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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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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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梓桓眼中闪过丝警觉,疲惫的身躯按住正要推门的碧秋心:“里面有人,你快走。” 
碧秋心煞住了脚步,但向梓桓身受重伤,需要自己的搀扶才能走到这里,如若现在撒手而去,里面又不知何人,她将置向梓桓于何种境地? 
“你放心,是长空门的人。”向梓桓微微一笑,已看破她的心思。 
“梓桓,我等你多时了。”门被推开,陵骓冠长身而立,极长的胡须随风飘拂。 
向梓桓脸色变了变,想推开碧秋心,不想身边少女又上前了一步。 
“把洛锦瑶交出来。”倔强的目光直刺陵骓冠。 
“梓桓,听说你三番两次帮助冥鹤门的人?”陵骓冠形容慈祥,却是不怒自威,“碧秋心虽本是我长空门人,但毕竟在血狱山上浸染了十五年,十五年的戾气,怕早将原本的天性泯灭,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碧秋心依然站着,没有逃跑的意思。 
“师父,这次若不是她,梓桓定然葬身冥鹤门。” 
“那我问你,寻梦身中剧毒可是她所为?若没有她,你大可不必受如此重的伤。”陵骓冠依然循循善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碧秋心一眼,“月蝶已将今晚的事告诉我了,梓桓,你若能在我面前将她杀死,你仍是我的好徒儿,位于四堂之首的日月堂堂主逐日。” 
意思已是明了,若不杀碧秋心,陵骓冠的下一步怕是要将他逐出师门。 
向梓桓眼明如水,与月光交融在一起,两边都是他不能割舍的呵,一边是自己等了五年的少女,一边是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 
“你若放了洛锦瑶,我自刎于你面前。” 
这是最后的赌注,碧秋心的背脊一如既往地挺着。救出洛锦瑶,自己在这世上便再无牵挂,至于那失踪了十年的苏逸言,自会有人去寻找的吧,无论如何,他总是碧烈辰的师弟。碧秋心面对陵骓冠时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害怕,无家可归的人还有什么是可以留恋的? 
“梓桓,你若杀她,我可以放了洛锦瑶。”话语中带着又或,陵骓冠一步步逼着向梓桓。 
向梓桓心如刀割,陵骓冠在他的天平上又加了洛锦瑶一个砝码,可是他还是无法抉择,无论什么,都无法匹敌碧秋心在他心中的位置。 
玉手替他拔出了墨阳,向梓桓一怔,柔弱无骨的手帮他握住了长剑。 
“动手吧,我离你这么近,跑不了的。” 
碧秋心淡淡笑着,眼眉弯弯一如初见,他想,若此时阳光明媚,她的脸上定然亦是如五年前那般张扬。这是从未有过的笑容呵,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将死之人竟也会如此快乐么?可是手却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失了提剑的气力。 
“肋下伤口不足致命。”一淡淡的女子声音绵绵飘入耳内,向梓桓一惊,猛然四望,却望不见一个人。他用余光去瞟陵骓冠,中年男子的神情并没有改变。想来是高深的传音入密,连陵骓冠都不曾发觉,向梓桓精神一振,终于有勇气提起墨阳。 
碧秋心笑靥如花,缓缓闭上双眼,若能保洛锦瑶安然无恙,她此生无憾。 
陵骓冠的目光停留在迟疑的墨阳上,这次他没有说话,他明白向梓桓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而挣扎的结果必然是自己获胜,因为他看见墨阳已泛出寒光,这是杀人前的征兆。 
向梓桓双眼一闭,墨阳斜斜刺入碧秋心肋下,他不忍去看她喷溅的鲜血,猛一甩袖,脸扭向别处。疼痛使碧秋心一下失了意识,来不及扶住伤口,她的双目便失了神采。 
陵骓冠终于露出满意的一笑:“梓桓,你跟我来。” 
是该去关押洛锦瑶的地方了吧,向梓桓默然,即使知道碧秋心不会死,但那一剑仿佛是刺在了自己心口。现在走了,她怎么办?这么深的口子,鲜血必然还在蔓延。 
“你去吧,这里我来料理。”方才女子的声音又飘入耳内,淡淡的宛如一声叹息。 

                  第二十五章 九死未悔(中) 
青灯古卷,满屋书香。碧秋心醒来,看见的是古朴的房屋,夜依然是夜晚,只是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月白衣着的女子,此时茶香淡淡,青丝松松绾着,摇曳的灯影下她手执古卷,不起一丝波痕的眸子全然倾注在了书页上。 
“你醒了?”目光仍未离开书卷,只是烛光微微晃了晃,“你已睡了三天。” 
碧秋心动了动身子,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看来是没死成。 
“为什么救我?”碧秋心抿嘴,原以为睁开双眼看到的会是地狱。 
“我没有想到你为锦瑶竟愿一死。”女子合上书卷,转移了身子,“谁说冥鹤门内人皆无情呢?” 
“你是谁?” 
“素云堂谢茹,门中弟子皆唤我腾云。” 
长空门四大堂主之一谢茹。 
碧秋心心中不是滋味,没想到救下自己的是长空门的人。记忆蓦然清晰,传闻里苏逸言爱慕者的姓名中亦有谢茹,正是长空门素云堂堂主。恐怕她救自己的原因不单单是洛锦瑶。碧秋心没有说话,她明白谢茹必有下文。 
“在冥鹤门众多弟子中,苏逸言最疼爱的便是你。” 
谢茹淡淡说着,没有将碧秋心称为妖魔。 
“为他而救我?” 
“也不全是。”谢茹坦然承受了她的挑衅,推开椅子站在碧秋心的身边,“也为向梓桓,也为擒风,还为洛锦瑶。” 
碧秋心失笑:“我又干擒风什么事了?” 
“其实她一直很在意当初被锦瑶换去的孩子。”谢茹将茶碗送至碧秋心嘴边,“喝茶么?” 
嘴唇确实有些干裂,碧秋心低头啜茶,先前如同火燎的喉咙顿时清凉,但是她不敢动身子,先前被伤的口子刚结上紫痂,一不小心便会再度迸裂。 
“梓桓和洛锦瑶可好?” 
“都很好,锦瑶已被放回。”谢茹将空了的茶碗搁回桌上,“师兄虽是固执了些,但总是信守承诺,这点碧姑娘大可放心。” 
碧秋心躺平了身子,被褥平平整整地盖在身上,一双灵动的眸子直直瞧着屋顶。不知为何,在谢茹的屋子里总是感觉到安宁,平时一贯扎起的刺一时无法竖起,或许这样的女子才能处在一成不变的洗心殿内,淡泊宁静,却又不失风仪。 
但她又与那些圣女有所不同,并非冷冷清清,淡漠中带着些许柔和。 
谢茹又将注意力转回了树上,碧秋心也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屋内寂寂无语。过了许久,似是下了极大地决心,谢茹开口淡淡道:“碧姑娘,你还想寻苏逸言么?” 
本来朦胧的睡意被这一句话赶跑,碧秋心突然清醒。 
“原来为了梓桓并不想说的,但我终究还是自私。”谢茹无奈地笑了,“五年前这样,现在依然这样,我这毛病怕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五年前?碧秋心心中一动,这样看来,谢茹应是知晓五年前的内幕。 
“苏逸言在罹雰海海底,与泠儿一起。”五年前的往事像一道闪电照入她心中,谢茹终于无法平静,索性放下了手中古卷,“是师兄亲自将他们封印的,等你伤好了,可以去看看他们现在的景况。” 

                  第二十五章 九死未悔(下) 
说罢一声长叹,神色有些痛苦。有些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大概是因了往事太过凄惨。 
“端木泠?”碧秋心的声音有些颤抖,苏逸言果然和端木泠在一起了么? 
那日在寒潭深处看到的小诗闪入脑海,碧秋心的十指不自禁地抓紧。 
江楼倚,红袖广寒宫。一曲相思吹不尽,玉箫夜夜枉凝风。秋雨染碧空。 
床上一阵窸窣,谢茹诧异地转过头去,看见碧秋心一手捂着肋下,竟咬牙坐了起来。刚接好痂的伤口被这样大的动作迸裂,鲜血染红了手指。淡然如此,谢茹依旧忍不住蹙起青黛:“你做什么?” 
“我一刻也等不了。”苍白的少女站着,重伤之下连青丝也失去了光泽。 
“躺回去,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谢茹素手一抖,窗外月光凝成一张网挡在门口,“梓桓为了你出生入死多少次?做人不能这般自私。” 
“那么你应该等我伤养好了再告诉我。”碧秋心目光灼灼,一任鲜血的滴落。 
“是我太急了。”一声长叹,那手缓缓抚摸着桌下泛黄的书页,眸子逐渐空灵,“当年我与苏逸言私交甚好,他时常提起你,说你总给他惹麻烦,现在想来他说的的确没有错呵。” 
碧秋心一扬柳眉,颇不以为然:“长空门素云堂堂主与冥鹤门二当家私交甚好?” 
谢茹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兀自说了下去:“他说你毕竟是碧烈辰的女儿,在碧烈辰回去之时,他必要交给他师兄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儿,所以最不希望看到你出事的人是他。” 
“我不是碧烈辰的女儿。”碧秋心的心一痛,他大概是不会再关心她了吧? 
“他是真的关心你,被打入罹雰海之前,他拜托我,你今后若有什么过不去的劫,一定帮你渡过,若今后还能相见,他定然要看到一个一如往昔的碧秋心。” 
一如往昔的碧秋心。 
少女的眼角有些湿润,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她么? 
五年了,五年的时光足以将一个人打磨得面目全非,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了呵。她不会在阳光下明媚地笑了,她不会为了引起一个人的注意而故意摆错招式的动作,她不会为了偷懒而偷偷跑去血竹林荡秋千了。 
不再轻易相信别人,不再轻易同情别人,甚至还会不由自主地与人保持距离。 
即使是哭也要一个人,即使是悲伤也要露出笑脸。 
如果让苏逸言看到了她现在样子,也许该无言以对了。 
“你还要去么?”轻轻的五个字,点醒了碧秋心。 
黑衣少女沉默,肋下的疼痛越发明晰,这个样子过去,让他看见了,是要责怪自己的吧。 
“我……明白了。” 
碧秋心低头,任由谢茹替她包扎好了伤口,再度躺回床上。可是心却不能平静,这样早得知道了他在哪里,却不能去见,还有什么比这更煎熬的么? 
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她的心怦怦跳着,好起来就可以再见到他了。 
谢茹侧过脸去,这样一个倔强的人,当提到她寻了五年的人时,终究还是个少女呵。 
她的手指停留在了书的那一页,这张纸皱了许多,显是被反复看了许多遍。 
江楼倚,红袖广寒宫。一曲相思吹不尽,玉箫夜夜枉凝风。秋雨染碧空。 

                  第二十六章 深海幽影(上) 
时节已从春末转入秋初,不知不觉竟在素云堂停留了一个夏季。碧秋心走出素净的屋子,抚了抚腰间的伤疤,此时已变成难以抹去的剑痕。向梓桓却不曾探望过她,碧秋心轻叹,毕竟是在陵骓冠的眼底,若如此明目张胆,定然会被他发现自己还未死去的事实。 
经了谢茹的调养,少女的脸庞又比从前红润了些许,如今重伤大愈,碧秋心的心已飞到了罹雰海海底。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呵,为了这一天,她等了整整五年,现在掐指算来,再过这一个秋季,五年就要换为六年。 
所以是这样迫不及待,连一封辞别书也没留下,她便踏上了去罹雰海的行程。 
每接近一分心里便多一分紧张,她不知道近六年的分别,苏逸言会不会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抑或看到他身边的端木泠时,自己是否会情绪失控。 
但哪管得了这么多呢?在她完全绝望的时候,甚至想只看他一眼便立刻死去也好,现在突然间可以重逢,心底想得却越发多了起来。 
归魂落到了罹雰海海岸,那一叶扁舟依旧在海上悠悠划着。 
“姑娘别来无恙。” 
只一俯首,原本尚在海水中央的舟子不知何时到了眼下,船上渔夫扶起斗笠,面容依旧沧健,碧秋心回应了他的问候:“我以为我不会回来的。” 
“这海与姑娘算是有缘。”林夕子微微一笑,竹蒿轻点,小舟缓缓荡开。 
“你早已知道苏逸言在这里,当初为何还要问我他的状况?” 
划着竹蒿的手微微一顿,林夕子扯了扯肩上的渔蓑,洒下一张网:“有些事不要知道更好,就如有些人还是不要去见了。” 
芳心一颤,碧秋心想起谢茹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苏逸言…… 
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紧紧包围,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又岂能因为这轻轻地一句话而放弃?碧秋心看着林夕子逐渐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如箭般蹿入海中。 
护体真气四散开,碧秋心气息下沉,身子飞速往海底掠去。 
忽见一袭红衣游来,周身凝着薄绯,碧秋心正兀自诧异,却见一道红光当胸刺来,少女惊骇,不想水下竟会有人莫名向自己发起攻击,况且那真气是如此强盛,又遇上高手了。碧秋心娥眉一蹙,不欲与之纠缠,归魂横扫,略略当去光刀的攻势,一手借着间隙捏起法印。然而红衣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身薄绯在水底游成了红影。 
碧秋心感觉到周围的水势形成了一个旋,而自己就在漩涡中央。旋越转越快,自己身边的海水竟被抽离,而后头顶顿时磅礴,千万水珠铺洒而下。碧秋心却是不躲,凝神等着法印的完成,当呼啸的海水盖至头顶时,少女吟诵起了法咒的最后一句口诀。 
水遁?一碧万顷。 
继而听见一朵水花的声音,海水的轰鸣将这星微弱完全吞噬,当深海恢复静止的时候,那袭红衣发现碧秋心不见了踪迹。 
红衣屏息听着海水中的动静,耳廓一动,脸色立刻起了变化。 
她听见一串水泡从来人的嘴里吐出,方才见到的少女定然是以难以捉摸的速度坠向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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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深海幽影(中) 
碧秋心确实已经落在海底了,方才强大的水遁术将她的护体真气也冲破,此时她正重新凝聚体内的真气,片刻后黑紫的光芒已将全身笼罩。发梢开始滴水,她喘了口气,好在水性极佳,否则即使能凭借水遁,怕也要在这游不到边际的海里溺死。现在终于可以将双眼睁开,墨水一样的蓝色中银色的光华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就朝着那光源走去,竟看到一口水晶棺材。 
眼皮突然跳了跳,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翻滚,难道苏逸言竟在这水晶棺材里么? 
一道红影劈至眼前,方才的红衣瞬间挡住了她的视线。这时她才看清这绯衣的面容,如寻梦一般亦是清清冷冷,只是愈加不带人间烟火的气息。这女子是极美的,当真像了坠落凡间的仙子,身上的薄绯在海底轻轻摇曳,满头青丝如同锻黑锦。 
碧秋心望着她就想起了关于苏逸言的传闻,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端木泠?” 
红衣女子诧异于碧秋心知晓她的身份,却不点头,只是问道:“你是谁?” 
声音如同玉碎,清冷中带着丝觉察不到的决绝。 
“碧秋心。”黑衣少女戏谑地笑着,不知苏逸言是否会对端木泠提起自己的名字。 
“逸言对你很是关心。”淡淡的语气中带着点酸味,端木泠一怔,很快收起了方才的失态,“你是来见他的么?我还以为近六年的时光足以让江湖忘记我们。” 
我们? 
碧秋心柳眉一挑,端木泠那两个字竟说得如此顺口,俨然认定了苏逸言是她一个人的。 
“任玉和谢茹可是也在等着他回去。”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句话来,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朝她挑衅,“宛州的女人可是都心心念念地期盼着他呢。” 
端木泠的脸色有一瞬的苍白,猛地一振衣袖:“谁也无法将他带走。” 
“是么?” 
“他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你就将他杀死了么?”碧秋心的双眼已成一线,愤怒、杀意、不屑皆从那双妙目中流出,他若没死,明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为何却不从那棺材中出来见自己一面? 
“他不是我杀的!”端木泠的脸真的苍白了,“是陵骓冠,我们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因为陵骓冠!” 
碧秋心盯着她,端木泠似已到了疯狂的边缘。 
“那个时候我们的事被陵骓冠发现,他带着长空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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