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皇朝- 第19部分

　　　　钱大富这时看向萧铭，神色肃穆。

　　　　大渝国律法在贩卖私盐方面十分严苛，即便萧铭不成立盐运司，这普通商贾也是严禁贩卖私盐的，不然那就是抄家灭口的大罪。

　　　　虽说这是萧铭的封地，这事要是捅到长安，即便萧铭袒护秦家，萧文轩和朝中百官也会施压，让他法办秦家。

　　　　这王世杰现在和他说这件事，那是想治秦家于死地呀。

　　　　眼睛眯了起来，萧铭说道：“你可有证据？“

　　　　“这个愚弟倒是没有，但是的确有人看见秦牧曾经去登州运盐。”王世杰肯定道。

　　　　萧铭冷冷点了点头，“这件事本王知道了，我会令人调查此事，不过此事重大，本王也不能偏听你一家之言，你回去吧，本王心中自有计较。”

　　　　王世杰见萧铭脸色难看，心中反倒高兴，他不求一次毁灭秦家，只要萧铭失去对秦家的信任。

　　　　王世杰离去，钱大富笑眯眯地说道：“殿下，这王家父子心机很重，这是在挑拨你和秦家的关系，不过此事倒是可以用。”

　　　　萧铭忽然笑了起来，“本王最喜欢狗咬狗了，他想利用本王，本王正可以利用此事彻底分化青州豪族，将青州豪族分化成以王家和秦家为首的两派，如此一来，便可以左右逢源。“

　　　　“殿下英明，君王之道莫不是驾驭二字，得其精髓，便可稳固自身的地位。”钱大富以前也是读书人，倒不是一无是处。

　　　　“正是如此，看来本王该找秦川云谈谈了。”萧铭笑的如同一只老狐狸。

　　　　……

　　　　下午，齐王府正殿。

　　　　“殿下，污蔑，这绝对是污蔑！”秦川云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渝国一般百姓见到皇上也不必下跪，除非自己犯了大错，或是感恩，才会主动下跪，这次萧铭把秦川云叫来质问私盐之事，秦川云当场吓得跪下了。

　　　　“起来吧，本王也没说要治你的罪。”萧铭说道。

　　　　秦川云之所以如此害怕，那是因为贩卖私盐是重罪，萧铭要真的抄家灭族，他也无法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等于造反。

　　　　“殿下，王世杰血口喷人，他恶人先告状，殿下颁布屯田法之后，王家不但不配合殿下的法令，还私自囤积耕牛，抬高价格出售给百姓，对殿下隐瞒耕牛的数量致使殿下还要去魏王处购买，还请殿下明察！”秦川云恶狠狠地说道，这是把王家恨透了。

　　　　萧铭暗道：这些豪门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阴奉阳违，说一套做一套，若不是秦家这次获利颇丰，王家红了眼，这两家估计还得眉来眼去，斗而不破。

　　　　这次自己这次直接将两家的关系捅破，让他们不死不休，如此一来，他们便会相互拆台，而自己就能便宜行事。

　　　　“此事当真？”萧铭厉声问道。

　　　　这贩卖私盐还是以前的事，这耕牛的事情可是自己颁布屯田法之后，王家趁机渔利，虽说耕牛是王家的，买卖自由。

　　　　但是如此发国难财，萧铭心里怎会舒服。

　　　　“千真万确，不信殿下可以去王家在各州的庄园暗查！”秦川云说道。

　　　　二人正说着，钱大富忽然到了正殿门口，他说道：“殿下，王成筹王员外在门外求见。”

　　　　“这个老东西，先是谋害我在先，如今见殿下召见我，必然知道自己藏匿耕牛的事情败露。”秦川云怒道。

　　　　萧铭暗喜，二人当堂对峙倒是更合他的心意，他佯怒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便当堂对质。”

　　　　不一会儿，王成筹到了正殿，二人见面分外眼红，上前几步，王成筹和秦川云并肩跪了下来，口中喊道：“殿下，草民有罪！”

第四十六章　渔翁得利

　　　　秦川云和萧铭同时怔住。

　　　　他们都以为王成筹第一句话肯定是为自己辩驳，却不曾想现在他就认罪了。

　　　　萧铭饶有兴趣地看着王成筹，笑道：“王员外，本王还没问你，你为何说自己有罪啊！”

　　　　“殿下，前些日子草民去各州庄园巡查，竟然发现内侄王宣藏匿耕牛，高价卖给百姓，草民在殿下颁布屯田法之后，一直尽心想要帮助殿下，不曾想草民用人不淑，反倒铸成大错，还请殿下治罪！“王成筹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扣头。

　　　　秦川云冷笑道：“王员外好谋算，只是这会儿的功夫便找出了替罪羊，你一向不喜欢王宣，这次倒是一石二鸟，既洗白了罪名，又除去了王宣。”

　　　　“秦员外此言何意？我王家一向和你秦家相安无事，为何秦员外如此恶毒，欲置我王家于死地！”王成筹恨声道。

　　　　此次王世杰在萧铭面前提及贩卖私盐之事，的确是他的主意，以前萧铭一直偏向王家，他在青州一直游刃有余，甚至有时候对萧铭也十分轻慢。

　　　　毕竟那个时候的萧铭委实是个草包饭桶，全靠王家的银子支撑奢靡的生活，但是今日不同往昔，这萧铭大病之后一夜间脱胎换骨，而且善于采纳庞玉坤的计谋，他心知这个庞玉坤不简单，现在萧铭诸般动作很可能都有庞玉坤在背后指点。

　　　　如今这秦家在萧铭出获利颇丰，这样下去，不出几年，秦家就会超越王家，到了那个时候秦家就会和王家一样，借着萧铭的手打压王家。

　　　　这种事情，王成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才使出这一毒计，离间秦家和萧铭的关系。

　　　　“哈哈哈，王员外真是王八没了牙，无耻到了极点，是谁在殿下面前恶人先告状，诬告我秦家贩卖私盐。”秦川云气的胡须抖动。

　　　　若不是萧铭在前，估计二人都会打起来。

　　　　“哼，是不是贩卖了私盐，秦员外比我清楚。”王成筹这时对萧铭拱手，对秦川云露出傲慢的神色，“还请殿下明察！“

　　　　萧铭的眼睛在二人转来转去。

　　　　王家和秦家在六州势力颇大，各州县官员中大半和两家都有血缘或者姻亲的关系，二家在六州的庄园也颇多，养了不少部曲，庄客，租种其耕地的佃户更是不计其数，就更不用说家中的私奴了。

　　　　现在他要是真的偏袒一家灭掉另一家，难免会有一个狗急跳墙，到了那时，反倒是不妙，现在封地百废待兴，需要的是稳定的发展环境。

　　　　若是再因为此事****个几年，对他来说将十分不利，与其这样，不如各打一大板，从两家身上榨取利益。

　　　　日后再利用二人的矛盾相互掣肘，如此便可左右逢源，等他建立新军，掌控六州政务，这青州的豪族就再也不足为患，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拿捏。

　　　　想到此处，萧铭说道：”好了，好了，这件事都不要再吵了，你们都回去吧，既然耕牛之事是王员外内侄所为，这件事就是王员外的家事，怎么处理王员外自己拿捏，但是这耕牛……“

　　　　王成筹一喜，萧铭这话是不再追究这事了，他说道：”殿下，草民回去，定当将庄园中多余的耕牛送到各州官府，任官府分配，殿下只需每年给草民一点租金即可。“

　　　　萧铭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王成筹还算上道，如此一来，生产队的耕牛问题倒是可以得到极大的改善，接着他看向秦川云，”至于秦员外，贩卖私盐的事情本王会着手调查，没有定论之前，不可以讹传讹。“

　　　　秦川云心里揪了一下，萧铭的口中，这贩卖私盐的事还没完。

　　　　“谢殿下！”二人同时起身，相互恶狠狠瞪了一眼，才转身离去。

　　　　钱大富见二人走了，这个时候嘿嘿说道：”殿下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这刚给了秦家的好处，又转手敲打了一下秦家，如今不追究王成筹的罪责，这王成筹也识时务，立马将王家的耕牛拿出来，而秦家的私盐之事，殿下以后就可以一直捏在手中，这是悬在秦家头上的利剑。”

　　　　“没错，秦川云想必心里也清楚，以后肯定会比王家听话。”萧铭大笑道。

　　　　二人正在说话的当口，秦川云和王成筹也到了王府门口。

　　　　“王成筹，你够狠，以后咱们走着瞧！”秦川云骂道，这次的事情明显秦家吃了亏，贩卖私盐这事可大可小，只是随萧铭怎么说。

　　　　王成筹洋洋得意，“我够狠，秦员外也不含糊，哼！”

　　　　说罢，二人同时拂袖离去。

　　　　秦川云回了秦府，心中始终不踏实，他细细寻思，齐王这次轻饶王家似乎是为了耕牛之事，他立刻去了一趟魏家，自从他的女儿嫁给了魏青，两家便是姻亲，因此二家走的极近。

　　　　到了魏家，秦川云将今日之事全盘脱出。

　　　　“秦兄的意思是将你我两家的多余的耕牛尽数捐出？”魏洪有些心疼，面皮一抖一抖。

　　　　秦川云说道：“魏兄，此事也是为之计长远，一头耕牛不过十几两银子，而如今秦家一坛酒便赚了十两不止，如今殿下又扩大了生产，一年下来数万两银子不止，孰轻孰重？”

　　　　魏洪酸溜溜地说道：“赚的再多，那也是秦兄的银子，我魏某只能羡慕了。”

　　　　秦川云讪笑道：”你我两家何必分你我，亲家是六州最大的粮商，耕地最多，耕牛也最多，拿出一千头耕牛不是件难事，大不了我补偿给你银两便是。“

　　　　“秦兄都说到如此地步，这个忙我就只能帮了。”魏洪还是不愿吃亏，但是秦川云既然说出银子，他也就损失不了多少，接着他说道：“不过秦兄到时候可要在殿下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秦川云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拍了拍魏洪的手，”亲家放心，我自然会禀明魏洪的功绩，若是能讨殿下欢心，何愁你我两家不飞黄腾达，何况今日不比往昔，以前这王成筹倒是和我们走的亲近，如今才显露出狼子野心，你我而家根基尚浅，只能仰仗殿下，才能不惧王家和孙家。”

　　　　魏洪点了点头，“秦兄所言有理。”

第四十七章　化学基础

　　　　青州城，王家。

　　　　王成筹和孙远志在正堂相对而坐，王世杰坐在下首。

　　　　自王成筹去齐王府，这孙远志便在王家等消息，如今王成筹回来，简要述说了一下在齐王府的事情，他缓缓说道：“王兄，此次真可谓是惊险至极，殿下没有责罚王家，可见心里还是看重王家的。”

　　　　“哼，那是当然，五年来我王家在他齐王身上花了多少银子，齐王总归会念旧情的，只是现在的齐王我也摸不准脉，这次的事情只能说属于侥幸。”王成筹心有余悸。

　　　　“没错，齐王殿下现在似乎颇有贤王之相，这和庞长使走的倒是近了，也不知道为何？“和其他人一样，孙远志同样困惑。

　　　　王成筹皱了皱眉头，“齐王变化如此之大，我猜测和上次的刺杀有关，恐怕齐王上次深切体会到皇位之争的凶险，如今要积攒实力以自卫。“

　　　　“嗯，王兄说的有理，这南面的魏王当年也和齐王一样昏聩，同样是在皇位之争中明白到自身所处的险境，洗心革面，如今这魏王的封地是鲜有的富庶。”孙远志说道。

　　　　“没错，所以齐王估计和当年的魏王一样。”王成筹皱了皱眉头，“只是如此一来，这齐王就不能任我们摆布，我们反倒要看他的脸色了。”

　　　　“这也是无法，现在秦家和魏家像是狗盯着骨头一样盯着我们，他们才是我们的对手。”孙远志说道。

　　　　王成筹点了点头，叹气道：“哎，罢了，罢了，如今形势大变，我们也要因时而动，对了，此次秦川云回去，必然会因为这贩卖私盐的事情讨好殿下，咱们也不能落了下风，我看你我两家各捐五百头耕牛如何？”

　　　　孙远志说道：“五百头耕牛倒是无妨，只要能压下秦魏两家即可。”

　　　　“爹，这是不是有点少，我听殿下的口风，似乎手里又有了赚钱的营生，只是殿下说的模模糊糊，这还在犹豫要不要给秦家。”王世杰插嘴道。

　　　　王成筹急着去解释藏匿耕牛的事情，倒是没有在意王世杰说的这个事情，他此时问道：“殿下当真这样说了。”

　　　　“当真，殿下还说了，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东西，不比醉青州差。”王世杰肯定道。

　　　　孙远志眼睛转了转，如今这明面上的好处都让王家和秦家得去了，虽说他和王家是姻亲，但是谁不想这好处落自己头上，他说道：“王兄，既然如此，这次我们可一定要抓住机会，我愿意独自出一千头耕牛，只是若是得到了好处，王兄可别忘了我们孙家。“

　　　　“好说，好说。”王成筹惊喜道，王家的耕牛大部分要送去官府，手里余下的耕牛倒是不多，现在孙家独自拿出耕牛，他自然欢喜。

　　　　二人商议妥当，便让王世杰带话去了齐王府。

　　　　王世杰到了齐王府，不巧看见秦川云刚从王府出去，他皱了皱眉头，让家丁通报了一下，得到应允，他直接去了正殿。

　　　　正殿中，萧铭正拿着一张纸，满面笑容。

　　　　王世杰到了正殿，不禁问道：“殿下何时如此高兴？”

　　　　萧铭将纸张在王世杰面前晃了一下，说道：“秦家和魏家为了支持本王的屯田法，每家各出五百头耕牛赠予本王，真乃忠诚之士。”

　　　　王世杰轻蔑地说道：“殿下，这算什么，此次愚弟前来，也是为了支持殿下的屯田法，我们王家不但将剩余耕牛送往官府，和孙家还另外赠送殿下一千五百头耕牛。”

　　　　萧铭故作吃惊状，“王兄，此事当真。”

　　　　“殿下，愚弟怎敢欺骗殿下，这是契约，殿下请看。”，王世杰拿出一张绢布，上面记录一千五百耕牛的捐赠文字。

　　　　“王员外，孙员外真乃慷慨之士，也不枉本王如此器重你们两家。”萧铭惊喜道。

　　　　这次他是真的开心了，两千五百头耕牛，十户人家公用一头耕牛，这也足够两万五千户用了。

　　　　六州一百万余户，再加上紫菀购买的，各州豪族，富户租聘的耕牛，这生产队的生产模式基本上可以实现大部分。

　　　　王世杰心中得意，秦家和魏家终究是比不过他们两家的，他想起此行的正事，不禁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殿下，今日您曾说有一样新的什物，不知道是什么？“

　　　　萧铭收起契约，他心情大好，他说道：“这个东西叫肥皂，相当于胰子，懂吗？”

　　　　“胰子小弟还是知道的，小弟有幸曾经用过一段时间。”王世杰回忆道。

　　　　萧铭点了点头，在大渝国已经有人利用猪胰子制造用来洗澡的胰子，也就是初级版的肥皂，只是这种胰子生产十分困难，一般也只有宫中的嫔妃才能用到。

　　　　而且这时的胰子使用的猪胰子，草木灰混拌，制作出来黑不溜秋，十分不美观。

　　　　这次萧铭之所以要制造肥皂，是因为石灰石找到了，因为找到了石灰石，他就能制造出碱，只有碱才能大批量制造出肥皂。

　　　　同时，他也是为了打造化学体系。

　　　　钢铁固然能够改变一个时代，但是没有化学，钢铁时代也不能够持续升级，因为今后的合金，转炉炼钢，甚至造船都会陆续需要化学工业。

　　　　利用这次肥皂生产，他将会培养一批化学方面的人才，各方面平衡发展。

　　　　”这肥皂是比胰子还要厉害的东西，只要运到了长安城，不愁贵族不会购买。“萧铭继续说道。

　　　　王世杰一阵激动，这胰子的制造可是秘而不宣的东西，很多人商贾想做胰子的生意，但奈何根本不会生产。

　　　　”殿下，这次你可不能再便宜秦家了，你看，这耕牛我们就比他们多出了五百头，足见我们王家的诚意。“王世杰说道。

　　　　萧铭点了点头，“放心吧，本王心里有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