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劝说道:“哪有什么记忆,人不能总活在记忆里啊,要向前看,明白?没事玩浪漫也别找我嘛,咱们刚见两次面你就说要娶我,难道说这里也流行‘闪婚’?”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想让他断了这些无聊的念想。
谁知他竟然一脸不满的对我说道:“我在你心里面就是这等‘用情不专’的人吗?你可知这五年来,我心心念念想的可是你一人,‘闪婚’更为何意,这话听着倒是新鲜。”
我听糊涂了,这怎么又跟“用情专不专”扯上了?只凭声音彼此都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样子,就说五年来心心念念想的是我?这个王焱还真是莫名其妙啊,看来是我交友不慎,以后得注意了。
我一哆嗦忙避重就轻的说道:“闪婚就是闪电式结婚啊,形容没见过两次面就要以向身相许,谈婚论嫁的,就像你刚才说的话,怪吓人的。”
他了然一笑道:“啊,是这样,不过这话你是说对了,不是流行‘闪婚’,是从古至今就这个规矩,更不是见过两次面,而是有的根本就从未谋过面,便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了婚,基本上都是这样。所以先娶的嫡妻并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再后来续娶的才会有自己今生所爱。”
听他说话,这会儿我对他竟然一丝好感也没了,我怒道:“你这就是在给你们这些男人连同你自己,三妻四妾的往家里面娶找借口,我才不要听,我要找寻的可是一心一意只对我一个好的人,这辈子只肯将我一人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娶回去的,像你们这种官场名门一族,是给不起我这些的,所以也请你不要在这说好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招我。”
他鄙夷的说道:“这样的人只怕少有或者说是不存在吧,想来不是身体上有疾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怒道:“所以说,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你说你也是不明白的,还不快快放开我。”
他嘴角浸着笑,颇为玩味的道:“若是没了这样的人,你要怎么办?”
我愤愤回道:“若是一定要嫁,那也只能做最大,绝不做小,否则我宁肯终身不嫁”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环着我,看着我,笑个不停……
“笑笑笑”我的眉眼快挤到一块去了,怒视着他,十指使劲的搅在一起,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的小宇宙瞬间爆发,猛然挣开了他,他这才识实务的停止了笑声。
但是他并没有让我熄了火气,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好在理智再一次战胜冲动强压了下去。
“哼”
我冷哼一声不想再理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不知是喜、是悲、是怒、是悔的他……
跨世纪之吻
“啊”
还没等我走出多远,王焱他却单手将我拉扯住,一个趔趄我便落入他宽大而有力的臂弯里。没等我回过神来,他的一只手已然搂住我的腰际,另一只手托着我的下颌,将他的光润的脸贴了过来,伴着他浓重的呼吸,像极了凶险的猛兽。
我惊慌失措的看着他道:“王焱,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了”我真是后悔刚才没有一巴掌将他拍醒。也许这个时候出手还不晚,我抬起了手,却被他比我心思还快的手给按下。
只听他轻笑一声说道:“你好像又忘了,这打人不打脸的道理”
“你……”我语塞,又不想在话语上吃亏,转而说道:“那么,像你这样有身份的人应该更明白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吧。”
他微微笑笑,云淡风轻的回我道:“知道,当然知道,但这绝对不是对你我而定下的规矩。”
“你……”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百思不解,气恼道:“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说了,我不想跟你说话,快放开我。”
他看着怒意爆涨的我,反而更加的增添了好兴致,半眯着眼笑说道:“我真的很好奇,若是我今生便是不放手了,你要把我怎样?”
我不解的询问他,“你疯了吗?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非要缠着我……”还没等我的话说完,他猛的将我的脖颈扣住,拉向他。
我叫道:“王焱你混蛋,你要做什么……唔”可是他那温热的唇早已覆盖了我的唇,连同我的咒骂声。
挣扎无果的我,在心中只能咒骂自己,就这是我要“见”到他的下场吗?真是自食其辱。
我紧抿着双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仇视的看着他,谁知他的嘴角上竟然挂着深深的笑意,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将我的表情搁置在一旁,径自的轻轻啃咬着我没做出一点反应的唇瓣。我想,此时我的脸上已然是惨白一片,比这冷天好不到哪去。
王焱他哪里肯就这样放过我,不断的逗弄着我,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我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他竟然伺机将舌探入了我的口中,我来不急躲避,早已被他像暴风一样席卷着。
昨夜噶尔丹虽也是吻,可那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咬唇而已,并未如他这般深吻,心中顿觉委屈,遂发了狠,朝着他在我的嘴里肆无忌惮的物体狠狠的咬了上去……
“嗯”
只听得他一声闷哼,我与他之间很快拉开了一丝距离。
得以自由呼吸的我用手轻轻一推他,便挣脱开来,灵巧的跳到让自己觉得安全一些的地方看着他。只见王焱他铁青着脸,捂着嘴吐字不清的埋怨说道:“你怎么那么狠啊”
原本简单的几个字,我可是连猜带蒙的给悟出来的。心里窃窃的高兴了好半天,活该,谁你这样对我。我忽然心情大好,遂忍着笑道:“我哪有啊,是你先欺负我的好不好,你以为你人高力气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你这是一厢情愿,这是我给你的教训,以后可千万别再做这轻薄人的事,免得遭报应。”
他横着眉头斜斜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径自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继续捂着他的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我猜,这会儿的他定会认为我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八成啊,是怕了我了,不敢再上来招我是真的。
但见他半天没个反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我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观门,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喂,你走是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我说完抬脚便走,走了几步感觉他并没有跟上来,只好又偷偷的回看过去,见他仍坐在那里不动,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忍。我暗叹自己,比耐力怕是不行了,看来只能是我首先投降了。遂又退了回到他身边。
我弯腰上下打量着沉默不语,径自坐着也不嫌冷的他,他的面色不是太好,紧锁着双眉,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委屈模样,不禁有些心怜。
唇口生疮都会很痛,这舌尖被我咬破,应该也好不到哪去,看他那表情好像真的是很痛的样子,是不是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又转念一想,才不是,是他先不对的,谁让他刚刚……活该,我啐道。
我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看着他,盯着他,可是他还是那副表情捂着嘴巴坐着,活像一尊石像。真想就此走掉不再看他,可又有些不落忍,我低低的咒了一句,“天杀的‘善良’啊。”
于是只好俯下身来,低声下气的问他道:“你,没事儿吧?”
不想他却连看也没看我一眼,还将身体和脸转到另一边。
我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什么破表情,还是男人吗?本想他若是回个话,我便道个歉说句软话,哪知我来询问,他竟然还记仇,不理我。我这心更是管不住嘴,想一吐为快,大声埋怨道:“喂,你是大男人,明明又是你先不对,现在搞得好像所有的理都被你占着了,竟然还这么小器,你能不能大度点,真是的,在我心中一点形象都没了”
王焱他听我如此说,回身斜了我一眼,有几分藐视,又将头转了回去。
我见他如此,遂气愤说道:“喂,好像吃亏的是我唉,你竟敢这副表情对我?”见他依然不言语,气得我眼睛睁得好圆,喘着粗气继续说道:“亏得我刚刚还想跟你道歉来着,你这是什么破表情。”
这人何时这么安静,喜欢做木头了?我喊叫道:“喂,你好烦啊,怎么有你这么小器的男人。”
……
“你说句话行不行?”
……
“求你说句话,行不?”
……
“王焱,大哥,我说对不起还不行吗?”
……
“你想怎样啊?给句话行不行”
……
可任凭我怎么说,说什么,他就是无动于衷。
我被眼前这男人的沉默和无视彻底打败了,我扯着脖子喊着,“啊——”我需要泄愤,只有喊出来,心里才会舒服些,怎么就招了这么个主?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我捶胸顿足的时候,不知何时转回身来的他一个跨步上前将我死死的抱住。
“啊”
这猛烈的动作换来我另一种尖叫。我用力的挣着,可是由于二人力气上的差距,脚下不小心绊到了他的脚,他顺势将我拉倒,我便跌坐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想不歪想都难,我红着脸大声吼道:“你混蛋,刚才的伤好了吗?这么快就忘记了,小心我再伤到你哪里,到时可别再怪我。”
却见他双眸如潭,深不见底的瞧着我说道:“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再让你这样伤一次,甚至几百次,几千次,或者说无数次。”
我咒骂道:“你果然是疯子,竟说莫名其妙的话。”
谁知他没有理会我的情绪,径自深情的说道:“海兰,满语的意思是长不败的春草,汉语若单取兰字,便是四君子之中的兰,优雅,恬静,馨香,脱俗,很有意义,一个很有深意,很好听的名字,为你取名的人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不过我喜欢,我可以叫你兰吗?”
我哪里肯再听他腻腻歪歪的说话,没好气的说道:“随你怎么叫都行,你快放开我了。”
“好,兰,你想起我来了吗?五年前我们在新疆阿尔泰的地牢里,你说要救我出去,还要让我将你带出来,可是我食言了,我很后悔。”
说了这么长的话,字字清晰,哪里像某处“受伤”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很恼火的怒道:“你骗我,你没事?”
他为自己辩解道:“怎么没有,你看都出血了”边说边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瞧,而且还靠得很近,我忙将头转向一边,反手一推,红脸说道:“我才不要看,我晕血的”
他似想起了什么,抿嘴笑道:“嗯,竟把这事给忘记了,好吧,不过你不要再乱动了。”
我这才下意识的赶紧抽回手,因为我发现自己将手“伸”向了他的眼睛。此时我知道自己理亏,想说句对不起,又觉得现在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遂只是瞪着他,说道:“还不放开我?”
他却低低的笑道:“你很会闯祸”不似责怪,似有怜爱。
我反驳的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要故意?”他语调很高,有些不满,又多一丝抱怨的继续说道,“对不起就完了,你今天可是伤害了我两次”
我抿嘴气道:“怎么就伤你两次了?明明就是……你怎么那么不讲道理。”
他依然轻笑道:“是你记性不好,要我数给你?”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听这些,你不是总让我想起五年前吗?是的,我没忘记,从始至终都没忘记,所以那时我救你一次,这时再伤害你一次,也就算作扯平了吧,谁也不欠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开我,我,我就原谅你”我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的说。
可他却只抓住某些字句没完没了,说道:“扯平吗?五年前不是已经平了吗,只是我还欠你一个承诺,前不久你又欠了我两份人情,你说咱们的帐要怎么还?”他笑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对他翻了翻眼睛,语气强硬,毫不示弱的说。
他轻笑的定定的望我,说道:“知道你不怕”说完还未及我反应过来,他早已再次的擒住了我的唇瓣。
“你……我……”然而凭我再动再闹都是无济于事。这一次我成了他真正的猎物。我想故伎重施,怎奈他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会再不会吃亏,我的反叛在他眼中成了迎合,竟然挑起了他欲望。
他的手也随之不安分起来,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我的身上,每落一处,掌心的温度便传到一处。我又急又怕,睫毛上瞬间蒙上一层薄雾,恨恨的盯着眼前的他,我咒骂着,骂他连禽兽都不如。
“吧嗒”一颗晶莹的泪花从我的脸颊散落到他的袖管上,这才让他清醒,遂停下来吻我,同时也停住了手,见我哀怨的看着他,他竟然不知该把手放在什么位置才对。
对我抱歉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同一屋檐下
眼泪都没来得及擦,我便涨红着脸使劲的推开他,我在心中祈祷,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免得在这里羞赧难当。于是起身飞快的逃离现场跑回观内,直奔大殿后院我所居住的那个小跨院,再也不理他,凭他在后面追着我叫我的名字,说着抱歉的话。
“海兰姑娘,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在我身后追说道,想拉住我,却被我一抽袖子,逃了。
管你是故意,有意还是无意,你已经中伤我了。我的眼泪在空中飞洒,话语在心中默念着。
就是恨恨的吝啬到连一个字也不想丢给他,谁让他这般轻薄人,谁让他这般侮辱人,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谁说古人的思想保守陈旧了,没见过两次面便是要追求“私相授受”,虽是有好感,可也不至于到了钟情,更是倾心的地步,就是在现代还讲两厢情愿的才能在一起,可我不愿意,他倒是比三百年后的现代人还要开放,果然是我太低估了这里的某种风气,和打小在我心中的君子与小人伪貌断定的假想式,弄得我一直以来都是在错位思考,从不考虑这样一层关系。
我以为我不理会他,他便会识趣的不再追,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哪知他的意志竟然坚定不移,依然在我身后穷追不舍的追着我,展开这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拉力赛事。
霎时间,安静的观内呈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不管这种场面出现在哪个时代,不明旧理的人都应该为此而感动的,毕竟大多数的女生都是喜欢在前面奔跑的一族,而男士则会尾随其后,不单单是小小的虚荣心作祟,更是有一种被爱情环绕的幸福感觉。
然而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这种骄傲感和满足感,相反的,我竟然觉得他好烦,为何偏偏选中我,真希望永远永远不要再见到他,可是老天会听到我的呼唤吗?
眼见着我的房间就在眼前,于是铆足了劲我再次的加快速度,以迅雷之势冲了进去,“嘭”的一声合紧了门,落上门闩,快到我自己都为之震惊,将我与他相隔在一门之间。
靠在门上只感觉心脏跳动得厉害,想它此时定是想出来透透气。
被我突然合上的门关在门外的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但听话语里面多的是请求谅解的声音,王焱说道:“兰,你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真的是……”
我不想再听到他说话,忙跑到箱柜前拿出我的首饰盒子,取出那块九龙环玉佩,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用一块自认为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就想收买与我,真是痴心妄想,我才不要你得逞,你以为是谁。
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