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翡翠急促的抓住了她的手,道:“快,快换上我身上的衣服……”
轻罗明白她的意思,事已至此,不能让翡翠白死!
当下她一咬牙,只能暂时收拾起悲痛的心情,迅速的将自己和翡翠身上的衣服调换,再把她的头发打乱,然后飞快的将自己披散的头发胡乱的挽成了翡翠那样的双髻,因为没有别的固定物,所以只能抄起托盘里那根用来将她赐死的簪子固定好发髻。
就在她做一些动作的时候,翡翠的唇边已缓缓的渗出了一丝黑色的血迹,她凄楚的挤出一个微笑,极力在自己的生命还没有完结的时候给轻罗指出一条生路,“小姐,王府的西南角落是厨房,厨房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狗洞,我为了能接何公子进来,特地把那狗洞打宽了些许,相信那儿还没有被发觉,你赶紧,趁王妈妈还没来,快点逃出去,快……”
说到这儿,她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这毒药,果然厉害。
轻罗眼里涌出了泪花,她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能再留下来了,所以,只能哽咽着看着翡翠,重重的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为何公子和庄玉姬小姐洗刷冤屈的,也不会让你白死的……”
“谢谢……小姐……”翡翠唇边的血越来越黑,轻罗终于不忍再看,一咬牙,霍地起身,用宽大的袖口半掩着脸颊,奔了出去。
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翡翠这才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块紫色的绢帕,轻轻的覆在了脸上,然后,终于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头一歪,倒向了一边。
正坐在静室外面的台阶上的红香和绿玉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不觉抬起头,看到“翡翠”哭泣着掩面狂奔而去,不由怔了一怔。
奇耻大辱,瞒!(1)
红香道:“她看起来哭得很伤心呢……”
绿玉叹口气,“能不伤心吗?好歹也是主仆一场,玉妃娘娘才刚嫁入王府,就出了这样的事……”
红香八卦的道:“哎,你说,王爷怎么狠得下心赐死玉妃娘娘呢?她可是王爷最宠爱的人啊……”
绿玉撇撇嘴,“再宠爱又能怎样?作出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让王爷情何以堪?
她也是死有余辜了,居然在和王爷的大婚之夜亲手毒死了情夫,真够蛇蝎心肠的……”
红香迟疑了一下,道:“哎,我怎么听说,那何公子原本就和玉妃娘娘有情,是咱们王爷横刀夺爱在先呢?”
绿玉大惊:“真的假的?”
红香正要开口,一个低喝已传了过来:“你们两个小蹄子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呢?”
红香绿玉转头一看,顿时害怕的低下了头:“王妈妈!”
王妈妈冷哼一声,“胡乱在背后说主子的是非,你们该当何罪?”
红香绿玉惶恐的道:“求王妈妈饶恕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王妈妈是主管这府里的丫鬟婆子的,地位仅次于李总管,所以下人们看到她,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她冷冷的扫了吓得浑身哆嗦的红香绿玉一眼,面无表情的道,“各自张嘴十下,主子的事情岂容你们这些小蹄子们在底下私议的?
以后若再敢胡乱嚼舌头,当心被割了舌头!”
“是,婢子们再也不敢了!”
说着,红香绿玉劈里啪啦的朝自己开始左右开弓扇嘴巴子,扇完了还得谢谢王妈妈手下留情,没把她们交给李总管发落。
这九王府里的规矩素来严格,尤其是主子们的是非,更是不能议论,小则扇耳光,大则打板子,动用私刑,所以府里下人们很自觉的充当了哑巴,不敢随便议论。
估计从这次玉姬夫人出事之后,众人更是不敢轻易开口了。
王妈妈满意的点点头,越过她们朝屋子里走去。
奇耻大辱,瞒!(2)
进了屋,远远的看到“玉妃娘娘”已经倒在了地上,旁边地上酒杯的瓷片碎了一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王爷为了她兴师动众的女人,就这样死在了这里,下场这么的凄惨。
唉,真不知是造化弄人呢,还是她咎由自取。
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走上前去,看到玉妃的脸上覆着一张绢帕,不由怔了一怔。
听说这个玉妃甚是爱惜自己的容貌,她也就是刚才送毒酒来的时候见了她一面,果然惊为天人,难怪王爷为她如此着迷。
想必是她不想让自己死后的惨状让大家看到,所以才往脸上盖了一块绢帕吧。
王妈妈惋惜的摇摇头,伸出手指探了探“玉妃娘娘”的鼻息,再摸了摸她的大动脉,确认她已经死亡后,便出门向李总管报告查验结果去了。
水榭里,九王爷云傲天正在自斟自饮。
他已经换下了那身大红的喜袍,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袍子,看上去那么的肃杀和萧条。
微风吹过,拂起了他的青丝长发,趁着水榭里波光荡漾,虚幻得不似人间所有。
月光清幽的打在他俊美俊伦的脸上,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李总管悄无声息的上前:“王爷,玉妃娘娘,去了!”
冷漠淡然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了一丝悲怆,他的身子晃了一晃,紧紧握住酒杯的指关节因力道而显得泛白。
“好,很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之后,他一仰脖,喝干了杯中的酒。
再看他的眸中,已经恢复了无波无澜,仿佛一切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李总管在心底叹了口气:“老奴已经安排人去替玉妃娘娘更衣了……”
话音刚落,一个婆子已急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禀总管,大事不好了……”
李总管一声呵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婆子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垂着头道:“总管,玉妃娘娘,不,不见了……”
奇耻大辱,瞒!(3)
九王爷身子一僵。
李总管脸一沉:“什么意思?”
婆子怯怯的抬头看他一眼,低低的道,“婢子们刚才奉命去给玉妃娘娘更衣,这才发觉,死的根本就不是玉妃娘娘,而是,而是……”
李总管心里一惊,“而是什么?”
“是玉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翡翠!”
“砰”的一声,九王爷手里的酒杯被捏得粉碎。
李总管和婆子俱都心惊胆颤。跟了主子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这是他怒到极致的征兆?
九王爷霍地起身,拂袖而去。脸上的表情冰冷得吓死人。
李总管和婆子强自定定神,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静室里,王妈妈和另一个被派来给玉妃娘娘更寿衣的婆子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已经被移到床上的“玉妃娘娘”脸上的绢帕已被移开,露出了翡翠那张惨白得变了形的脸。
李总管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怒不可遏的低喝跪在一旁的王妈妈:“你怎么办的事?不是你亲自检查过吗?”
王妈妈有些魂神移位,她惨白着一张脸,无力的道,“奴婢当时,看到玉妃娘娘脸上盖着绢帕,还以为,还以为她是怕我们看到她死后的样子,所以,所以……”
李总管无声的叹口气,上前一步,道:“王爷……”
九王爷静静的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床上那具假的玉妃娘娘的尸体,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众人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俱都大气也不敢出。
九王爷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喜怒不行于色,心思捉摸不定,谈笑间就可以要人性命,所以大家都很怕他。
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王妈妈和另外两名婆子已经绝望的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
果然,短暂的沉默过后,九王爷淡淡的出声了:“李彦宏,你知道该怎么做。”
奇耻大辱,瞒!(4)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王妈妈顿时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李总管李彦宏欠欠身,“是。”顿了顿,他扬声道:“来人。”
两个王府的侍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架起面无人色的王妈妈拖了出去。
一声惨叫过后,外面恢复了安静。
两个跪在地上的婆子顿时浑身抖动得如同筛糠一样,吓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彦宏看她们一眼,叹口气道:“你们自己动手吧!”
两个婆子面如白纸,二话不说,各自狠狠的一咬自己的舌头,只听两声痛哼,两人顿时晕厥过去,唇边浮出了一抹血丝。
身为九王府的人,怎不知道九王府的规矩?
只要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就只能变成说不出话的真哑巴了。
李彦宏一挥手,那两个侍卫把两个婆子拖了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李彦宏迟疑的道:“王爷,她怎么处理?”
他指的是床上翡翠的尸体。
九王爷却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只是淡淡,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厚葬!”
李彦宏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
三天后,京城出了一件大事,九王爷新娶的玉妃娘娘的姑父何姓官员因收受贿赂被人举报,朝廷一查数目巨大,素来痛恨贪污受贿的皇帝震怒,下旨抄家,何家人全部被充军,发往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半个月后,九王府传出消息,玉妃娘娘因受姑父之事打击,一病不起,不幸逝世。
九王爷痛失爱妃,悲痛不已,下令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连皇上来了都不见。
玉妃娘娘的葬礼办得非常隆重风光,和她的婚礼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这让人们在茶余饭后不免对这个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的苦命夫人掬了一把同情泪,京城关于她的话题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丝毫不逊色于国家大事。
…………………………………………为毛要把不讨喜的人取名李彦宏,我相信,大家懂的!
偷窥奸情,乐!(1)
消息传到轻罗耳朵里时,她已经逃离出了京城几百里,逃到了皖南一个叫桃花镇的小镇上,并且买下了一个当地被父亲要卖入青楼的叫云雀的女孩子做使唤丫头,凡事由她出面打理,自己平常深居简出,尽量不在人前露面。
这天晚上,月上中天,白华如练,照得大地一片银白。
有风吹过树梢,树叶发出细碎的声音,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与这美好的夜的气氛及不相符的,是从某简陋院落里其中一个房间里传出的淫声浪语:“哎呀宝贝,可把老爷我想死了……”
“讨厌,”女人故作娇羞的声音,明显带着迫不及待,“你怎么才来啊,奴家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
“没办法,家里母老虎看得紧,好不容易趁她睡着了才抽出身的。快快快,别耽误了时间,赶紧办正事要紧……”
敢情是一对偷腥的鸳鸯啊!
“瞧你猴急的。不行,得先亲一个……”
“亲一个?亲十个老爷我也愿意……”
“叭”的响亮的一声过后,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便响起了,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
烛火将两个人的影子倒映在窗户纸上,只见衣衫翻飞,明显看得出两个人都迫不及待,直奔主题。
随之,两条纠缠着的身影倒了下去,很快响起了女人愉悦的呻吟声:“啊——啊——”
对面屋顶上趴着两条纤细的身影,左边的少女柳眉凤目,琼鼻樱唇,生得清丽无双,正是陆轻罗。
右边的少女梳着双髻,做丫鬟打扮,长得也十分清秀,正是云雀。
此刻,两人正兴致勃勃的趴在屋顶上,借着夜色的掩护,从上而下欣赏着对门房间里野鸳鸯的上演的激情戏,虽然看不到实战,但光听那些淫声浪语就足以让她们耳红心跳了。
屋子里这一对丝毫也没有发觉自己正被偷窥着,依旧性致昂扬,重复着人类最原始的动作。
屋顶上的轻罗饶有兴趣的伸长了耳朵,嘿,没想到这张寡妇平日里看上去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叫起床来倒是如此的风骚妖媚,看不出来还是闷骚女一个啊。
偷窥奸情,乐!(2)
一旁的云雀忍不住红了脸,“姑娘,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精彩节目?”
晚饭过后,自家主子就神秘兮兮的让她晚上别太早睡,说要带她来看一个精彩节目。
一头雾水的她跟着她悄悄的摸到了本镇刚丧夫没两个月的张寡妇的后门,然后借着后门边的一棵大树爬上了围墙,再悄悄的挪到了屋顶上,贴伏了半天,费了老鼻子劲,为的,就是看张寡妇偷情?
轻罗轻笑一声,转过头看她清秀的脸蛋涨得通红,“怎么,这节目不精彩吗?”
云雀的脸更加红了,她咬咬唇,羞怯的道:“姑娘,咱们还是回家吧,要是让他们发现了可就惨了……”
“放心,他们不会发现的。”轻罗信誓旦旦,月光下的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透出几分更加神秘的光芒来。
“可是……”云雀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大姑娘的,深更半夜爬人家的屋顶已经不成体统了,更何况还是偷看这种伤风败俗的羞人事情?
像是回应她似的,屋子里张寡妇叫床的声音更加大了,“啊——啊——老爷,你好棒啊,奴家,奴家舒服死了——”
那愉悦的声音,虽然极力压抑,但还是明显的肆无忌惮的宣泄在着她的快乐。
云雀顿时目瞪口呆,一张脸霎时红透了耳根。
天啊,这个女人,她她她,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丈夫死了不到两个月,她居然就和别的男人苟合,还叫得这么厚颜无耻?
想到平日里她那副端庄的样子,还有她丈夫丧礼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去的样子,云雀觉得今天晚上的张寡妇简直就是另一个人,根本就让人无法相信。
轻罗嘴里咬着一根青草,吊儿郎当的看着自家丫头羞得手足无措,浑身局促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想不想知道屋子里那个男人是谁?”
云雀侧着耳朵听了一下,迟疑的道:“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偷窥奸情,乐!(3)
轻罗扬扬柳眉,“你再仔细听听……”
好奇心战胜了羞恼,云雀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恰好屋子里两人酣战到淋漓尽致,除了张寡妇那风骚湿润难以抑制的呻吟声,那男人也忍不住粗重的喘息起来,他似乎加大了力度,引得张寡妇连连娇喘,呻吟不止,就连他们身下的那张床都不堪重负,发出了叽叽咯咯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像是四十岁左右,有点尖,好像是……
云雀的脑中灵光一闪,脱口“哎呀”一声,“难道是他?”
轻罗眸中闪烁着光芒:“想起来了?”
云雀惊疑不已,“怎么会是他?”
轻罗嚼了嚼口里的青草,然后呸的一声吐了出来,道:“你听得没错,就是咱们那个道貌岸然的镇长大人!”
“天啊!”云雀失声惊呼,“居然是镇长!”
轻罗撇了撇嘴角,轻蔑的道:“怎么不可能?
那个色中饿鬼,他早就跟张寡妇好上了,今天晚上这种节目,咱们看到的也不是第一次……”
“可是,可是……”云雀还是不大相信,“镇长是个妻管严啊,他那么惧内,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还是新丧夫的张寡妇?”
“张寡妇还没成寡妇之前,他们两个就好上了。
张寡妇她老公就是因为撞破了他们两个的奸情,这才引得病情加重,一命呜呼的。”轻罗惋惜的摇摇头。
张寡妇的老公死的时候她们刚搬到镇子上没多久,那男人她是见过的,很老实很憨厚的一个人,可惜了。
云雀惊讶的看着她,“姑娘,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轻罗笑着看她,“你成天就知道干活,从来不听这些八卦消息,当然不知道了。
镇长和张寡妇的那点事,几乎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了,只不过大家都心里有数,看在眼里,摄于镇长的权威,不敢说出来而已。”
云雀抹了把汗,“全镇的人都知道了?那镇长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场捉奸,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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