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天真扭头就吼。
越无雪一恼,正要顶回去时,却发现天真居然泪如泉涌,哭得像个娘们了。
“你知道个屁。”
他又骂了一句,弯下腰,用帕子给焱极天擦汗。
“他从来没有像护你一样护过一个人,你真以为那些刺客是冲皇上去的?只要杀了你,他们就有借口煽动各地番王造反,你以为真打起来,这天下的百姓有日子好过?越无雪,你不过是你们越家不要的那个女儿,你死不死,越家人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他把你护下来,不过是看你可怜,你还三番四次顶撞他,不给他留一点面子,让他在朝臣面前难做,你以为昨儿是相爷手气好?是他让洒家把所有的牌子上都写了生沉二字,让人按约定好的时间在潭中去救你,给你挣来一张免死券,就算你以后身份揭穿,也没人能把你怎么办。他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就算他宠幸了你,又怎么了?你反正是要嫁人的,哪个男人有他好?”
越无雪想给天真颁一个最佳煽情大奖,他居然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焱极天描绘成了一个绝世好男人……
这让她无何接受得了?
她瞪着天真看了好半天,突然冷笑一声,坐下去,扯开衣领,拿着帕子扇风。
半边雪肩露着,上面布满青紫吻痕,天真和御医都措手不及,慌忙挪开眼睛。
“躲什么躲?这都是他整出来的,真是个可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天真,你怎么不去当媒婆,在这里真是浪费了你的本事,你拉|皮|条的功夫一流。”
越无雪冷冷笑着,故意耸耸肩。
天真也冷笑起来,反正他是半个男人,就算看了也没反应,索性转过头来,盯着她说:
“他就是力气大点,那又如何?你们女人不是喜欢?”
扑哧……
“天真,他是你儿子?你试过女人了?”
越无雪实在忍不住了,哭笑不得地盯着天真问,一个太监说这样的话,她实在……极度囧!
“你大胆,你放肆,你不要脑袋了!”
天真抓狂了,扬着拂尘就往她身上打。
越无雪真想去死,天真才是她遇到的最难缠的人!她又没办法逃开,只能挥手挡着天真挥来的拂尘。
“别吵了。”
御医在一边听着,看着,恨不能自挖双眼,自缝双耳,听到这么多不应该听的,他都不敢踏出这道门。
“你急什么?”
天真睨他一眼,阴恻恻地笑。
御医看着他的表情,顿时一身冷汗直冒,似乎有把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赏给你。”
天真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笑得更阴冷,
“你儿子每月要靠这个续命,你若敢多嘴,你们家也可以断子绝孙了。”
御医抹着冷汗,收好小瓶,快速给焱极天处理好伤口,开药方,处理污血和箭……一气呵成,极有效率,然后恭敬地坐到一边去,眼观鼻,鼻观心,在心中默念金刚经去了。
“原来你也会这样恶毒。”
越无雪又挖苦起天真,天真这回没生气,只是在一边给焱极天轻轻扇风,良久才小声说:
“不管多艰难,总想活下来吧。”
越无雪怔住,静静地看着天真的侧影,这句话,她太熟悉了,她娘亲就常对她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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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夜里的小奴(1)
更新时间:2013…4…12 9:00:17 本章字数:7904
御医一直在熬药,天真在一边趴着打盹,越无雪困得受不了,因为银丝,只能在他身边趴着睡。
木鱼声声,寺钟悠悠。
焱极天慢慢转醒,一侧脸,就看到了趴在一边的越无雪。
“天真。”
他轻唤着天真,天真扬起迷茫的双眼,看到他醒来,顿时大喜,跳起来就问他妍,
“皇上,感觉可好些了,想吃什么?奴才去给皇上弄!”
焱极天竖起手指,在唇边摇了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问:
“什么时辰了?祉”
“丑时了。”
天真连忙回道。
“把她抱上来。”
焱极天指指趴在脚头床沿的越无雪,天真连忙放下拂尘,把越无雪抱到了焱极天的身边,她翻了个身,手臂压到了他的左臂箭伤处,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气。
“奴才还是把她抱下来吧。”
天真想把越无雪抱下榻,焱极天却摇摇头,轻轻掸手,示意他退下。
御医只抬眼往这边瞧了一眼,继续埋头熬药。
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当瞎子,什么时候当聋子。
天真跑去御医身边,和他小声讨论起焱极天的伤势来。
焱极天轻轻地托起越无雪的右手,手腕处勒出的伤口触目惊心,他有些后悔,不应该直接把她吊起来,应该用个什么托住她的身体——咳、咳——
焱极天为自己脑中的荒唐念头感到好笑,怎么一碰到她就克制不住呢?说过不再打她,又让她伤了皮肉,依她强悍性格,不恼不恨才怪。
可焱极天不怕她恨自己,他把她的手腕放到唇下,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能活着看到想看到的人,确实是一件好事。
然后他就把她的小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再度陷入沉睡。
————
“嗯。”
越无雪悠悠转醒,只觉得一身滚烫,身体还紧贴着一个坚硬的物体,她眨了眨长睫,伸手去推,抬眼间,只见焱极天正一脸玩味的笑,深遂的目光带着几分邪恶,她迅速低头,只见她的手正抵在他的小腹下,那个地方!
“再多推几下,它就醒得更欢快了。”
焱极天低笑,贴着她的耳边小声说。
“无聊,淫|贱!”
越无雪大怒,他都快被毒死了,还有心思风流,简直就是一朵奇葩。
“无雪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焱极天还是笑。
被人刺杀了还能乐成这样的,除了他,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越无雪恨恨地抬手,冲着他的命|根|子就打了一掌……
焱极天的笑僵了,她这一掌却把他的魂快拍飞了!
“越无雪,你这个刁奴!若不是朕昨日帮你挡住血蝙蝠,你还能活?”
他铁青着脸,一手捂住被她打疼的地方,一手去掐她的下颚。
“你把我那样吊着,我的血都要被你放光了!怎么,你的鹰爪没断又要逞凶了?”
越无雪在他的魔爪之下不停挣扎,一双手在他脸上脖子不停地推抓,焱极天居然有些招架不住,狼狈地被她给掀了下来。
他恼怒,翻身就往她身上压去,像骑马一样骑在了她的身上,压着她的双腕,唇就堵了下来,舌尖带着腥浓的草药味儿,强悍地插|入她的双唇之中,强迫她接受他的味道,他的侵占。
此时,天才露了微光。
御医和天真在墙角装聋作哑,他二人在榻上打成一团,那床幔不停地抖,抖得让人会以为再大点力气,这床就要垮了。
越无雪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脑子里突然想到天真的那句话——他就是力气大一点,你们女人不都是喜欢男人力气大——
谁喜欢?站出来!
她忿忿地想着,一定是太皇太后之类的后宫母饿虎,但绝不是她。
见她不挣扎了,他才放温柔下来,轻轻地吮着她的唇,舌尖细细扫过她嘴中每一个角落,然后轻轻地吮|了一下她的唇瓣,低声说道:
“小无雪,朕很开心,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你。”
“我不开心见到你。”
越无雪嘴角猛抽,恨恨地瞪他。
他和她对望了一会儿,食指在她的鼻上刮了刮,低低地说道:
“朕昨日是过分了,对不起,今后朕只让小无雪快乐,不让小无雪痛。”
他道歉?
他——道——歉——
越无雪想用根不锈钢的筷子来捅捅耳朵,是不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又想利用她干什么?
“朕以后温柔一点,嗯?”
他又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居然神彩奕奕的,不像个才受伤的人。
这御医本领还挺大!
为什么,他不是个滥竽充数的庸医呢?
越无雪轻拧了眉,扭头看向一边。
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装不来喜欢的样子,尤其是打了她一次又一次之后,还想握手言和?作他的春秋大梦呢!
她求过他,示过弱,扮过傻,他就算占有了她的身子,好歹你温柔一点,像那回在马车,这回在树林里,那样侮辱一般的举动,是越无雪绝对不会忘记,也绝对不能原谅的。
见她还板着脸,他从她身上下去,掀开了床幔,看向天真和御医。
“昨儿是白将军的头筹?”
“回皇上,是。”
天真连忙转过身来,给他行礼。
“嗯,传朕旨意,半个时辰后,朕送白将军开拔。”
他坐起来,天真连忙叫进小太监,服侍他梳洗更衣。他抬臂时,箭伤处痛得让他牵了牵长眉,不过,没发出一点声音。
龙袍加身,金冠束发,他除了看上去有点疲惫,没有一丝病态。
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在众臣面前露出丝毫弱势。
“小奴才,起来。”
他牵了牵手腕,越无雪只得坐起。
“你不解开这个?”
她拧着眉,摇手上的银丝。
“昨儿晚上朕乱系的,不会解,待朕想到办法计较。”
他淡然说了一句,越无雪却柳眉倒竖了,难不成两个人就这样牵着一天?那拉屎撒尿呢?也跟着闻味道?
见她又快爆发,焱极天便拽了拽悬妤丝,对御医说道:
“给小公子熬一碗清心净欲的汤,她火气太大。”
你才要喝,你全家都要清心净欲……
越无雪伸手就摸了放在一边的他的宝剑,挥起来往悬妤丝上斩去——
极具韧性的悬妤丝啊,能以八匹宝马的速度,几十米的距离,拖着战车往前奔,让宠妃在战车上起舞,这样的物件,哪里是越无雪这点能耐砍得断的,锋利的剑砍上去,就像水滴入了海绵,力道全被吸去。
“别费劲了,莫说你,朕也砍不断它,快些梳洗更衣,随朕出去。”
他将银丝勾在小手指上,轻轻扯了扯,面上带着笃定的笑意。
“怎么穿?把衣衫袖子剪断了穿?”
越无雪恨恨挥袖,还真得问问这伟大的皇帝,袖子要怎么套进来?
“天真!”
他拧拧眉,有些不耐烦,半个时辰马上就到了。
天真拿了把小刀过来,在新衣的袖上一割,袖子就割成两半,光洁的手臂露到空气里,凉凉嗖嗖的晨风贴过来,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小太监们双手呈上了月白锦,焱极天一眼扫过去,众人立刻背过了身。焱极天手一抖,将月白锦展开,从她背后围过来,一层层地给她缠起了胸,当手指从她胸前掠过时,他又故意摁了摁她的柔软,引得她怒目相对时,他才露出一脸满意的笑。
“坚持些日子,朕会给你应得的名份。”
越无雪别开了脸,眼角都不想朝他多瞟一眼。
当他的嫔妃,日子将会惨过衣食全无的、最惨的百姓!
天真取了针线,飞快地给她缝好袍袖,天真的无所不能,越无雪算是见识到了,她盯着天真想,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他为何和娘亲说着相同的话呢?
“走了。”
焱极天轻轻掸了掸袖子,大步往外走去。
越无雪被他这一拉,注意力从天真身上收回来,跌跌撞撞了好几步,才跟上他的脚步。
白鹤轩已经集结了大军,山下静侯,那只黑狐被托在黑漆描金的盘中,他亲手捧着,跪在千军万马之前,要献给焱极天。百官也都垂手立于两侧,恭敬地等着焱极天到来。
焱极天锐利的眼神扫过黑狐,从天真手中的金盘上拿起一半神龙兵符,递到白鹤轩的手中。
“白将军,朕将兵符赐予你,祝白将军凯旋。”
“臣万死不辞。”
白鹤轩沉声说着,将黑狐交给天真,然后恭敬地接过兵符,起身,面向将士们高高举起兵符。
这种形式化的东西,越无雪看着就纳闷,在这里浪费一天一晚的时间,白让这么多人多吃一天的饭,何苦?
不过这仪式挺简单,白鹤轩骑上马,向众臣一抱拳,引着大军浩浩荡荡走了。
其实先锋军几日前已经出发,而主将的出行,依祖制要待吉日定下,到华庙祭祀之后才能成行。
焱极天盯着白鹤轩的背影看了半晌,天真就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阿罗王还在偏殿前跪着呢。”
对了,昨儿他让阿罗罚跪,阿罗那老实人,明明听到有刺客赶过去护驾了,若是狡猾的,早就趁那机会溜了,而阿罗回华庙之后,居然又跪了整夜。
“让他起吧。”
焱极天说得轻巧,越无雪抬头就盯了他一眼。
阿罗一片忠心付错人,他居然拿着焱极天当朋友,朋友会让朋友下跪吗?
“不想他再受罚,就离他远一点。”
焱极天都没转身,就能猜到越无雪此时的表情,他平静地说了一句,走向华庙。
昨晚的刺客已经被脱|光了,摆在前坪里,侍卫已经反复检查了数遍,除了衣领上那白眉的符号之外,身上,衣中,没有任何线索。
“皇上,您的脚伤好些了?还是快回宫去吧,这里交由臣来处置。”
连渭谄媚的声音响起来,越无雪扭头看,只见连渭坐着椅上,由几个侍卫抬着,抱着拳,一副关切焦急的神情。
“小侯爷受了伤,回去多歇几日,不必上朝。”
焱极天扫他一眼,视线回到了刺客的身体上。越无雪也好奇地盯着看,昨儿天真公公的意思是,这些刺客可能不是来杀焱极天,而是杀她的。
“小公子,这些丑陋的东西,不看也罢,不要污了小公子的眼睛。”
连渭看着,又是满嘴的关切,却成功地把焱极天的视线给勾了过来,他见越无雪毫不避讳地盯着地上几具黝黑的男人身体看着,虽是死的,可也不成体统下,当下就浓眉轻拧,刚欲说话,越无雪却往前走了一步。
“天真,你让他们检查这些人的头顶或者脚下,这样有组织的刺客,一定会有纹身。”
越无雪此事想心事,正想得入神,根本没管连渭和焱极天,抓着天真大声吩咐。
天真连忙看向焱极天,见他点头,几个侍卫立刻在刺客的脚下寻找,脚底干干净净,没有记号。大家又撩起刺客的头发,扒开了,在头皮上仔细地找,也一无所获。
“奇怪,还能把记号做在哪里?”
越无雪嘟囔着,从侍卫腰上取了把剑鞘,又往刺客身边走近了一点,她手一扯,焱极天只好跟着走近。
只见她拿着剑鞘,在男人腿|中间,那玩艺儿上轻轻地一拔……
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拿眼角余光轻轻地瞟焱极天,他脸色虽铁青,却还能维持平静,一挥手,沉声说道:
“查!”
侍卫反应过来,蹲下去扒拉,然后站起来回禀。
“皇上,刺客阴|处都纹有一个水字。”
水?焱极天眼神黯了黯,扭头看连渭,连渭脸一白,连忙从椅上滑下来,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
“皇上,虽然微臣的名字里有个水,可绝对不是微臣干的啊,微臣的妹子贵为皇贵妃,是未来的皇后,皇上的心尖人,微臣一家,对皇上的厚爱感恩戴德,绝不会犯下这种断子绝孙的、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你已经快断子绝孙了……越无雪扭头,视线投向他的腰下