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皇朝- 第17部分

　　　　这六瓶每种两瓶，自然是赵皇后的了，嫔妃们也都懂得分寸，此时不能太贪心。

　　　　一屋子的嫔妃争相试用香水，赵皇后这个时候对珍妃招了招手，示意珍妃跟她单独说话。

　　　　珍妃会意，引着赵皇后到了正殿里侧，这时赵皇后说道：”这些香水如此独特，定然价格不菲，齐王的封地贫瘠，拿出这么多香水，必然也花了不少银两吧。“

　　　　这时。珍妃露出无奈之色，说道：”实不相瞒，此次齐王将香水送入宫中，的确是为了讨好娘娘，这事，妾也没什么可隐瞒，娘娘想必也知道三年前铭儿逃回长安的事情，铭儿的确犯了大错，但是封地贫瘠，没有银两整肃军队，以他封地上简陋的三千人马怎能抵挡蛮族大军，而且这次我听李三说，青州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雪，寻不到吃食的百姓多入山为寇，他虽然在六座城池施粥，但府库中的银两也渐渐难以支撑下去了。“

　　　　顿了一下，她说道：“所以他这次送香水来，一是希望娘娘能帮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调拨一些银两帮他度过这个难关，第二他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殿下还是不同意，他就只能贩售香水赚些银子了。”

　　　　“哎，没想到齐王的处境已经艰难到如此程度，三年前齐王擅自逃离封地的事情至今提起皇上还会发怒，既然他这次一番苦心，我就试试吧。”赵皇后说道。

　　　　珍妃福了一礼，说道：“谢皇后娘娘。”

　　　　“谢倒是不必说了，等我探探皇上的口风再说吧。”话毕，赵皇后忽然兴趣盎然的说，“你说齐王真的能为本宫炼制需要的香味？“

　　　　珍妃怔了一下，笑道：”信中，齐王的确如此说的。“

　　　　“嗯，其实这三种味道虽不错，但如今众多嫔妃倒是都用上了。”赵皇后叹息了一声。

　　　　珍妃何等聪明的人物，她瞬间明白了赵皇后的用意，她本母仪天下，既然其他嫔妃用的都是一样的，她再用倒是显得俗套了，她的意思是想让萧铭专门给他制作一款独一无二的香水。

　　　　“娘娘，此事倒是不难，娘娘只需把自己想要的香水告诉齐王，齐王保证只会给娘娘制作这种香水，其他嫔妃断然不会有的。”珍妃轻笑说道。

　　　　赵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和聪明人说话轻松，不像那个德妃，装疯扮傻。

　　　　“那就让齐王费心了，今晚我就和皇上说说齐王的事情。”赵皇后说道。

　　　　珍妃想起醉青州的事情，说道：”对了，齐王还送来一些美酒，娘娘不如今晚和皇上小酌一杯，齐王说这种美酒保证皇上喝了就不想走。“

　　　　“是吗？”赵皇后惊喜道。

　　　　她和其他嫔妃的心一样，都希望皇上能够留宿在自己宫中的。

　　　　珍妃点了点头，“妹妹可以保证，这酒我也尝了一点，可谓是佳酿。”

　　　　“既然如此，本宫就拿回去让皇上评价一番。”

　　　　赵皇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径自回了座位，和诸位嫔妃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其他嫔妃见皇后走了，各自找借口离开了，但是不一会儿又一个个偷偷摸摸地找了回来。

　　　　赵皇后想到的，她们同样想到了，每个人都想要自己的独特的香味，珍妃一一应允，只是不同于赵皇后，她言明制作香水耗费巨大，可是要出银子的。

　　　　这些嫔妃来自五姓七望，个个家中富可敌国，在宫中又有月俸，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出银子这事自然也不再话下。

　　　　整整忙了一天，这香水的事情才在后宫中尘埃落定，珍妃这晚什么地方都没去，而是等待皇后的消息。

　　　　此时的凤鸣殿中，赵皇后正和萧文轩饮酒对酌，按照惯例，萧文轩每月都会来皇后这里坐坐，然后再去他处。

　　　　但是今天，他倒是被一坛美酒留住了。

　　　　“这酒是齐王送来的？”得知酒是齐王送到宫中给他的，萧文轩有些意外。

　　　　赵皇后给萧文轩夹了一块羊肉，说道：“正是，只是齐王怕皇上生气，所以才辗转到我这里，让我陛下。“

　　　　“哼！青州如此贫瘠之地，每年的粮食都不够吃，他倒是有多余的粮食拿来酿酒。”萧文轩怒道，“三年前，朕真是打的轻了。”

　　　　赵皇后柔声说道：“殿下息怒，齐王纵有不对，那也毕竟是你的儿子，也是大渝国的皇子呀。”

第四十一章　赵皇后的心思

　　　　“咳咳，朕没有这样性情乖戾，不思进取，弃封地而逃的儿子。”萧文轩重重放下翡翠酒杯，重重咳嗽了两声。

　　　　“皇上，保重龙体！”赵皇后一阵担忧，抬手拍了拍萧文轩的后背。

　　　　年逾五十，萧文轩的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差了，御医用药无数，萧文轩的身体没有一点改善，也正是因为如此，长安城中诸位皇子，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

　　　　这次赵皇后会这么轻易答应珍妃的请求，不仅仅是为了香水，身为母仪天下的国母，她又怎么会如此肤浅。

　　　　她真正的本意是为了太子在外面再多一道助力，毕竟太子如今在皇位之争中渐渐落於下风。

　　　　如今大渝国的九个皇子中，三皇子，五皇子同出一母，自然互为支撑，二皇子，六皇子，九皇子抱成一团，四皇子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现在除了和八皇子走的很近，正在拉拢的就是七皇子萧铭。

　　　　不过因为萧铭的封地偏远，这位四皇子对萧铭倒是若即若离，她正是看清楚了这点，想利用这次机会给太子找个在外的藩王做支撑。

　　　　她心知想要太子登上皇位，只有赵家的支持是不够的，当年萧文轩能够登上皇位，除了身为太子之外，也同样得到了大多数藩王的支持，即便如此，当时还是有皇子不满举兵造反。

　　　　初登大位，萧文轩便亲自披甲御驾亲征，五年的时间才将当时藩王中最强的明王击败。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文轩对自己的兄弟极为猜疑，这也是导致宁王冤案的原因，只是这个案子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一个字。

　　　　”几个皇子没有让朕省心的，朕早晚得给他们气死，怎么保重？就说太子，三十多岁的人了，整日声色犬马，不学无术，全无半点储君的样子，今日早朝，朕问他百姓没有粮食吃怎么办？你猜他怎么说？“

　　　　“皇上，逸儿虽然无才，但毕竟仁厚。”赵皇后为太子辩解道，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在她眼中，任何皇子都比不了他。

　　　　“仁厚！哼，的确仁厚，他说百姓没粮食吃，可以去吃羊肉牛肉，简直混账，这样无能的太子，你让朕如何敢把天下交给他，现在每天大臣都要上奏让朕废了太子，另立储君！“萧文轩骂道。

　　　　赵皇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厉声说道：“皇上，太子毕竟是长子，即便无能，也不能说废就废了呀，一旦太子被废，皇子争储，那个时候岂不是皇子自相残杀，毕竟诸位皇子身后可都是门阀士族，控制不住，那就是天下相残。”

　　　　萧文轩忽然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如此，朕才没有废掉太子，而且朕收到了庞玉坤的密报，前些日子，齐王遭遇了刺杀。”

　　　　“刺杀！”赵皇后惊呼一声，“为何珍妃妹妹没有和我透露一个字。”

　　　　“齐王估计没有和珍妃说这件事，还算他懂事，会顾念珍妃的感受了。”萧文轩说道，”这件事庞玉坤虽是寥寥数语，但是猜测的对象直指三皇子和五皇子。“

　　　　赵皇后眼睛转了转，此事正可以借题发挥，她说道：“皇上，这太子还没被废，其他皇子就忍不住互相残杀，若是太子真的被废，后果不堪设想。”

　　　　萧文轩经历了兄弟相残才登上皇位，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也会重复他的道路，他说道：”你放心吧，朕不会废太子，只是如今太子在诸位皇子中势单力孤，他若是想坐稳这个位置，没有个支撑可不行。“

　　　　这话正说到赵皇后的心坎上，她说道：“皇上，齐王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如今诸位皇子中，也就他没有明确选择支持谁了，而且齐王和珍妃的背后又没有士族支持，对太子的威胁也很小。”

　　　　“朕这段时间也在思考这件事，庞玉坤的信中说齐王现在变化很大，似乎开始用心治理封地，庞玉坤不会骗朕，如果真是如此，倒是可以扶持齐王来掣肘一下其他皇子了。“萧文轩说道。

　　　　赵皇后一喜，萧文轩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太子不懂得拉拢其他皇子，她也只能帮衬着太子了，“既然如此，皇上何不像对待其他藩王一样，给齐王也调拨银两呢？”

　　　　萧文轩在来这里之前一直都是犹豫的，如果萧铭无能，调拨再多的银两过去给他也只是挥霍，他生性多疑，庞玉坤的话他没有全信。

　　　　直到今天他派去青州的心腹回来禀报，倒是证实了庞玉坤所说。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过要扶持萧铭，那几个强大的皇子就足够他闹心的了，而赵皇后的提醒才让他彻底想明白。

　　　　现在皇子之争已经成型，他只能在诸位皇子中相互平衡，如今太子最为弱势，虽然不确定齐王能够浪子回头，但也只能尝试一下了。

　　　　他说道：“齐王的禀性我也了解，说不得是做做样子，这银两朕暂且拨一部分给他，若是他把银子用在了正途，朕会认真考虑扶持他，若是他还是以前的样子，你就不要指望齐王能帮太子什么了，因为他自己都烂泥扶不上墙。”

　　　　“是，陛下。”赵皇后轻轻松了口气，为了太子，她说不得要帮帮萧铭。

　　　　萧文轩叹息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忽然笑道：”不得不说，齐王送来的美酒倒是很对朕的胃口，希望他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皇上喜欢，齐王定然会很高兴。”赵皇后又给萧文轩满了一杯。

　　　　因为美酒，萧文轩在凤鸣殿留宿了一宿，第二天，赵皇后亲自去了碧水阁，将皇上会给齐王调拨银两的事情和珍妃说了。

　　　　不过她心中的谋算倒是没有和珍妃明说，但她相信，以珍妃的聪明，自然不会看不出她如此倾心帮助萧铭是为了什么。

　　　　香水和美酒在宫中影响力扩散开来，萧文轩同意调拨银两，萧铭希望的两件事顺利达成。

　　　　李三等到这个好消息，采购了一些东西，他便和秦牧汇合，迫不及待地向青州而去。

第四十二章　奴隶贩子

　　　　青州。

　　　　连日的冬雪断断续续下了二十天，直到今日清晨，灰色的云层中才露出一抹如如同水晶一般的蓝色。

　　　　金色的阳光挣脱了云层束缚洒落下来，将白色的积雪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

　　　　“殿下，这李三去了也有二十来天了，你说这香水和醉青州到底有没有让皇后娘娘和皇上动心。”

　　　　绿萝伸着小手，一边在煤球炉上烤着手，一边监督院子里下人蒸馏米酒。

　　　　“合计着日子，也该回来了。”萧铭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毡，入冬越深，北方寒冷的天气就越发让人无法忍耐。

　　　　尤其是静坐不动的时候这寒冷就如同看不见的手在身体四处游走。

　　　　“哼，也不知道交代他采购的东西落下没。“绿萝还惦记着自己的麦芽糖。

　　　　萧铭敲了敲绿萝的脑袋，“你呀，就喜欢吃。”

　　　　“嘻嘻。”绿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似乎期待李三的回来，口水都流了出来。

　　　　萧铭紧了紧身上的毛毡，看向长安的方向，那是大渝国的政治经济中心，用屁股想，他也明白能在长安生活的人没几个是善人。

　　　　他只希望李三能带来好消息，尽量少一些幺蛾子。

　　　　虽然不了解李三的消息，但是秦牧的消息倒是传来的很快，醉青州在长安大受欢迎，文人墨客，走卒巨贾，士族权贵在品尝之后无一不争相购买。

　　　　醉青州的价格在短时间内就超过了女儿红的二十两价格，还直接翻一倍，如今一坛醉青州可以卖出四十两纹银。

　　　　即便如此，醉青州也是缺货严重，毕竟萧铭只是蒸馏出了一百坛而已。

　　　　为此，秦牧实在等不及，直接派出快马，五天的时间便把消息带了回来，秦川云得知这个消息，亲自登门请求萧铭加大醉青州的供货量，同时承诺将醉青州的成本价提高到三十两一坛。

　　　　一坛十两的利润让秦川云这个老狐狸深切体会到和萧铭合作的益处，这张梁家造船坊的事情也做了顺手人情，直接送给了萧铭，这也是利益上的交换了。

　　　　封地百废待兴，萧铭目前最缺的就是银子，这个提议他自然不会拒绝。

　　　　当下他让陈琦又给他制造了九套蒸馏器，将王府的偏殿直接改造成了小型工厂，醉青州的生产量从一天十坛，顿时上升到一天一百坛。

　　　　到了这个规模，萧铭不敢再继续扩大了，因为青州市面上因为萧铭需要绿蚁酒，这粮食被大量采购用来酿酒，一时间主粮价格上涨了不少，若是再扩大规模，百姓们的日子就越发难过了。

　　　　这个冬季本来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他身为藩王，六州百姓的父母藩王，总得考虑百姓的生活。

　　　　因此他寻思着自己建造一整酿酒措施，成立官营的酒坊，但这粮食不再从他的封地购买，而是从粮食富裕的地方采购。

　　　　等封地百姓家粮食充足的时候，他再在封地采购，带动封地的经济发展。

　　　　“对了，殿下，今早紫菀姐姐去海州的时候说咱们王府的人手不够用，让我跟你说是不是要买一些奴隶。”绿萝想起一事，忽然说道。

　　　　紫菀今天被萧铭派去魏王的封地采购耕牛去了。

　　　　相对于封地上五百万户，耕牛的缺口实在太大了，这还有三个月就开春，那个时候若是生产工具跟不上，肯定会影响下一年的收成。

　　　　而魏王这个老狐狸似乎是吃准自己耕牛的缺口很大，把他封地中的耕牛价格抬高了三两，现在一头耕牛需要二十两白银，实在让他头痛。

　　　　他也想过去其他地方购买耕牛，奈何一个路途实在太远，加上运输风险还是不划算。

　　　　“买！”萧铭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三去长安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发展的问题，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人就是生产资源，在历次和蛮族的战争中，满足不少次战役的目的就是掠夺人口。

　　　　因为这些人口转化成奴隶，会极大促进各项生产。

　　　　萧铭现在面临的同样是这个问题，一个是金钱不足，一个是劳动力不足。

　　　　现在封地有限，四五百万人只能用来恢复生产，而工坊却需要大量的工人。

　　　　在现代西方，初期工业财富的积累很大一部分得利于黑奴贸易，根据大概的数据，在黑奴贸易期间，大概有两千万黑奴被贩卖。

　　　　这也是资本世界能够快速崛起的一个原因。

　　　　萧铭自知现在还没能力参与黑奴贸易，因为他连一艘像样的船都没有，同时他此时也没有圣母心。

　　　　生活在这个时代，就要做符合这个时代发展规律的事情，所以他不反对奴隶贸易，对他来说，这甚至是他中兴封地的一个必要条件。

　　　　”殿下如果要买的话，紫菀姐姐说这青州城倒是有一个奴隶贩子，他在东市有一个奴隶市场。“绿萝又说道。

　　　　萧铭精神一震，若不是紫菀提起这茬，奴隶的事情他倒是要耽误一些日子了，他说道：“还是紫菀细心，你让赵龙，赵虎去一样趟东市，把那个奴隶贩带过来。”

　　　　现在萧铭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在封地至高无上的权利。

　　　　为了尽快发展，他说不要灵活地使用自己藩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