你先床上,奴婢给你捶捶腰,锤锤腿如何?”
轻罗大喜,“那敢情好。”
门外再也没有了动静。
轻罗朝玲珑使个眼色,两人迅速走到了内室的寝室,轻罗低声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
玲珑淡淡一笑,一转头,从脸上撕下了一张逼真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轻罗一见,顿时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居然是千面娇娘沈红绫。
沈红绫淡淡的道:“想不到吧?”
轻罗有些发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起自己在她面前放下的狠话,说再见面时,不是她亡就是自己死,不由紧张起来,道:“你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巧计脱身,妙!(2)
沈红绫神情还是冷冷的,“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来救你的!”
“为什么?”轻罗大感意外,“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红绫很简单,“因为你曾经救过我!”
轻罗还是不相信,“可你也曾想杀我,不是吗?”
沈红绫神情有些不自在,“是,我的确曾想杀你,我现在依然背负着取你性命的使命。
但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也不愿意欠人人情。
你救了我,把我送到了医馆,还留下了足够的银两给我治伤,所以,这次你就是我报答你的吧!”
“可是,”轻罗还是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很简单。”沈红绫道:“我跟踪了你!”
轻罗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她,“你是意思是说,我前脚从医馆出来,你后脚就跟来了?”
沈红绫很坦诚,“是。”
轻罗看看她被长袖遮掩住的手腕,“你的伤?”
沈红绫摇头,“已经不碍事了!”
轻罗不得不感叹:“你的命真大!”
沈红绫苦笑,“你不也一样吗?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摔死,也没被淹死!”
“可是……”
轻罗还想再说什么,沈红绫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叽歪,给你两个选择,一,听我的,我会带你出府,二,现在,马上叫喊引来侯府的人,把我抓住。
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果然是她一贯的风格,干脆,利落。
轻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沈红绫耸耸肩,“随你便!”
轻罗转念一想,她若真想杀她,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大可以把她杀了之后再容易混出去。
所以,她还是点头,道,“第一条!”
巧计脱身,妙!(3)
沈红绫点头,“那好,我马上出去安排。
午饭时分,我会来给你送午餐,到时候,你就可以跟我走了!”
轻罗张大了嘴巴,就,这么容易?
她竟然当这侯府如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不容她质疑,沈红绫已快速的道,“我不能在这儿耽搁太久,不然会引起怀疑。
我先走了,你做好准备!”
然后,很快的走出了内室,端起已抹干净字迹的白玉茶盘,转身向房门走去,一边还故意变成真玲珑的声音,恭敬的道:“那么裴姑娘,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唔。”
轻罗淡淡的应一声,沈红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迈过门槛的刹那,不着痕迹的迅速左右看了一眼,负责看守轻罗的两个侍卫依然不远不近的站在那儿,目光望向了这边,没看出什么异常。
沈红绫唇角拂过一抹不动声色的冷笑,转身低着头朝厨房方向走去。
轻罗在房间里度日如年,等着午餐时分快点到来,她不知道沈红绫为什么要救她,若真如她自己所说,只是为了还她的人情,那么这个女子,倒还是个性情中人,还是可以值得交往和信赖的。
现在她也顾不得去想这些了,她只想快点逃出这安平侯府,快点找到云傲天,早点得知他的消息,是生是死,这才是重点。
好不容易捱到午饭时分,果然,送饭的来了,依然是玲珑和小兰。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进屋,把门关好,然后将饭菜一一铺陈在桌子上,然后躬身对轻罗道,“裴姑娘,吃饭了!”
轻罗还是像往常一样,慢腾腾的走到饭桌旁,下意识的往玲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双虽然尽力掩饰,但仍然掩不住冰冷淡漠气息的眸子。
她心下了然,点点头,道:“好!”
巧计脱身,妙!(4)
然后慢腾腾的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一边咀嚼,一边心说,这沈红绫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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