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连妈妈也不能说。”
一句得意洋洋的话,把以然打回了原形。
还不能说,还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呢?
他不说,还不让儿子说,这愈发让以然心痒难耐起来。
人都是这样的,好奇心一旦泛滥起来,那是九头蛮牛也拉不回来。
“你要是不告诉妈妈,那妈妈以后就不理你了。”
以然觉得自己挺可耻的,居然威胁起自己的儿子来。
小爵还真是硬骨气,一脸的倔强,为难地启齿,“可爸爸说了连妈妈也不能说。”
以然冷哼了一声,小爵咬牙切齿地道,“妈妈,你真卑鄙。”
“小爵,你是有了爸爸就不要妈妈了,事事以你爸爸为先,爸爸的话就听得进去,妈妈的话,你就反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妈妈真的是很伤心,原来妈妈在小爵心里其实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凡事碰上跟你爸爸沾边的,小爵便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爸爸那边,一点也不理解你妈妈。”
以然叹了口气,有些伤感,明知道她这分明是在做戏,多多少少还是吃起了冷宸瀚的醋来。
女人的心,总是贪婪的,之前计较小爵在他心里地位比自己重,现在又忍不住计较儿子心里爸爸比妈妈份量占得多。
妈妈的情绪,无比的低落,小爵开始摇摆不定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妈妈呢?爸爸的叮嘱,又在耳边缭绕,他左思右想都有些头大了。
早知道,早知道……
他现在也算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妈妈,算了,我告诉你。”
小爵还是妥协了,犹豫了良久。他的心情就自然低落下去,仿佛被打了霜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对以然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儿子愿意告诉她,就表明她无形中打败了冷宸瀚,内心隐约浮现了几分窃喜。
小爵脸色还是有些愁云,接下来的话,让以然差点手滑没能握住方向盘,“爸爸说我以前就想要妹妹,爸爸说我去爷爷奶奶家,他以后会赔我一个妹妹的。”
以然还没有完全把这话给消化进去,小爵又来了惊人的突发之语,疑惑不解地问,“妈妈,为什么要我去爷爷奶奶家妹妹才肯来呢?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
以然额头上瞬间布满了黑线,冷宸瀚这都是什么话来着?毒害小孩子幼小的心灵,生孩子的事情能胡乱在孩子面前提吗?
更何况她的身体也不一定能为小爵生个妹妹出来,之前怀上小爵也是意外,努力了许久才有的回报。
“妈妈,你还没回答我?”
小爵开始缠上以然了,妈妈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心里咔嚓一声,一根弦断了发出好大的声响,难道印证了自己的疑惑了?
他从前就跟爸爸要求过想要个玩伴,最好是自己的妹妹,后来爸爸把小雪带到家里来,自己还开心过一阵子,再后来小雪还是走了,自己进了幼儿园。
幼儿园里同学是不少,可是真正能玩得投合的,并没有几个,再说,那些人,迟早还是要分开的,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如果是自己的妹妹,那就又不一样了,能跟爸爸妈妈一起永远生活在一起,仅仅是憧憬都是万分美好的。
以然的头,被催促得更疼了,这问题,让她如何跟儿子解释,都怪冷宸瀚,无缘无故跟儿子说这些……
不过,也是她起的头,儿子明明说是秘密了,而自己一再追问,结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小爵很想要个妹妹吗?”
按理说这年纪的孩子应该喜欢家长心目中只有他一个,这样才能尽情享受所有的宠爱,不被分享了。
“想。”
小爵迫不及待地点头,然后为表自己这立足点充分,扩展开来,“小雪告诉我,她就快有弟弟或妹妹了,我羡慕得不行。”
“妈妈,我也想要,不过我不想要弟弟,我想要一个妹妹。”
这孩子,生孩子男女都是随机的好不,哪能他想要个妹妹就给妹妹了。
要是真这样,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不是全生男孩了么,以后女孩子成稀有保护动物了,到处是光棍,娶上媳妇的男娃们,都要感动得哭了。
以然瞬间在心里把自己掐死了一千遍,大脑短路一秒钟后,她开始一边思索他的用意一边仔细观察儿子的表情。
“小爵为什么不喜欢弟弟呢?”
以然还是想要知道原因,于是好不容易假装并维持住的平静而淡定的表情,漫不经心地挖掘内幕,只听见他慢悠悠地接下去道。
“以前我也喜欢弟弟的,可是我现在觉得妹妹更可爱,当大哥哥,保护小妹妹很有成就感。”
以然没想到小爵会出这样的雷人雷语,她都彻底被雷得里外皆焦了。
原来,这也能成为理由,还是义正言辞的理由。
现在的孩子,思想真的是太“先进”了,以然望尘莫及,感慨万千。
不过小爵提及小雪,以然心思涌动,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你还有跟小雪有联系吗?”
“还有,”小爵脱口而出,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以然,“不过我没告诉她爸爸的事情。”
言下之意,他的保密功夫还是做得十分的到位。
以然颔首,赞许地夸了他一句,“我们家小爵的口风就是紧。”
对于他跟小雪之间的往来,以然并没有反对,小孩子还是需要朋友的,何况小雪也陪他渡过了一段难忘是岁月,那个时候自己没能陪在他的身边,以然现在每当想起,还是倍感失落。
对于儿子,尽管那个时候身不由己,可她还是觉得亏欠了他,在他最懵懂无知的岁月里,没能履行母职。
倘若,有生之年还能生个孩子,她肯定会细心呵护,从头到尾照顾他(她)的生活起居,不假他人。
这应该是弥补心态,她也不否认。
小爵被一夸,把正题给忘了,知道下了车跟妈妈告别才猛然想起,不过为时已晚,只能等下回再问。
跟爸爸失约,还是让他的内心小小地饱受了一番折磨。
以然傍晚到冷宸瀚那的时候,他的目光,让她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太过灼热。
被他随便掠及,她连脚趾都不可避免遭到了波及,蜷缩了起来。
“我去做饭。”
被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如影随形着,她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落荒而逃,狼狈地去了厨房,打算趁机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冷宸瀚的眼睛亮得出奇,被灯光映照得仿佛这世上最黑最亮的宝石,他微微扬起眉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他对今晚期待已久,其实她多少应该也感觉到了。
他有些恍神,她是越来越惹眼了,哪怕人山人海,她也永远不会被湮没其中。
以然在厨房冷静,她洗菜的动作还算麻利,心思却并不在这个上头,而是飞到了外头那个男人身上。
现在仅仅是目光觊觎,她就神不守舍起来,要是真的……真的……那她还了得。
洗菜是时间短暂,做饭的时间也不算久,她先尝了下味道,并没有异味,才放心端出去。
上一回,她做给小爵吃心不在焉,结果……结果悲催了,糖盐不分。
这一回,还是在状态之中的,并没有在这外头。
两个人默默吃着,各怀心思,兀自走着神,盘子里的食物早就渐渐冷掉,但是餐桌上的气氛却在不知不觉中升温,最后几乎快要融化掉。
“我吃饱了。”
冷宸瀚先放下筷子,桌上的饭菜,出自她手,自然是可口的。
可比起秀色可餐的她来,他更亲睐于后者无法自拔,再美味的珍馐,到了嘴里,也是索然无味。
他迫不及待想要品尝的是她这一盘饭后甜点,他深深吸进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千万别莽撞,这一切在两人看来,暂时会是水到渠成,要是他鲁莽了,也许会破坏这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跟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现在比不上从前没有小爵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忙于公事,对她冷淡有加,当成可有可无。
如今想来,那般美好的岁月,错过了,真的是太过可惜。
“我去洗碗。”
以然起身收拾,冷宸瀚回了房,默默先给自己洗了个澡,怕待会在她迫人的视线下会频频出错,扰乱了神经。
以然洗碗的时候,也在走神,不过碗还是洗好了,她给自己打了个气,回卧室去。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反正他会主动,不用她动脑子,没什么好怕的。
又不是没做过,都造过人了,还瞻前顾后磨蹭什么,说不定真如小爵所言,搞出个妹妹来,还能让他如愿以偿。
她嗤笑,勇敢地抬头挺胸去了主卧室。
主卧室里,冷某人已经衣衫半解地半靠在了那张偌大的床上,视线一触及上她的,他的目光蓦然似水柔软了起来,深邃中的火热犹如迸裂的岩浆烫人。
他挑了挑眉,以然蓦然牙龈开始发痒。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清醒而镇定。
很快,她却又不禁有片刻的颓丧,好像她在他面前,她极少占据过上风。
“以然。”
他的声音传过来,言简意赅,一派悠闲自在,与她内心的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去洗澡。”
她缓步走到一旁,在好几款睡衣上纠结了几分,之前那几天是故意挑衅于他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穿性感睡衣。
可真当快要来临的时候,她的手,却迟疑了几秒,最终建起来那一套最为保守的。
她款款走向浴室,如同一直倨傲开了屏的孔雀。
纤细的身影落在地板上,天花板四个角落都装着小灯,她的影子极为的显眼,她手上的睡衣也落下了逶迤的照影,跟她的身影仿佛正在耳鬓厮磨。
她隐约听到当她关上浴室的门时,他轻笑了一声。
以至于她在洗澡的时候,老是动不动想到他的那一声轻笑,到底是在笑什么呢?
以然出来的时候,冷宸瀚眼前豁然一亮,她擦拭得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最保守的那套睡衣,曾经也在他面前穿过了。
可还是让他的心,怦然悸动,心跳剧烈,心脏活脱脱要蹦出心脏。
哪怕她穿得最为保守,可在他面前依然是最为性感的,她的人,是任何性感睡衣都取代不了的。
她的身段,他在前段时间里用脑海、用目光细细勾勒过无数次,既模糊又清晰,这样两种交杂的矛盾,令他情动得不能自己。
“过来。”
她站着的时间有些久了,他发出声音后,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低糜沙哑极了。
背上静悄悄地浮起一层紧密的热汗,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发现自己竟然还能笑一笑。
室内光线明亮,以然慢慢往他走去却有一种错觉,仿若自己正被那两泓诱人的黑潭给吞噬。
她坐上了床,她迎上了他的视线,近距离地看他,五官轮廓更加的清晰。
他的身子松垮地披着一条锦被,遮住了下半身的一条腿。
以然并没有去猜测他到底是否是刻意这般而为之,不想让他的残缺这般恣意地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她其实可以理解的,她并非是个善良的人,可对他的包容跟耐性,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许是,她真的太爱这个男人的缘故,连他的缺点都一并收拢了进来。
冷宸瀚的眸光微暗,里头仿佛翻涌着不加遮掩的深沉的欲望。
他伸手,颤抖地将她给揽入了怀中,她并没有挣扎,这一次,她真的是心甘情愿的,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男人,把最好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全部向他绽放。
他扳了她的脸,压向了他,她想要出声的音,都被他给吞进了他与她的唇瓣之间。
他的掌心蕴着她的肌肤,温温热热的触感,以然渐渐觉得缺氧。
他修长的手指,宛若带了静电般一一在她的身体上划过,以然控制不住气喘吁吁,那个两个人都体会过的领域,这一回美好得令人渴望永远沉沦……
这一夜,注定要纠缠到底,注定旖旎烂漫,他不知餍足地索取,最后她被动地承受。
身体太过疲惫的她,最后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为何他失去了一条腿可丝毫并没有影响到他带给她的强烈快感。
虽然及不上他健康时的动作灵敏,她还以为需要她派上女上男下的体位呢,没想到根本就不需要,他还是一个无法令人忽视的主宰。
比起以前他发泄似的举动,这一回,他还会顾及她的感受,会时不时说些羞人的话语调节氛围,她真羞得浑身的皮肤都绯红了起来,这对他而言,更加的迷人,令人的爱不释手。
以然累得睡过去后,冷宸瀚微微懊恼,他明明事先警告过自己了,要顾惜她的身子,不能只顾自己的感觉为所欲为,还是无法控制。
一沾染上她的身子,便食髓知味,他一贯自傲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全然地瓦解。
他抚摸着她疲惫的睡颜,在自责的同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满脸的疑惑,“以然,为什么我总觉得要不够你呢?”
他的声音,十分的温柔,柔得足以沁得出水来。
以然要是醒着,肯定会吃惊不已,原来这个男人,温柔起来,也足以腻得甜死人。
只要他愿意,便能把你捧上天,宠上天……
一个比任何男人都要来得冷酷无情的男人,当他在你面前卸下冷酷的面具,戴上温柔的面具,他比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来得可爱。
只可惜,以然酣然而睡,没能好好欣赏冷宸瀚独特的可爱之处。
他望着她的睡颜良久,贪婪地吸取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将她的身体拥得更近,紧紧地贴着他的,恋恋不舍地阖上了双眸……。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浓情以后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然醒来的时候,冷宸瀚早已醒来,他神清气爽地靠在床头,脸上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气息。
而她,浑身骨头似错位了一般,稍微挪动一寸都疼得打架。
原来,一个禁欲许久的男人疏解欲之时,是如此的可怕。
尽管他是克制了克制,还是让她留下了后遗症,她连动弹一下,都不敢了,只想作挺尸状。
她不由自主地迎上了他的双眸,那深邃中荡漾出来的缱绻欲望继而渐渐深沉了起来,让她心有余悸地避开了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眸。
不能再来了,他的欲望复苏得太快了,她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
冷宸瀚怔了一下,垂下了视线,目光往下,落到了她的掌心。
她的五根手指漂亮修长,仿若白润的笋尖,很能勾起旁人相握的欲望。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握了上去,直至他的右手跟她的左手不轻不重地交叉扣牢。
冷宸瀚心里不禁有些喟叹,明明是这样细微的碰触,却在他的内心不知不觉间放大了无数倍。
十指交握,让他滋生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宛若触及的并不仅仅是她的五根手指,而是她真实的内心。
这般的近,之前隔骇似的距离,在这一瞬间,消失无形。
以然不敢轻举妄动,冷宸瀚隔了一会儿,视线又重新落回了她姣好的五官上,她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那一双澄澈明亮的黑眸,眉梢流露出的风情,让她顾盼生辉,光彩照人。
冷宸瀚悄然间坐直了身子,望着以然的目光骤然间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熠熠了起来。
他淡淡地笑道,“醒了。”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沉寂,也想提醒下自己不要胡乱想下去。
她都对自己昨晚的狂野畏惧起来了,他也该适时地收敛一下,免得吓坏了她,今后她万一再也不让自己碰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以然强忍着露出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只不过刻意而为之的结果这笑容映入冷宸瀚的眼中,微微扭曲了,不够自然。
她的一举一动无不在影射昨晚他的粗鲁,他似乎没了弥补之路,她难得小绵羊的柔弱模样,又刺激得他浑身的血液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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