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牵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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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牵缘-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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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什么。。。”白然也有听不到独孤客讲话的时候,因为独孤客出口多为两字,剩下的便要你自己领会了。

    “狼狈。”独孤客的嘴里再次吐出两个噎死人的字。

    白然一下子就回过了神,看着自己遍布污泥的白衫,稍显凌乱的发丝,可真是谓“狼狈”了,也难怪独孤客会说难得,毕竟自己也从未见过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堪身上的污秽了,又担心沈琴清的安危,这才没有顾得上自己,这下放松下来就不行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进河里面洗洗,可想到皇兄病急,又急着回去,两难之境,便将主意打在了独孤客身上,“客,可否帮个忙,上回群英会,你我皆被设计离开,并未打斗一场,此事若了,我必与你一战,如何?”

    “何事?”独孤客双手交叉,背倚岸边老树问道。

    “寻人,一个女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白然盯着独孤客郑重地说道。

    “模样?”依旧是两个字。

    “沈秦之模样,顺着这河找,她是被水冲走了。”白然很肯定。

    “沈秦?”独孤客疑惑了。

    “对,她是沈秦的姐姐。”白然也不想有太多人知道沈秦的身份,那会给他引来很多的麻烦。

    独孤客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只是有些不解白然为何不自己去寻,多嘴地问了句:“理由?”

    白然愣了一下后才明白过来,苦笑道:“不便告知,客,你见谅吧!”

    独孤客也不多问,只是身子已经沿着河岸而去了。

    白然看着独孤客远去的身影,总算是放心了,自己则是提气回到了霁城内,直往明风客栈而去,刚踏进客栈大门便看到了春夏秋冬几个正要出去。五人十目相对,春夏秋冬几个齐声问道:“白公子,我家小姐呢?”,白然看了看四周围的人群,直朝里走去,对着春夏秋冬道:“上楼再说。”

    春夏秋冬也察觉到站在这里讲有些不太合适,跟着白然上楼后,冬雪左顾右看了一番,确定没人后才锁上了门,五人围桌而坐,冬雪见白然衣着脏乱,低声急道:“白公子,你和我家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家小姐人呢?”

    白然摆了摆手,摇摇头道:“别急,听我说,我和清儿那日早上。。。”白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说,最后告诉春夏秋冬也去沿着那条河去寻去,自己则是要忙着赶回国都暮雪城便与她们告了别,快马加鞭赶回去了。

    春夏秋冬得知自己小姐的消息后,也收拾好包袱款款而出,四人沿着那河道直往下游寻去,只是那河的尽头竟是三国的交汇口,一河又分开成了两道岔口,一边通往玉凤国,一边则是仓屈国,四人商量了一下后便决定分头行事,春风前往玉凤国,夏雨则去往仓屈国,至于秋霜和冬雪就留在暮景国,无论找到小姐没,三个月后再回到霁城明风客栈汇合。

    沈琴清在水里泡了许久,身上已经开始有些浮肿了,面色惨白,气息越来越弱。恰逢一山中憨实之人,挑着柴担子路过河边口渴了,便停了下来到河边打水喝,只是竹筒子才放进水里,就见到了一丝丝的红色直往里流,这人有些奇怪了,拨开了岸边的杂草堆后就看到一人浮在那里,被一歪倒的树杈勾住了身子,头上还在不停地冒血,而那树杈眼见着就要飘走了,这可急坏了他,他探出个身子,小心翼翼地挪了两步后将沈琴清拖了上来,同时那树杈字也飘走了。

    那人吁了口气,放下心来,看了看拖上来的人竟是个天仙似的姑娘,有些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看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再不送去救治怕是不行的,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敢抱沈琴清,内心纠结了很久,山里人还是背起了沈琴清朝着镇子里去了,也顾不上自己辛辛苦苦砍来的那捆柴。

昨日花之江湖篇  38。琴清失忆

    山里人背着个娇姑娘直冲土镇陈大夫家,这可吓坏了陈大夫,忙帮着他将那姑娘放到病榻上,递过一块帕子给他道:“阿离,你不是才打柴回家吗?咋又弄了个姑娘过来。”

    名唤阿离的山里小伙接过帕子抹了抹汗,嘿嘿傻笑了两声道:“陈爷爷,你快给这姑娘瞧瞧吧,我回家打水的时候见着的,应该还有救吧!”

    “好了,你这孩子啊!”陈大夫说着就坐到一边,拿起了沈琴清的手腕,细细把了一下脉,翻了翻她的眼睑看了看后道:“阿离,这姑娘就是在水里泡久了,再加上额头那磕的伤,身子虚的很,别的倒没事,吃点补的,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只是你打算怎么办,这姑娘看穿着就知道身份不一般,大概是富家女子,你救了她也不知她是否会知恩图报,再加上这男女有别,毁了她的清白可如何是好。”

    “呵呵,陈爷爷,我正想说呢,要不这姑娘先留您这,您让春儿帮着照顾一下,我给她出药钱和住钱,我一个汉子实在是不会照顾人,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阿离摸了摸后脑勺道。

    “阿离,你这不就是见外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的情况,那还会收你的钱,那些个钱,你就自己好好收着,这姑娘我会叫春儿给你顾着的,等醒了再给她送回家吧!”陈大夫也是可怜阿离的,阿离这是个好小伙啊,相貌是镇上最俊的,人也憨实,就是家里穷了些,姑娘们都不愿受苦。

    阿离听后也知道再多说也无意,陈爷爷就是这样,倒不如到时候带些食材来给他抵了这些费用的好,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陈爷爷年龄是大了,可是身子骨倒还硬朗,直着身子站了起来将这阿离送到了门口。阿离出了门后就对陈大夫道:“陈爷爷,我好走,你回屋里去吧!”

    陈大夫诶诶应了两声后,拄着拐杖就回了屋,才做到病榻边,就听见了春儿回来的声音,“爹”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然后走进了一个少女,十五六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身着碧色棉布裙,两肩上垂着个麻花辫,蹦蹦跳跳地跨进了门。

    陈大夫见了自家闺女高兴地就站起身来,打算迎上去,春儿忙不迭地跑进门扶住自家老爹道:“爹啊,都说几回了,别老是急躁躁的,我回来了自个儿会进门的。”

    陈大夫笑了笑,看着自家闺女嘿嘿嘿笑了两声后问道:“在你二婶家吃过饭了没?”

    春儿扶着陈大夫坐下后才道:“吃过了,二婶那咋会不给饭吃,爹呢,晚上吃的啥?”

    陈大夫坐下道:“吃了两馒头,就着些小菜。”

    “哦,那菜没热过吧,我不在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吃凉的了!”春儿霸道地说道。

    “恩恩。”陈大夫乖乖应了声后,想起了什么,“春儿啊,阿离刚来过,又走了,救回了个姑娘,让你给帮忙照顾着。”

    “阿离哥来过了!姑娘在哪呢?”,听到阿离来了,春儿一时就忘了数落她的爹欣喜道。

    “你这丫头啊,怎么一听阿离来过就兴奋了,那姑娘就在那呢,长得倒是很美呢。”陈大夫难得调侃一下自家闺女。

    “是吗?可是有我好看,我可好得是土镇的镇花。”春儿说着就走近了病榻,看着榻上那姑娘虽然面色苍白,但是五官精致得不得了,高额,柳眉,琼鼻,樱唇,无一不是完美得不可挑剔,加上陶瓷般的肌肤,如柳之姿,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怜惜和宠爱的,那是这小乡镇的姑娘可以媲美的,春儿本就有些自傲自己的姿容,如今见了这天仙般的沈琴清后,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了,对着陈夫人道:“爹,这就是阿离哥带来的姑娘,看起来不像是镇上的啊?”

    “嗯,不是镇上的,大概是那些大城镇的富家小姐,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落了水,让阿离见了就给带回来了。”陈大夫咳嗽了两声说道。

    春儿见爹咳嗽了,忙给他到了杯水,扶他喝下,“怎么又咳嗽了,上次那毛病又犯了?”春儿抚着她爹的背道。

    “没事呢,爹就是被口水给呛了。”陈大夫年纪虽然大了,可是总爱拿他闺女逗趣。

    “爹!你啊,太坏了。”春儿撒着娇,跺了跺脚,转过身子时就看到沈琴清的手动了一下,忙叫道:“爹,她好像要醒了!”

    “是吗?我看看。”陈大夫走进沈琴清,拿起她的手想把个脉,只是被那女子挣开了,沈琴清清醒过来后,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左右晃悠了一下脑袋后问道:“你们是谁?”

    “哎呦,你这姑娘倒是醒的快,老儿我还以为你明日才会醒呢!”陈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

    见她还是有些茫然,春儿开口道:“姑娘,你别怕,我爹是大夫,你受了伤,跌了河,是我阿离哥把你救了回来的。”

    “大夫?”沈琴清看了看陈大夫,“阿离?”沈琴清皱了皱眉,使劲甩了甩脑袋,似乎想弄明白什么。

    “对啊,姑娘你叫啥啊,等你好些了,我们就送你回家。”春儿再次开口问道。

    “我?”沈琴清指了指自己,然后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想久了,就抱着头喊痛,喃喃道:“我是谁?我是谁?”沈琴清拎起拳头猛砸自己的脑袋后,脑子里就回荡了一个“清”字,然后她张口吐出一个“清”字。

    陈大夫见了这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看着那姑娘双目茫然的样子,显然是记不得自己的姓名了,再看着她额迹上早先包扎好的伤口,明白了,对着春儿道:“闺女啊,这姑娘的脑袋被砸过,现在怕是脑子里有血块吧,这才失了忆,这可如何是好?”

    春儿说道:“那那个血块啥时能消失?她恢复了记忆再说吧,现在先让她在咱家歇着吧,明日阿离哥来了,再商量商量?”

    陈大夫点了点头道:“看样子也只能这么办了,现在先去睡吧!”

    “嗯”春儿应了一声,对着沈琴清道:“清,你别担心,先在这睡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替沈琴清整了整被子后就扶着陈大夫去睡去了。

    沈琴清闭上眼后,不断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可是却一无所获,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昨日花之江湖篇  39。山人阿离

    阿离回去后,那担柴居然还在,阿离万分的庆幸,笑得咧开了嘴,担起那捆柴哼着个小调就往自己的小破屋去,走了几里地,在一处深林里,隐隐见了一个茅草屋的影子,阿离便是走进了那处屋子,那茅草屋四周是杂草丛生了,当然也不乏许多的小野花,星星点点地散布在茅屋的四周。

    他推开有些残破的篱笆拦门,直直朝着厨房去,将肩上的柴火放下后,锤了锤自己的两肩,走到灶台拿起一个干冷的窝窝头掰了一半,将另一半放回到灶台子里,拿起那一半啃得津津有味的,吃完后,双手一拍,就朝着里屋走去,屋内也没什么别的,就一张破桌子,缺了个桌角,底下垫了一层的石头,勉强稳住,桌上的油灯,灯油也快耗尽了,明暗不清的,扑闪扑闪的。然后是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一张草席子,叠着一蓝色薄棉被,也无多余的物事。

    阿离也不点灯,省着点灯油,熄了那火光后就在漆黑中摸索着走到了床边,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拉过一边的被子就安寝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阿离就醒来了,背起昨日砍的柴就往镇上去了。瘦弱的双肩被那捆柴磨出了血泡,脚下是一双草鞋,底下已经磨平了,鞋面也有些破了,还露出了一个大脚趾,穿着打满补丁的一件破衫到了镇上,将那柴往地上一搁,锤了锤双肩后正打算吆喝呢,张大爷就给制止了,拿了八个铜板递到阿离手上道:“阿离啊,还是老样子,这柴就给我吧,以后也别吆喝了,直接送我家来就好。”

    阿离摇了摇头,凑近张大爷道:“张爷爷,我知道您老是好心,想帮着我点,但是您自己家也是要过日子的。”

    张爷爷笑了笑,“阿离,我家柴真是没了,宝儿又不会去砍,你就送我家来吧!”

    “诶,张大爷,您缺柴啊,我就给你送,也不拿您钱了,这就给你扛柴房去。”阿离说着就把那柴背起来,朝着张大爷家的柴房走去,把柴放到了灶台边后就出来了,张大爷笑呵呵地看着阿离走了出来,抓起他的手就将几个铜板放进了他手里,也不等阿离的推脱,一溜烟地就进了屋里,把门给锁了。阿离看了看手里的几个铜板,又看看张大爷紧闭的门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见阿离走远了,张大爷才偷偷开了道门缝,看着阿离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摇晃着身子,优哉游哉地进了屋。

    阿离捧着那八个铜板,想想家里已经没什么存粮了,就走到一处小摊子上,问了一下馒头和窝窝头的价格,看着仅有的铜板,思考了一番,还是买了四个窝窝头,包了起来揣进怀里,往自己家回去。

    一路上尽管肚子早已咕咕叫个不停了,可也不舍得吃,想着家里还有半个窝窝头,这几个热乎的就先存着吧,怕自己忍不住偷吃,阿离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到了家后就拿起灶台里的那半个啃了起来,充了饥就把刚买的窝窝头放进了灶台里,拿罩子罩住,不让自己看见,想到昨日里,陈大夫说那姑娘要补补,自己也买不起啥,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后,扫到了角落里的一根自己做的鱼竿子,一阵欣喜,拿起那鱼竿子就往河边冲去。

    在岸边挖了几条土虫,就下了钩,自个在岸边坐着,一动不动的,就等着鱼儿上钩了,想到那姑娘吃鱼的表情,不禁喜上眉梢,呵呵傻笑了起来,等着等着,阿离都快睡着了,鱼竿突然猛地抖动了一下,直直把阿离往下拉,阿离一惊,原来是鱼上钩了,立马后退几步,将鱼竿子往后拉,就是这鱼似乎有些沉,怎么也拉不动,阿离头上早就满头大汗了,可鱼竿却快要掉到河里去了。

    阿离惶急了,把鱼竿子背到了肩头上,用力朝后拖去,这是展开了一场拉锯战啊,太阳徐徐升起,光芒普照大地,原本静悄悄的清晨已经过去了,阿离终于将那条大鱼拉了上来,只是精疲力竭的已经动弹不了了,那十斤重的大鱼在岸上扑腾了两下后也累了,就不动了。阿离眯着眼歇了一会后爬起身来,拎起那大鱼,高兴傻了,啥也不管地就往陈大夫家跑去,到了就直拍着门叫道:“陈爷爷!陈爷爷!”

    “诶,来了!”春儿才起床就听见了阿离哥的叫喊声,整好了衣服后才开了门,一脸羞涩地看着阿离。

    阿离这二愣子可是没发现春儿的娇羞,将那鱼提到了春儿跟前道:“春儿,你看看,这是我钓到的鱼,你给我熬了给那姑娘喝啊,你们也多喝点,这鱼大得够好几顿呢!嘿嘿”

    春儿被那鱼一吓,后退了几步,拍着胸脯道:“阿离哥,你大清早的就是为了这鱼啊,可是吓死我了。”

    “对了,春儿,那姑娘醒了没?”阿离猛然想到。

    “醒了,醒了,只是她也记不得自己是谁,只知道让我们喊她清。”春儿见阿离这么关心那个姑娘,心里很不好受,语气里难免有些不满。

    “啥?她失忆了?那咋送她回家。“阿离有些吃惊。

    “是啊,阿爹说那是她撞到了脑袋瓜子,脑子里有血块呢,得那血块化了,恢复记忆了才行。“春儿按着陈大夫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琴清扑闪了几下睫毛,缓缓睁开了眼,只见昨天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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