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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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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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天若有情(下) 
突然听到了一阵揪心的咳嗽,痛苦而又压抑,似是强行压制着喷薄而出的痛楚,将它卡在喉咙深处,可是那太痛了,不管怎么克制也无法将它制服。碧秋心回过头去,看见向梓桓抓着他心口,那一袭白衣纠结在一处,他深深俯下身去,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冷汗随着掉落出来的散发低落。脸色苍白无血,那支撑身子的手已在地上抓出了痕迹。 
一次吓退楼西韵,一次击碎巨蟒,无论哪一次都足够让他的体力消耗殆尽。 
可是那巨大的能量他却用了两次,短时间内连用两次。 
碧秋心知道那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内伤沉重,真气凌乱,不知经脉是否还完好无损。她猝然闭眼,双手抵在他的后心,白衣外泛起隐隐黑紫光。 
“碧姑娘……” 
“怎么,只许你救人就不许我救人了?我告诉你,冥鹤门的人从来都是有情有义的。”碧秋心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经过之前向梓桓的治愈,她的内伤已复原了七八成,可是向梓桓……此时若再遇上什么,他如若又不知死活地出手,必然会要了他的命,“可是向梓桓,就算被赶下山,我还是冥鹤门的人,被所谓那些正道不容的妖魔。” 
“你不是妖魔。”向梓桓此时语塞,只说了这短短五字便不知该如何继续。她不是妖魔,他只单纯地相信着她不是妖魔,没有理由,没有逻辑,只是单纯地相信。此时他却想找出一星半点的理由来,来帮自己脱出这样的窘境。如果是妖魔……若是妖魔她又怎敢孤身闯入长空门只为救父,若是妖魔怎会在遇见巨蟒之时将重伤的自己拦在身后,若是妖魔此时又怎会为自己疏导真气?他相信,在冥鹤门里,她定然是与众不同的。 
“妖魔头头生出来的必然是妖魔。”碧秋心歪头,不去管向梓桓是否能看见,脸上尽是讥讽,“陵骓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大概还不止他一个。” 
向梓桓不语,他只觉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她为什么总是拒绝旁人走近她心扉? 
“在很多人眼里你是仙我是魔,我看等你伤好了我们便分道扬镳吧。” 
“为什么?” 
“我碧秋心没有朋友。”碧秋心蓦地收回双掌,头顶竟飘出了缕缕青烟,她将真气沉回气海,起身道,“我法力低微,也只能救治到这程度了,你如果不嫌弃就走吧。” 
她没有等向梓桓回答,归魂从袖间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 
她没有回头,走得是那样决绝,甚至不给向梓桓道别的时间。 
真的是铁石心肠么?多年前那个明媚的小女孩去了哪里呢?向梓桓的双目里漾着忧伤,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那些柔软应被她包得严严实实了吧。他站起,掸了掸白衣上的尘土,环视周围,浑身忽地一震。溪水潺潺,木屋寂寂,阴差阳错,他竟来到了与她初见时的小树林么?她还是脆弱的啊,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 
可是她们母女又搬去了哪里呢?这天底下究竟还有没有能容下被正邪两道同时厌弃的母女呢?他想起碧秋心倔强的双眼,这里头包含了多少辛酸。 

                  第十一章 清风抚月(上) 
血狱山,抚月峰。 
碧秋心在峰顶降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来到这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那样熟悉,她仿佛还能看见七岁的小女孩扯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衣角胡闹,练功的时候她会故意摆错姿势,然后等着他轻握她手腕纠正,每一次都练得粉脸绯红。 
可是此时此地空空如也,她俯身,已看不见当年小女孩的踪迹。 
冷箫宫外芳草凄迷,白衣男子亦成幻影。 
她本以为那不过是年幼的情愫,时光流转,可以洗尽一切荒唐,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感觉仿佛森林中的绞杀藤,紧紧缠绕在心间,每想一次就是一阵刻骨铭心的痛。她咬紧下唇,有了轻微的鼻塞,喉咙亦是哽住,但她控制住了即将泛上眼眶的泪水。 
怎么可以哭呢?五年的流离让她放弃了脆弱。 
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到现在依旧杳无音讯,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很痛么? 
少女抱紧了自己,她想能不能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 
就一次,她觉得自己再人不下去,五年的等待早已化作无尽的悲凉,如同冬季的冰水在浑身上下流淌,绝望,她已渐渐陷入绝望,她突然想将那些五年的冰水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果然不能太过依赖一个人呵,因为总有分离的一天,蓦然回首,发现自己无限依赖的那人忽然没了踪影,那时的无助又岂能是言语所能说得清的? 
“师叔……苏逸言……” 
碧秋心喃喃,她多么渴望能像她母亲那样直接叫他的名字呵!逸言,叫得这样亲密,哪怕一声她也知足。可是她只能叫他师叔,这两个字将他们隔了多少山山水水,举目千里,抬足却无法靠近。这便是传说中的宿命么? 
昔日的所有都是支离破碎,她轻轻踏入冷箫宫,生怕一点不慎便将这沉睡中的宫殿吵醒。 
五载无人,宫内却洁净如故。 
碧秋心照例拿起墙角扫帚,一寸一寸地清扫。五年了,即使四处寻父,这一片地方的清理她没有一天放弃过,所以此处才没有蛛网环绕,没有尘土侵人。 
“是你?” 
宫外传来少年的声音,碧秋心握着扫帚的手一颤,玉足轻点,躲入黑暗之中。她戳破窗纸望向窗外,看见一锦衣少年的背影。少年对面立着白衣少女,寒衣翩翩,在月光下笼出冰冷的光华。碧秋心看见少女朱唇抿成一线,弹指可破的容颜上泛起微微绯红。 
眼眉弯弯,碧秋心脸上泛起刻薄,那少女正是长空门圣女神风仙子。也许这个时候应该称她为寻梦。孤身前往冥鹤门,此时遇见锦衣少年又是满面娇羞,所谓圣女也不过如此。 
什么除却了七情六欲,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不过都是陵骓冠的连篇鬼话。 
他用这样的教条欺骗了寻梦,欺骗了长空门,欺骗了天下人,也许连自己也被蒙骗。 
碧秋心悄然站在阴影中,等待这出戏的继续。 
寻梦不答,平日眼中的冰凌化成春水,秋波流转,脸颊愈发潮红。 
锦衣少年忽地发出笑声:“你是来找我的?” 

                  第十一章 清风抚月(中) 
那笑声在寻梦耳中变得刺耳起来,那样像嘲笑,仿佛在嘲笑她的一厢情愿。往日的骄傲使得她再度变得冰冷,承影从剑鞘转到了她手中:“你少自作多情!” 
锦衣少年并不理会她的冷漠:“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抚月峰?” 
寻梦咬紧下唇,她满血狱山地找他,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少年笃定地笑了:“若不是刻意找人,怎会找到这里来呢?长空门的人果然是口是心非。” 
寻梦的心中泛起一丝怒意,但当看见少年唇边的坏笑时,那点愤怒竟烟消云散,承影慢慢推入剑鞘,少女背过身去:“我走了。” 
还是没有能拉下面皮,可是她是多么渴望向他说心里话呵! 
锦衣少年发出一阵申吟,寻梦慌忙回头,却见他捂着肩膀满脸痛色,那正是白日寻梦刺伤他的部位。她想起神马带着舒翰霖腾空而起的时候,锦衣少年银枪一晃,直追而去,她来不及细想,承影脱手掷出。少年无奈,只得回枪拨剑,舒翰霖已趁此罅隙乘白马远去。承影被震飞上天,两人同时起身抢剑。 
名剑认主,终是寻梦先他一步握紧剑柄,两人错身而过,不想少年忽地反手一抓,牢牢扣住她手臂。寻梦周身一震,隔着衣衫胳膊上还能感觉到少年手心的温度,她顿时面红耳赤,手狠狠一甩,胳膊从他手心挣脱,却没能扯回衣衫。只听一声裂帛,白衣顿时少了半截。寻梦又惊又怒,想也没想便回手一剑,刺在了少年肩头。 
而锦衣少年愣愣抓着半截白衣,竟不及躲闪。 
寻梦回神,看见少年俯下身子,似是痛不堪言,散发垂下,夜色中看不见容颜。 
“你……怎么样?”腿脚已不受自己控制,她竟回身了几步,距少年只有三步之遥。 
少年忽地直身,嘴角依旧挂着坏笑,一把揽过纤腰,在她挣扎之前搂入怀中:“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放开我……”寻梦想要挣脱,但此时与少年挨得如此近,近得失了气力。 
碧秋心秀娥轻扬,冷笑爬过嘴角。真是清心寡欲的圣女,竟不远万里跑上山来与龙谍海私会,若是被陵骓冠知道会怎样呢?洗心殿围攻之仇浮上脑海,碧秋心轻轻扣着腰带,一个女子的容貌在眼前闪现。 
找她应不会出什么乱子,碧秋心在黑暗中的笑意更浓了。 
袖底黑紫光闪现,玉指一动,她已随着归魂消失在天际。 
一路夜色极佳,但她却无心观赏,此行目的地只有一个,长空门,风雨堂,擒风。她要用那堂主给这出戏收一个漂亮的结局。她又笑了,此番笑得愈发刻薄。 
寻梦,神风仙子,圣女,这些虚伪将在今晚统统被撕去。 
人影在风雨堂外一闪,擒风警醒,一手按住拂尘,低喝道:“谁?” 
阴影中露出半张脸,碧秋心朝她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 

                  第十一章 清风抚月(下) 
幽蓝的光芒在抚月峰闪现,黑紫芒又退入冷箫宫的角落之中。拂尘的丝线在半空中流动,中年女子站立着一动不动,如电的目光直射依偎在龙谍海怀中的寻梦。 
真气微微释放,萦绕在她周围,寻梦骤然间花容失色,慌忙推开龙谍海,看见擒风正在对面静静瞧着她,双眼深邃不见底,看不出是忧是怒。寻梦心头战栗着,再忍不住恐惧,双膝一软跪倒在擒风面前:“师父……”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双眉斜飞,拂尘一甩,有力地搭在臂弯之上,擒风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瞧着她,“跟我回去。” 
“师父……”寻梦咬紧红唇,眼中满是泪水,“求师父替寻梦保守这个秘密。” 
她仿佛看见熊熊大火在脚底燃烧,每一个与男人私会的圣女必将在全长空门弟子的注视下挂在绞刑架上煎熬,等待她们的并非绞刑,而是脚下的一堆干柴。她想象得到这样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嘶喊,令人作呕的焦臭,可是据说火能烧去一切污秽。 
所以破了清规的圣女必须受此责罚。 
擒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见她完全不见了平日的骄傲,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就算是堂主大人,也不能私闯血狱山啊。”龙谍海打了个哈欠,右手一动,银枪已化在手中。 
碧秋心目光灼灼,思绪却是转得飞快。如今长空门洗心殿密室无人看守,最易去寻寻梦夜谈的擒风亦被引上了血狱山,此时不救碧烈辰更待何时?少女抿嘴一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冷箫宫。 
眼前便是龙须镇,她心下暗喜,脚下再一用劲,归魂加快了速度。然而眼前忽地一晃,艳紫的光芒萦绕在周围。碧秋心娥眉一蹙,顿时向后滑开丈许。 
“秋师妹反应倒是灵敏。”红唇轻启,妖娆的女人坐于漫天白绫之上,郁葱指漫不经心地绕动着发丝,眼波流转,无限春水在眸中荡漾。 
“省点力气,我又不是男人。”碧秋心轻哼一声,已在寻找退路。 
“秋师妹,我这软兵器可是在脚下也能使用,只是你的兵器怕是不能运用自如了吧?”每一个音节都极尽妩媚,水蛇腰也随之缓缓摆动,仿佛她生出来便是为了蛊惑人心。就算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也无法让人抗拒,就如条美女蛇,明知眼前是无边地狱,却依然一步步靠近。 
只可惜碧秋心是个女子。 
“楼西韵,是不是师叔失踪多年,你便觉得天底下没有男人能**了?”碧秋心柳眉一挑,双手迅速捏出法印,“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如果爹回来了,你是不是也会向恶心师叔一样恶心他?是啊是啊,何必在那些没用的同门身上多花力气,只要摄住了师叔,你便前途无量了。也难怪呢,师叔每次都刻意避着你,想来是受不了了。但你为什么每次对着娘的时候总是要提到那个什么祝炎尘呢?装出痴情款款的样子,但本性还是会暴露的啊。” 
白绫怒卷,此时碧秋心法印已成,在身前推出风的图腾。楼西韵脸色煞变,正欲收回法术,但白绫已触上法印。飓风直上,碧秋心借着风力在半空中急速后退,快得变成黑色的影子,融在无边夜幕之中。 
风实在太大,即使法印包裹着碧秋心不使她受到丝毫伤害,她也飘飘荡荡不知被卷去了哪里。风里渐弱,碧秋心不及反应,一头栽入水中。 
她吐出口水来,青丝尽湿,仅探出一个脑袋环视四周。 
应该是片海,一眼望去漫无边际,同样一望无垠的是笼罩在海面的雾气,层层叠叠,空气仿佛都成了乳白色。手伸出海面,就算是近在咫尺的玉掌也显得有些模糊。 
夜里的海水凉得刺骨,碧秋心一阵哆嗦,想御起归魂飞离这里,可是在这茫茫的大雾中根本分不清方向。 
一杆竹蒿伸至她面前,碧秋心抬头,看见一中年男子清风朗月的容颜。他像不惹世俗尘埃的隐士,隐匿在大海之中,笑看世间风云变幻,心中不起一点波澜。可是岁月还是在他脸上刻下了不少的痕迹,在疏淡中饱经沧桑。 
碧秋心微一迟疑,但仍是抓住了送来的竹蒿。男子稍一提气,将少女提入船中。 
“如果把握不了方向,姑娘不该使用鲲鹏万里。”男子扶起头上斗笠,将双眼脱离阴影,那是双远离了尘嚣的眼睛,淡泊宁静,仿佛羽化的仙人,“你是冥鹤门的人?” 
“是又怎样,莫不是你后悔救了我这个妖魔?”碧秋心若无其事地绞起黑衣,海水在小船上浸湿了一小片。 
“这里远离江湖,我又何必去理会那些纷争?”竹蒿轻点,在海水上留下点点波痕,男子背对着她,不曾回头,“可否请教姑娘姓名?” 
碧秋心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翘起,仿佛挑衅似的一字一顿吐出:“碧,秋,心。” 
拿着竹蒿的手一滞,男子调头:“你姓碧?” 
“没错。”已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碧秋心继而盘腿坐下,“若是后悔,现在把我扔下船还来得及。” 
谁都知道姓碧之人极少,若是冥鹤门中人再有碧姓,除了碧烈辰的后人再无其他。但男子很快归于平静,斗笠再度遮住双眼:“你不该如此坦白。” 
“师叔说有恩必报,方才你救了我,我现在便用坦白报你。”少女将头探出船舷,双手不安分地拨弄着海水,“只怕我一离去,以后再来这鬼地方也不可能了。” 
男子双肩一震,竹蒿忽地停止了划动,任凭小船被风吹动。 
“你怎么了?” 
“林夕子。”男子莫名地抛下这三个字,继续催动竹蒿。 
双手“呼啦”一声收起,碧秋心目瞪口呆地起身,双眼直直盯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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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海上扁舟 
林夕子?如此熟悉的名字,碧秋心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便是他们口中的林夕子么?可是他已经死了呵,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无边的海上,划着一叶扁舟,带着钓竿与渔网,有如一名渔夫。 
“我是林夕子。”男子回头,“如若见到烈辰,替我感谢他为我保守秘密。” 
碧秋心抿紧双唇,柳眉亦蹙成一线,冥鹤门的人都告诉自己林夕子已死,但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假死亦或是冒充?她无法判断,因为在自己出生之前,门内已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林夕子,如若有人在自己面前冒充他,可有任何好处? 
“师伯。”思量许久,她终于将这两字缓缓吐出,仿佛每一字便有千钧重,“我爹在我出生的时候便被长空门抓走,至今没有回来。” 
“被抓走了?”小船轻轻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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