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生下他。”
“你觉得呢?”她不由开口问了下他的意见。
云水寒微微沉吟道:“想生就生吧。”
“现在是皇宫里,不同王府。”
“你现在又是皇后,不能没有龙子的。”人虽然没有在皇宫,但也清楚,作为女人,作为皇后,如果生不出龙子,在这宫里,也是不会有多大的地位的。
后面还有一个难缠的老太婆,要是她不能生个儿子出来,以后日子,怕也不好过。
虽然她已经嫁给别人了,但心里,也是希望她有好日子过的,而不是看她天天愁眉不展的。
云水寒的一番话无疑便又坚定了寒香要这个孩子的决心,这孩子来之不易,又是这个特别时期来的,不管最终会怎么样,她都要生下来试一试,哪怕到时真的生了个怪胎,那也是她的命啊!
*
如今,二个人在这御花园里拉着话,倒也谈得融洽。
可这一幕,却是时刻都在太后的监视之内。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呀,这人居然由王府追到皇宫里来了。
当听到宫女的汇报时太后胸口就有一口气差点上不过来了。
本来就质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如今,就更没有办法相信这孩子是非墨的了。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怕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心里凉凉的,恨恨的。
她休想欺骗他们母子二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是不容许她耍花样的。
*
云水寒进宫的事情太后知道了,那非墨也就知道了。
本来人还在朝中,可因为太后的贴身宫女小昭传来了话,说皇后娘娘正与云水寒在御花园里饮茶赏花呢。
这么一句话,就令他坐不住了。
匆匆处理了一下朝中的事情,也就退朝了。
没有片刻的犹豫,是直接去了御花园了。
虽然心里也晓得,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二个人在御花园里也不可能做下什么,可心里的魔,还是迫使着他尽快离去,看个究竟。
这不,人去了御花园,远远的,果然就看到寒香与云水寒相对而坐。
看二个人的表情,也是谈笑风生的,很是融洽。
笑得这么甜,这么美……
令他的心头隐隐有了不爽之意,怒意在胸口上升。
真是吃多了撑的,没事往皇宫跑个什么劲?
他就这么的闲?
正与寒香笑谈的云水寒一个不经意的转目看见了楚非墨,见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估计看了一会了。
再看他脸色又阴着,心里自然是晓得他一准是见不得他与寒香在一块的。
心底暗生一计,想他装傻充愣这么久,就连他当初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一起回门之时,自己引他下池塘去捉青娃,如今想来都觉得丢脸。
搞了半天人家什么都清楚,自己反而被耍得像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最后还落到水里被蛇咬了一口。
云水寒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伸手就握住寒香放在桌子上的手对她道:“香儿,等你的孩子生出来,认我当干爹吧?”
寒香听了微怔,这事她倒是没有想过的。
云水寒便又立刻道:“香儿,你就答应我吧。”
“要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儿子,结果,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别人的儿子。”
“现在我要过来当个干儿子,也是便宜了别人了。”
这话声音说得不高,但也足够那站在御花园的非墨听了个清楚了。
脸上愠怒,拳头猛然握在一起,刚刚云水寒这一番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分明就成了,这寒香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他的,只不过,她现在是皇后,就算是他的孩子,他也要不得。
本来,心里就对这个孩子存有疑惑,如今,这话更是怎么听着都别扭。
再看他的手,竟然还抓住寒香的手,她似乎也没有拒绝,正和她说着这话。
寒香是被云水寒的话又雷了一把,有些嗔怒的冲他道句:“胡说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手上就用力打了一拳,休想趁机占他便宜。
云水寒也不躲,挨了她一个拳头后捂着手叫痛。
这一幕看在非墨的眼里分明就是打情骂俏,郎有情妹有意的。
楚非墨终是觉得有些忍无可忍,抬步就走了过来,一边走来一边出声叫句:“香香。”
他再不出声,他们究竟要打情骂俏到几时。
乍一听见非墨的声音传了过来寒香也就微微转身看了过去,但人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了,也不像以往似的看见他会跑过去迎上来。
之前太后的一番话,她还是有记在心里的。
知道他心里对自己存有疑虑,这事,让她的心里也不舒服。
不能忍受他居然在怀疑她,明明是他的孩子,他会当成别人的。
非墨自然也看出来她的态度上有些不对劲,云水寒这会也就装模做样的起身道句:“皇上万福。”
“你来做什么?”非墨没有好脸色,斜睨他一眼道了句。
云水寒无视他黑着的脸,只是看着寒香道:“我当然是来看香儿的。”
“听说香儿怀孕了,我怎么着也要来关心关心的。”
这话听在非墨的耳朵里又是一种别扭,他冷声道句:“香香怀孕有我关心就够了。”
“就不劳你费神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香香回去休息了。”一边说罢一边来到寒香的身边,伸手就拉过了还坐在那里没动的她。
“我们回去了,有些人,就自便了。”非墨恶劣的态度是很明显的。
云水寒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他生气了,吃醋了?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娶的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
寒香这时也就朝他道句:“云兄,我先回去了。”这般说罢也就随非墨一起走了。
非墨拉着她朝前走,走得很快,云水寒望着,嘴角微扯,转了个身,也就朝外走了。
*
一路上楚非墨都不言声,寒香也不说话。
寒香不说话,非墨就开口问她:“怎么不说话?”
“有心事?”
寒香想了想便摇头,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没有事情了吗?”
“嗯,没事了。”他应了,随之又问她:“云水寒来做什么?”
“没什么,他就是来看看我。”
“他怎么进来的?你给也令牌了?”楚非墨又追问一句。
“没有,是云烟的令牌借给了他用一下。”寒香如实而道。
非墨听了不由道句:“早知道就不封她一品夫人了。”原本是因着寒香而成全了她,现在倒好了,她弄个令牌借给了云水寒。
心里有了不爽,便对寒香说句:“以后,少见他。”
“嗯,我和他说了,让他少进宫的。”寒香也就应了一句。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他又转手搂过她的肩膀带她回寝宫。
一路上,寒香只字不曾提太后对她所说的话,只是考虑着,既然太后这么说过,也许,他们母子早就交心过了。
有心想和他解释,可转而又想,这事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所是自己解释几句也没有用的,他嘴上说相信,心里还是不信的,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现在,她就想静观其变,看非墨究竟想拿她的孩子怎么办!
*
外面一片晴空,云水寒也就一身潇洒的回去了。
至于他所制造的那点误会,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回去后的云水寒是直接回到了云府去了,迎面便就遇上了云烟,也许她是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看见他终于回来了她也就笑着迎上来道:“我猜,你一定是进宫了。”
“我的令牌呢。”云烟又朝他伸手要令牌。
云水寒也就伸手由口袋里把令牌掏了出来还给了她,准备这就走的,可云烟又拦住他问:“你见到寒香了?”
“见到了。”他一边朝回走一边应了她一句。
“死心了?”她又笑嘻嘻的问,声音里却明显的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死心了。”他脸上一黑,应了句。
云烟乍听他这么说不由小嘴一扁,道:“你们姓云的都是这么没出息。”
“这就死心了,我还以为你情比金坚呢!”
云水寒不爱听这话,斜睨她一眼道句:“这和没出息有什么关系?”
“人家现在是皇后,孩子都快生了,不死心还能怎么样?”
云烟一听这话立刻忙又追着他问:“什么意思啊?”
“你是说寒香怀孕了?”
“对,满意了?”云水寒没有好气的回她一句。
“不对呀,昨日个我去,她还没有怀孕……”
“你有这心思去想别人的事情,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男人。”云水寒呛白她一句后抬步就跑开了。
这女人,是麻烦,他一直都知道。
云烟瞪着他跑开的身影没好气的嘀咕一句:“关心他?”
“他现在,除了斗蛐,就是斗鸡。”没个出息劲,这下半辈子,还真指望不上他来扬眉吐气了。
*
的确,现在的云水城就又跑到街头与人斗蛐去了。
本来有闲情的时候也想拉上云烟一块玩的,这可女人没耐性,也不喜欢玩这些。
他没有办法,只好跑出去与人玩了,大家在一起玩的也大都是京在里有名的富家子弟。
云水城这刻正拿着自己买来的大蛐蛐与人斗法呢,结果连斗好几回他的蛐蛐都是战无不胜的,也就乐得他开怀起来。
在人群之中,有个暗影钻了进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正斗在兴头上,不耐的回应一句:“别拍我,一边去。”
“云二少爷,你可真是够闲情的了。”
正忙着的云水城一听这话倒是怔了怔了,随之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头戴斗笠之人出现在他的身后,虽然看不见这人的脸,但直觉得也是有事情的。
无暇再去斗什么蛐,和众的打了声哈哈,便带着他的小蛐离去了。
一路之上,那神秘人倒是走得飞快,云水城也就跟在了后头,随着他走进了一片僻静的林子里去了。
直到这时,那人方才停下脚步,拿了头上的斗笠,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楚惊风。
云水城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他,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只是道:“什么事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楚惊风打量着他,如今的他,倒真是无官一身轻呀!
他冷嘲的笑了,道:“你现在的生活,应该是,白天就和一些富家子弟一起耍会,晚上就回家陪媳妇睡觉。”
“这小日子倒是过得滋润,只是不知道,你那美娇娘,喜不喜欢你现在的日子呀?”
“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云水城没好气的冲他道句。
云烟是不喜欢,他自然也是清楚她的心思,想他去谋个一官半职的。
只不过,如今是楚王当皇,而他之前与太子走得很近,楚王是铁定不会再用他的了。
如今这楚惊风一下子就说到他的痛楚,多少令他的心里有点不快的。
楚惊风也就哈哈一笑,道:“我来是有要事找你相商的。”
“四哥被关进了天牢,至今还没有发落,但今日我在宫里打探了一下,听说了一件事情。”
云水城这时就逗着他的蛐蛐,耳朵里听他说着。
“有消息传出来,皇上虽然不杀四哥,但却在为他净身。”
“哦?哈哈……”云水城一听这话忽然就忍不住笑了。
要为楚长风净身,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楚长风的脸会有多黑,这比杀他还要难受吧。
楚惊风瞪他一眼,道:“你还笑,当初四哥待你也不薄的,现在四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打算这样袖手旁观了?”
云水城听了有些无奈的道:“那你说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连官都被撤了,手里无权无势的……”
“你可以帮我救四哥出来。”楚惊风开口道。
云水城听了正逗蛐的手停了,救被关押的太子出来,这可是大罪,弄不好要被安一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楚惊风看出他的犹豫,上前一步道:“云水城,如今四哥的身边没有什么人,就只有你和我了。”
“这个时候如果你不肯出手相救四哥,二天后四哥就会被人分家了……”
“你忍心看四哥落得如此凄惨吗?”
“去天牢救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不小心,要被弄个满门抄斩,就得不偿失了。”
“不是我不想救人,是我身边还有妻儿老小的,我不能连累到他们。”云水城想要解释一下,又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的确,太子当政之时,一直对他不错。
而如今,朝中发生政变,不是他一人之力所能阻止得了的。
楚惊风知道他的顾虑,便道:“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我已经打探得很清楚,知道四哥是被关押在哪个天牢里的。”
“到时,你只要陪我一起去救人,我们二个人,来个里应外合,一定可以把四哥给救出去。”
“四哥救出去以后,我需要你做的是,把四哥送出京城,给他一个安全的落脚之地。”
“回城之时,你为四哥所做的事情,我一定会重重的谢你。”
云水城微微沉吟着,楚惊风抓住他道:“云水城,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不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如果事情有所败露,我会一人承担下来,为你脱身的。”
楚惊风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再犹豫不肯,还算是个男人吗?
*
云府
这都什么时辰了,云水城居然还没有回来。
云烟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着,有点不爽了。
自从被罢了官,他就迷上了斗蛐蛐,整日里和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混在一起。
云烟心里有些憋屈得慌,抬步就又朝外走了出去。
外面也是风高月黑的,她在院子里四处走了一圈,发现云水寒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就跑去敲起了他的门。
云水寒倒是前来开门了,只不过,人是喝了点酒,身上还有着浓浓的酒味。
尽管如此,一见是云烟他就立刻把在门前道:“弟妹,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他人还清醒着呢。
“瓜田李下,不要惹人非议。,传出去大家脸上都没有光。”
云烟听了恼火,道句:“你还有脸吗?”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关门睡觉了。”云水寒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要关门。
云烟伸手就挡在门前道:“大伯子,你又喝酒了。”
“管你什么事呀?”云水寒没好气的。
“没事回去陪你男人,不要让你男人再生误会。”
“我对你,没兴趣。”他说得直接,是毫不给面子。
云烟冷哼道:“我男人,不在家。”
“呵,这么快他就喜新厌旧了。”云水寒有几分的幸灾乐祸了。
“她是出去斗蛐蛐。”云烟恼火,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期望自己的男人会另有新欢的。
可云水寒却说:“没有听说过斗蛐蛐能斗到大半夜不回家睡觉的。”
“也许,现在正在某个勾栏里搂着某个妖艳的女子睡觉呢。”他痞痞的说完这话,随之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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