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说,云水寒再一次来的时候便看到这里站了很多的丫环,一个个都规矩的站在房门之外。
这一次,由于是白天,他也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了。
随着他的出现立刻就有人认出了她,正是昨晚那个半夜起床小解的丫环,一看见他那丫环立刻就抬步朝里面走来了,对正在训斥寒香的贵妃小声的低耳说了几句。
贵妃听了她的话立刻就抬步朝外走了出去,果然,下一刻云水寒就堂而皇之来的了。
一看见云水寒贵妃的脸就又黑了一圈,猛然她一个回身指着寒香道:“你还敢说你没有背着墨儿做什么,他该如何解释?”
云水寒也没有到自己一早上过来就又碰到这种事情,看了看寒香,听她说了句:“这是云水寒,是我的朋友……”
乍听她提到云水寒的名字贵妃也就立刻悟了过来,了然的道:“云水寒?就是休了云烟的那个云水寒?”
寒香听了默然,云水寒看这气氛不对也就解释了句:“在下云水寒,也是楚王的朋友。”
“听说楚王病了,特意来看他。”
“墨儿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墨儿什么时候交上了你这样子的朋友?”贵妃是显然不相信他的。
云水寒只是道:“是真是假,等楚王醒了,贵妃一问便知。”
“那现在,你看也看过了,我的墨儿还没有醒过来。”
是啊,他看过了,这里不欢迎他。
所以他也便道:“香儿,什么时候楚王醒了,再通知我,我会再来看你们的。”这般说罢也就转身退了出去。
香儿?
贵妃的眼睛又盯向了寒香道:“你们倒是熟得很……”
“嗯,很早就认识了。”寒行如实的应了句,若是说不熟她又要有话说了。
“哼……”贵妃猛然甩袖,抬步就朝外走,又吩咐道:“来人。”
“给我贴份告示,但凡是能医治我墨儿的病者,本宫悬赏十万两……”
……
贵妃离去了,寒香也就洗漱了一下,也给非墨擦了一下脸。
虽然他现在不能动的,一直昏睡着,可还是要帮他洗一洗,动一动的。
等做好了这一切后就又有丫环进来了,端了一窝有营养的汤进来道:“王妃,贵妃让你喂楚王把这汤喝了。”
寒香听了也就走去接过了碗,随之一声不响的来到了非墨的身边坐下来。
丫环悄然退去,躲在外面偷看。
因为贵妃的吩咐,要时刻盯着这里的情况的,所以就有丫环刻意来放哨,免得王妃趁着楚王昏迷期间做下令楚王蒙羞的事情。
寒香也不管那门外偷看的人,贵妃对她误会很深,一直都看她不顺,有些不是解释她就会相信就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现在,她也懒得去与她再解释什么。
她只是把非墨微微扶了起来,令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半躺着对他道:“非墨,现在是我喂你喝汤,你乖乖的喝哦。”一边说罢一边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喝汤。
只是,这汤送到他的唇边,他却不能下咽,又流了出来。
她忙又放下勺子拿布来擦,不小心把他身上的衣服也弄脏了。
“非墨,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一会再帮你换哦。”
“现在你要配合着我喝汤哦,不能什么也不吃的,不然,你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会给饿死的。”她又试着去喂他喝汤,可结果都是如此,汤在他的唇边并不能下咽,一直往外流……
她又手忙脚乱的去为他擦,毕竟,是第一次这般的照顾人。
看着他连汤也喝不下去她就有些急了,不知道当年贵妃是如何照顾昏迷中的他。
望着碗里的汤,再看他依然沉睡的样子,她又拿起勺子,这一次她再没有直接喂他,而是给自己先喝了一口含在小嘴里,随之她伏到他的身上,对着他的唇把自己小嘴里的汤一小口的喂了下去。
这般,他居然就真的喝了。
她见了脸上露出笑颜,对他戏谑着娇嗔:“非墨你好坏。”
“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要让我这样子喂你吗?”
她自言自语着,可又觉得这般很快乐。
他肯喝下去就好了,她又这般用自己的小嘴喂了他一口,他果然就又喝下去了。
她欢喜起来,立刻就又接着这么的喂,结果一整碗汤都被他喝下去了。
她笑了,笑嘻嘻的趴在他的怀里对他讲:“非墨,你知道我的是不是?”
“你可以感觉到我的是不是?”
“非墨,你要快点醒过来就好了。”
“我真害怕你会一直醒不过来,我好害怕一个人睡觉哦。”
她像个傻子似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和他说话,尽管他一句也不能回应。
外面的丫环终于离去了,她还忘情的伏在他的怀里不愿意离开。
虽然他不动不能言声的,可他应该是有感觉的,能感觉到她的。
她去吻他的嘴,去抚摸他的胸膛,感觉他的体温,他依然是热热的,很烫很烫,这种烫的感觉真让她害怕,害怕哪一天他的就血管爆炸了。
忽然想到言桑的事情,照顾完他后她还要去照顾言桑的。
言桑是他的兄弟,现在也受了伤,不能把他给饿着的。
她便又对着他的耳光悄悄低语,告诉他要去给言桑送饭了,让他等着她,她会很快回来陪她的。
能陪他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她只想多一点点的时间陪着她,等到她找可以与他交换血的办法,她就会给他换血,让他尽快醒过来,而趁着这个时间,她也得把自己身后的事情全安排好了。
她只怕,自己与他换过血后,会再也不能活下来,她的手里还有太多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她铁定是不敢告诉爹爹的。
如今的尉迟家,就指望她了。
如果她不在了,这么大的家业,爹爹该怎么办!
他已经清闲很多年了,现在如果把这么大的家业全部给他打理,他一定是力不从心的。
所以,这所有的事情她都得有个交待,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扔下一切就死了。
……
心里要掂记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可是,现在又不得不为之。
和非墨聊了一会,临走时又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这才一个人出了门。
只是,随着她出门的那一刻贵妃立刻就又得到了这个消息。
她儿正在生病,她不好好的陪着,居然就又出了门,简直可恶至极!
……
寒香出了府的时候就遇上了云水寒,确切的说是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她。
既然她要救非墨,终是要出来的交代一些身边的事情的,毕竟,她若这么做了便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所以他一直等着她出来。
看见她终于出来了他便迎了上去叫:“香儿……”
寒香并没有停步,只是一边走一边对他道:“你以后,别再来了。”
“我婆婆现在对我误会很深,你再来,她会以为我们二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
本来,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可现在,非墨都昏迷不醒了,她却不能不在意,不能不避嫌的了。
她不愿意非墨到时醒过来后听的到是关于她与别的男人的各种流言。
在宫里的时候关于太子的事情已经令他很难堪了,现在她不想给他制造太多的困扰,让他将来觉得因为她而蒙了羞。
云水寒看着她又漠然的脸,跟着她道:“你要去如?”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走吧,也去忙你的事情。”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与悲。
他紧盯着她,是痛心疾首的。
“既然你下了决心要救他,那就让我以后也陪在你的身边吧!”
“就算是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你。”他也是下了决心要这么做了的。
可她,却坚决的摇了头,对他道:“我不要你这样子。”
“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懂吗?”
“你这样子一直跟着我,会让我很为难。”
“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会怎么想我?”
“非墨醒来后若听到了别人的闲言碎语,会如何的难过。”
“我不想再让他因为我的事情而觉得难堪,所以你以后不要常来看我。”扔下这话她抬步就一阵风的跑了。
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有些事情是他不能参与的,所以她必须支开他。
她说得够直接够坦白,他听了满肚子的火与痛。
到现在她的心里有的只是那个傻子,她为他考虑一切,却从来不考虑自己,也不顾及他的半点感受。
以前觉得她没心没肺的,可现在她有了心有了肺,这一切却只对另一个男人,而不是为他。
他心里不痛快极了,可又该死的不能阻止自己的情不自禁。
他就是这样子,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去的,他只想守着她。
……
寒香终是甩开了身后的跟随,再一次走进花间留香小院。
她再一次进来的时候言桑已经起了床,一个人在地上走动了。
看见她进来的时候他打量着她道:“有事吗?”
“嗯,给你送吃的来了。”她一边说罢一边把吃的放下来。
“我是问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再一次道,因为她的表情有点阴郁,不像平日里那般的明朗了。
她沉默不语,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见她不说话他就知道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猛然,他走向她,有些急切的问她:“是不是非墨出事了?”
“你告诉我,非墨他怎么了?”
“你还是先把饭吃了吧。”她低语了句。
“不,你先告诉我。”
“你吃完我再说。”她坚持的应他一句。
他听了不再言声,只是走过去坐了下来,拿过她送来的饭菜大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他吃得很大口,可样子依然是优雅得很,一点也不显得狼狈,也不会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
这就是皇室出身的人,自幼就有着良好的教养。
自然,寒香也没有闲情欣赏这些,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把饭菜都吃光了,之后他便放了下碗筷站了起来道:“可以说了吗?”
她微微点头,沉吟着道:“非墨他,又和五年前一样,昏迷不醒了。”
“什么?”他显然吃了一惊。
“昨天,我们去了云府……”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遇见的人和事情说了一遍。
襄王言桑听了眸子里微微染上怒意道:“一定是他做的。”
“一定又是他做的,他在怀疑非墨,所以,他不肯放过非墨的,他是非要墨死才罢休的。”
“他怕墨报复于他,所以他又先下手为强,害了墨一次……”
他的情绪多少是有点失控的,也许,是痛心的!
寒香只是道:“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看你了。”
“我会把米菜都准备好,你身子还没有好,最近这些日子不要到处跑,想吃什么自己想办法做点。”
“这段时间我要照顾非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怕我有时候会顾不上你了。”
“但我会抽空来看你的……”看他这样子,应该会很快就康复的。
只要他康复了,他行动自由了,她就不用担忧什么了。
他抬眸看着她,看她像交待后事一样。
“趁天黑,我想去看看非墨。”他忽然对她道。
寒香闻言立刻摇头道:“别,你别去。”
“如果是长风对非墨下的药,现在他一定还会派人暗中盯着非墨,如果你出入进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到时如果被发现你出入楚王府……”后果显而易见了,他一定会给安一个窝藏罪犯的之名,把楚王府一次给端了。
到时,还有谁有挽回这个局面。
如今,只有非墨醒过来,这一切才有转机的机会。
不然,楚王府一直都会在别人的监视范围里,而言桑也一直不能光明正大的由暗处走出来。
寒香的顾虑言桑也意识到了,也许,他就是为了引出自己,才刻意又给非墨下了毒。
“这是一食二鸟之计!”言桑低喃一句。
“也许,他已经在怀疑救走我的人就是非墨了。”
“所以,他又一次对非墨投毒,只要非墨出了事情,我总会忍不住想去看他的……”
言桑喃声道,应该是这样子的没有错。
“他一直都是一个狡猾的狐狸,即使是非墨傻了五年,他也一直始终不相信非墨是傻了的,试探不断,花样百出,乐此不疲!”
寒香冷嘲的道:“是啊,他是个狐狸。”
“他不相信非墨是真傻了,是因为他的毒,原本是要致人于死地的。”
“结果,这毒用到非墨的身上却有了别的变化。”非但死不了,还能昏迷高热一个月,之后造成了所谓的痴傻。
这也正是他怀疑他不可能傻的原因之一吧!
毕竟,能在这种剧毒之下活命,的确是一件奇迹。
……
安置好了言桑,她留下了一些银两给他,是上他以后用的。
之后她也就走出来了,走进了院子里,却见天空忽然就出现一道烟火。
那烟火,通常是为她所用的。
本来,如果有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给她飞鸽传书的,只是最近襄王住在这里,她便令人不要再用飞鸽传书,而是用一种特殊的烟火通知她。
看见这种烟火她也就抬步走了出去!
再一次离去,前往的地方是暗香阁。
……
暗香阁是一个极为隐秘之地,一般人是找不到暗香阁的入口的。
此刻,在暗香阁那大殿之上,俨然坐了一个戴有斗粒之人,脸被一层纱遮盖住,一身的华服,高贵又气派,乍一看去俨然是一个翩翩公子般的人物。
殿下,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在朝她汇报:“公子,外面有消息传来。”
“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买公子的命!”
“哦?出了多少钱?”她略有兴趣的问了句。
“一百万两……”
她听了冷然道:“才一百万两而已。”
“哪个这么抠门。”
“公子,听说是当朝云相放出来的消息……”
他?……
看来,他是站在太子那边的……
“好,我就会一会他,看他如何的捉我。”她嘴角扯过一抹冷意。
既然他是为长风所用的,那上一次,他请她与非墨去他的云府喝酒应该是有意而为之了。
也许,正是长风授了他这个旨意,借其机会又一次给非墨下了毒。
毕竟,在他与云烟成亲的那个场合,当时的情况,是令人不曾设防的。
危险,原是无处不在的。
是她与非墨大意了,又上了他们的当!
可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了。
这该死的云水城,他居然合着长风要非墨的命,这些人,一个个的真当她的非墨是好欺负的不成?
敢如此算计她与非墨的人,也扬言要她脑袋的人,她倒是要看一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上一次在云府与他过几招,知道他是有点功夫的,但,她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如果连这些人都收拾不了,她暗香公子,也就白混了。
……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一天,她一直在忙碌着,又去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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