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墨被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只好忙解释道:“香香,你误会我了。”
“这孩子绝不是我下药害的,与我没有关系。”
乍见楚非墨不有承认寒香恼怒而道:“今天这碗汤本为应该是我喝的,但结果被云烟误喝了。”
本来应该是她的孩子没命的,结果却是云烟的孩子流掉了。
寒香又说:“就算不是你下的药,也一定是你母妃下的药。”
“你们母子二个本就是一个裤子里出气,你今天若不还我一个公道,我就杀光你这皇宫里所有的人。”寒香因为云烟误喝了汤流了孩子而心痛,此时,越说就又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楚非墨脸色阴着,应她一句:“这事,容我问个清楚,再给你一个结果。”
问清楚,一切事情都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问清楚的?
寒香冷戾而道:“行,现在你就跟我去找太后问个清楚。”
“如果是她弄没了云烟的孩子,我要她的命。”这般说罢抬步就朝外走。
云烟的孩子代她而死,云烟代她受苦,这个仇,这个恩……
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是有仇不报之人。
如今,这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她还要忍什么?
再忍,她的亲人就全被他们杀光了。
寒香抬步就朝外面跑了出去,是要去找太后算帐。
楚非墨见状便忙跟了出去,追着她道:“香香,你别冲动好不好?”
“这孩子已经没有了,你还真的要杀了母后不成?”
“母后也不是故意要害死她的孩子的……”
“对,太后不是要故意害死云烟的孩子,她是要故意害死我的孩子。”寒香冷戾而语,一句话堵得非墨说不出话来。
此际,在太后殿里,太后人正悠闲的喝了一杯养生茶,之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旁的小昭在一边帮她一边拿捏着她的肩膀一边回道:“太后,刚刚传过话,皇后那边连太医都请过去了。”
“听说是保不住那孩子了。”
太后闻言嘴角勾起,道:“这样就好了,哀家以后也可以省些心了。”
要是生下了这个孩子,以后才是让人不得省心呢!
“对,你最后永远的省心。”外面忽然就传来冷戾的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达到太后的耳朵里了。
一听这声音太后手里的茶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小昭也立刻惊悚而道:“太后,她又来了。”
太后也惊愕而问:“你不是说她的孩子已经流了?怎么还能过来?”
按她的意思来说,喝了那碗红花酒,孩子流掉了这大人也一定是元气大伤的,哪里还能有精力跑到她这里来兴师问罪。
小昭吓得脸色苍白,慌忙回道:“奴婢不知啊!”
恍当一声响,只见寒香已经飞身而来,随着她的出现连这门都被她震得砰砰响。
非墨随后飞身跟了过来,不敢怠慢。
寒香杀气很浓,人已飞身入内便已经张开五指抓向了太后。
这老太婆的话她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想她不杀她……
太难!
太后乍见她又朝自己抓了过来,见过她的功夫也不敢硬碰她,便慌忙撒腿就跑了过,并大声呼叫:“快来人,给哀家抓住她。”
只不过,任凭她如何呼喊,外面的侍卫都已经不敢在靠前。
因那些侍卫已经在外面被楚非墨喝住,不准他们哪个上前一步。
此刻,楚非墨便迎了过来,拦在寒香的面前道:“香香,就算母后有错,也请你手下留情。”
寒香冷哧,她留情?
这般一次又一次的伤她,为何她就不肯手下留情?
寒香冷然看他,一字一句的道:“想我饶他,除非我死。”话落一掌劈出,直劈向太后。
太后慌忙躲到屏帐后面去了,楚非墨出掌拦下了她。
寒香见状却并不与他交手,反而是步步逼向太后,誓要拿下她的命来。
太后乍见寒香处处想要她的性命,便冲非墨呼叫:“皇上,你快拿下她。”
“她已经疯了……”
疯了,她倒愿意就此疯了。
这般,便可以无心了,也不会痛苦了。
她玉掌连连拍出,绕过非墨的拦阻,要去杀了这个一直作怪的老太婆。
非墨本就被她伤过几回,如今她若拼命要要去太后,他实际上是拦不住的。
果然,在几招之后寒香避开了他就又朝太后一掌劈出,直劈她的天灵盖上。
本来,这一掌是足以要她性命的。
楚非墨眸子阴下,眼见太后就要被她一掌拍死,说迟时,那时快,楚非墨猛然一掌劈出,抓住寒香的手臂,骤然点了她的几处大穴,寒香微微一怔,立在原地,恨恨的瞪着他。
此际,那惊魂未定的太后乍见寒香一动不动的,像被点了穴道般静止不动了,敢情是被非墨制住了。
她也终于微松口气,恼恨的瞪着这个想要她性命的媳妇,怒道:“你这个疯子,居然想要哀家的性命。”
“简直可恶之极。”话落她猛然出手,就要赏寒香几个耳光。
只是,楚非墨却猛然出手拦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恼恨而道:“太后……”
“来人,从今天起,给我好好看着太后,不准她再踏进这个房门半步。”
“如若有违,一律斩首。”话落大手一扬,把太后甩了出去。
太后一个不稳,跄踉几步,难以置信的吼叫:“皇上,你居然要软禁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母后?你忘记当年母后为了你都付出多少了吗?”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楚非墨不言声,抱起寒香就走了出去。
只是,在走到惊吓不已的小昭身边之时,忽然就冷戾开口:“作为太后的贴身侍女,只会在一旁怂恿着干些害人害己之事,留你何用?”
“来人,把小昭拉下去,打入大牢,终身监禁。”话落,抬步就走。
小昭闻言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声呼叫:“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外面的侍卫在这刻走了进来,其中二个人拉着小昭就往外走了出去。
太后看这架式,一下子就瘫坐了下来。
她养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软禁她。
她养的儿子,娶了媳妇,居然,不想要她了。
其实,若真的能做到六亲不认,连她也不要,今天小昭的结局便是死了。
之所以还留着,不过是念及她侍候太后许多年。
而太后,之所以,软禁于她,不过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
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现在的寒香,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她会真的杀了她。
一切,不过是为她着想。
只是,太后不能理解儿子的苦心,非墨,也懒得去解释。
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太多的事情,他的心,也会疲惫,也会累。
……
抱着寒香大步流星的离去,寒香怒瞪着他,但由于被点了穴道却是挣脱不得的,恼怒而道:“放开我。”
“解了我的穴道。”
“卑鄙小人,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放过他们吗?”
非墨脸色阴着,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便不再言声,但也不解她的穴道,毕竟,是害了云烟没有孩子。
寒香乍见他不肯放了自己,恨恨而道:“你放我下来。”
“不许碰我。”
“放你下来,让你去杀人?”楚非墨反问她一句。
她冷哼而道:“难道她们不该死吗?”
如果杀了这些人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她倒想把她们全部通通都杀了。
只是,他们是皇室之人,命比别人尊重,若真杀了,是要诛连九族的。
一路之上,楚非墨又抱着她回去了。
回去后云烟已经悠悠醒来,小草正在一旁侍候着她。
乍见寒香回来了她便慌声叫:“寒香……”
非墨便忙放她下来,随手解她的穴道。
看见云烟醒来后的寒香便忙走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道:“云烟,你怎么样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寒香,我的孩子,又没有了吗?”云烟哽咽而问,刚刚小草就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流掉了。
因为红花药的关系,她大出血,人才会昏过去的。
寒香脸色阴郁,微微点头,看着她苍白着小脸,眼泪又啪啪掉下来,便忙安抚于她:“云烟,身体要紧。”
“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不要以后再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云烟忽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哭得好不凄惨,寒香看着她这个样子,手足无措。
她也是一个快要当母亲的人,能理解痛失孩子的痛苦。
在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忽然就没有了,那种感觉,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看看痛哭的云烟,再看看杵在一旁也没了言声的楚非墨,粉拳又紧握在一起。
这些人,一个个都罪该万死,可偏又死不了!杀不得!
猛然,她回眸看向楚非墨,楚非墨见她又恨恨的看向自己,心里知道这事是理亏的,也没敢再啃声,便忙是对小草吩咐了句:“你好好照顾他们。”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走了。
这个时候不走站在这里只会惹她心烦而已,遇到这种事情,别说她会心烦,就是他,心里也不好受。
本来之前,他是极为不想要她留下这个孩子的。
但现在,就在刚刚,他以为是她的孩子流掉之时,他的心里是真的很愤怒,是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如今,她最在乎的便是这个孩子了。
虽然现在阴差阳错的流了云烟的孩子,可他的心里,还是一样的不是滋味。
毕竟,她是寒香的姐姐,这孩子没了,寒香的心里又对太后多了一层恨。
对他,也又加深了一层恨。
知道她是恨自己的,恨就恨吧。
再恨,他也不能放她走。
如果就此放她离开,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的快乐,不就是因为有她陪着吗?
以前他不懂,可现在,他懂了。
以前,没有娶她的时候,他常常一个人呆着。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一闷就是一天。
一个人无事可做,便一个人自己下棋子,左手下右手。
一个人无事可干便摇骰子,一个人猜骰子,听骰子。
没有她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人多了,他便成了别人的笑调了。
可有她以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会玩会闹,会仗义的为他抱不平,会修理想要欺负他的人。
他会有小女人情怀,会依在他怀里柔情似水,会问他会不会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
往事,一幕幕重现。
这辈子他只要她一个人,到现在也只有过她一个人,可现在,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彼此相爱,到最后,这爱,为何就变得如此无力了。
她恨他,厌他,不愿意让他碰她。
楚非墨一个人走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回到了御书房里,一个人坐着。
那日,他们一起画过情,发过誓,他并没有忘记。
在御书房里找出昔日的那幅画,这画已经被他镶了边,做了一番精致的包装。
这画里的人依旧在,只是,这情。
这情到了最后,怎么就变得如此苦不堪言。
看着画中的她与他,那日,他们还在王府,过得是多么快乐,无限惬意。
每天你依我浓,情深重重。
怀念起过去,在想这现在,让他如何能够放她走。
放手,他不愿意。
……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这刻光景,这皇后的寝宫又恢复安静。
小草端来了吃的喝的摆在桌子上,寒香便拿着勺子喂云烟喝了几口汤,喝了几口后她便又哭哭啼啼起来。
寒香心里沉重,便对她说:“云烟,都是我害了你。”
“早知道,就不留你在宫里了。”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暂且回府吧,让大娘好好照顾你,虽然是小产,但也是坐小月子,不能大意了。”毕竟,在这宫里,她是不方便时刻照顾她的。
只要有机会,她不会离开的。
可云烟听了却慌忙摇头道:“寒香,你别赶我走。”
“我现在又流产了,我若回去了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由我在这里陪着你,爹会以为你过得很好,就不会太担心,不然,爹也会天天担心你的。”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
寒香沉吟着,云烟又忙道:“寒香,我看得出来,皇上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
“这孩子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不是他做的,你不要再恨他了。”
“你是他的皇后,想要皇上爱你,你就应该好好与他说话呀,皇上若爱你了,太后也不足为惧的,你说是不是?”
爱……
她轻轻摇头,淡声而道:“谁稀罕他的爱。”
“现在不是他爱不爱我,是我不爱他了。”
乍见寒香又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云烟又慌忙劝阻道:“寒香,你就别逞强了。”
“如果你不爱他,你会白了头?”
“你白了头不就是爱他最好的证明吗?”
“现在皇上的心里一定对你充满了愧疚,你就见好就收吧,别再折腾了。”
“你这样子折腾下去,爹知道了也会担心啊?”
寒香定睛看着她,面无表情了。
云烟被她这般死死的盯着,嚅虚而道:“寒香,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你自己想啊,你现在是皇后,惹毛了皇上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寒香终是缓缓由她面前站了起来,是的,她为她好。
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可是,她不爱听!
以前,她说什么话她还能耐着性子听完。
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这份耐性了。
她抬步走到一旁,却恍然又由一面镜子里发现了自己的样子。
本来,这里的镜子已经被她给打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面又多了一面镜子,这刻正映照在她的身上,把她如雪的白雪也映照出来了。
她瞪大眸子由镜子里看着,看着这如雪的白发。
每看一次,心都会痛一次。
是啊!云烟说得没错,这白发就是爱他最好的证明。
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头发变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爱她了。
忽然之间,她一掌朝那镜子上击了过去,令那镜子瞬间又碎成了一片片。
小草和云烟都吓了一跳,就听寒香冷戾而道:“以后不许再拿镜子进来。”
话落,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些镜子,只会刺痛她的眼。
小草与云烟面面相觑一眼,从来就没有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就算发脾气,那也是针对别人。
但现在,她为了一个镜子冲她们二个人发起了脾气。
寒香跑了出去,小草见状不放心的又想跟过去,云烟便忙叫住她道:“小草,你就别追了。”
“寒香现在心情不好,需要静一静。”
“让她好好想一想吧,想通了她也就没事了。”
小草闻言也就停了步,只是道:“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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