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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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配复仇记-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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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知道?不,他不会,当年知道的这事的,有殉葬的,有病死的,还有被她挑到错的杖毙了,只有哈斯和古满寿还在她身边,她们是她的人,背叛她他们也会死的,其他的,就已经没有谁会影响到了,保成不会知道,他不会……

太后被自己的幻想吓到了,抬手朝着虚空挥动了一下。

还好,她收敛得很快。

但太子看在眼里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个老太太怎么神神叼叼的。

太后抹抹眼睛,表达悲痛的说:“哀家也知道这样造孽,其实我也想帮你动手,可是我现在卧病在床,有心无力啊。保成,等我好起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你一定要早做决断。”

太子没有答应她,沉闷了片刻对哈斯道:“药可能快好了,嬷嬷去看一看吧。”

那些药怎么比得上李四儿的药?况且太后说胃痛只是权宜之计,根本不是认真的,所以那药只是炖给外人看的。她已经跟太子说过她不是胃疼,可是太子却走神了仍让哈斯去取药,这说明他已经被影响了。

他的心已经乱了,已经被打动了。

也许再刺激一下,他就会走到歪路上。

太后狠下心,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保成,其实就在他们定亲的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你额涅。”

什么,元后来托梦?

太子愣住了。

太后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到了,只得装模作样的说:“我梦见你额涅,我……”

太子的心已经紧紧的被牵动了:“她说什么了?”康熙和别的女人定亲,还是这样的女人,她一定会很难过。他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画像,他的梦中只有想象中的母亲模样。但是,即便只是想象,也让他心如刀割。

太后把握住了他的心思,淡淡的,哀伤的道:“她说她要走了。守护了你们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什么?要走?

难道这么多年,元后一直芳魂不远,一直在默默的支持他和康熙吗。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要走呢。

太后尴尬的眨了眨眼睛,没有明言。

太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他懂得了太后的意思,太后是说元后在给佛尔果春让位。

凭什么,明明她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的心头闪过了一丝愤怒,他不肯相信:“为什么额涅只投入您的梦中,我就没有梦见这些?我也没有听汗阿玛说过。”

因为那是假的呀。太后怎么能讲真话,她只是说:“也许她害怕了,也许,她不想见你们。”

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不想见,难道不是因为伤心和失望?她一定对他们满怀希望,觉得他们很在乎她,可是实际上,他们却任由那个女人取代她,是他们伤害了她。

保成了解到这个梦的意义了,他握紧了手指:“多谢汗玛嬷指点。”

他的眼神更冷了,太后又被吓了一次。但仍强撑着说:“记住,先下手为强!”

保成嗯了一声,却没有再说别的,认真的看着她。

太后有些害怕了。身上发起冷来。

这种情况和毒瘾发作时很相似,她一下子好恐慌。

不能当着保成的面再发一次病,那会露馅的。太后赶快摸着脑袋道:“我头晕想安置了,你回吧。”

保成终于走了,但在走之前留下了自己的贴身大宫女乌哈娜。太后这样好心的告诉他情况,他也很关心太后什么时候好起来。

太后见他这么做,顿时哭笑不得。

要是这个宫女一直守着她,那可保不齐什么时候会被她发现。

算了,还是先睡觉吧。太后叮嘱哈斯再去打听一下情况,再找了不少宫女来守着,尽力把乌哈娜挡住不让近身。

宫里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夜过去,又是晴天。

佛尔果春在别苑用过了早膳,便听有人说有人要见她。

她昨夜从宫中回来后便睡得不怎么好,一直记挂着宫里,由于昨夜伊哈娜陪她回别苑,也留下来陪她。所以听了这话,伊哈娜便说:“你不要动,我先去瞧瞧。”

佛尔果春莫名的觉得很重要,不必他人插手,于是说:“额涅不要动,我自己去。”

她真的自己去了。

这一大早来找她的人居然是梁九功。

由于康熙要上朝不能亲自来,所以让梁九功过来跟她说明昨晚的事。由于梁九功昨天忙着安排隆科多和李四儿收监,所以这些话也是康熙亲口告诉他的。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梁九功有数。

当佛尔果春听到太后的情况时,莫名的心上抽了一下。她突然间有了联想,却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不对。

太后和李四儿之间一直有联系,突然这样发了病,会不会也和李四儿有关呢。

她有了想法,却也不好直说。梁九功观看她脸色,懂了:“您不必为难,皇上说有什么说什么,您要是信不过奴才,奴才可就不好交差了。”

佛尔果春想了想道:“我想太后恐怕不是胃病,有没有再详细的检查一下?”

这样吗?梁九功心中一惊,难道有人敢对脉案作假?他忙说:“奴才记下了。”

佛尔果春又道:“昨夜是不是还有别人去见过太后?”她想,太后突然发病,一定也有别人前去探望。她想从中打探出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个自然是有的,梁九功却以为她在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人趁机进言谋害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太子倒是去了,不过他没跟主子说什么,请贵主儿放心,奴才明白该怎么做。”

佛尔果春倒是没有想到太子会去,对于保成,她一直都觉得好可惜。她还记得在前世时保成最后的结局,被废不应该是他的下场。

他也不应该背着“生而克母”的罪名和压力过日子。

现在一切都还可以挽救,她应该帮助他和康熙解开心结,更亲近才是。

但是她也知道,她的存在很可能影响保成和康熙的父子关系,没准太后正等着利用这一点来打击她。

倘若太后的病和李四儿有关,那么她会不会为了李四儿对她……

佛尔果春的脑海中闪过了奇异的景象,她有了可怕的联想。

她问梁九功:“太后的痛症已经有多久了?”

那是旧疾了,早在元后时就已经有了,而且,好像就是元后的死才引发起来的。梁九功努力的回忆着当年,尽可能详细的回复她:“当年据说是太后见着元后的故去之时的景象,不能承受所以才会如此。”

元后是难产失血过多而死的,想必太后因此受惊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竟然在多年之后旧疾复发,这又是为什么?

佛尔果春回想着很多次见着太后,太后都是一副受惊,不想再看她的样子,还有,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除掉她,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她拂了一下自己的脸,突然感到豁然开朗,疾问梁九功:“我与元后是不是很像,有几分像?”

梁九功被她清冷的眼色惊到了,吓得不敢再看:“奴才。这,不好说。”实在是太像太吓人了!

这就对了,这就够了!

佛尔果春见他连说都不敢说,突然间感到她好像在靠近一个大秘密,一个天大的可怕的秘密!

她吩咐梁九功:“总管回去之后要查清楚太后有没有私下服用别的药物,还有这种药物有没有什么特点。另外,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皇上。”

啊?这是为什么?

梁九功一惊。

佛尔果春强调:“记住,要快,而且一定要保密。一旦发现了,马上来告诉我。”

☆、第93章 看破

永和宫。

这一早;德妃也是刚起,不过心情有点乱;宫女选了几身衣服她都没有满意的。后来总算是选好了;轮到梳头时又别扭了。

她就是觉得被康熙坑了。康熙高调的赏识她的功劳;她是有好处的;那些嫔妃都见识她的本事了;她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向佛尔果春示好,将来康熙再下旨让佛尔果春和舜安颜成亲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不过;虽然有好处;但她却不怎么舒服。

她还是嫉妒了。

梳头的宫女忐忑不安,果然;不一会儿;德妃就发了脾气。她看着镜子皱眉头;摸着梳妆盒里的首饰挑这件放下了,挑那件也放下了。她比佛尔果春只大一点点,可是,她是慢慢升上来的,佛尔果春却还在没入宫就在她之上,将来等到这个人有了孩子,她就是无可撼动的皇贵妃。

只在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到时候还不知道太后会怎么样呢,也许连太后也得一边凉快去了。

唉,不知道以后温宪会不会也投向佛尔果春,她们会是婆媳的关系,亲近是必须的。德妃想,为了加深感情,恐怕她要主动把女儿往佛尔果春那边推了。

德妃想着,抚了抚心口,叫梳头的人停下:“你的手在呼噜什么呢,拽得本宫不疼吗。”

梳头的宫女急忙跪下请罪。

德妃嫌烦,望着镜子摇了摇头:“换个人来。”她有点神经质的在挑白头发,可是不想看到真的有。

要是常全突然出现就好了,他这个人梳头的手艺虽然不是最好的,胜在有耐心。而且德妃当年得以侍奉康熙还是他的功劳。有了他的帮衬,再加上她自己聪明,一路青云直上。常全办事稳重,几次三番都帮了她大忙,他也在她的许诺下一路升到总管。

这么多年了,他们是最好的合作者。

每当遇到困难和郁闷的时候,德妃也不避讳的说给他听。

宫女一听便知道德妃又要找常全,忙起身退下,想要去叫人。

不必了,一抹影子出现在镜子里。

他在行礼,德妃的眉尖动了动:“起来吧。”

常全瞥了一眼镜子,头更低了些,弯着腰走到她面前去:“主子,奴才给您梳吧。”

“你怎么了。”这嗓子有点不对啊,沙沙的:“不舒服?”莫不是病了?

常全说了一句没事便走到德妃身后,轻轻的托起她的头发,手指一挑,便把一根隐藏在发间的银丝拔去,飞快的收起了袖子里。

德妃欣慰的笑了笑:“我的难处也只有说给你听。”

现在宫里其他的女人都在说德妃早一步的攀了高枝,都在说她有心机,阴险。真可笑,她们居然把一个还没有嫁给康熙的女人称为“高枝”,把她和她们自己当成什么了?

更可笑的是,那些女人是如此的羡慕她,也嫉妒她。

听到德妃这么说,常全的眼睛转了一转,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后来却又遮掩的笑着拉起她的头发:“主子理她们做什么,都是些小人罢了。她们不知道您心里的苦。”

德妃顿时有所触动的叹了口气。

等了一会儿,她没有等到常全接下来的话,有些不满意了。以往常全总是会顺势的说上一些句子来安慰她,今天是怎么了,害怕了?

她有几分赌气:“她都多大了,这会儿才进宫,你觉得我会输?哼,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是上风。”

常全自然顺着她的意思,可是听着听着,他的表现也有些不对劲了:“主子,您的意思是……”

“你不是知道么。”德妃有点奇怪:“皇上要把五公主嫁给舜安颜,到时候,这个女人也就是本宫的亲家了,我是不会害她的,不过,我得让她听我的话。”

常全抿了抿唇,手上有些发紧了,赶忙松了一松:“主子,您不是生气么,还跟这个女人做亲家。再说,万一五公主不喜欢舜安颜,岂不是白费心。”

“这是皇上的意思,再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小五儿喜欢舜安颜,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就算她不喜欢又怎么样?甭说她是公主,就是阿哥,婚姻大事由得了她么?我只说是为了她才忍着博尔济吉特氏,她还能不感动,还能不听话?将来舜安颜必是位极人臣,这桩婚事对她来说是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的。”德妃确实不甘心,但是走一步是一步了。

德妃虽然没有能打败佛尔果春,反而成了帮助她的功臣。这条路不是德妃想选的,对德妃而言却也不那么坏。至少,她向康熙表明了忠心。今后她和佛尔果春也能顺利的变成亲家。她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盟友。

只是,走这条路,就等于默认日后她对胤禛的态度也要好起来,不能再像目前这样专宠十四视他如无物了。得防备着留条后路。唉,这对于一直冷待他的德妃而言,倒真是很痛苦。

但是,既然选了,就得认命。德妃只能尽力的美化自己。

这样温宪才会帮她,温宪帮她,她的压力会小很多。

就让胤禛在前面开路,让他和太子两败俱伤,他们斗,且有得斗,斗个十来年差不多元气耗尽,到时候十四正好成年,血气方刚,就可以吸纳这些人的部下为己用。

啊?还能这样,把自己的计划说成是为了儿女的牺牲?常全眨眨眼睛,像是被吓到了,拉住她头发的手,也在情不自禁的颤抖。

德妃沉浸在幻想里,暂时没管这些,又说道:“先跟博尔济吉特氏搞好关系,以后的事再看着办。也就是老四那儿要小心些。本宫认真想过了,舜安颜和他走得近点,也好。”

“走得近……怎么了。”常全吓得说话都打不利索。

“这不是你说过的么。”德妃再一次感到了奇怪:“你不是说舜安颜和胤禛近了,将来捧他跟太子斗会影响到十四么,本宫倒是想着让胤禛在前边开路,倒是可以便宜十四。你想胤禛和太子走得近,以后要想有自己势力,太子必然就跟他疏远了,到时候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岂不是对十四有好处么?反正皇上也知道我跟老四不亲,将来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我指使的。”

狗咬狗,第三方得利。

狗咬狗……这是什么形容,这是在说自己的儿子啊!

常全的手重重一拉。

德妃顿时吃痛了,怒得大叫起来,伸手便抓了梳妆台上的一件东西转身掷向他:“你这个奴才作死么,怎么伺候主子的!”

“奴才该死!”常全立刻跪在地上磕了头,然后飞快的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到了外面,他还是有点神魂不定的。

他抹着心口,出了院子,来到人少的地方,悄悄的抹了抹自己的脸。

一张人皮面具掉下来,她真正的脸上正挂着激动的泪痕。

藏在角落的常全轻巧的又为难的走到她面前:“公主,您跟主子怎么了?”

温宪看了看他,想起刚才听到德妃说过的话。很想抬手打他一巴掌,但是不能这么做,只好摇了摇头。

可是,心还是好疼。

原来德妃一直在密谋,原来德妃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母亲,为了十四,不但对胤禛那种态度,连她也可以利用。

为什么,为什么身为母亲的德妃那么残忍,那么恶心!

之前,温宪对于佛尔果春还是很有些生气的,连对舜安颜也不那么喜欢了。尽管后来佛尔果春进行了解释,她还是觉得很不开心。她理所当然的觉得,有新的女人进宫了德妃也会受到影响,也会很不开心。所以想假扮成德妃宫里的人逗她开心,就连梳头发的技巧,也是她跟常全苦学来的,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她高强的易容术竟然使她窥破了德妃的为人,她真的不想知道,太心痛了啊。

原来德妃从一开始就有了打算,根本不会为了争风吃醋斤斤计较。她的心全白费了啊!

她不想再回忆下去了,现在的她需要倾诉。她要去慈宁宫找太后聊聊天。就算她不可以透露德妃的行为,也需要安慰。

她要走了,临行前瞪了常全一眼。

常全自然保证不会乱说出去才得以被放过。

太后近日以来一直不爱见人,温宪以为她是被佛尔果春气到了,帮她解解闷她就会好起来的。

她赶去了。

太后精神不济还在睡着,床边围了不少宫女。温宪看到太子的大宫女乌哈娜也在,不过站得比这些人都远,觉得很好奇。

这是在干什么呢。太后出事了吗。

温宪制止了众人行礼,让她们向后退:“你们站远些,别让汗玛嬷气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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