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回房之后又折腾了一次,越无雪受不起他那样的索要,一直叫到声音嘶哑求饶了,他才停下。她还记得他抚她汗津津的脸,盯着她说:我停不下来,无雪……你太美了……
播|种呢!
越无雪又往一边缩了缩,连衣角也不肯沾着他。
可她是没想过的,这男人以前后宫三千,如今只她一人,又正是对她满心欢喜的时候,她只一笑,他就觉得开心了,若不把精力发她这里来,难道还带回去?
“好吃吗?”
他刻意不去看她的防备眼神,让她拔刺需要时间,他弄砸一次,不想再弄砸第二次,他对天下有耐心,对她也有耐心,他信,假以时日,她总归从身到心都会给他。
越无雪又看了几页书,马车里静静的,他也不说话,于是好奇地抬眼看他,他正在看兵法。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眼看来,笑着说:
“怎么,想和我换着看看?”“欺负人看不懂一样。”
越无雪拧眉,脱口而出。
“哦,你看得懂,说说看,何为胜?”
焱极天低目看书,随口问了句。
越无雪本不想理他,可咬了两颗梅子之后,便听他低笑,
“我还以为小无雪真的上知天,下知地,无所不知。”
“不敢。”
越无雪冷笑,她为酿出好酒,历史书籍也看不过不少,况且自古以来女将军又不少,当然排除那些唱歌的。她想了想,坐了起来,镇定地说:
“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破军杀将,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如此,所以三胜者毕矣。”
焱极天抬眼,一脸惊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沉声说: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见解。”
“小女子上知天,下知地,惟不知男人心。”
越无雪又倒下去,继续咬梅子。
焱极天丢了书,在她身后躺下,搂着她的腰,低声说:
“那我封你做个御前女将军?专门侦察男人心?”
“唷……”
越无雪一字未完,焱极天已失不妥,连忙补救,
“当然只有我这一个男人的心。”
“哼。”
越无雪低哼,要把手里的梅子往嘴里塞,可才举到半空,手就被他给捉住,梅子和手指一起落进了他的嘴里,舌尖舔过她的指肚子,又烫双痒。
越无地蹙蹙眉,十分干脆地说:
“我刚摸过脚。”
“那也是你先吃了。”
焱极天吃着梅子,拿她手里的书看。
才子佳人,女子心之向往。越无雪喜欢的,是这样的小白脸?他翻了几页,有些郁闷。这样的男人,细皮嫩肉,又毫无大丈夫气概,到底有什么好?
“煮着好吃。”
越无雪不知在想什么,只听到他说细皮嫩肉,还以为说某种肉,信口说了一句。
焱极天忍不住扳过她的小脸,小声说:
“你除了吃,到底有没有想过别的事?”
“还有睡。”
越无雪眼儿一弯,笑得假腥腥的。除了吃和睡,她到底还能干什么?在他的淫|威之下,她想不到有什么事可做!
“小妖精。”
他捏捏她的小脸,翻身躺好,沉默了会儿,低声说:
“无雪,你从哪里来?”
越无雪一怔,飞快扭头看他。
“天真向我禀报了,你那晚在大营对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禀报给我。”
“叛|徒。”
越无雪恨恨地骂了句。
“什么叫护士,什么叫升职,什么叫名牌,什么叫打工?”
他侧脸看来,对上越无雪惊愕不已的眼神。
“天真的记性居然这么好?”
越无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天真居然都记得。
焱极天没解释,其实那晚……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帐篷后面,听她唏哩哗啦地哭诉。她是从不肯在他面前说心事的,倒是对天真,一心一意地依赖。
她总可以信任别人,天真、阿罗,甚至白鹤轩,只是,信任人的名单里,没有焱极天三个字。
“你真的不是越无雪?”
他又问,尽管这太不可思议,可是他还是想问问,听她亲口说。
“胡说,我就是越无雪,那是我胡编的。”
越无雪敷衍起来,长长的故事,她没精神说,更重要的是,前世被男人负过,在他面前说出来,有些丢面子。
“无雪,你叫郝夏?”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说:
“这名字不好听。”
“怎么不好听,我在好好的夏天里出生,哪里不好听?”
越无雪急了,坐起来就争辩,辩完了,看到了他眼角的笑意,明白中了他的计,恼了半晌,她才闷闷地说道:
“总之,我是来自遥远地方的鬼,你害怕了吧!”
“嗯,怕!”
他盯着她,握住了她的小手,沉声说:
“怕你走了,再不回来。”
越无雪的心像被蜜蜂扎了一下,眼神懂得没地方可躲。
注:【闉字念yin,城曲重门的意思。】
【139】为你造座城
更新时间:2013…5…26 1:18:25 本章字数:7202
告诉我,你从哪里来?”
焱极天转过头来,深遂的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上。殢殩獍晓
“其实我是白骨精,来自盘丝洞。”
越无雪挑挑眉,幽幽地说。职场厮杀过了,能拼到那个位置的,说自己是白骨精也没错。
“那我看看,哪里白。嬖”
焱极天一翻身,双手撑到了她的身侧,唇瓣扫过她的眉眼,到了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手又伸进她的衣领里,在她的脖颈上轻抚不停。
“好痒。”
她缩了缩脖子,实在不习惯他突然而至的温柔和亲昵。这种温柔和亲昵,真和他以前给她的不同,以前那是以上对下,主人对玩具。现在么,有点像男人对女人捞!
“哪里痒?我帮你止止痒。”
他挑挑眉角,又慢悠悠问。
“讨厌,你最会说混帐话。”
越无雪一瞪眼睛,紧抓住了他压在胸前的手,白皙的薄脸皮下,又涌出了绯色的羞意。
“越无雪,你还真是会害羞。”
焱极天低笑起来,
越无雪轻啐一口,推开他,翻了个身继续看书。
焱极天没再闹她,再闹就得发脾气了。一人捧了本书,她躺着,他歪着,倒也相安无事,再看她时,她已经睡着了,书就盖在脸上,呼吸轻轻急急的,拿开书看,秀眉轻锁,分明满腹心事。
越无雪向来是表面上乐呵呵,心里藏着无数伤。
焱极天伸手轻抚着她的眉,想抚平她的不安,不想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警惕而且茫然地的看着他。
“我带你骑马去?”
焱极天沉吟一下,问。
“不了,颠得屁|股痛。”
越无雪摇头,又勉强睁着眼睛看书。
焱极天撩开了帘子看前面,已经快到濮州了,从这里去仙河镇是最近的。濮州是重镇,市井繁华,是整个南方举足轻重的地方。
此时夕阳半斜,半边红光,马车已经走到了城门附近,官道两边绿树成荫,花红柳绿,有不少茶寮,还有等着换山货的小摊贩。
“来吧,去走走。”
焱极天让马车停下,拖着她下去。
路边小摊贩见他们两个衣着绫罗,立刻热情招呼起来。
“茶叶蛋啊,客倌要不要来一个?”
又有一个小茶寮的矮个子男人出去,大声吆喝,
“客倌进来喝口茶吧,我这里可是野生的毛尖,味道纯正,进了城可就没有了。”
越无雪停下脚步看他,笑着问:
“奇怪了,偌大的城里没有,为何偏你这里有?”
那男人一挺胸膛,挺骄傲地说:
“嘿,这位夫人您有所不知,产野毛尖的那片山非常陡峭,只有我哥有那胆量和本事上山去,每年也只能采得这么一点,夫人进我们的茶棚里品品茶吧?”
“好啊。”
越无雪眨眨眼睛,她就是对这些新奇玩艺儿感兴趣。
“不好,进城了。”
焱极天却一抓她的手腕,拉住了她。
看看茶馆里都坐了些啥人,全是跑江湖的汉子们,唯越无雪一名女子,还长得娇羞动人,那些男人的眼珠子都快落下来了。
他一记要杀人似的凌厉目光扫过去,逼得那些男人们纷纷扭开头,佯装看天。
“来人,这里的茶叶都买下来。”
焱极天沉声说了句,拉着越无雪就往城里走。
“喂,喂,客倌,你全买啊?我可有百斤啊。”
小厮在他身后欣喜地喊。
越无雪扭头看他,眼角抽烂了,上百斤,也叫难得的茶叶?
“买下来,烧掉。”
焱极天又是轻描淡写地一句。
“浪费!”
越无雪轻声骂他。
焱极天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的无雪看上了,那就得买,可是又配不上你,那就毁掉!
越无雪语结,他还真会……哄女人啊!
蒲公英从天边飞过来,落到她的额上,她顺手就拂,可那丝绒却飞进了眼里。
“我瞧瞧。”
他停下脚步,掐着她的小脸,轻翻她的眼皮子,又嗫着嘴唇,给她轻轻地吹气。
这一口气,暖融融的,能把冰给融化了。
越无雪慌乱地别开脸,勾着头就往前走。焱极天这样的暖,她开始招架不住。若心门失守,她又输了这一仗,那她可无法承受。
“无雪,别跑那么快。”
焱极天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走得急急的她,低声叫她。
“客倌,我这里有炒栗子,给夫人尝尝吧。”
一个卖炒货的妇人,捧着自己炒的栗子向他招呼。他顺手接过了,身后跟的人立刻付了钱。
“无雪,栗子吃不吃?”
他赶上越无雪,把栗子给她。
越无雪一把夺过了,捧在手里慢吞吞地剥壳。
“还不开心啊,白骨精!”
焱极天轻拍她的后脑勺,低笑起来。
“嗯,哼。”
越无雪哼了一声,想把剥好壳的栗子往嘴里送,可鬼使神差的,就递他嘴边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灼烫起来,越无雪连忙往回缩手,焱极天却捉住了她的小手,把栗子拿下来,然后喂到了她的唇边,笑着说:
“知道你小气,不肯给我吃,你快吃,吃完了好多排些废气,会比暗器好使。”
“去你的。”
越无雪想笑,又努力忍住,把栗子往他怀里一塞,小声说:
“你去吃,到时候你两种暗器一起使,天下无敌。”
她说了,幻想着那种场景,屁|股后喷白烟,手里放暗器,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笑了。”
焱极天唇角扬了扬,手在她的小脸上拍了拍,转身往城门处走。
越无雪怔了半晌,跟到了他身后。
“那天在望仙楼,我看到你还坐在楼上的时候,真的很高兴。”
他突然又扭过头来,认真地说了句。
越无雪嘴角牵牵,小声说:
“你这几天嘴巴抹香油了!”
焱极天盯着她看了几秒,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大步往前走着,越无雪腿短,只能一溜小跑跟随他的步伐。
“越无雪,以后我要为你造一座城,里面种满紫藤花,要有九曲流水,浮云高楼,可带你摘星揽月。”
到城门处时,他抬头看了看城门高处的匾,沉声说。可是你也为春衣准备了春水阁啊!金阁藏娇这种事,焱极天非常擅长。
越无雪也抬头看那块牌匾,濮州两个字苍劲有力,而且有些眼熟。
“我题的。”
焱极天一笑,濮州原本官吏暗黑,民怨甚大,可苦于为皇亲国戚必争的地盘,先帝也无法治理下来。
他登基之后,直接斩了州官,再从州官的心腹里提人来接任,若不行,再斩,连斩六人之后,濮州开始步入正轨,到现在为止已经成为整个南边最繁华的重镇,漕运通畅,陆道平安,过路客商不再害怕匪患劫财,百姓不再害怕官吏私自加税。
越无雪明白他是想显摆一下,也不挑穿,跟着前面的人往城门里走,守城的侍卫们拦下她们,依例盘问了一番,见有通关文牒,便直接放他们进去。
城中繁华果然不亚于京城,店铺林立,南来北往的客商充斥街头,服饰各异,颇有味道。街边小贩儿正在努力向过路的大姑娘小媳妇兜售一种小梳妆镜,这种镜子有意思,装了个小机关,可以折叠,里面还有暗格放梳子和小物什。
越无雪拿起一面,在焱极天眼前晃了晃,笑着说:
“这是我弄出来的。”
她做了梳妆镜的改良之后,风靡一时,替她卖了不少钱,其实不过加个弹簧和开关,让两面磨得极薄的镜子合上而已,再在朝上的一面镶上各种饰物,有银人镶珠宝,没钱人镶桃木和漆木。造型也多,桃形的,叶片形的,全图个好看乖巧。
焱极天眉角一扬,接过小镜子看。
这两个人,不露声色的,一人显摆了一回!
“嘻嘻,可惜天真不和我们一起,他也有许久未出过宫了,出来转转正好。”
越无雪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巧起来。
焱极天对她还真没有过高的要求,不要拿着带刺的眼神来看他就心满意足,若肯再多笑笑,他就乐了。
夜幕渐渐来临。
满城悬起了红灯笼,不时有鞭炮声响起,原来明日是州官的儿子迎娶新妇,百姓自发为他庆祝。
越无雪突然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向路边,小声说:
“咦,这里也有一家望仙楼,不知道和燕老板有没有关系,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吧。”
“嗯,好。”
焱极天也抬眼看了看,跟着她进去。
小二殷勤地迎过来,招呼他们坐下。
“几位官倌,是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把饭送到房间里来。”
焱极天环视四周,店中生意不错,快坐满了,只有角落里有两张空桌,大堂里有些吵。
“好嘞,客倌要几间房?”
小二看他身后,又问。
“一间上房。”
侍卫上前来,低声回答。
“你们这么多人……”
小二犹豫一下,见这侍卫一脸寒霜的,连忙过去给他们准备房间。
正要上楼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扑到她的脚下,抱住了她的腿不放。
“小姐,行行好,救命。”
“快松开。”
扮成家丁的侍卫立刻上前来,想拖开这女子。
“小姐,你好心救救我……他们、他们要欺负我……”
女子抱着不松手,一脸惧怕地扭头看向后面。
越无雪往前一瞧,只见几名衣着光鲜的纨绔子弟正满脸狞笑地靠拢来。
“唷,小美人给爷几个找到大美人了?”
几个人才说完,未能好好欣赏这大美人的美,每人脸上就挨了重重地一顿耳光。
侍卫出手,可不是一般地重,几人顿时鼻青脸肿,嘴也破,牙也掉了,倒在地上嚎叫不止。
“***才。”
焱极天冷眼看着这几个人,过来拉住了越无雪的手。
此时抱着越无雪腿的女子才慢慢松开了手,给他二人磕了个头。
“谢谢恩人出手相救。”
“你快走吧。”
越无雪扶她起来。
“走了。”
焱极天没看她,拉着越无雪往前走,没几步,就被赶来的衙役给拦住了。
“何人闹事?”
“他们几个欺负民女。”
越无雪指那几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